第二十章 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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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德喜第二天就給項小虎兌現了承諾。

    信譽是一個企業必須具備的素質,也是一個男人必須遵行的守則。

    他能白手起家,赤手空拳打出這片天下,自然深諳此道。

    再毒的雞湯也沒有一張支票帶來的動力更大。

    再說,他和項小虎的策劃剛走到一半,他如果不支付這筆獎金,可以想象結果會很不樂觀。

    這也是那個臭小子的高明之處,故意留下這麽個誘人的尾巴。

    項小虎怎麽可能給他反悔的機會。

    雖然及其肉疼,張德喜還是在九十萬的獎金單子上簽了字。

    “你壓我這一萬,又借了一萬,加上昨天一萬,你還得還我一萬。”

    “還有,你說事成了,整體投入你負擔一半,你再給我五萬五,加起來一共你再給我六萬五。”

    “是這個帳吧?”

    項小虎“張總,有點小氣哦……”

    “公司賬上可是多了六百多萬……”

    張德喜用白眼翻了一下這個看上去呆苶苶一臉苦相的奸猴子。

    “你小子不能拿了錢跑路吧?”

    “哪能,有你這麽好的老板我一定會跟你幹到底。”

    “我現在怎麽感覺你小子又不能相信了呢?小鈺和小王你看上誰了?這筆錢你打算怎麽用……”

    項小虎眼睛盯著張德喜手裏的獎金條,一把抓上去!

    “我有點後悔了,要不方案的費用你再承擔一點吧。”

    “老板,咱們做事得言而有信你撒手呀”

    “要不你新成立的辦公室裏的自有資金從這裏出吧?”

    “這麽多錢,你自己怎麽花得完。”

    項小虎不管張德喜一個大老爺們的絮叨,抓住獎金條用勁,“老板,你再不撒手就撕碎了”

    “好吧,辦公室自有資金可以讓袁香鈺監管。”

    一張獎金條,項小虎和張德喜一人抓住一邊,好在還沒撕碎。

    張德喜現在不隻是肉疼,心都在疼。

    我咋就這麽蠢,自己咋就沒這心眼呢?

    這錢就讓這小子這麽就整去了,這可是小一百啊!

    不隻是自己,下麵那些人一個個都是,蠢貨!

    半個月不到這小雞賊就從海王賺走這麽多。

    “你撒手!”

    “艾瑪,這都說好的事,老板你可真墨跡。”

    項小虎終於抓住個鬆動的機會,使了一個寸勁把獎金條搶了過來。

    “小子,你知道我多心疼。”

    項小虎平整著獎金條,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有啥心疼的,現在有比你更心疼的呢。”

    任廣儒不隻是心疼,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先是手下小付告訴他,奧普爾十五層今天關著門,沒有人進出。

    這時候他還能沉住氣,公司剛開始初建,保不齊都很忙,也屬正常。

    他讓小付別離開奧普爾,繼續看著。

    然後他打通了小姨子的電話,讓她聯係一下定製空調那兩人。

    不一會小姨子回電話了,哪倆人的電話打不通,一直關機。

    任廣儒感覺不妙,急忙開車去了奧普爾,找到辦公室去問。

    結果奧普爾工作人員也一臉懵逼,是呀,他們先交了一萬的押金,說公司來了之後再全額交付,然後提出來先裝修一下,把辦公家具先進來。

    這還能有假麽,再說這樣的大戶可不好找,奧普爾物業就把鑰匙給了他們讓他們先打掃裝修。

    結果今天保安來說人沒來,打電話也關機了。

    報警?

    我們報什麽警?

    人家不單幫我們把一千多平的辦公樓粉刷了一遍,還留下了一萬塊錢,我們報什麽警、報警!

    你有病啊!

    任廣儒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人家說的有道理呀,這社會上還有得到好處報警的麽?

    庫伯橡膠要進駐寧古塔的消息,像潮水裏的浪花,洶湧而來,頃刻消失。

    任廣儒氣瘋了,開始找人查。

    裝修隊找到了,人家是實實在在收了錢的,可人家幹完活拿錢,別的啥也不管。

    家俬商場也找到了,結果辦公家具說人家是先交了押金的,把家具拉過去安裝完就給錢。

    是呀,本來不交錢是不行的啊,可是對方訂購的數量確實太大了,並且他們也隻是讓先送去一部分,辦公家具公司一看也合理,就同意了。

    結果昨天下班前,對方說公司預算沒跟上,先不要了,公司就把家具又拉回來了。

    報警?

    報什麽警?

    我們啥也沒少,人家也沒讓退押金,白撿了一萬塊錢,你讓我報警?

    你幹啥的你?

    你有病吧!

    市場調查員不用找了,那些人在這個城市就像大海裏撒了一把沙子,沒個找。

    其餘的辦公家電也不用去了,套路都是一樣。

    事情到了現在任廣儒用屁股想也知道怎麽回事了。

    自己進套了,讓人設進局子裏去了。

    可他能怎麽辦呢?

    這個局太完美了,可以說整個局裏的所有人都得到好處了,沒有一個人能站到他這邊幫他說話。

    甚至這個事還沒法跟誰說,怎麽說?

    擺明了是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說出去不夠丟人的。

    全得到好處了,唯有自己,砸到手裏一百五十多個快要生鏽的高速公路廣告牌。

    風吹日曬,雨打飄零……

    這玩意到了秋天更不好出手。

    張!德!喜!

    任廣儒咬牙切齒!

    卻又無可奈何!

    合同白紙黑字寫著呢,自己像個蠢貨一樣送上門去的。

    不,不是像!自己就是個蠢貨!

    打官司?

    張德喜怕嗎?

    他肯定一點都不在乎。

    別說這種官司打不贏,就算打贏了,讓他把錢吐出來也不現實。

    估計人家早就找律師谘詢好了。

    合同糾紛就是贏了也得有個執行期,加上打官司這個時間,鬼知道是三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

    現在不把這些廣告牌搞出去,自己就得賠死!

    再說,自己以什麽理由去跟海王廣告打官司?

    合同欺詐?

    任廣儒拿著合同去找律師,人家告訴他,這合同一點毛病都沒有。

    你說庫伯橡膠是假的?

    那也得是人家庫伯橡膠打官司,輪不到你呀?

    庫伯橡膠也沒騙你錢!

    做局?

    那就不好說了,你得把那些人全找到,一起告,他們承認了夥同海王公司一起欺騙你,那還有可能。

    不!

    不是隻那兩個年輕人,那兩個人就說自己願意燒錢玩在法律上也不成立欺詐。

    除非庫伯告他倆。

    對!是所有人,連發傳單的和裝修的、奧普爾和家具城所有人……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任廣儒一股火上來,直接倒在了車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