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金陵謝家打油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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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大人,請。”男子將筆墨紙硯擺在搬出來的一張有些破舊的桌子上,對著大老爺說。

    大老爺也不跟他客氣,走上前,讓修齊磨墨,之後提筆開始書寫。

    徐猛一行人站在旁邊,也沒去看上麵寫的什麽內容。

    隻是見溫大人幸運如流水般的書寫,那端正的楷體,讓他們這些大字不識幾個,寫的字跟狗爬一般,有些無地自容的羞赧。

    桌子擺在火堆前,熱度有些高,所以大老爺寫完之後,紙上的墨跡也很快就幹了。

    將紙張裝進斯文男子遞過來的信封裏。

    最後,大老爺寫上謝大爺親啟,遞給徐猛,“你把這信交予信任的人,帶到金陵謝家,謝家人見了信,自然會明白什麽意思。如是謝家願意相助,那便是好,如是不願相助,你們也莫強求。”大老爺說完,微微歎息了一聲。

    與商賈之家來往,這是溫家大忌,也是老太爺最不願意看到的。

    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沒辦法置之不理。

    且謝家,也確實欠他們溫家一個人情。

    這人情遲早要還的,用這樣的方式,或許更加合適。

    “這,這謝家,莫不是那‘腳踩金銀磚,頭頂夜明珠;衣食住行樂,金銀銅錢幣;如畫美絹帛,盡在金陵謝;’的那個謝家?”旁邊一人聽了之後,有些結巴的問。

    大老爺卻沒回答,看向那說話的男子,滿臉憨厚之像,個子不太高,但很結實,膚色更黑一些,此刻的模樣,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激動,讓人忍不住奇怪,“不知這位壯士從何處聽來的打油詩?”

    “這個,這個俺們那邊的人都會唱,大家唱著唱著,俺也就記住了。”男子撓了撓頭說。

    大老爺卻覺得這打油詩有些不妥。

    轉頭看著徐猛,“那信我要再寫幾句放進去,還煩請徐壯士先給我一下。”

    徐猛趕緊雙手將信遞給大老爺。

    修齊在那邊又開始研磨。

    半響之後,很快寫好了要寫的內容,吹幹之後重新放了進去。

    “我剛才說的謝家,確實是這位壯士打油詩裏所唱的謝家,但這打油詩有些來路不明,還有這位壯士以後不要再傳唱了,麵得惹來禍端。”大老爺溫聲說。

    “這,這”男子看了看徐猛,又看了看斯文男子。

    “你還這什麽這,溫大人說的你隻管答應便是。”旁邊的人拍了下他的胳膊,不耐煩的說。

    “俺,俺不是那意思,俺的意思是唱這個真的會有禍事發生嗎?”男子問大老爺。

    “不一定,隻是這樣的詩,明顯是有心人所做,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再唱。”大老爺沒有解釋的太明白。

    這些也不過是他的猜測,不過是善意的提醒,這種帶有目的性的打油詩,他甚至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裏麵傳遞出來的惡意。

    “好好,俺回去就讓俺們村子裏的人也不要唱了。”男子見溫大人都這樣說,趕緊點頭答應。

    “溫大人,今日時間很晚了,不如您幾位就在此地歇息一晚?就是屋子有些破舊,怕是委屈了您和這兩位。”徐猛拱手說。

    “也好,不過是住一宿,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大老爺絲毫不介意的模樣。

    徐猛見此很高興,讓人趕緊去收拾屋子。

    修齊也跟了過去,車夫則去馬車上將鋪蓋拿過來。

    “大家也散了吧,今日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明日在詳細商討。”徐猛一揮手,讓他們都先回去。

    這裏的幾件屋子,本就是空屋,許久未曾住過人。

    就連徐猛自己的那間屋子,也因為他當兵,常年在外,有些缺乏修繕。

    好在今日未曾下雨,隻是屋內有些潮濕發黴的味道。

    大老爺也沒有嫌棄的意思,讓車夫將東西鋪好之後,隨意的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屋內的修齊卻不敢真的完全沉睡。

    他跟車夫是在地上打的地鋪,雖然墊了一層草墊,卻還是有些潮氣。

    車夫許是累了,睡得很死。

    修齊翻轉個身,拉遠了些身子。

    突然聽到屋外傳來說話聲,聽聲音似乎是徐猛和那斯文男子的。

    二人在小聲說著什麽,之後又隱隱有吵起來的架勢。

    修齊正想著要不要起身去看看的時候,就聽到有人進屋了。

    不過不是他們這間房間,而是去了對麵的那間廂房。

    等聲音徹底沒了之後,修齊這才有些困乏的保持著三分警惕睡了過去。

    第二日。

    修齊很早就聽見有人出去的聲音,等人走後,他也睜開雙眼,爬起身。

    老爺跟車夫還在睡。

    修齊有些無聊,卻不敢離得太遠,幹脆在院中打起拳來。

    等出去的徐猛回來時,修齊已經打完一套拳,老爺這個時候也起來了。

    “溫大人,你們都起來了?正好,這是我在鎮上買的些吃食,您跟修齊公子和車夫一起吃完再趕路吧。”徐猛說著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昨日未曾抬進去的桌子上。

    “讓你破費,這卻怎麽好意思!”大老爺下意識的就要推拒。

    他們本就並不富裕,如今哪裏還能要他破費,大老爺皺眉。

    “溫大人如今算得上是我們兄弟的恩人,不過是一些吃食,大人這般推拒,莫不是嫌棄這東西不和胃口?”徐猛那張臉板著,有些認真的問。

    溫大人哪裏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是不喜歡占人便宜而已,且這些人還是衛國的將士。

    隻是看他堅持,大老爺也不好太過推辭,隻得接受。

    一旁站著的修齊,看著他買來的東西,有些好奇,他本想著前頭就是茶肆,到時在茶肆買些吃食。

    誰知這附近也不知往哪個方向,卻還有個小鎮的?

    “我們一路過來,隻見過一個茶肆,在往前幾十裏才是縣城,怎麽這附近還有小鎮的嗎?”修齊忍不住問。

    “對,你們是外地來的可能不知道,那小鎮得繞過這座山,再走上幾裏路就到了。今日正巧又是趕集的日子,這會正是熱鬧的時候。”徐猛笑著說。

    那張原本看起來有些凶的臉,如今一笑,卻有幾分憨厚的模樣。

    修齊對他也不像昨日那麽防備。

    趁著大老爺去洗漱,兩人說起了南邊海患的事情。

    昨日說的也不甚詳細,修齊也很好奇,到底是哪個小國,敢來侵犯我國的國土。

    二人聊了半響,大老爺洗漱完了,換了身衣裳,這才走過來。

    這時間車夫也起來了,鋪蓋什麽的也收好放回了馬車上。

    三人吃完了早餐,就打算要繼續趕路。

    徐猛和那斯文男子跟在後麵送行。

    “希望溫大人此去一路順利。”徐猛拱了拱手說。

    斯文男子跟著點頭,“溫大人一路順風,奏折之事還望溫大人費心。”

    “此事我回了京之後,必會第一時間去辦,放心吧。你們也回吧,後會有期。”大老爺擺了擺手,將馬車簾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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