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已被握住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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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嬤嬤的話,這院子裏的大多人都不信。

    不過一個奴才,就算膽子再大,那也是主子的院子,且溫府的規矩多嚴,身為四太太貼身的嬤嬤,來這府裏十多年,難道會不知道?

    到底是因自己恃寵而驕,不過一個看不順眼那黑狗便招了外麵不明來路之人進府,還是有其他原因,無人出來質疑。

    溫管家也見好就收,垂了眼眸,靜等著老太爺發落。

    此事的幕後之人,他心知肚明,隻是,溫府規矩森嚴,且老太爺的曆來最注重顏麵。

    此事如是傳了出去,溫府的名聲雖不至於一落千丈,但卻總會在世家中落為嘲弄笑話的對象。

    老太爺眼神落在趴跪在地上,腦袋重重磕在地板上的花嬤嬤,眸色愈發冷厲。

    半響之後,將茶杯的蓋子磕在茶杯上,沒什麽表情的扔下一句,“處理了吧。”

    之後便起身出去了。

    身後跟著墨藍。

    墨竹恭敬應了一聲,等老太爺離開,這才冷嗤一聲的看向秦嬤嬤。

    “來人,將人先壓下去。”墨竹揮了揮手。

    說完又帶著笑容看向柳姨娘,微微拱手,“姨娘,春月姑娘,此事既已了,二位便先回去吧。”

    柳姨娘帶著春月微微福禮之後,點點頭,便離開了。

    走之前,春月的眼神在角落裏的溫管家身上停頓了一下,這才跟著離開。

    在花嬤嬤被人帶下去便被丫鬟拉著起身的四太太,臉上看著有些白,此時才微微鬆了口氣。

    但卻不敢露出半分其他神色,隻是一副痛惜與難以置信的模樣。

    那樣子,似乎對花嬤嬤做出這般之事覺得驚愕。

    院子裏能夠留下的下人,大多都是溫府的老人,或是家生子。

    對於四太太的樣子,都垂了頭眼觀鼻鼻觀心,無人多說一句。

    院子安靜異常。

    “走吧。”四太太整理好情緒,扶著蔓草的手,有些疲累的模樣,揉著額角離開。

    等人走的差不多,墨竹這才看向沒什麽存在感一般,站在角落的溫管家。

    “不知溫管家可要同我一起去看看那花嬤嬤?”墨竹笑著道,伸了一手出來,似乎並不擔心溫管家會拒絕。

    溫管家跟著笑了笑,“卻之不恭。”

    二人這幅心照不宣的表情,讓未曾離去的幾人有些不解,卻無人敢上前多問。

    到了關押花嬤嬤的屋子前。

    看押之人見了墨竹,將門打開。

    此時的花嬤嬤滿臉麻木茫然,似乎對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懲罰還未反應過來。

    直到眼神落在了溫管家身上,這才像被驚醒。

    淬了毒一般的雙眼,陰狠的射向溫管家,眼眸被紅色暈染,像是被鮮血染紅。

    在這不過零星光線的昏暗屋內,仿若厲鬼一般。

    可墨竹與溫管家二人像是未曾察覺一般,一人揮手讓人上前將人帶出去,一人則攏著雙手在衣袖裏,靜靜的站在一側。

    好似看戲之人一般。

    花嬤嬤緊閉著雙唇,隻是狠毒的瞪著溫管家,未曾說出一句話。

    在路過溫管家身側時,笑眯眯的溫管家卻微微湊上前,在她耳側說了一句,“書院路五十八號。”

    花嬤嬤聽完,腳步猛地頓住,眼神射了過來,滿臉驚恐,“你,你怎會知道?”

    “是不是”花嬤嬤話為說完,就被身側之人扯了一把,“快走,磨蹭什麽呢?”

    被扯著走了兩步,花嬤嬤越想越害怕,方才的狠厲早已煙消雲散,隻剩下急切的擔憂。

    有弱點的人,一但被掐住命脈,再厲害,也隻能投降。

    花嬤嬤不知溫管家是怎麽知道書院路五十八號的,但她此時已經沒了多餘的時間去考慮其他。

    用力的掙紮開身側的二人,轉身‘噗通’一聲便跪在了溫管家跟前。

    “求求你,求求你。”腦袋好像沒有痛感一般的磕在地上,嘴裏也不說求什麽,隻是求溫管家。

    旁邊的墨竹,一臉興味的看著。

    讓那想要上前重新拽住秦嬤嬤的二人退下。

    溫管家也不看墨竹此時的神色,隻是緩緩拿出攏在袖子裏的雙手。

    攤開右手,那上麵躺著一張折疊好的紙張。

    另一隻手上,則放著印章的紅色油墨。

    “還得勞煩花嬤嬤在這上麵印個手印,你所求之事,那便好說。”溫管家蹲下身子,輕聲說。

    墨竹沒看到那紙上的內容,但卻能猜出,必然不會是有利於四太太的東西。

    花嬤嬤甚至都未曾來得及看上麵的內容是什麽,著急的按了手印,希冀的目光便看向溫管家。

    溫管家慢悠悠的收好東西,放進衣袖,說了一句,“放心。”

    花嬤嬤這才癱坐在地上,鬆了口氣。

    她也不知為何,當溫管家說出這句話時,下意識的就信了。

    至於四太太之前的承諾,她從來都不敢深信。

    所以她提前做了準備。

    自己出了意外,那書院路五十八號便會變為空屋。

    沒出意外,她便會成為書院路五十八號的女主人。

    隻是現在看來,她所留下的後手,已經被麵前之人察覺。

    書院路的那間屋子,怕是現在已經成了空屋。

    隻是,裏麵的人,隻怕並不在她安排的去處。

    花嬤嬤站起身,搖搖晃晃,神思恍惚。

    此時明月已經冒頭,幽冷的光芒,落在身上,愈發讓人覺得冷。

    寒涼的氣息,從腳底往上竄,直衝腦門。

    花嬤嬤被帶到了溫府專門懲治犯了錯誤的下人的那間屋子。

    屋子很大,不在地麵上,而是在一間屋子內的地下。

    裏麵修建的很開闊,也很寬敞,隻是這裏照射不到陽光,此時又已經到了晚上,屋子裏除了燃著的幾根蠟燭微微搖曳,整體昏暗不已。

    溫管家已經達到目的,便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下去,拿著東西去了玉笙院。

    墨竹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絲毫不在意。

    坐在屋子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看著花嬤嬤很快便毫無聲息的結束了生命,有些無趣的看了一眼地上略顯龐大的身體,揮手讓人處理幹淨,便轉身上去。

    站在屋外,呼吸了一口夜色的涼意,墨竹眉目間有些懨懨。

    心底似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自老太太去世之後,這府中總感覺有些蕭條落敗之感。

    蹙眉將這番奇怪心思揮去,踩著穩步,回了老太爺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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