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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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溫府出來,兩人直接回了謝府。

    這個時辰,若要午睡,有些晚了,但坐在屋內,似乎又覺得有些瞌睡。

    溫小六躺在貴妃榻上,一手晃晃悠悠的搖著團扇,一雙眼睛,半睜半眯著的,似要睡著一般。

    謝金科梳洗一番進來時,見到側身躺在榻上的溫小六,眼神不由半垂了下來。

    夏日本就穿的單薄些,溫小六又是個怕熱的性子,進屋之後知道沒有傳喚不會有別人進來,便放心的將外衫脫下。

    身上隻穿著那身大太太送過來的冰蠶絲內衫。

    隻是那內衫絲滑,側身躺著時,衣衫貼著身體,玲瓏曲線便昭然畢現。

    許是因為還在長身體,此時瞧過去,自己這小妻子的身段,分明與剛嫁給他時有了變化。

    曲線更加玲瓏有致,略微敞開的領口,因側躺,風光隱隱乍泄。

    謝金科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似有些不舒服一般。

    察覺到注視著自己的視線,溫小六懶散的睜開有些昏昏欲睡的眸子,見謝金科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也不知是怎麽了,不由出聲道,“金科哥哥,你站在門口做什麽?”

    謝金科聞言,將翻湧的思緒壓下,走了過去。

    直接躺在了榻上,將人擁進懷中,“沒事,困了就睡一會吧,我來給你打扇。”伸手將她手中的團扇拿了過來。

    溫小六聞言便找了個舒適些的位置,閉上了雙眸。

    垂下眼眸,看著那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陰影的纖長睫羽,好像小扇子一般,隨著扇子的微風,也輕微的顫動著。

    挺翹的鼻梁下方是嫣紅誘人的櫻唇,臉上的肌膚細膩潤白,離得近了,能看到那搖動的細小絨毛。

    謝金科視線就這般一直落在溫小六的臉上,似乎看不膩一般。

    打著扇子的手,也好似不累,不酸,沒有停歇的搖動著。

    約莫半個時辰後,日幕低垂,霞光落在窗外,緩緩透進屋內,很快便將屋內好不容易存儲下來的些微涼意驅散,帶來白日裏餘留的灼熱。

    溫小六睡的有些不適起來。

    動了動身子,想要躲開謝金科,雙眼卻沒有睜開。

    隻是這貴妃榻就這般大,本就睡了二人,有些擁擠,她這一挪動,整個人就懸空了半截身子,差點摔了下去。

    謝金科忙伸手將人摟進懷中,顧不得落在地上的扇子,看趴在自己胸口的人兒居然還在呼呼大睡,沒有醒過來,不由有些無奈。

    隻是這無奈持續不過一會,便察覺到了身體突如其來的異樣感受。

    胸前接觸到的感覺,柔軟無比,他甚至想起了觸摸起來的手感。

    這灼熱的溫度,便燃燒的更加滾燙起來。

    “嗯熱,”溫小六哼哼著,要去推謝金科,卻被他一把將那軟若無骨的手給抓住了。

    喊著熱的櫻唇,帶著水光的紅潤,恰似山泉水洗淨之後的櫻桃,上麵還殘留著幹淨的水漬,潤澤光滑,誘人采擷。

    此時的天色,怕是一會該要用晚膳了。

    謝金科勾唇笑了笑,幹脆一個翻身,雙手撐在了溫小六耳側,俯身吻上了早已想要嚐一嚐的紅唇。

    溫小六本就熱,此時又覺呼吸困難,難受之際便睜開了雙眸。

    見到放大的那張俊臉,此時正在自己上方,二人鼻尖挨著鼻尖,距離無比的近。

    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她反應過來。

    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方便了等待多時的謝金科。

    叩叩叩——

    “少爺、少奶奶,前頭說是晚膳已經備好了,奴婢打了水過來,可要起身?”白露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屋內的二人此時卻是滿臉通紅,溫小六甚至氣喘籲籲,臉上也流了不少汗珠。

    推開謝金科,趕忙起身,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一番自己,直到覺得看不出來什麽了,這才讓謝金科上前去開門。

    白露低垂著眉眼,端了臉盆進屋。

    “少奶奶,需要奴婢伺候您洗漱穿衣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溫小六此時臉上帶著嫣紅,哪裏敢讓白露伺候,揮了揮手就讓她出去。

    等白露出去,溫小六擰幹了帕子,擦了擦臉之後,覺得身上也難受的緊,可是背上的汗她卻自己難夠到,“金科哥哥,快來幫我擦一擦背。”

    謝金科上前,見她將自己的下擺掀開一些,露出裏麵細白的腰肢,方才還未消散的衝動,此時隻覺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金科哥哥?”久不見動靜的溫小六,忍不住回頭看了過來。

    謝金科聞言,垂下眼眸,掩蓋住裏麵翻湧的波動,接過白色的帕子,一手微微掀起她的衣擺,一手伸進去幫她擦拭起來。

    隻是擦著擦著,她的身上變得幹燥了,自己身上卻還是滿身汗濕起來。

    “好了。”饒是身體已經在極度忍耐著,謝金科麵色卻還是如往常一般,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將帕子遞給溫小六。

    說完便重新走到貴妃榻前坐了起來。

    這一坐便等到溫小六穿戴好衣衫,才站起了身。

    用完晚膳回到房內,謝金科先去洗漱了,溫小六則在鼓搗那冰鑒。

    等謝金科回來時,她的手因摸著冰鑒內的冰,已經變得涼颼颼。

    見沐浴完之後,幹淨清爽的謝金科,玩鬧心起,湊到謝金科跟前,趁他不注意,便將手伸到他的脖子後麵,嘴裏不忘笑眯眯道,“涼不涼?”

    謝金科的脖子被這涼意刺激的瑟縮了一下,轉過身,敲了一記溫小六的額頭,“你身子不好,不要再多碰那些冰塊了。不然我便跟下人說,讓他們不用給咱們屋子準備冰了。”

    “那我不玩了,金科哥哥你可千萬別去跟下人說。”溫小六將雙手背在身後道。

    她最是怕熱了,以前在溫府時,因他們院子不受重視,每到夏日,隻除了酷暑難耐的那幾日以外,其他時日大多都不會有冰送到院子裏的。

    那時候雖然也與現在一般熱的緊,但習慣了沒有冰的日子,自然也能熬過來。

    可現在不同,她已經習慣了每日都有冰冰涼涼的冰塊放在房間內,降低屋內的溫度,讓屋子變得舒服很多。

    若是再讓她回到以前那種日子,她怕是很難適應了。

    所以才有古人說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想要讓我不說,那得看你表現才是。”謝金科故意板了臉道。

    溫小六聞言,屁顛屁顛的跑去幫他拿平日裏睡覺之前必看的書,還不忘將扇子拿了過來,對著謝金科扇了起來,“金科哥哥可要喝茶?不如我去給你泡一壺安神助眠的茶來?”

    “有你在,我又何須安神助眠?”謝金科安然的享受著溫小六的“鞍前馬後”。

    溫小六不懂這安神助眠與自己有何關係,但不妨礙她聽懂了謝金科不想喝茶。

    正好外頭熱,她也不是真的想出去,便心安理得的在桌邊坐下了,給謝金科打扇。

    二人此時倒像是換了個角色一般,中午是謝金科伺候溫小六,此時倒成了溫小六伺候學金科。

    “今日月色正好,這般良辰美景,卻不好如此浪費,”謝金科將書放下,將她手中的扇子抽出,同樣放在了桌上,“不如我們早些安寢吧。”

    “??”既是良辰美景,難道不是該出去賞月才是嗎?怎的這就安寢了?

    隻是不等溫小六開口,她已經被謝金科拉著走到了床前。

    謝金科甚至還很貼心的幫著溫小六褪下外衫,鋪好床鋪,讓她先上去。

    之後自己則將燭火吹滅,跟著上了床。

    “金科哥哥,你做什麽?”黑暗中,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被關上的窗戶,折射出零星光線,落在屋內的地上,卻突然傳來一聲壓低了聲音的驚呼。

    “為夫不是說了,良辰美景,自當珍惜才是。”言罷,便聞有細碎的窸窸窣窣聲傳來,期間還夾雜著溫小六小聲的抗議。

    最後卻都很快消散開去。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

    微微晃動的紗帳,不知是外頭吹進來的微風,抑或是床上二人的動靜所致。

    屋外是滿院子的寂靜,丫鬟仆婦們也早已歇下,隻有月光,還在靜靜的守候著這寂靜中偶爾傳來的一兩聲喘息。

    翌日。

    謝大太太看著與往日有些不同的溫小六,作為過來人,哪裏有不懂的。

    早膳時,雖什麽話都沒說,卻不停的給溫小六夾菜,讓她多吃些。

    溫小六自己心虛,見謝大太太雖沒問什麽,但不停的給她夾菜,便感覺她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想起昨夜與金科哥哥間發生的事,臉上不由又紅了一片。

    “昨夜金兒可有折騰你很久?”跟著溫小六進屋之後,謝大太太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先前因喬瑟琳還有兩個孩子在,她不好多說,此時隻她們二人,卻不必顧忌那般多的。

    再則,她一直將溫小六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這些話與母親自然也是說得的。

    “母親”溫小六紅著臉喊了一聲。

    “不用不好意思,你們既已成親,這敦倫之禮,便是人之常情。隻是我擔心,金兒是第一回,怕他有些不知輕重,傷了你。”謝大太太拍著溫小六的手背,很是慈愛的道。

    溫小六忍著羞意,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還算金兒知道分寸。”謝大太太道。

    “不過雖說如此,但你畢竟是第一次,若是今日金兒再孟浪時,你可不能由著他。”男子與女子不一樣,這第一回嚐到了甜頭,若是不盯著些,怕是會控製不住自己。

    雖說金兒曆來自製力好,但柳下惠可不是誰都做得了的。

    溫小六聽謝大太太說的這般直白,臉上還未消退的紅,不由又加深了些許。

    “你這麵皮,可比你那幾個嫂嫂薄多了。”謝大太太見她這個模樣,不由笑了笑道。

    雖如此說,卻也擔心再說下去,她那張臉怕是要埋到地下去了,便轉了話題,不再提起此事。

    皇宮內。

    下了早朝之後,溫崇便候在勤政殿門外,等著進去通稟的人出來傳召。

    “溫大人,聖上叫您進去。”傳召的公公恭敬道。

    “多謝公公。”

    “不敢當,溫大人客氣了。”

    進了殿內之後,溫崇拱手施禮,“參見皇上。”

    “溫愛卿免禮,”皇上擺了擺手,“內侍說你有事要奏稟,方才在朝堂之上,怎麽沒有提起?”皇上看了一眼殿內站著的溫崇,笑了笑道。

    “此事因微臣還未收到正式的公文,便不好在朝堂上說起,現下來稟報聖上,也是想請聖上對此事做個定奪。”

    “哦?何事讓愛卿這般拿不定主意?”皇上挑了挑眉,似有些意外。

    “微臣前幾日得到消息,有幾位外邦人,說是來來我朝朝拜聖上,進貢禮品,隻是因他們並未有正式的公文呈上,微臣雖得到了消息,卻也不敢將此事當做國朝大事來回稟,便將此事拿到了聖上麵前單獨說起。”

    “外邦人?已經到京城了嗎?”皇上問道。

    “未曾,不過應當隻有約莫一兩日的路程就能到了,隻是不知聖上可有何示下。”

    “既然那一行人沒有正式公文,那此事便先放著不用管。若是真的來朝拜的,他們自然會想辦法,若不是,隻需派人盯著些便是,不要生了亂子即可。”皇上沉吟了一下之後道。

    “是,隻是微臣這裏還有一個事情要匯報。”

    “說。”

    “就是若那外邦人來此卻是為了朝拜,可如今朝中卻無人會那番邦語,到時如何交流卻也是個問題。”溫崇緩緩道。

    皇上這才想起,海上絲綢之路通了幾年,京城卻一直無人願意去學那番邦語,甚至連番邦人都見不到幾個,又何談學習。

    這確實是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若是日後港口多了,來我朝朝拜的小國也變得更多,難不成他要與人用手勢動作來傳達各自想說的話?

    那豈不是荒唐!

    “不知溫愛卿對此可有什麽辦法?”

    “辦法是有一個,隻是卻要麻煩謝家人了。”

    “謝家人有會說番邦語的漢人?”

    “回皇上,不是會說番邦語的漢人,而是會說漢文的番邦人。”溫崇道。

    “你說的可是謝三的那位妻子?來自外邦的那個。”

    “皇上英明,正是那位女子。她來自番邦小國,且又精通漢文,想必有她在,便是那些番邦之人來了,也不用擔心到時會交流不慎。”

    “嗯,既然溫愛卿已經打算好了,那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吧。不過這學習番邦的課程,卻要早些開啟才是,以後的日子還長,總不好一直仰賴謝三的妻子。”

    “皇上說的是,隻是這書院課程開了之後,誰去做先生,卻有些為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