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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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名稱:牛鬼]
&esp;[種族:魔族]
&esp;[身份:前置boss]
&esp;[等級:lv57]
&esp;[勢力:敵對]
&esp;[出現地點:魔王城]
&esp;[危險程度:高]
&esp;[推薦挑戰等級:]
&esp;[能力:性情溫和,體型與戰鬥力會因為憤怒而變得更加龐大]
&esp;噗通——茫茫大霧之中,好像有什麽巨大的墜落物被丟下了岩漿……
&esp;龍天生就擁有一定的抗火和自我恢複能力,如果身處岩漿海中隻會時時刻刻受到無休止的痛苦,並不會徹底死亡。
&esp;“吼——!”牛鬼蹲在懸崖邊上,朝著崖底挑釁地咆哮了一聲,轉身爬進了一旁的下水道入水口。
&esp;由於體型過於龐大,牛鬼大多數時候都生活在下水道裏,幹著最累的活懷著最忠誠的心。
&esp;不知不覺間,血月逐漸退了下去,猩紅而暗淡的雲彩逐漸放射出了幾絲微弱的光芒,唯一的光源便是那猩紅色的輻射雲。
&esp;魔王城沒有太陽,隻有月亮,沒有白晝,隻有黎明。
&esp;蛆頭廚師朝著魔物揮了揮手,說道:“都散了吧,快天亮了。”
&esp;沒有人動,他們依舊在懸崖邊上等待著那位魔王的回歸,在那些魔物的心中,他們始終相信魔王一定會活下來的。
&esp;魅魔一個人坐在魔王城的瞭望台上,仰著臉癡癡望著穹宇上微乎其微的光亮,碧藍色的瞳孔中似乎閃爍著如寶石般晶瑩剔透的光華。
&esp;她穿著一件半透的白色薄紗,誘人的身姿半遮半露,一頂花邊的潔白頭紗輕輕掩飾著迷幻的紅藍漸變的長發,這身打扮就像是一個在閨房中等待著丈夫的新娘子一樣,癡情而又純真。
&esp;突然,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嘲地苦笑道:“你到底在做什麽啊?都不像你了呢,魅魔小姐。”
&esp;魅魔這種種族從誕生起就不被賜予情感,這是為了防止因她戀慕上對方而導致任務的失敗,但此時此刻她心中卻有種從未體會過的滋味。
&esp;“我是在難過……麽?”
&esp;天使一直愛著黑夜,可因為太仰慕星星散發出的光芒,而忽略了黑夜的存在,以為對星星的崇拜是愛。直到黎明的到來,黑夜沒有了,星星也不再發光放亮。天使這才明白,星星隻不是星星,當他不發光的時候,其實和黑夜沒有任何不同。
&esp;直到這時她才發覺,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都是黑夜,而黑夜已經逝去。
&esp;[數據包已解壓完成]
&esp;[修複數據中……]
&esp;[數據修複45%]
&esp;[數據修複完成]
&esp;[請重複操作]
&esp;[確認權限成功]
&esp;[正在傳送坐標11964,70,734]
&esp;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躺在裂穀的邊上,但原本遍體鱗傷的身體卻完好如初,還換上了一套紅色風衣。
&esp;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在下身的褲帶裏找到了一張紙條,紙條的書寫字跡十分潦草,處處都透露出了幾分瘋狂的味道。
&esp;[眼淚的存在是為了證明悲傷不是一場幻覺,早點認清現狀,她一直都在等你]
&esp;彥笑了笑,把紙條拋入了懸崖中。
&esp;“阿卡多,你這個別有用心的‘她’是另有其人吧……”
&esp;“畢竟,我的妹妹可是很了解我的性格。”
&esp;被黑桃殺死的那群玩家盡數失去了一天內的所有記憶,所幸沒有人丟失了過長的長期記憶。
&esp;同時,鑒於這次魔王城重大的變動,遊戲公司不僅派出了程序員在後台修複,以及前線調查情況的gm,還直接貼出了公告:
&esp;[24小時內將修複魔王城的bug,並附上補償禮包]
&esp;也就是這樣,白梅這種被魔王彥殺死的玩家才選擇了沉默。
&esp;[請確定是否退出遊戲]
&esp;[已確定]
&esp;[祝您生活愉快]
&esp;白梅摘下了頭上的外置芯片,從軟踏踏的床鋪上爬了起來,現實中的她和遊戲中並沒有多少不同,發型依然是秀麗的黑長直,麵容依舊那般完美無瑕,隻是那身緊身皮衣換成了一件hellokitty的粉紅睡衣,神情看上去也不是遊戲中那麽咄咄逼人。
&esp;每一個女孩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esp;她叫林柏眉,在現實中從事著特警的工作,負責在必要時候處理特大命案以及奴隸主的糾紛。
&esp;但也因此擁有極高的薪資。
&esp;“這個世界真是混沌的不成樣子。”白梅走到梳妝台前用著一把象牙梳子梳著三千青絲,無奈地歎息道。
&esp;這個世界的階層從高往低大概可以分成這幾種:皇親國戚,上層資本階級,奴隸主,中層小康階級,下層貧民階級,奴隸。
&esp;白梅一個人住著淨麵積四百多平方的複式公寓,而很多貧民連一日三餐都成問題,奴隸就更不用提了。
&esp;但世界的混沌不是靠一個人就能改變的。
&esp;白梅拿起臉上隨意地打了幾層粉撲,換上一身中規中矩的連衣裙就匆匆忙忙走出了家門,差點連放在手邊的lv包包都忘拿了。
&esp;三十分鍾後,她開著一輛凱迪拉克來到了省第三醫院的正門口,醫院門口躺著很多氣息奄奄衣衫襤褸的重病患者,身旁坐著的是衣衫同樣破爛不堪的家屬。
&esp;這些人都是貧民,也隻能是貧民,更底層的奴隸已經喪失了生命的權利,沒有奴隸主會去給一個奴隸治病。
&esp;這些貧民沒有錢治病,隻能日日夜夜像乞丐一樣蹲在醫院門口,或許這樣能碰上一兩個好心人。
&esp;保安不管驅趕多少次,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這些本就病入膏肓的人們已經不畏懼死亡了。
&esp;他們一看到衣冠楚楚的白梅走到門口,就像瘋狗一樣圍了上來,有跪著的,還有磕著頭的,一片乞求哀嚎的聲音。
&esp;“大小姐,求求您開開恩吧,我的女兒快不行了,她發高燒已經半個月了,求求您……”
&esp;“大恩人,我家男人得了水腫,現在離死就隻差一口氣了,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esp;“女士,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姐姐吧!”
&esp;白梅苦惱地歎了口氣,像看不見一樣越過人堆直衝衝地走進了醫院大堂,熟練地左繞右繞走到電梯的門口,按下了通往4層的按鈕。
&esp;叮——電梯門開了,白梅步伐匆匆地走到最右邊的那間病房裏,先是敲了三下門,見沒人回應索性直接推開了房門。
&esp;病房裏很大很空,除了一盆點綴的冬菊外就隻有一張普普通通的病床,一個鍋蓋頭少年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在一邊的床頭櫃上,擺放著一份印刷著[持續性植物狀態(pvs)]的診斷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