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千曉羞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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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時光似乎就停在了這一秒。
就在兩人鼻尖即將碰在一起的時候,蕭乾停住了。
噗嗤——
一聲輕笑傳來,那股巨大的壓迫感陡然消失。
蘇千曉睜開眼,就看到蕭乾已經翻身坐到了一旁,正支著一條腿,好整以暇的望著她,麵上還帶著淡淡笑意。
蘇千曉……
她隻覺得身上所有的血液一瞬間就衝到了頭頂,連耳朵尖都燙的要命。
這家夥,這家夥……
現在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那就是——羞憤欲死!
她不由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睜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
望著她刹那間騰起的滿麵紅霞,含羞帶怒的雙眸,他忍不住笑意更深。
她這小模樣讓他無端想起了自己兒時養的那隻狸貓。
那小東西乍毛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鬼使神差的,他忍不住探出手去,想摸摸她的頭頂。
但一隻手剛伸出去半截,就見蘇千曉柳眉倒豎,瞬間往後挪了挪,瞪著他低聲喝道,
“你這個登徒子!你還想要做什麽?”
剛才戲弄她那番還不夠嗎?
見她這樣,蕭乾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道上,微微頓了一下後就收了回去,轉而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蘇千曉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就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挑,一根細細的紅繩就被他從衣領裏揪了出來。
最終,一枚水滴形狀的玉佩就出現在了他掌心裏。
玉佩通體瑩白,若凝脂,看著和之前他給她的那枚材質很像。
不過,除了這水滴一樣的形狀外,這枚玉佩上再沒有其他雕刻的痕跡,看起來式樣更加的簡單,純粹。
他托著那枚玉佩,連看也不看,徑直遞到了她跟前,
“這東西你先拿著。”
蘇千曉下意識的垂目去看。
他的手掌就在她眼前,白的近乎發光,指關節修長,指甲幹幹淨淨。
那枚水滴玉佩就躺在他手心裏,上頭垂下來一根紅色的細繩。
他皮膚的白,玉的白和細繩的紅交相呼應,竟讓她看的略略一愣。
真……好看……
但是……
她猛然甩了甩頭,回過神來。
隨著玉佩的接近,一股熟悉的清涼也隨之而來,她周身的溫度瞬間下降。
幾乎是刹那間,她就猶如穿越了時光,由炎炎夏日返回了花開明媚的春天。
這玉佩與之前他給她的那枚竟然有一樣的功能。
她不由抿了抿唇。
這玉佩她不能要。
雖然她沒見過多少市麵,但隻靠猜也能知道,能調節周身的溫度,這東西絕非凡品。
光看沐玖的態度就知道了,他可是在梁國皇宮裏待過那麽多年的禦醫,什麽好東西沒見過。
但是,昨日她將那枚玉佩遞給他的時候,他還是驚了一跳,顯然也沒見過這樣的寶物。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要了。
都說物以稀為貴,這東西如此不凡,想必即便是蕭乾也沒有多少的。
這一塊兒又是他從脖子裏揪出來的。
能讓他貼身帶著,又是在胸口那種重要的位置上,說不定此玉對於他是有著特殊的意義的。
她的遲疑他都看在眼裏。
無端的,他感到胸口一暖。
但手下的動作卻更決絕了。
隻見他手掌一翻,就將那枚玉佩勾在了手指上。
他輕輕的往上一甩。
下一秒,蘇千曉就覺得手心一涼,那枚玉佩就順著她指間的縫隙落在了她掌心裏。
“我不能……”
一個要字還沒說出口,她就被他下一句話給堵上了,
“我沒說送你啊,隻是先借你用用罷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保存著,等天涼下來我還要收回的。”
蘇千曉……
突然感覺好尷尬是腫麽回事?
果然還是她想多了。
但,若他隻是借她用用的話,這玉佩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她收緊了手指,將那枚玉佩握住。
雖然這玉佩能降低她周身的溫度,但握在手裏也隻是略微有點溫涼,和他之前給的那枚一樣。
見她不說話了,蕭乾微微一笑,右手在地上輕拍一下,人就站了起來。
“我先出去了。”他道。
說著,他笑意未減,人已經向外走去。
“等一下!”關鍵時刻,蘇千曉忙叫住他。
她還找他有事,被這玉佩的事情一耽擱差點給忘記了。
他扭過頭來,一雙眼眸溫和的望著她,帶著點詢問。
“我……有事拜托你。”她說著輕輕垂了眼瞼。
不知道為什麽,被他直直的盯著,她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蕭乾就地蹲了下來,和氣道,“你說。”
蘇千曉不敢直視他,隻盯著他的腳下,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現在還能和外界通信嗎?”
一息,兩息過去了,沒有回答。
她忍不住抬眼,卻剛好撞進他幽深的目光裏。
“能。”他道。
同時,整個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了幾分。
能通信就好,她趕緊道,
“我想麻煩你幫我給天柁那邊帶封信,可以嗎?”
他審視了她幾息,忽然勾唇一笑,
“你是想處理你那個糧油鋪子了?”
蘇千曉……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這家夥。
不過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她也就不再猶豫,
“是的,如今亂世已至,正是處理這鋪子的良機,我相信文青接了信會幫我都安排好的。”
說完這話,她緊緊的盯著他。
文青這事兒她終於放到了台麵上來說了,她很期待他的反應。
他是會問她,你是如何看出文青的身份的?
又或是,你打算讓文青怎麽做?
但,都沒有。
蕭乾隻是輕輕一笑,薄唇輕啟,說了一個字,“好。”
就這……
蘇千曉忽然感覺有點泄氣。
她明明已經把各樣的說辭都準備好了,他竟然不按套路來!
這種感覺很不好,有點像一記重拳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似的。
但她還是選擇什麽都沒說,隻探手進袖子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那封信遞了過去。
蕭乾接過信,目光卻還落在她身上,
“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了,”她悶悶道。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他點點頭,站起身就往外走。
眼看他已經撩開了門簾,她忽然想起另一事,麵色赧然,
“那個,抱歉,你那塊兒玉我給了我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