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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的加入,並沒有給範雲惜的生活帶去大多的負擔。

    除了偶爾會在飯桌上出現的尷尬氛圍,以及他令人難以置信的胃口。一切都十分的順利。

    隻是小天似乎特別的安靜,除了開口問他話以外。他幾乎都不會主動開口。這讓範雲惜十分的苦惱。

    某天晚上,當範雲惜口幹難耐起床喝水的時候。

    就看到大廳的窗前,一個大大的腦袋望著窗外。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小天。

    注意到聲響,小天也回過了頭,望著範雲惜,“要不要過來一起坐。”他的聲音十分平靜。平靜到,讓範雲惜覺得眼前的人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喝到嘴裏的水噎了噎。隨即就見她做到了小天的身邊。

    一坐下去,範雲惜就尷尬了,站著的時候,她還到他的胸口,這下都快到他的咯吱窩了。

    相比範雲惜的排山倒海,小天顯得十分的安靜。

    範雲惜是個坐不了太久的主,沒過一會兒,就覺得屁股裏有東西在壓著一樣。最後,還是他開了口:“小惜,你說,月亮總是一個人高掛在天空,不孤單寂寞麽?”

    語氣裏的惆悵,讓範雲惜不禁一怔。

    她轉過頭,望著他在月光下越發精細的側顏。竟然靜下了心來,“不會啊,因為那就是月亮的存在。我一直覺得,它就像是人一樣。隻要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所在了,那麽人生就會閃閃發光了。”

    “小惜,你說得好好。”

    他淚光閃閃地望著她。

    範雲惜一時間有些無措,忙安慰他:“你不要哭啊,我說這些話,不是為了讓你哭的。”

    誰知,他指了指地上的地板,說出了他真正失眠的原因,“那個地板實在是太硬了,晚上睡覺屁股疼,小惜你能不能幫我換一個。”

    盡管,他說得頭頭是道。

    範雲惜卻覺得心裏有十萬隻螞蟻在奔騰的錯覺。最後她詭異一笑,問,“想不想知道怎麽實現夢想?”

    不明白範雲惜為什麽會突然提到這個問題。但範小天承認,剛剛的那番話,的確安慰到了他這顆最近一直在飄蕩的心。於是他點了點頭。

    “古時候,有人頭懸梁錐刺股最後考取功名的,你呢,吧地板睡習慣了,就是你成功的第一步了。”

    範小天似懂非懂,追問道:“什麽是頭懸梁,錐刺股?”

    小白兔下套了,大灰狼自然要加碼。範雲惜一臉誇張得說:“就是把頭發綁起來拉到柱子上,如果你要睡覺,一低頭,繩子就會拉你頭發,把你拉醒了。錐刺股,就是用很尖利的刀刺自己的大腿。那個刀特別特別的尖,紮進去痛的都受不了。所以你的地板真的隻是小意思。”

    為了顯示自己對他的良好待遇,範雲惜還附贈了最後一句。

    而這句話也非常到位的嚇到了範小天。聯想到鋒利的刀刃,他不禁抖了抖。“那我還是睡硬地板吧。”

    範雲惜圓滿了。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十分詭異的誤導。

    於是第二天,範雲惜非常有幸地看到了小天正努力地把他的貨物搬上車。

    “呦,這小夥是誰啊。以前沒見過啊。”

    剛剛準備出門的李姐看到了新麵孔,不禁有些好奇。

    聲音正好引來了,前院的張大哥。“這不是小惜家的車麽,不會是小惜的對象吧?”這兩個人是院裏出了名的大喇叭。說話還是行事上都沒有什麽顧忌。最要命的是,小天還點了點頭。這下可急死範雲惜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越說越起勁,在意識到這個問題越來越嚴重後。

    範雲惜跑了出去,由於懷著氣,她的口氣也不是特別的好:“你一大早幹嘛呢?”

    小天有些委屈,解釋著:“我這是在努力啊,你昨天不是說了。我也想了很久了,我也該做點事情。”

    明明兩個人是在說昨晚的夢想。可偏偏在別人眼裏卻成了另一幅味道。

    李姐今年三十,是個單身,對小天的疼人,十分羨慕:“小惜啊,你真有福氣,你家對象對你可真好,還知道幫你做點事情!”

    旁邊的張大哥一聽也立馬幫襯了起來,“是啊,小惜。一看你對象就是勤快的人,以後你就輕鬆了。”

    看著兩個人臉上的曖昧,範雲惜一下子犯難。

    李姐誤以為範雲惜的沉默是害羞了。忙開口說:“小惜,你們先忙,我們趕著上班。下次有時間聚一聚啊。”話一說完拉著張大哥就走了。

    範雲惜覺得她的頭頂正有一片烏雲籠罩,隨時可能刮風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