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被冰山美人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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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當時盡管身處這種境地,陸森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表情,卻依舊是,溫和的笑臉。

    猶如真像他言語之中所說的那樣,中了邪。

    抽獎是抽了個寂寞,一重生還被係統坑了一把。

    換誰都不好受。

    嗬嗬。

    死?

    死是不可能死的,餓暈罷了。

    陸森是要成為好萊塢大導演的人物,怎麽可能這麽經不起生活的鞭打。

    古人雲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裏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舜從田野耕作之中被起用,傅說從

    以前語文課本上那些正能量,陸森可都還會背誦呢。

    有那麽幾車正能量撐著,陸森沒那麽容易屈服。

    也許他的笑,也隻是在抗議著一些什麽。

    比如,抗議世界的冷漠和道不完的陰暗麵。

    至於他為什麽在餓暈之後,不是愁眉苦臉,而是樂意保持微笑?

    或許有一種解釋,可以說的通。

    ——他估計夢見有燒鵝可以吃了。或者夢見自己正在大快朵頤的吃燒鵝肉。還配著玉露瓊漿

    ‘睡吧,睡吧’

    其實陸森隻是暈了,他因為有了係統加持,精神還是能感應一些東西,比如來自係統之中的那些美妙的曲子。

    此刻,他仿佛再次聽見了那輕輕飄蕩在耳邊的熟悉的旋律。

    從大街上匆忙走過的那些上班的人們,再一次,在晨曦中看見了陸森和他的行李箱。

    陸森的臉被溫暖的晨曦照拂著,猶如被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顏料,顯得氣色還不錯。

    所以,大部分人不知道他現在真的很餓。

    或許,還有人覬覦他的行李箱。

    想了解一下陸森的行李箱裏,究竟都有什麽。

    有些人,還玩味的放慢了腳步,側過頭來看他。

    畢竟一連七天,天天都要看見這個站在大街中央傻笑的家夥,他們對陸森是有些印象了。

    有些人試圖去走近他,又不敢真正的靠近。猶如見到了和自己長得很像的新物種。

    那些人之中,有善良者,但也隻是在他行李箱上,丟幾個硬幣,甚至用拋物線為他行善一個麵包。

    有些人,卻隻當他是死了,一眼都不多看。

    或者,當陸森是一個可以用在茶餘飯後品頭論足,可以解悶的笑話。

    路上的人,依舊行色匆匆。

    夜幕降臨,上班的人,又一次下班了。

    依舊是那班人,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路過這條街,依舊看見陸森還在睡覺。

    有的人覺得,陸森可能是在刻意假寐。

    也有人,覺得陸森是個小偷,是個社會的寄生蟲,是個廢人

    可怎麽著都好。

    夜晚終歸來臨,夜幕將陸森和他的行李箱籠罩。

    夜色更濃了,他行李箱上,那些別人給的硬幣也還在,麵包也沒動。

    一切,都似乎在極力配合著他的暈倒。

    此時,就在距離陸森睡覺的地方,有一家特色的美食小店。

    起名倒是有些講究。

    不是很俗套,帶著金錢味道的那種。

    塵紅客棧。

    沒錯,塵紅客棧,便是冰山美人王紫尹,經營的住宿和美食結合的商業小店。

    裝修風格,可以說是古風而雅致的結合體。

    當晚十一點,最後一波吃客終於在酒後胡言中散夥了,對麵,賣臭豆腐的冰山美人,王紫尹也準備打掃店麵,關門打烊了。

    隔著一條街,她依稀能夠看見,此時還倒在地上的落魄青年,頗具有小白臉潛質的陸森。

    在她眼中,陸森就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弟弟,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連流落街頭和暈倒的姿勢,都這麽隨意。

    猶豫幾秒後,冰山女人王紫尹還是朝著陸森的位置走了過去。

    她是敢於觸碰陸森身體的第一人。

    第一個有勇氣“吃螃蟹的人”是很難的。

    救下陸森,對她來說,90以上是要吃虧的。

    搞不好還會被賴上,被纏著。

    陸森,要是知道自己在這個女人心中成了‘一隻螃蟹’,會不會當場掙紮著醒來?

    “這個人,居然真的還有鼻息。”

    王紫尹平靜的自語,用自負的乳量思考後,得出結論——這個男人還沒死,是活的。

    ‘路有凍死骨,這種人間慘劇,不能任由之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心中這麽一想,她顧不得三從四德那一套,直接將陸森搬上不算纖弱的後背,就這麽撿回家。

    這一幕,就猶如主角開局就被屠夫扛回家那麽尷尬。

    但,陸森卻是求之不得。

    而且把自己扛回家的,還是個傾城的大美人。

    這種香豔的際遇,擱誰都樂意。

    ‘要不是在我看得見的地方,才不救。’

    一邊馱著身子瘦削得有些輕飄的陸森,女人她心中又是突然自語了一句。

    仿佛有些後悔,又有些說不出的成就感。

    關上了門,王紫衣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熄燈洗洗睡。

    這一晚上,屋裏的燈光徹夜亮著。

    仿佛生怕這個她救回來的陌生男子,半夜上廁所找不到門,會尿在她才剛剛洗好的那幾隻酒桶裏似的。

    畢竟,她家的酒桶,長得和那個東西真是如此相似。

    屋外,一整夜都很冷。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七月份的天氣。

    陸森前幾晚就已經領略過這鬼天氣的厲害,懷疑這裏是不是南半球。

    可這杯寂寞,明明是屬於北半球的。

    他之前試圖問過一個路人這裏是不是南半球,差點被當成瘋子,最後他,確定這裏真是北半球。

    一整晚,陸森告別了寒冷,舒服的睡在了紅塵客棧的一間大客房。

    偌大的屋裏橘紅色的燈光,不太刺眼,又不失溫和。

    夜間,王紫尹根本沒睡好,不是怕陸森忽然出現在自己床上的那一頭,而是怕陸森根本挺不過這一晚。

    畢竟這小白臉沒什麽發達的肌肉,一看就知道平時宅的多,運動量偏少。

    雖然她表麵很冰山,但是內心其實很溫柔。

    覺得要是能做一點什麽,幫這個男人活下去,自己的心也許能安樂些。

    天亮了。

    陸森,正做著他的千秋大夢,也就是那個他成為全球巨星的夢、好萊塢大導演的夢。

    又或者是,和賣火柴的小女孩,一塊吃燒鵝的夢。

    但有一點很奇葩,果然不管是暈倒,還是睡著,他的臉上總是保持著一股淡淡的笑意。

    這也許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天賦。

    可惜,睡姿不怎麽好,還偶爾打鼾流口水,所以被口水給攪壞了良好的形象。

    最終,冰山王紫尹因為受不了他的呼嚕,在早晨七點鍾的時候,終於爆發,暴力的手段將他搖醒。

    陸森不記得昨晚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間屋子裏的了。

    隻隱約感覺到,夜裏好似有個疑是性格溫和淑良的美人,用芊芊素手喂他喝了老虎奶,或者是參湯,還有幾塊臭豆腐和一杯藥酒。

    那味道真是人間極品。那美人的輪廓也是。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記得這麽清楚,但,這一切都真的發生在他的身上。

    不是夢,也並不遙遠。

    他不是個傳說中的薄情人,覺得應該留下來,找機會報答人家。

    見到陸森已經醒來,而且還能自己穩固的坐著,說明腦子已經是沒什麽大礙。

    於是,王紫尹本來擰成麻花的心,才舒展開了,說真的,她還真的擔心陸森出了什麽狀況。

    比如癡呆了,或者少根筋了,那樣的話,人是她救回來的,她可是要負全責的!

    那要真發生了這種糾紛,得多倒黴啊。

    不過,現在,站在窗前,王紫尹看他恢複的這麽健康,氣色也明顯好轉,心中竟是有些滿足。

    也許是救人成功的滿足,也許是另一種不可描述的滿足。

    但這些有的沒的,很快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她意識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