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把歡歡快快的吵吵嚷嚷關在了外麵，隻好好兒享受張茹萍那溫柔的聲音。

    簡簡單單的對話卻充滿著濃情。

    這樣的語境下，秦陽的聲音也變得溫柔。

    不知道他真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進入了戀愛的情話裏。

    隻是這情話又是沒有情話的。因為他們的對話裏沒有一個愛字，也沒有一個情字。

    而兩個人的心卻被這樣的情話緊緊連在了一起。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最高級的情話。

    輕輕而來，綿綿而去。

    掛上電話的那一刻，秦陽帶著的是滿足的回味兒。

    眾多的賓客都想見見秦陽，秦陽當然不能就此把自己鎖在小屋裏，像個小女生似的沉浸在幻想當中。

    他大方的來到客廳和大家見麵。

    迎接他的是熱烈的掌聲。

    市長作為代表講話，祝賀秦陽的這一壯舉。他激情豪邁的賀詞又引來陣陣的掌聲。

    然後是文育部的部長賀詞，最後說要給秦陽搞一個報告會。被秦陽婉言拒絕了。

    秦陽覺得這樣的形式大於意義的事情純屬浪費時間。

    雖然這位文育部的部長有些失望，但他也隻好尊重秦陽的決定。

    秦陽不會怠慢任何一個來這裏的人，依次道謝。

    他的謙遜和禮貌引來了眾人的讚揚。

    中午，秦陽安排了酒席款待眾人，算是結束了這吵鬧的一上午。

    下午他打算休息一下，然後晚上帶上張茹萍姨家。

    不知道小姨會給他做什麽好吃的。

    還沒進小姨的宿舍就聞到了濃濃的香味兒。

    “是紅燒肉。”秦陽對張茹萍笑道。

    張茹萍拎著一個果籃，這是她給小姨買的。秦陽拎著一瓶紅酒。

    穿著圍裙的小姨開了門，看到張茹萍她有些驚訝，微微一愣才趕緊請張茹萍進來。

    她還有點兒納悶兒，張茹萍不是小陽的老師嗎？怎麽關係這麽親密呢？

    能被秦陽帶到她的宿舍裏就足以說明秦陽和張茹萍的關係了。

    因此她不得不把秦陽和張茹萍的關係向男女關係上想像。

    她決定過後問問小陽。

    可是，這事卻一直縈繞在心頭，讓她有點兒魂不守舍了。

    張茹萍去廚房和她一起忙活，秦陽打開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看。

    現在，彩電還沒有完全普及，大部分家庭看的都是黑白彩電。

    原因在於彩電價格很貴，還都是進口的。僅有兩個品牌，一個是倭國的東芝和瑛國的jv，但數量很少，而且很貴，即便是十二寸的也一千五百塊以上。這樣的價格對於現在的京城老百姓來說無疑太貴了。

    這就導致即便商場裏擺放著彩電也無人問津，大多數都是看看而已，要買還是買五六百塊的黑白電視。

    但不能說沒有需求，同樣是看電視，誰不想看彩色的呢？

    這就意味著一個巨大的市場空間。

    秦陽覺得有些激動。

    當然，要打開市場，至少要把彩電的價格降下一半兒來。現在，國產的電視機廠也沒有上馬彩電項目，繼續生產著黑白電視。相比彩電，黑白電視機的生產工藝要簡單很多。就連最核心的顯像管技術也能掌握，但彩色顯像管技術便是一道很高的門檻兒了。

    當然了，國內的電視機廠要強行生產彩色電視也不是不能，隻是生產出來的電視機的彩色效果很差，簡單的說就是色彩失真，看起來還不如黑白電視舒服。

    現在華國隻有天京和尚海兩家電視機廠，產能也不是很高。

    畢竟在這八十年代初，大多數的農村是買不起電視機的。而且，電視機廠的產量都是有計劃的，每年生產多少台是有數的。也沒有足夠的產量去非配到下沉的農村市場。

    計劃帶來的好處就是沒有積壓，更沒有商品過剩，導致社會浙源的浪費。

    但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不能創造更多的社會財富。沒有財富，人們這麽能過上富足的生活呢！

    還有就是也阻礙了下級市場的需求。恐怕有些有錢人拿著錢都買不到電視。

    這樣的計劃生產，每年分配給縣城商場的數量肯定少的可憐，想買一台電視恐怕還要托門子找關係，然後再花高價。

    秦陽決定要讓全國人民都能看上電視，而且還都是彩色電視。

    根據他恍惚的回憶，彩色電視機進入老百姓的家庭至少還要三四年的時間。

    這個時間差足夠讓他占領這個巨大的藍海市場了，而衝開這個巨大市場的利器就是他的電器商場。

    談判！和鬆上電器的談判至關重要。

    秦陽看著電視，腦子裏想著生意的上的事，不得不說，他絕對是一個認真做事的人。不然，憑他現在的財富，吃喝玩樂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嗎！

    這就是秦陽和別人的不同。

    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他的腦子時而昏沉，時而清明。當清明的時候他就會覺得增加的了自己的洞察力。

    現在和剛來時候的單純相比，此時他覺得自己成熟的已經不能說很多了，而是太多了。

    這簡直讓他不能理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最後隻能把這樣的變化邏輯交給金手指了。

    也許腦子的自我修煉就是他穿越的福利——金手指了。

    現在他不再像剛穿越來的時候思想單一，行事張揚，那樣的愛憎分明了。

    隨著腦子的越發的清明，他覺得心也在下沉。

    當然了，這樣的下沉不是說因為某件事失望的下沉，而是他感覺自己的心因為更強壯而變得沉穩，慢慢的下沉道心底裏，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跳動。

    同時心的沉穩也會讓腦袋更加的冷靜。

    他穩穩的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機，心的沉穩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座泰山似的。

    十七歲？

    不。

    應該是七十歲。

    七十歲的頭腦，十七歲的身體，這算不算一個最好的狀態呢？

    是！

    張茹萍和小姨端著菜出來看到泰山一樣的秦陽不由得對望一眼，然後都不敢出聲，悄悄的把菜擺在飯桌兒上。

    她們都認為秦陽在思考呢！

    不能打擾。

    回到廚房，小姨便對張茹萍笑道：“我覺得我這個外甥變了。”

    “哪裏變了？”張茹萍問道。

    對於她來說，還真的沒有感覺到秦陽的巨大變化。因為秦陽在她麵前總是一副不合年齡的穩重。

    有時候會讓她產生錯覺，秦陽絕非是一個十七歲的大男孩兒。而是一個成熟的大人。

    相反，對於看著秦陽從小長大的小姨可就覺得這變化大了。

    小姨笑道：“就是從他病好了之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點兒也不想生病前的他了。”

    張茹萍笑了笑，說道：“也許是經曆過生死，讓他變得更成熟了吧！”

    小姨皺起柳眉想了想，說道：“開始我也這麽想的。可是我發現，小陽就在這病好的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有了很大的變化。比如說，幾個月前他還和我像個孩子似的撒嬌，但現在卻沒有了。完全好像我六七十歲，他也幾十歲的人似的了。不過啊，玩笑他還是開的，但更有分寸了。”

    張茹萍笑道：“我倒是覺得他一直這樣呢！”

    “那是你和他接觸的時間短。”小姨笑道，“這熊孩子調皮著呢！”

    張茹萍想了想，笑道：“是有點兒啊！但是我覺得他挺穩重的。嗯，聽一中的老師說，秦陽以前確實很調皮。”

    小姨笑道：“這我都知道，一中的老師沒有不被他捉弄過的。”

    “我真想看看他是怎麽捉弄那些老師的呢！”張茹萍帶著美好的想象說道。

    小姨笑道：“那樣的話你也跑不了。”

    張茹萍微微一笑，心裏想，他才不會捉弄我呢！

    小姨接著笑道：“不過我估計他不會捉弄你。”

    “為什麽？”張茹萍下意識問道。

    這時候小姨就要試探一句了：“他喜歡你呀！”說完她就偷偷的看了一眼臉蛋兒泛紅，低下頭的張茹萍。

    他們倆肯定有事兒。

    小姨在心裏下了斷定。

    但是要為小陽高興呢，還是

    她有些糊塗了。因為她的心裏有了一種被人從身邊拿走了自己心愛的寶貝似的。

    她大概不明了，這感覺確切的說是爸爸嫁女兒時候的悲傷。

    她一直把秦陽當成自己最親的人，唯一最親的人，一旦秦陽有了女朋友就意味著秦陽將會把更多的感情從她身邊拿走。

    所以，心中便生起了那淡淡的憂傷。

    “你喜歡小陽嗎？”小姨緩了緩心態問道。

    不過這個問題對於張茹萍來說卻是一個異常尖端的問題。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首先，自己比秦陽大四歲，名義上還是秦陽的老師，喜歡自己的學生屬於大逆不道。

    怕怕！

    “額秦陽這，這孩子還是很討人喜歡的。”最後她隻能繼續站在老師的身份上去掩飾一下自己糾纏的心了。

    小姨當然聽得出來張茹萍話中有意回避和曲解她的問題的實質性。

    她笑了笑，說道：“是啊，他的確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

    張茹萍也笑了笑，算是把這個問題蒙混過去了，心裏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一桌六個菜，雞鴨魚肉樣樣兒不缺，個個兒強硬。

    “哇！小姨，你這次可出血了啊！”秦陽開著玩笑說道。

    小姨剛才說過了，秦陽還是和她開玩笑的。

    “這算什麽啊！”她一麵說，一麵走進了臥室。

    客廳裏隻剩下了張茹萍和秦陽。

    秦陽笑道：“小姨對我非常好！”

    “姨媽和媽媽一樣。”張茹萍笑道。

    秦陽點點頭。

    小姨出來了，手裏多了個紅包。

    秦陽知道，這是因為他考了狀元的獎勵，接在手裏鼓鼓的，顯然裏麵裝了不少錢。

    打開看看。

    秦陽驚訝了。

    “五千塊啊！”

    小姨笑道：“小姨也沒有更多了，給你上大學的。”

    雖然這些錢在秦陽眼裏不過是九牛一毛，但他非常的感動，這些錢就代表著小姨對的濃濃親情。

    “謝謝小姨！”他收下了。他覺得這錢必須要收下。

    “大學裏好好兒學習，畢業了好建設國家。”小姨作為長輩殷勤的叮囑著說道。

    “嗯，我知道了小姨。”秦陽就像個孩子似的點點頭，誠懇的答應下來。

    “好了，我們開吃吧！”小姨笑道。

    三人落座。

    秦陽問道：“小姨，我未來的姨夫呢？你怎麽沒讓他來呢？”

    “出差了。”小姨笑道。

    秦陽點點頭，想問問他們發展的這麽樣了，又覺得守著張茹萍的麵兒問會讓小姨害羞的。

    倒上酒，三人幹杯。

    “祝賀你秦陽！”張茹萍笑道。

    “小陽，恭喜你考了個狀元。”小姨笑道。

    三人一起喝了，小姨便給秦陽夾菜，然後給張茹萍夾菜。

    “謝謝小”張茹萍的那個姨字沒有說出來。

    小姨笑了笑，說道：“你要和秦陽一起叫也可以。”

    張茹萍點點頭，羞澀一笑。

    “小陽，你到底怎麽做到的？茹萍不知道，小姨可知道。以前你可總是逃學，考試沒幾個鴨蛋都對不起你的逃學次數。可你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你就能以高一學生的身份靠了狀元？”小姨不解的問道。

    秦陽笑道：“小姨，我是天才，隻要把那麽一點兒精力放在學習上就行了。”

    “感情你以前是一點兒精力也沒有放在學習上？”小姨問道。

    秦陽笑道：“小姨，這還用問嗎？以前我上學都不背書包不帶書的。考試的時候在試卷時除了寫上名字，其他的什麽都不寫的。”

    “這我倒是知道。”小姨笑道。

    張茹萍卻聽得一臉驚愕。

    “秦陽，以前考試你真的就隻是在試卷上寫個名字就完事兒？”

    “當然了，寫上名字我就睡覺。”秦陽笑道。

    張茹萍呆呆的看著秦陽，補腦想著秦陽那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

    這樣的學生都能考中狀元，除了天才這一種解釋還能怎麽解釋呢？

    我服了。

    “秦陽，你的這個成績絕對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她讚歎著說道。

    “我覺得也是。”秦陽得意的好不謙虛的笑了笑。因為事實就是這樣的，再謙虛就是惺惺作態了。

    “我敬天才一杯。”張茹萍端起酒杯，竟帶著幾分豪氣。

    大概是她從老師這個職業出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