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麽意思？”李靜問道。

    秦陽微笑道：“嗯，我是說老員工，他知道公司很多曆史，而且和黃達峰的關係不是很近，或者說這個老員工很低調，而且他還占據一個相對重要的位置。我這麽說你懂嗎？”

    李靜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倒是有一個，他叫鄭國豪，嗯四十多歲，現在進口部門做主任。我的印象是他很低調，也不太愛說話，勤勤懇懇吧。平時我們也很少談論他，主要是也沒有什麽談論的。”說到這兒她笑了笑，擠出兩個酒窩兒。

    秦陽笑道：“你們都喜歡八卦對嗎！”

    “是啊，人不都是這樣的嗎！”李靜笑道。

    “嗯，也許吧！”秦陽微微一笑。

    李靜的笑消失了，心想，聽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不喜歡八卦？怎麽可能呢？八卦多有意思啊？

    秦陽問道：“按照你的意思這個鄭國豪從一開始就進入公司了？”

    “對，就是王家仁先生的時候他就來了。而且一直在進口部主任的位置上，一直到現在。哎！有時候我們可憐他呢。”李靜歎了口氣。

    “因為他沒有升職？”秦陽問道。

    “對啊！七年了，一直就這樣默默無聞的。和他一起的老職員，要麽走了，要麽就升為部門經理了。哎！要是換做我啊，我早就不做了。”李靜歎息著搖搖頭說道。

    秦陽卻微微笑道：“他做的對。”

    “對？”李靜睜大眼睛，一臉不解的望著秦陽。

    秦陽點點頭。

    “我不明白。”李靜搖搖頭。

    秦陽說道：“首先他喜歡穩定，也可能是生活所迫，不允許他頻繁離職。然後他不是一個很重的人，知足常樂可能是他的人生信條。再者，他在等機會，一個更好的，更大的機會。老子曰：動善時。就是這個道理。”

    這些話直接把李靜聽懵了，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隻知道工作不順心，沒有上升空間那就跳槽。什麽穩定，什麽知足常樂，什麽動善時，她從來沒有想過。

    人生第一次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弱智。

    秦陽微微一笑，又說道：“所以，他的機會來了。”

    “秦先生，您的意思是？”李靜問道。

    “我需要他，幫把我的電話給他，他會打給我的。可不可以？”秦陽笑問。

    李靜笑道：“當然了，看在這頓午餐的份上我也要幫忙的。”

    “謝謝。”秦陽端起了酒杯。

    李靜也端起來，二人碰了杯。

    牛排吃完，傭人上來了甜點。

    “請！”秦陽擺擺手笑道。

    李靜也不客氣，此時她不再有拘束感，她覺得秦陽很平易近人，一點兒沒有那種富豪的傲慢。

    她覺得自己可以和秦陽做朋友。她忘記了秦陽可是她公司的董事長。

    隻是她的固有思維印象裏她的老板一直都是黃達峰。

    “你覺得黃達峰怎麽樣？對他有什麽評價？”秦陽喝了一口酒問道。

    李靜咽下已開業甜點，擦擦嘴說道：“嗯怎麽說呢，就是港島很普遍的那種大老板的樣子。就像是是暴發戶一樣。”

    “你覺得他懂經營嗎？”秦陽問道。

    “這個”李靜皺眉想了想，“嗯我不太清楚，因為很多事情都是部門經理做的。公司的部門經理都很強，我覺得不需要老板親自出馬了。他隻要做重大的決策就好了。”

    秦陽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你對黃達峰不是很了解。”

    李靜想了想，笑道：“他好色算不算？”

    “算！”秦陽也笑了。

    這頓午餐李靜吃的非常滿意，尤其是和秦陽這樣的一位年少多金的大帥哥。簡直就是賞心悅目！

    秦陽就像白馬王子，她好想成為配的上白馬王子的公主。

    可想象歸想象，坐在回公司的車上她還是清醒的認識，自己隻是一隻醜小鴨，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公主的。

    於是現實給了她重重一棒。

    可又能怎麽樣呢？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一個階層森嚴的世界。有的層級你永遠也別想達到。

    好無奈！

    回到公司，同事們照常和她打趣兒閑聊，沒有人知道她剛從一棟大別墅吃了午餐歸來。

    上班之後她去了進口部，找到了主任鄭國豪。

    鄭國豪沒有屬於自己的辦公室，他和該部門的其他的兩位主任共用一個辦公室。

    進口部和出口部還有事業部三部是四海貿易公司最大的部門，也是最重要的部門。

    進口部的三位主任分別負責不同的業務，有兩位主管和國外商家聯絡，鄭國豪則負責接收理貨，算是一個苦差事了。

    正因為是苦差事，所以鄭國豪都是第一個來到辦公室的。

    李靜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坐下翻看進貨單據了。他個子不高，黑皮膚，人也瘦削，眼睛很大，塌鼻梁，厚嘴唇，有些像南洋人。

    他聽到敲門聲喊了進來，看到是人事部們的小姐，有些驚訝。

    李靜笑盈盈的走來打招呼：“鄭主任您好啊！”

    漂亮的小姐讓鄭國豪有些局促，他趕緊擦擦手和李靜握手。

    “您是人事部的李小姐吧！”他憨笑著猜測著問道。

    “您認識我？”李靜有些驚訝。人事部一共八人呢！

    “當然，我們都歸你們人事部管理嗎！”鄭國豪一麵笑道，一麵請李靜坐下。

    李靜笑道：“我不坐了，秦董讓我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您。”她說著把字條放在了鄭國豪麵前的辦公桌上。

    鄭國豪看看眼前的字條上的一串兒數字，再看看李靜，吃驚寫在臉上。

    李靜笑道：“祝您好運鄭主任，我先走了。”

    鄭國豪一回神忙笑道：“李小姐慢走。”

    李靜走了鄭國豪坐下，拿起字條看著發呆。

    門忽然開了，他趕緊把字條裝在了兜裏和進來的主任打招呼。

    那主任比他年輕，主管和國外的商家聯絡。工作相對輕鬆，平時打打電話，收發單據就可以了。

    他好像看到了鄭國豪急速的裝了什麽東西在兜裏。所以他一愣。

    鄭國豪有些尷尬，趕緊起身說道：“我去庫房看看，昨天報上來缺的貨還沒查點出來。”

    “哦，好，查出來趕緊上報給我，如果不對我好聯係商家。”那位主任說道。

    “好的。”鄭國豪點點頭去了。

    那主任皺著眉頭喃喃自語說道：“這家夥做了什麽？神神秘秘。”他自然想不出來，便嗤的笑了笑坐下抽煙喝茶了。

    下午的四點鍾林再玉和張茹萍提著大小包回來了。

    秦陽問道：“你們專門購物去了？”

    “哪有啊！”林再玉端起傭人遞上的涼茶便一飲而盡。好像喜歡牛飲的綠林好漢。

    張茹萍則非常淑女的喝了兩口，然後坐在沙發上休息，跑了一天，她覺得累了。

    疲憊也來到了她的臉上，這讓秦陽的心裏有些心疼。不過他沒有守著林再玉表現出來。

    林再玉也累啊，她把自己狠狠的丟在沙發上大呼累死了。

    秦陽看向張茹萍，張茹萍微微的溫柔大含羞一笑，疲憊似乎便從臉上消失了。

    “張老師，你們都去哪兒了？”秦陽點上一支煙問道。

    “給我一支。”林再玉大喇喇的朝秦陽要煙。秦陽便把自己剛點燃的煙給了林再玉。

    林再玉當然不嫌棄了，接過去就抽。到現在，她已經徹底的學會抽煙了。

    秦陽又點一支。

    張茹萍說道：“我們先去了房產公司，那位經理人已經繩子了，成了部門經理了呢！”

    秦陽點點頭說道：“他賣出了這麽多的別墅，升職是正常的。”

    “他非常感激你呢！”張茹萍笑道。

    秦陽微微一笑，問道：“他帶你們去看房了？”

    “對啊，兩棟海景公寓，都兩千多尺的呢！也都是高層，站在房間裏就能看到維多利亞灣，真漂亮。”張茹萍讚歎著說道。

    “你喜歡？”秦陽問道。

    “嗯，我挺喜歡的。”張茹萍點點頭笑道。

    這時候林再玉說道：“公寓再好也沒有這別墅好啊！”

    “那倒是。”張茹萍點點頭說道。

    “定下來了嗎？”秦陽問道。

    “定了，明天再去對麵的香島的銅鑼灣和灣仔看看，張力讓別人給選了兩套。”林再玉說道。

    秦陽點點頭笑道：“小玉，過幾年你就是這港島的富婆了。”

    “就憑四套房？”林再玉問道。

    “當然，十年後這四套房至少價值數千萬。”秦陽笑道。

    “數千萬？”林再玉驚得睜大眼睛。

    “當然，現在是抄底。”秦陽笑道。

    林再玉說道：“沒套二十多萬呢，這也算抄底？”

    “對，現在是港島房價最低的時候。等公司的事情搞定，國內的廠子建起來，我還要在這裏買幾塊地皮呢！”秦陽笑道。

    “怎麽？老板你也要蓋樓？”林再玉問道。

    “為什麽不？幾年之後就是港島房價飛漲的時候，有錢為什麽不賺？我要專門成立一個房地產公司，並且大力發展。”秦陽抽著煙笑了笑。

    林再玉看看張茹萍，張茹萍神情淡然，對於秦陽要做的事她不會驚訝，她以為秦陽做的就一定是正確的。而且她也不懂做生意，也就沒有發言權了。

    林再玉驚訝問道：“老板啊，你這又是國內的貿易公司，又是國內開廠，又是這裏貿易公司的，又是房地產開發的，能幹的過來嗎？”

    秦陽笑道：“怎麽趕不過來？”

    “你怎麽分身啊？”林再玉問道。

    秦陽笑道：“有你會分身就行了。”

    “我？老板抬舉我了。就算我會分身，可很多業務我都不懂的啊！”林再玉撇撇嘴說道。

    秦陽笑道：“那誰懂就讓誰做不就行了？”

    “啊！我明白了，老板曾經說過什麽職業經理人什麽的。”林再玉說道。

    秦陽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個職業經理人。讓他們去做就完事兒了。對了小玉，獵頭公司有回應嗎？”

    “還沒有呢！”林再玉說道。

    秦陽歎道：“人才，現在我需要的是人才啊！”

    看到秦陽臉上閃過一絲的憂慮張茹萍有些心疼，便在心裏責備自己不能幫助秦陽了。

    “要是我懂做生意就好了！”她忍不住說道。

    林再玉看向張茹萍忽然笑了。

    張茹萍看看林再玉，知道她笑是什麽。

    林再玉笑道：“張老師，你？”

    “我知道我是個書呆子，做不了生意的。”張茹萍羞澀的笑了笑。

    秦陽說道：“那就做個書呆子吧！”

    嗯？

    張茹萍和林再玉都愣住了。

    秦陽卻微微一笑，說道：“我喜歡書呆子。”

    張茹萍的臉刷的紅了。

    林再玉撅起了嘴。

    秦陽轉移話題說道：“我想，幾年後港島很多的樓盤都是我秦陽的。”

    “那老板就可我給我們沒人分一套了。”林再玉笑道。

    “那還不是小意思？”秦陽笑道。

    張茹萍知道，他們倆在互相說著無奈笑話。她的心裏卻是甜蜜的。非常的甜蜜。

    她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愛。

    啊！港島的空氣真好。她覺得自己可以拋開世俗了，做一個完全自我的局外人。

    “不行了，我要去洗個澡。”林再玉起身走了。

    客廳裏留下了張茹萍和秦陽。

    這時候，秦陽能說一些充滿愛意的話了。這些話讓張茹萍完全沉浸在了愛的蜜糖裏了。

    什麽是女人的幸福？這就是吧！

    晚飯前，林再玉和張茹萍都洗了澡，穿著絲綢睡衣隨意的來客廳。

    張茹萍還是穿著正經一些，她不習慣穿著睡衣子在秦陽麵前走來走去的，何況還有傭人。

    林再玉則相反，她早已經把別墅當成了自家，隨意的，自由的，幸福的。

    電話響了，林再玉去接，在別墅裏她依然要行使秦陽秘書的職責。

    “老板，一個自稱鄭國豪的男人找您。”她說道。

    秦陽接過了電話說道：“我是秦陽。”

    “您好秦先生，您，您找我有事？”電話那邊的鄭國豪試著問道。

    “沒錯。明天上午來我的別墅。太平山88號。”秦陽直接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好的秦先生。”電話那邊的鄭國豪沒有絲毫的考慮便答應了下來。

    接著秦陽就掛了電話。

    聰明人辦事就是這麽簡單痛快。

    秦陽知道，鄭國豪做出了選擇，而且是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