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多錯。
    心智如妖。
    這兩點，此時此刻的江裂雲深切感知到了，他甚至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部。
    底褲什麽顏色都能扒出來？
    很快，江裂雲就甩掉了這句話。
    不管怎麽說，萬曉生這廝真沒騙他。
    寧天“心智如妖”！
    僅僅憑他說的幾句話，就推測出了一個“真相”！
    “你……很厲害。”
    此時，江裂雲忍不住感慨出聲：“這麽多年了，我幾乎很久沒有這麽佩服一個人了。”
    “你是其中之一。”
    “嗬嗬，看來天驕榜給你的排位，是一點都沒錯的。”
    “不愧是九千萬年來，第一個壓下白的人！
    “甚至於分裂出兩具分身後，還能把白再往下壓一位！”
    “你是天才，是妖孽，也是怪物。”
    江裂雲的稱讚很高，非常高。
    如果是淩霄山的幾個山主聽到這些評價，隻怕會立刻認定。
    淩霄山的接班人就是寧天了！
    但寧天並不在意這些評價，他隻追問道：
    “所以，真的和我體內的法則源地有關？”
    “我的實力達到神皇巔峰後，將我殺死，能讓神帝之路恢複如初？”
    “是。”
    江裂雲沒有遮掩，反正寧天已經猜到了大半，再遮掩下去也沒用。
    “你和法則源地融為一體了是吧？”
    寧天點點頭。
    法則源地沒有星核，隻有星魂。
    和他融合後，根本無法剝離。
    所以，說他和法則源地融為一體，是沒有問題的。
    “你也說了，神帝之路叫作‘大道’。”
    “要晉入神帝，首先必須找到自己的‘大道’。”
    “而這個‘大道’脫胎於法則。”
    江裂雲緩緩道來：“你也知道，如今的寰宇裏，神帝之路是斷絕的。”
    “九千萬年了，沒有一個人再晉升入神帝。”
    “也沒有一個神帝，再往前更進一步。”
    “因為沒路了，所以沒法走。”
    “而你、法則源地。”
    江裂雲看著寧天，目光灼灼：“如果能將你獻祭，也就是將法則源地獻祭，或許，那斷裂的神帝之路，可以再次恢複。”
    聽到這裏，寧天終於明白了。
    原來如此。
    神帝之路，脫胎於法則。
    現在這個路斷了，隻要再補起來就好了。
    而這個“補”的東西，就是法則源地，也就是寧天。
    “所以，讓我提升到神皇巔峰，是因為這個實力的我，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法則源地的修補作用？”
    “對。”
    江裂雲點頭：“因為你現在和法則源地一體，如果你實力太弱，會拖法則源地後腿，修補就不會成功。”
    “當然，還有一種法子。”
    “如果，你能將法則源地從你身體裏完全分裂出來，你可以不死的。”
    江裂雲帶著對寧天的欣賞：“我也希望你活下去。”
    一個天資妖孽、心性也妖孽的人。
    誰會不喜歡？
    可寧天再次追問：“如果獻祭了法則源地，法則源地之上的人，可以提前挪移走嗎？”
    “不行。”
    江裂雲否決道：“法則源地上的人，已經和法則源地化為一體，彼此不可分割，也被視為法則源地的一部分。”
    “你不能挪走他們。”
    “當然，隻是帶走幾個人是可以的。”
    他對寧天解釋道：“比如說，你的朋友、親人、師長，你可以帶走他們，人數不超過一百就可以了。”
    “怎麽樣？”
    “如此，神帝之路可以恢複，你可以活著，我也依然會是你的師尊。”
    “以你的天資，神帝之路修複後，你必然會成神帝。”
    江裂雲很看好寧天。
    可寧天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口道：“我拒絕。”
    “先不說，我能不能將法則源地分裂出來。”
    “就說獻祭法則源地，要將地界的所有人都獻祭掉。”
    “那是我的故鄉，故鄉不隻是一幢房子、一條河，更是人。”
    “親人、友人、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人。”
    寧天的聲音沉沉：“我不可能獻祭他們。”
    江裂雲還想說什麽，寧天拒絕了：“不必勸，你勸不動的。”
    江裂雲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其實，恢複神帝之路，不止是我和萬曉生想提升實力這麽簡單，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神尊，”寧天接上他的話，依舊直戳重點：“恢複神帝之路，和消失的神尊有關。”
    “九千萬年前的神帝之路，是神尊斬斷的。”
    “所以恢複它，也和神尊有關，對吧？”
    江裂雲聽到這裏，再次一愣。
    他沒想到寧天居然、又、又、又猜到了！
    江裂雲沒有再隱瞞：“是的，神帝之路的恢複和神尊有關。”
    “但具體是什麽，我現在還不能說。”
    “我隻能說，這件事不隻是關乎神尊，更關乎整個寰宇……”
    “我不關心。”
    “我也沒興趣。”
    寧天卻打斷他，語氣依舊那麽淡淡：“我隻告訴你，我不會獻祭地界，死都不會。”
    “可這關乎整個寰宇生靈的！”。
    “和我有什麽關係？”
    “就像現在，我可以讓你獨活，但前提是讓淩霄山所有人去死，你答應嗎？”
    寧天看著江裂雲，但很快又道：“哦，你若是無情一些，你可能會答應的。”
    “但我不會。”
    “我再說一遍，我不會獻祭地界。”
    寧天說得淡淡：“所以，等著看好了。”
    “等到我神皇巔峰的時候。”
    “看看是你們殺死我，獻祭法則源地。”
    “還是我殺了你們。”
    寧天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是討論今日天氣如何。
    江裂雲沉默了。
    他看到了寧天眼中的堅定。
    寧天是認真的。
    極其認真！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寧天忽然再次開口：“法則源地可以修補神帝之路的事情。”
    “其他幾個宗門的神帝，是否知曉？”
    江裂雲也如實回答：“他們不知道，隻有我和萬曉生。”
    “那我沒什麽問題了。”
    “接下去，師尊。”
    “你先給我一個億的神品靈石吧，我要開始修行了。”
    寧天直接獅子大開口。
    江裂雲都是一驚，眼皮跳動：“一個億？”
    “師尊難道忘了你說的話？”
    寧天淡淡地笑：“你說，我要提升修為，需要的資源，你都會提供。”
    “我要多少，你有多少。”
    “直到供我晉入神皇巔峰！”
    江裂雲：“……”
    “對了，我還要一個寬闊光明、靈氣充足的洞府。”
    “另外，這個洞府外要有防禦禁製，足以防禦神皇攻擊的那種。”
    “然後，我還要靈劍，我缺一把趁手的劍。”
    “對了，還有什麽鑄劍的好材料嗎？也給我一些，我之前的劍斷了，需要重鑄。”
    “……”
    寧天一口氣說完七八條要求，他看到了江裂雲的精彩表情。
    可他不在乎。
    在寧天神皇巔峰之前，江裂雲和萬曉生，隻會求著他。
    既如此，還怕什麽？
    “師尊，我這幾個要求，你能滿足嗎？”
    寧天笑眯眯看著對方。
    江裂雲還在沉默。
    良久後，他歎了口氣：“好，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