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攔住了！
    就在他的去路上。
    站的筆直！
    看到寧天的刹那。
    屠青華就忍不住暴怒的情緒。
    “張正”知道！
    “張正”什麽都知道！
    今天這一場局，是“張正”和江裂雲一起設計的！
    如果寧天知道屠青華此刻的想法，大概會說一聲，果然愚蠢。
    江裂雲的局可不是和他一起設計的。
    隻是他“早就看穿”罷了。
    “滾開！”
    屠青華怒吼一句。
    即便深受重傷，他也依舊是神皇！
    “張正”這個“半步神皇”，憑什麽攔住他？
    寧天當然沒有讓路。
    屠青華毫不猶豫，凝出一劍。
    恐怖的劍氣。
    瞬息爆發。
    那是屬於神皇的一劍！
    刺穿肉身，絕對就像刺穿豆腐一樣輕鬆。
    既然“張正”找死。
    那他就要將“張正”徹底碾碎！
    “張正小心！”
    此時，看到這一幕的張啟峰驚叫一聲。
    他想要衝過來，卻來不及了！
    太快了！
    他來不及了！
    “快讓開……！”
    張啟峰隻能大聲尖叫。
    在他眼裏，寧天隻是半步神皇。
    而屠青華再不行，也是老牌神皇！
    寧天擋不住的！
    可麵對這恐怖的一劍。
    寧天卻異常平靜，甚至眼神中帶著一絲快意。
    下一秒，時間在寧天眼中變慢了。
    不是時間。
    而是極速法則之下，寧天的動作，快到了極致。
    相對的，屠青華的動作，就像是慢放。
    寧天輕而易舉就躲過了屠青華的那一劍。
    隨後，他清晰無比地看清楚了屠青華猙獰的表情。
    瘋狂、歇斯底裏。
    這表情，和寧天當初在紀小舞記憶裏，看到一劍殺人的屠青華一模一樣。
    六百萬年前。
    屠青華，就是做著這個表情。
    一劍殺了紀小舞。
    “這一劍，我替她還你。”
    寧天輕聲說著，祭出了識海裏的一柄劍。
    驟然爆發出刺目血光。
    血紅，一片血紅。
    遠遠看去，仿佛是烈焰焚天，又仿佛是九幽地獄噴湧出了無數修羅業火。
    那是一把邪劍、
    劍柄纏繞紅線。
    劍吞口篆刻著蓮花紋。
    絕情劍！
    是寧天重新鑄造的，絕情劍！
    嗡！
    鮮紅的劍光，瞬息爆發。
    沒有驚天動地的動靜，隻有一聲極其輕微的、刺穿血肉的悶響。
    絕情劍的鋒利的劍尖，精準無比地刺入了屠青華的心口！
    位置，與他當年貫穿紀小舞時的一劍，分毫不差！
    “呃……！”
    屠青華驟然瞪大眼。
    隨後，猛地低頭。
    自己胸口，有一把劍。
    怎麽可能……？！
    屠青華難以置信地看著貫穿自己胸口的劍。
    痛！
    劇痛！
    但比劇痛更讓他心神俱裂的，是這柄劍！
    他並沒有認出這把劍，是自己當年殺死紀小舞的“絕情劍”。
    畢竟，紀小舞對他來說，毫不重要。
    根本配不上他花費精力去細致記憶。
    而他此時認出的這把劍，是寧天的佩劍！
    是的，寧天！
    是整個上三界，所有頂級宗門，都在苦苦尋找的寧天！
    是登上天驕榜第一，在下三界殺了無數神王，讓衍天宗主死了三具分身的寧天！
    如今的頂級宗門裏，每一家都有寧天的畫像、寧天朋友的畫像，以致於寧天佩劍的畫像也有！
    此時此刻，插入他心口的那把劍。
    屠青華認出來了！
    “劍……”
    “這、這是……”
    屠青華猛地抬頭，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寧天。
    他忽然明白了，他張開嘴，眼中閃爍著興奮至極的光，一字一字吐出：
    “你不是張正……！”
    “你不是張正！”
    屠青華要喊出來！
    他要將這個驚天秘密公之於眾！
    “你是寧……”
    然而，他剛剛吐出三個字，一股無形的的力量瞬間籠罩了他，將他最後的聲音徹底封鎖。
    是江裂雲！
    一股神帝威壓鎮壓，瞬間將屠青華的話語堵在咽喉裏。
    甚至，將他的身體都鎮壓在原地。
    不能動彈分毫。
    “張正，殺了他。”
    江裂雲淡淡催促一聲。
    寧天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毫不猶豫，再次出劍。
    空！
    這一劍，直接穿透了屠青華的頭顱。
    從額頭摜入，從後腦衝出。
    連帶著屠青華的身體都向後衝了一下。
    “呃……呃……”
    屠青華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怪響。
    他的眼中，還充滿了不甘和一絲荒誕的明悟。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江裂雲，早就知道寧天是張正……！
    可惡……
    屠青華的思緒隻運轉到這裏，隨後徹底停滯。
    最後，隻瞪著一雙充滿怨恨和不甘的眼睛，栽倒在地，再無聲息。
    屠青華，死！
    而此時的寧天，已經收起了絕情劍。
    用絕情劍殺屠青華。
    也算是給當初的紀小舞，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