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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一輛馬車慢慢駛出,自此,步入江湖……
“露夕,小露夕,你長得可真美~”柯依茗一臉花癡的凝神望著眼前的女子,雙手托腮,腦袋隨著馬車的晃動左右搖晃著。
“公……依依?你,你怎麽又開始胡鬧了呢?”白露夕習以為常一般,一臉笑意地望著某個正在發春的女孩子——一身黑色男裝的清秀女子,隻是銀色的麵具已經拿下。
“有什麽不好嘛,要我是男子,絕對娶你為妻!”
“笨依依……”突然白露夕不再說話,因為她注意到了眼前的女子眼裏突然沒了笑意,立刻意識到了怎麽回事。
“依依……莫非是……”
“放心好了,應該隻是一些山賊,不要害怕,他們不知道的。”白露夕自然明白柯依茗口中的他們是誰,眼中閃過一絲暗淡的光芒,似是神傷,似是心痛。
“露夕……你答應過我的。”柯依茗看著露夕眼中的色彩,心中一陣煩惱,對於“他們”的厭惡之感越甚。
車外傳來了一陣刀槍碰撞的聲音,聽聲音恐怕來人還不少。
“露夕啊,你現在能否自保了?”與白露夕在一起的幾天裏,柯依茗已經學著師傅的樣子替露夕打通了任督二脈,雖然比起師傅費勁了些,但她已經很滿足了,接著便教露夕冰魂訣。
師傅交代冰魂訣非本門下一任山主不可聯係六層以上,這或許就是當初師傅給她定下六層的原因吧。但其實,當初她的師傅定六層還有一個原因,而這個原因卻也釀就了他之後的悲慘,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吧。
白露夕的學習能力並不弱於她,雖然比她的速度慢了不少,但也主要是因為她有個好師傅,一直在輸給她內力。從某一方麵來說,他們都有些急功近利,這樣子練就的武功存在的不足他們無從得知。
“依依,如果對方武功一般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好,那我們要出去了,衛七辛苦了……”說罷便帶上了麵具,提起一旁的劍與露夕一起跳出了馬車。
衛七一身黑色的衣服已被血染了一大片,黑色在血的滋潤下顯得格外的魅力。衛七並沒有殺死這些山賊,隻是挑斷手筋或是腳筋,讓他們動彈不得,但仍是傷了別處,這樣倒像是渾身浴血的感覺。
“衛七辛苦了啊……”柯依茗打著哈哈地說道。
幾個人看見這裏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微愣了一下,立刻注意到了相貌出挑的白露夕,許是憐香惜玉的心理作怪,都一齊攻向了柯依茗。
劍未出鞘,柯依茗便直接拿來擋住他們攻向她的武器,微微一個閃身,避開了幾人集中攻擊的招式,同時推開了白露夕。
“嘖,要是以前我也能打得過你們了。”柯依茗低聲喃喃道,不可大聲,不然豈不壞了她特有的高冷氣質。
“砰—”幾個手刀敲在幾人的延髓處,幾人要麽痛的應聲而倒,要麽直接暈死過去。
“露夕,延髓是人身上最關鍵也最弱的地方,偏偏又生在後腦下方。最容易被人出其不意的擊倒。”白露夕依稀記得依依曾經這麽對她說過,這次是首次看見依依用這種方法不禁回想起那次的事情。略微好奇的看了會兒,也開始學起了她。
宛如輕盈的蝴蝶,翩翩飛舞在敵人中間,無人舍得傷了這朵美麗的花兒,於是也就成就了柯依茗等人的希望。露夕無事,他們便可專心致誌對付眼前敵人。
這一片地帶較為荒僻,路一旁不遠處便是一座山脈,另一旁則是一片曠野。
山下此刻打鬥著的人並未過度注意周圍的事物,山脈上綠樹枝繁葉茂,又交錯縱橫,十分易於躲藏。
“主子,這一群笨蛋山賊抓個人都這麽沒用,不就兩個會些武功的人,和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小姑娘都拿捏不下!”
“這女子姿色不錯,那兩人打法倒也頗為古怪,不過大人既然要人,我自然得要奉上咯。”
“主子,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知道不當講就別講了啊。”口中的主子略帶調笑地看著這個小跟班,眉梢微挑,便是萬種風情,又立刻轉自那個“戰場”。
“哎,”略歎了口氣,誰叫自己攤上的是這種人呢,若非之間恩情幾載,自己定然不要當這個一臉痞子氣,一看就是出入風月場所的人,偏偏正經起來還有木有樣的人有任何牽扯,“我看還是講了吧,主子不要把自己就這麽賣給了那個人為好,況且我也不想違背這三年之約,你對我有恩,我自會聽任你調遣,但是,我希望你能為自己打算打算。”
一年前,那個一臉痞子氣的男人在煙花之地救了他,他本是青樓名妓之子,一個“響當當”的名號讓他無論去哪裏,都是一個萬眾矚目的焦點。母親年老色衰,又為照顧自己嘔心瀝血,終不負“盛名”,昔日愛慕母親的人開始欺淩他們。原以為,這一生的盡頭便是如此,這個時候那個男子出現了,救下了他們母子,給了一個安身之處,並為他們置辦了一些生活所需。此恩此情本就無以為報,但母親還是執意要自己服侍男人三年。他為報母恩先服侍母親一年,讓母親漸漸從舊疾中康複過來,才追隨男人而去,但卻不料,他正趕上了那不太平的三年。三年裏,是他最美好的時光,也是他最痛恨的時光……
“咦?你問我呀,真是奇怪了,不知道某個人自己怎麽就喜歡跟著我呢,哈哈,莫不是我長得太美,顛倒了眾生?嗯……看來要學媚術了!”
“哼。”這男人的臉皮果然是越發的厚了起來,輕輕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語。
“小蕭啊,我剛才看到了……”
“什麽?”
“你剛才看了我一眼,你果然嫉妒我的美貌,哼,你可千萬別愛上我,我喜歡女的……”
“滾。”
“不不不,小蕭最好看了,但不能在地上滾哦!地上可多的泥土了!”
“……”
“小蕭……”對不起。略帶著痞子氣的男人帶著一張無辜的臉看著侍從裝扮的清秀少年,“到我們出場了啊,小蕭。”
“我知道了。”
而柯依茗那邊則仍然在持續著戰鬥,敵方人數較多,而柯方勢單力薄,似乎體力也已耗費了蠻多。
若是衛七想要逃走自是容易,可前山主都把他送給了這位小主子,他可不能不忠不義。
這個小主子功夫是前山主真傳,也不會太弱,可奈何這性子……愛管閑事,看上人家姑娘貌美如花,非要救,這下可好了。
本以為這次要栽在新主子手裏的衛七一臉心如死灰的表情,卻不想此刻竟有兩人加入了戰局。
“幾位公子,我等是來助公子一臂之力的。”侍衛少年朝著幾個人說道著,同時護到了白露夕身邊,助她禦敵。
男人則有些懊惱的看了眼少年,小蕭長大了,居然要和我搶美人了,哎——
想歸想,他隻好跑到柯依茗旁幫助。“這個公子怎的一直戴著麵具呢,冷冰冰的多不好看啊!莫不是公子太……好看了,哈哈哈哈—”
侍衛少年聽到男子的聲音,轉過頭輕輕瞪了他一眼,一臉不敢置信,不敢置信竟是這麽個人救了他們母子。
經過一番打鬥,山賊皆敗興而去。而柯依茗等人的馬車仍健在,可惜馬不知何時被人放跑了。
“多謝兩位公子相救。”三人對著兩人抱拳道。
“哈哈哈,不謝不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是要謝的話,公子不如把麵具拿下讓本公子瞧瞧啊,放心我不怕的。”
“公子請別介意,我家公子這裏不怎麽好使。”一旁侍衛少年開口道,說罷還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了指腦門,言下之意:主子腦子有病別理他!
“小蕭~”
“不知道幾位要去何處?”
“我等要去泉汐國找一故人。”其實我他們要去找的又何止是故人,瓊花宴上和雪輕塵與雪離堇的一麵之緣,讓她發現了些許微妙的地方,師傅的囑托似乎可從這兩人處開始。而冰魂山,也位於泉汐國,那個師傅口中的人,也該是去見見的。
“泉汐國啊,那可是要一段距離的,況且天色已晚,幾位若是不介意,不如去我的小院坐坐,暫居一宿,明日再趕路可好啊。”
“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也不知這位公子是何打算,“那便盛情難卻了。”
柯依茗想著自己也沒什麽可圖的,若說這冰魂令或是冰魂訣,師傅應該也沒把自己透露出去,世人應當不知這些東西在自己身邊。況且天色已晚,馬車無馬,便如廢木,野外又不怎麽安全。
可是,這兩個男人此時出現也有些奇怪,仿佛算準了時機一般。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細細打量男人,發現他身無武器,但剛才的身法卻又及其的好,雖然未曾顯山露水,但柯依茗卻能感覺得到他強大的功力。
江湖上有一“無刃刀”任千秋,眼前之人莫不是他吧!可傳言任千秋孤身一人,孑然一身,那麽身邊的少年又作何解釋呢?
“哎呀小公子,你在想什麽呢?”男子與少年帶著幾人去“小院”時,男子發現了柯依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張喋喋不休的嘴又開始工作了。
“想你長得真,美!”被打斷思路的柯依茗略微狐疑地瞥了男子一眼,想也沒想便回答了。
“哈哈哈哈哈,那是當然了,像我可是當世第一的美男子啊,要說以前,我可是走到哪裏,都有人……”小公雞的嘴仿佛不會口渴,少年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會。
聽師傅交代過,江湖上有幾位閑散高人。千年之前有機關大師皇甫川,千年之後雖無人在機關方麵出其左右,但在武功之上,卻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禦清國太子“琴魔”君無心,人如其名,無心無情,以“無情”琴音曾橫掃千軍,魔音入耳,隻有無心無情方可破解。
醫穀藥王嫡傳二弟子“神醫”百葭灰,為人溫和有禮,醫術出神入化,深得藥王真傳,與柯依茗有著一麵之緣。
神出鬼沒鮮為人知的謀劃家越陽,這是一個江湖新出的青年才俊,其神秘程度連冰魂山也無法得知更多消息,隻知其謀劃策略極高。
“無刃刀”任千秋,沒有武器,武功出神入化,已經達到“以無為有”的境界,因而有無武器對他而言有如有無累贅一般。但為人向來獨來獨往。
泉汐國太子“塵公子”雪輕塵,輕功卓絕,人如其名,疑似麵癱,喜怒不形於色。“碧光”劍削鐵如泥,名動江湖。
泉汐二公主“鬼公主”雪沁音,絕代風華,卻武功高強,為人從不心軟。但表麵卻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騙過多少人。有人將其比喻為地獄深處到來的厲鬼,殺伐果斷。這一點倒是讓柯依茗稍許驚訝了一番,雪沁音自己也見過,怎麽也想不到那麽可愛的孩子竟會是傳言的鬼公主。
還有一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老頭”,冰魂山第二十七代尊者,伍塵。神龍見首不見尾,武功之高柯依茗亦是能理解。因為他就是自己的師傅,“以己之力助你之功”便是他的獨創之法。雖然弊端極多,在危急之時,卻能迅速提高他人武功,但對雙方損傷如何,他卻還不曾清楚。
這些都是一些身份顯赫的在江湖上亦是德高望重的青年才俊,當然除了老頭子。還有許多,柯依茗也未全部記住。
走了些許時候,幾人終於到了兩人口中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