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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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明娘見著敵人飛劍不去解救大魔黃驌與三魔錢青選,反倒是往自己攻來,且來勢凶猛,非是圍魏救趙,而是要殺了自己一般,本就對師文恭不見多好的觀感更差了一層。

    隻是此人法力高深,無論飛劍品質與劍術,與八魔也不可同日而語,她也不敢拿自己那柄普通飛劍應對,立刻撤回一道劍意,阻攔上去。

    她雖曆時五年才將一方西方神泥化作劍丸,真正踏上劍修之路,可到底是清玄劍術神妙無方,也籍由此等神功練出了三道劍光,一道與樂三官糾纏,一道攔住師文恭,另一道還不罷休,射入大魔黃驌身前,將此人殺死。

    這一番動作,叫眾人看出厲害來,才知原來她並非依仗法寶厲害,而真是劍術高明到不可思議,能將一把飛劍分作了三道,各自靈動,且劍術各有不同,一巧一緩一疾。

    樂三官有些後悔,隻是得意弟子被殺,也不肯罷休,加緊催動飛劍;師文恭境界本是場中最高,隻是一邊分心對付楊達,另一邊要攻米明娘,不能盡全力。

    米明娘最後一道劍影本還要追殺錢青選,這人倒見機得快,將飛劍、法寶全都往劍影上撞來,自己卻趁機往人群中鑽。她將對方飛劍、五鬼陰風釘一一斬落,卻還是叫此人逃走。

    師文恭見自己出麵阻止,對方都不理會,心中更是惱怒,暗暗將舌頭一咬,使出了全力,湧到飛劍之中,立時打得與之糾纏的劍影節節敗退,逼得米明娘隻得撤回另外一道劍影應對。

    楊達見狀,深吸一口氣,自知修道年短,無論是法力還是在劍術上的造詣,都比不過眼前敵人,非出奇招不可,當即大喝一聲:“師道友小心了!”

    他抬手打出一團雷火,金光閃耀,震天般的轟隆聲響徹山穀,炸在師文恭的一柄飛劍上,將之擊退三丈。

    師文恭愈發惱怒,喝道:“偏你會雷法?”將飛劍調到另一邊,雙劍齊發,才挽回被米明娘兩道劍影壓過的頹勢。又抬手一道黑光,是他師父天靈子借助孔雀河畔三道靈泉練就的法術黑水真雷。

    楊達的金光霹靂雷法畢竟是廣成子傳承,比之對方要厲害得多,縱然法力不如,可雷法中帶有凜凜天威,豈是取法人間靈物的道術能比擬?

    兩兩撞擊之後,黑光消散,金光仍留有餘勢,撞在師文恭的護身法光上,逼得他一陣手忙腳亂。

    他出場便以長輩自居,卻不料無論是在楊達身上還是米明娘處都吃了癟,當即把一張白臉漲的通紅,隻是遍尋手段,若不祭出師父賜下的黑煞落魂砂,是拿著二人無有辦法。

    此砂威力極為陰毒,一經使出,化作黑煙,若是法寶或是護身法光不頂事,便無從抵擋,隻要落在人身上,立刻透入元神,叫人道行喪盡,墜入九幽,萬劫不複。…

    天靈子將此法寶賜給師文恭時曾說,因此物連人元神都能侵蝕,無有轉劫之機,是斷人道途的手段,若不是情況萬分危急,不可輕易動用,以免和敵人身後師門結下生死大仇。

    現在雖眼前兩人不敬尊長,駁斥了他的麵子,可畢竟雙方敵對,盡力也是應當;且二人又是有極為厲害的師父在背後,結下深仇或不值當。是以用或不用此黑煞落魂砂,心下躊躇。

    師文恭不敢輕易下狠手,其餘妖人不知輕重,卻沒有這等顧忌,那羅梟乃是白骨神君心愛的弟子,平素自大慣了,久戰不下劉泉,本就心裏不忿,又見己接二連三死人,更是惱怒,欲要擊殺對方一人立威。

    他想要暗中偷襲,可劉泉乃是積年修道,自然是謹慎無比,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機會,於是拿眼亂晃,眼見得一旁與穿心洞主吳性對陣的普化和尚似乎法力弱一下,當下動了心思。

    也是普化倒黴,他本也是一介散修,平素並不傷人,卻也無有正魔之念,今次之事和他無有多少關係,隻是要借玉清師太一樣法寶渡劫,因兩人並無交情,才求劉泉代為轉圜。

    因此他撞見吳性這等左道妖人,也不肯下狠手,哪知反倒是給人看輕了。羅梟趁他一個不備,先將其師白骨神君頭發結成之網祭出,罩住對方,又突發暗手,放出一支白色小箭。

    吳性魔人之性,窺見破綻自不肯放過,也放出得意法寶瘟篁釘打將過去,眼見這普化和尚就要殞命。

    劉泉大驚,再也不敢保留,因救援不及,隻得使了一個圍魏救趙的策略,猛一催法力,破了羅梟飛劍,往他頭頂殺來。

    商風子因秦朗刻意放鬆,倒是輕鬆無比,現下見得情況危急,立刻催動法力,從法寶囊飛出另外一柄金戈,架住吳性的瘟篁釘,又破了白骨神君的發網,隻那白色小箭太過迅速,阻攔不及。

    普化一著不慎,中了暗算,立刻委頓在地,牙關緊咬,滿臉鐵青。

    那羅梟也不好過,本見對方果然中了自己的白骨喪門箭,心中暗喜,卻不料轉眼寶網被破,又是一驚。這般分神之下,如何來得及抵擋劉泉飛劍,隻能將身體一偏,慘叫一聲,還是落下半截胳膊。

    好在命還在,連忙將跳回人群中,先是眼睛裏透出仇恨的光,看向敵人,又往邊上喝道:“秦朗,你是什麽意思,區區一個小輩都拿不下,這般無用,白瞎了‘小火神’的名頭。”

    秦朗臉色一紅,正要道歉,卻聽他罵得難聽,心中不快,隻是對方卻是因為自己防備不當,吃了大虧,倒不好計較。

    他也心中惱怒商風子不識好歹,既然真有兩柄金戈,為何不早早放出,偏是趁著自己留了手,突襲傷了一個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