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惡趣味的拓跋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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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蒼雲是拓跋燾第一個順利長大的孩子,加上他本身天賦不錯,母妃出身也很尊貴,拓跋燾對他的比對其它的孩子要好不少。

    二十歲之前,拓跋蒼雲在北蒙皇庭可謂是一支獨秀,他的一眾兄弟無人能與其爭鋒。

    不過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勢隨著他的弟弟們長大而逐漸開始消失。

    一開始與他較勁爭鋒的隻有年紀與他相近的老二,最近四五年,老四老五也加入了爭權的陣營。

    到了去年,出身卑微的老三居然也有了與他較勁的勢頭,並且這種勢頭頗有點一發不可收拾。

    而他們的父汗拓跋燾非但沒有半點製止之意,反而在暗裏的推波助瀾。

    他的立場簡單粗暴,咱們北蒙信奉的是狼神,身為王族的你們,想要繼承王位,自然也要秉承狼王繼位的殘酷法則。

    隻有能殺出重圍的那一個,才有資格繼承他的汗位。

    在這樣的高壓環境下,性情本就有些驕橫跋扈的拓跋蒼雲近些年脾氣越來越暴躁,殺性也越來越重,往往一言不合,就會取人性命。

    顧汐寧的大名他雖早有耳聞,卻從來沒有親自領教過。

    以他的性格,沒有真正見識過,自然不會輕易認可一個女人。

    他看著顧汐寧的目光中蘊著五分懷疑,三分輕慢。

    顧汐寧沒想在人家的地盤上搞事,可若別人非要來踩她,逆來順受,絕不是她的風格。

    麵對拓跋蒼雲逼過來的那張臉,顧汐寧眉目不動,隻淡淡的道了一句

    “大皇子殿下,我不習慣別人說話的時候離我這麽近。”

    “可我喜歡”拓跋蒼雲雙眉一挑,目中露出一抹邪笑,再次將頭往她麵前湊了湊。

    他個子足有一米九,顧汐寧的身高一米七出頭,在女子中已屬高挑,可和他比起來,仍足矮了近一頭。

    拓跋蒼雲往前這一湊,眼看著他的嘴巴就要貼到顧汐寧的額頭上,口中長期吃牛羊肉的怪味噴灑在顧汐寧的臉上。

    蹲在顧汐寧肩膀上的緋虎被熏得鳥爪一顫,差點跌落下去。

    它鳥眸一瞪,差點沒忍住,一鳥喙在他的腦門上開個洞,好在這貨還記得這裏是什麽地方,生生壓下了這股衝動,隻微微偏過腦袋。

    緋虎剛將腦袋轉開,拓跋蒼雲便感覺身體一輕,緊接著整個人被一股重力拋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齊整又結實的五彩石築建的地麵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拓跋蒼雲被砸得頭暈眼花,繞是他身手不錯,也在地上躺了七八個呼吸的時間才爬起來。。

    拓跋蒼雲起來之後,像隻發怒的雄獅般,怒吼著朝顧汐寧衝了過來“鎮西侯,我要殺了我你!”

    “大皇兄,鎮西侯是父汗請的貴客,望你三思。”南川一步站了出來,擋在顧汐寧的麵前。

    她當然不是怕顧汐寧被欺負,而是擔心他這個大皇兄繼續作下去,直接被顧汐寧打死或者打殘。

    金狼衛以前是拓跋蒼雲統領,她藝成歸來之後,憑著本事從他手中將金狼衛的兵權奪了過來。

    亦因如此,他們倆兄妹的感情一向不太和睦。

    如果不是在皇庭之中,她這個大皇兄被人打死了她也不會多問一句,但在這裏顯然不行。

    他終究是父汗的長子,在父汗的心裏分量有些不同,若真讓顧汐寧把他打出好歹,顧汐寧固然落不了好,她這個女兒隻怕也討不到什麽好處。

    “南川,你給我讓開,不然我就連你一起收拾。”拓跋蒼雲雙目泛紅,一臉殺氣騰騰的盯著南川公主。

    以他的身份,在皇庭之內,幾時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這口氣若不能出,他隻怕要活活氣死。

    “喲,這是怎麽了?”就在這時候,二皇子拓跋流雲與四皇子拓跋青雲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大皇兄,你確定要當著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與五皇兄的麵與鎮西侯單打獨鬥?”南川踏進一步,湊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拓跋蒼雲身形一頓,垂下眼瞼,強行將心裏翻滾的怒意壓了下去。

    說到底,他的脾氣雖然暴躁了一些,究竟不是個傻子。

    “幾位皇兄,這位是鎮西侯,也是父汗今晚宴請的貴客,時辰差不多了,我們都進去吧。”

    南川公主見他冷靜下來,鬆了口氣,接著分別為顧汐寧和他的幾位兄長相互介紹。

    “原來是鎮西侯,久仰。”拓跋流雲與四皇子拓跋青雲的目光落在顧汐寧身上。

    “見過諸位皇子。”顧汐寧敷衍的拱了拱手。

    打完招呼,大家一起朝浮池宮宮走去。

    他們走進浮池宮的時候,拓跋燾已經在裏麵,坐在他身邊的,還有那個新納的美人。

    除了他,拓跋王族這一係的宗室王爺族親,以及一些拓跋燾身邊的近臣也都在裏麵。

    浮池宮的裝飾多以製作精美的獸皮和珠串為主,極具北蒙風格,拓跋燾就盤腿坐在一張鋪開的大虎皮上。

    “兒臣見過父汗。”南川公主和五位皇子進來之後,紛紛朝拓跋燾行禮。

    “你們都來了,坐,你就是鎮西侯吧?”拓跋燾擺了擺手,目光在顧汐寧和蘇如意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顧汐寧身上。

    “大靖鎮西侯顧汐寧見過大汗。”顧汐寧上前兩步,抱拳躬身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不愧是被稱為大靖戰神的人物,別的暫且不論,單說份風姿氣度就很讓人心折,聽說你進門的時候,就把我兒拓跋蒼雲給揍了一頓?”拓跋燾盯著她看了半響,才開口道。

    “確切來說,是大皇子技癢,找我切磋了兩招。”顧汐寧站起身體,一臉平靜的接口。

    她臉上表情平靜,內心則充滿了戒備,北蒙的這位可汗看上去就像個日暮西山的老頭,已經垂垂老矣,顧汐寧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

    這個人就像隻剛剛睡醒、又處於饑餓狀態的雄獅,隨時處在爆發的邊緣。

    “哦,是嗎?勝負如何?”拓跋燾一臉興味的問。

    “在下僥幸勝了一招。”

    “好,不虧是大靖赫赫有名的女戰神,給鎮西侯上酒,本汗要敬她一杯。”拓跋燾盯著她看了兩眼,接著一臉古怪的大笑起來。

    隨著他聲音的落下,他身邊的美人斟了一杯酒,旁邊的近侍走過去端了起來,回身遞給顧汐寧。

    “鎮西侯,請。”拓跋燾端起麵前的酒杯,朝顧汐寧揚了揚,接著仰頭一口而盡。

    喝完之後,目光不經意的掃了拓跋蒼雲一眼,拓跋蒼雲被他看得通體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