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藏北探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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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  脖子斷了的人肯定死了。”

    衛洵開導安慰徐陽“要是土裏是活人還值得害怕,死人有什麽好怕的,對不對。”

    “他難道還會咬你嗎?”

    徐陽??

    “對,  對啊。”

    徐陽被衛洵歪理給帶偏了,再回神倒也不那麽怕了,做足心理建設後他主動再拿起盲杖,  和衛洵一起回到剛才探出屍體的地方,  仔細又探了一周。

    “起碼在十米深的位置,  我最多隻能感知到它們的上半身,  到這個位置。”

    徐陽在自己腰那裏比劃一下“剩下的就看不到了。”

    盲人感知的稱號最大感知深度就是十米,  往下就是一片黑暗。剛才徐陽被嚇到了,沒看仔細。然而現在看來,腰部半截往下沒入黑暗,  仿若隻剩下上半身的屍體更顯得可怕。

    “屍體們應該是被砌在泥土裏,大概是這樣的範圍。”

    徐陽邊走邊用盲杖在地麵上大致畫了圈,就像孫悟空化緣前給唐僧畫的那圈似的,大致畫出了個直徑五米的圓。

    “再往下麵就是黑暗的了,  可能還有。”

    徐陽走進畫的圈裏,  用盲杖點點,念叨著“這裏有一具,這裏也有,  還有這裏。”

    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見到這一幕,肯定覺得詭異。

    “這裏探不到了,  被金字塔似的東西擋住了。”

    徐陽又在圓心處圈了個範圍,  大致長寬兩米。

    “三角形的,  好像是塔之類的,  看不出材質。”

    他能感知到大地下的事物,  但如果這東西如果是裝在箱子,匣子裏,他是感知不到的。

    “墓地?祭壇?”

    徐陽猜測,畢竟那些圍繞著金字塔狀東西,站立著被砌進泥土中,脖子斷裂,臉完全衝著大地的幹屍太詭異恐怖,真像是某種宗教儀式。

    “來,把這裏也探一探。”

    衛洵沒急著猜,他帶徐陽先後到有雙·修壁畫的遺跡和有詭異佛像的密室處,讓徐陽用盲杖感知。那有壁畫的遺跡其實是條傾斜向下的密道,徐陽能感知到的暗道盡頭方向,正對著這有站立幹屍的怪地。更偏向窮宗右峰的方向。

    而詭異佛像密室的後麵連著一處巨大的地下洞穴,徐陽無法探測到地洞的盡頭。

    也就是說壁畫密道很有可能與墓地祭壇般的地方相連,而怪佛與地洞是另一處遺跡。

    “再往下探不到了,感知距離還是太近。”

    徐陽有點不好意思,他原本覺得自己在探知遺址方麵肯定用處很大,但沒想到過往地震震塌了絕大部分靠近地表的暗道密室,許多遺跡都在更深處,他無法完全感知到下麵到底有沒有機關危險。

    而且看衛洵的樣子,他應該是早就知道這裏有遺跡了吧。想到這徐陽對衛洵又是敬佩,又覺得自己剛才被屍體嚇到,一驚一乍,實在是太像小孩,太不勇敢了。

    衛哥不會覺得他沒用吧。

    “你任務完成了嗎?”

    衛洵倒挺高興,對他來說知道某處地下有遺址就夠了,自己來探索未知這才足夠刺激。

    “沒有,旅社隻提示說我發現了遺址。應該是需要親手接觸到才行,旅社不會讓人這麽鑽空子。”

    如果他隻用在地麵上敲敲盲杖發現遺址就能算探秘,那也實在太逆天了。旅社不會允許這種隻靠一個稱號就能輕易度過景點的事情存在。

    徐陽忐忑,暗自下了練膽的決心,就板著臉仔仔細細把周圍全都探查一遍,連每具屍體的臉都硬著頭皮仔細看了,還真讓他發現點問題。

    “這些屍體額頭上都有個肉瘤似的鼓包啊。”

    徐陽不確定道“太小了,我原本以為這是土裏的石塊之類的,但仔細看它們額頭眉心那處的地方,好像都有個幹癟的鼓包?每具屍體都有。”

    徐陽在自己眉心那塊比劃“就是這裏,最大的有黃豆大,最小的就跟青春痘似的。”

    “在這裏嗎?”

    衛洵沉吟,想起了金頭濕屍,它頭顱上灰紅肉膜在額頭肉膜最厚處也長了一個肉瘤,隻不過它有杏子大,比徐陽說的這些幹屍額頭的鼓包要大多了。

    它們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不急。”

    衛洵看徐陽喘得厲害,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像是強撐著,就幹脆強製送他去駐地區那邊休息。隨後衛洵自己回到了遺址點。

    他剛才已經在腦海中梳理徐陽說的信息,大致在心底繪製了個地下密道路徑圖。

    萬事俱備,衛洵心裏開始呼喚丁狗。

    從剛才起就一直遠遠躲在旁邊,半點不礙眼的丁一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刻就聽衛洵命令它道

    “你先下地去看看。”

    難道衛洵這是準備要弄死他了嗎!

    丁一心中絕望憤懣,渾身冰涼,把衛洵罵了一千八百遍。

    好惡毒的人,好狠的心。這衛洵明顯是要讓他用命去探路啊!

    不過——

    丁一冷笑,他早有預料,也早有了應對策略,衛洵還是對導遊了解太淺了。

    ‘主人的任務我肯定會竭盡全力完成的汪汪。’

    丁狗佯作擔憂,為衛洵著想似的‘但我現在還是旅隊導遊,旅社給導遊和旅客的難度是不同的。如果我以導遊的身份進入遺跡,那遺跡的難度等級就不隻是困難等級,甚至有可能出現靈異類的敵人!’

    想讓他丁一去以命探險送死?門都沒有!

    丁一心中大笑,狗臉上是如人般的狡詐。

    它說的沒錯,隻有導遊和旅客一起行動,或者旅客獨自行動時,他們麵對的才是正常的難度。而當導遊獨自行動,遺跡的難度等級就不再受到旅程限製,隻不過導遊是旅社員工,隻要不是接了開辟新景點的任務,那些遺跡裏的怪物大多是不會攻擊導遊的。

    但旅客可就不一樣了。

    哈哈,看你到底要怎麽選擇!

    要是衛洵妄圖坐享其成,讓他丁一下去探險,掃清危險後自己再下去,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他丁一但凡獨自下去,就會激活遺跡的真正難度,肯定是衛洵他們這些旅客們目前實力完全對付不了的,這處遺跡對他們來說就算是廢了。

    而就算是衛洵帶他一起下遺跡,也肯定會讓丁一在直播鏡頭範圍外。從屏蔽直播那會開始丁一就明白,衛洵是不想讓他暴露,當然,丁一也不想暴露自己的魔犬形態。

    這樣的話如果一起下遺跡,丁一不能在衛洵麵前出現,不然帶條小黑狗下遺跡,外麵觀眾絕對會懷疑。但如果丁一走在太前麵,不在旅客們身邊,這又算是導遊獨自行動,同樣會激活難度。

    但凡衛洵不想冒險,就絕對不能讓他丁一下遺跡,否則絕對是得不償失。隻要他有點腦子肯定會想清楚——

    ‘真好。’

    衛洵高興叮囑道‘你把下邊這兩處遺跡都全走一遍吧,記得到處都多蹭蹭,別漏下哪了。’

    丁一???

    這衛洵是瘋了吧?!

    還是他瘋了?這衛洵說的都是人話,怎麽他就聽不明白呢?

    丁一震驚茫然的汪汪兩聲,連人話都不會講了。衛洵看他懵逼,覺得這估計是掉san後遺症,丁一也許成了個半傻子了,就又給他說了遍。

    ‘我要你把地下遺跡的難度激活,明白嗎?’

    衛洵冷肅道,半點都不客氣‘要是待會我下去感覺難度不對,你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

    ‘快去!’

    丁狗一個激靈,危機感和本能服從讓它一溜煙鑽進了地縫裏,吭哧吭哧往下跑了一截才勉強回過神來。怎麽都覺得玄乎。

    難道衛洵寧願放棄這兩處遺跡,也要弄死他?

    這不對啊,倒不是丁一妄自菲薄,實在是衛洵已經完全掌控了他的生命,就算丁一再不甘再不願,隻要衛洵一個念頭,他就能嘎嘣去死,哪用得上這麽麻煩,還要浪費兩處遺跡。

    還是衛洵想坑什麽人?別人可不知道這遺跡解除難度限製的事,要是衛洵想害什麽人的話,隻要把對方騙過來,就能神不知鬼不覺——

    丁一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對,沒錯,肯定是這樣。

    衛洵真如他想的那般惡毒,狡猾,被他盯上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不知怎的,丁一心裏竟然有種扭曲的不滿。這旅隊裏還有誰能比他丁一更強,讓衛洵想陷害還得處心積慮,甚至浪費遺跡製作陷阱,還得勞煩他丁一探路?

    他丁一都沒有被這麽鄭重算計過!

    嗡——

    漆黑地道深處襲來一陣陰風,風中還隱隱有種腥味。丁狗一縮脖,危機恐懼感讓它再不敢想其他。它喚來幾條毒蛇探路,顫顫巍巍向前邊探去。

    半天過去,下午四點半的時候旅客們回到營地,都各有收獲。

    “在這塊,我們發現了一處岩洞遺跡,裏麵有許多壁畫。”

    季鴻彩小口小口珍惜的喝水,喘著氣道“俺也看不懂,除了壁畫,往洞裏麵走還有點陶器碎片什麽的。這壁畫估計是記載著象雄王國曆史的吧,因為我們三個基本任務都完成了。”

    探索類的任務不像民俗類,有趕屍哭嫁這麽具體。大多是旅客們發現什麽了,然後旅社會有一個探索進度條。老手鹹魚旅客們總結出經驗,隻要探索進度達到百分之三十,就算是最低限度的完成了景點任務,能領到獎勵了。

    “咳,咳咳咳。”

    不知是不是嗆到了,季鴻彩一連串咳嗽,臉紅的像起了疹子

    “那洞不深,我拿工兵鏟鑿了鑿,倒是脆的很,沒幾下就鏟掉了一堆石片。倒是石片裏有種怪蟲,得小心,我差點被它給咬了。老秦還把它屍體收了起來咳咳咳。”

    季鴻彩連喝幾口水都沒能製住咳,他嘟囔著嗓子癢死了,捂住嘴悶咳,不肯再浪費水。就見秦欣榮拿出個巴掌大的密封袋,交給衛洵。

    這袋子裏是被拍扁的蟲子屍體,衛洵一看,這蟲子確實古怪。它有點像一種名為洋辣子的毛蟲,渾身密密長滿了黑毛,隻不過被季鴻彩拍得背上毛蹭掉一大塊。

    露出的花紋卻異常像流淌著現鮮血的人臉。

    【惡鬼之蟲】

    衛洵一眼就看出了這蟲的名字,他心覺不對。季鴻彩他們探索的地方是丁一沒去過的,也就是沒有解封過難度。但遺跡探險這類,本身就有無數的危險。

    “季鴻彩,你碰過這蟲子嗎?”

    隨著衛洵的目光,旅客們都看向不住悶咳的季鴻彩,就見殷白桃正把自己的水壺給他,季鴻彩咳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伸手去接水壺。

    但殷白桃的猛地一顫,差點把水壺掉到地上。她滿臉驚恐,直勾勾盯著季鴻彩,驚慌失聲“季鴻彩你咳出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