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藏北探秘(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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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竟然是衛隊的聲音!

    這怎麽可能是衛學長的聲音!

    殷白桃整個人都麻了,  在翡樂至和徐陽擔憂詢問下她木然鑽進了睡袋裏,喃喃“一定是我今天太累了。”

    “到底怎麽回事啊。”

    翡樂至著急上火,想伸手把殷白桃拽出來,  又不好意思去碰女孩子的睡袋,  簡直像隻不該到要往哪裏擺手腳的螃蟹

    “為什麽不能找衛隊啊,白桃你說啊,  要有情況咱真不能硬扛著!”

    “我剛才是聽到有人在哭。”

    唰的一下殷白桃扯下睡袋,  露出腦袋,麵無表情道“我以為是有鬼,  被嚇了一跳,仔細一聽才發現,是我聽到了某個人的心聲。”

    “這種事怎麽好意思去找衛隊。”

    “啊,  啊這,原來是這樣,  害,你早說啊。”

    翡樂至訕訕撓了撓頭,有點尷尬咳了聲“那啥,你快睡吧,  今天是都有點累了。”

    “嗯。”

    殷白桃木木點頭,整個人都縮到了睡袋裏。

    “原來是這事啊,這……”

    翡樂至把自己沒吃完的牛肉幹全都塞到嘴裏,  合著熱水嚼嚼。他也覺得有點困了。

    可殷白桃剛才說的話在他腦子裏轉來轉去,不自覺他就看向了徐陽。

    “怎麽?”

    別看徐陽眼盲,  感知卻是敏銳,  翡樂至剛看過去他就漠然扭過頭來,  語氣不善“你覺得是我心聲在哭?”

    “哪能啊,  怎麽可能是你呢。”

    翡樂至哈哈傻笑敷衍過去,  實際上他一開始想的也是徐陽。畢竟在他心裏,肯定小孩心理承受力最差,說不定是想家了在心裏哭嘛。但轉念一想,徐陽哪是什麽普通小孩,就他這樣,偷偷在心裏哭這種事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我是覺得那啥,應該是季鴻彩吧。”

    翡樂至有點小八卦,實在是高原的夜晚太無聊,手機信號差得很,隻能玩點自帶的小遊戲。雖然他有底線,沒去問殷白桃哭的人到底是誰,但心裏是真好奇。

    猜猜總不犯法吧!

    “畢竟今天剛發生這種事,半夜人又脆弱,心裏有點那啥,也是可以理解的。”

    翡樂至自顧自道,猜的還挺興致勃勃“當然,也有可能是江宏光房宇航,他們三人關係是真的好啊。當時季大哥昏過去時我就看江宏光他眼圈通紅,怕是哭了。”

    “哼,脆弱。”

    徐陽傲氣道“至於哭嗎。有衛隊在能有什麽可怕的?都是老手旅客了,經曆那麽多,總該更堅強吧。”

    他心裏真正的老手旅客,就該是衛洵那樣的。冷靜,智慧,大膽,肆無忌憚,這才是真正的,強大的旅客呀!

    哪能偷偷心裏哭呢,實在是太脆弱了!

    不過拿他們跟衛隊比確實有點欺負人。

    徐陽老氣橫秋的想又有誰能像衛隊這麽強呢。

    “是啊,我真的是對衛哥服氣了。真的,安全感特足,就特可靠!”

    兩人說著說著就成了衛洵誇誇團,聽他們左一句誇衛洵堅強,右一句誇衛洵冷靜理智,齊聲讚歎‘衛洵,我的超人!’,殷白桃頭越埋越低,整個人都藏進了睡袋裏,連頭發都不露半點。

    今晚,今晚聽到的心聲,絕對要保密!

    殷白桃心裏也是流淚貓貓頭了,她覺得自己簡直要完。萬一她見了衛隊沒繃住臉,衛隊那麽聰明,發現了可怎麽辦啊。

    殷白桃恨不得直接給自己摳出座芭比夢幻城堡然後安詳躺進去,怪她,都怪她,為什麽亂好奇呢!

    聽別人心聲果然是要遭報應的!

    太心軟果然是要遭報應的。

    衛洵眼圈紅紅的,他緊閉著眼,試圖逃避現實。

    他真傻,真的,就不該去理丁狗。

    真的好臭啊嗚嗚,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剛才衛洵往狗毛上滴血的時候就突然意識到不妙,這季鴻彩隻是吸入了一小點惡鬼之蟲的毛,就流膿流血臭成了這樣。

    那被魔蟲圍攻的丁狗得成什麽樣啊??

    衛洵把翡樂至趕回去後就快步離開了火堆旁,他剛才是在毛毯遮擋下召喚丁狗的,丁狗也會出現在這裏。

    結果沒等衛洵離開太遠,雪豹從陰影中踱步過來,蹭到了他的身邊。衛洵能感到雪豹高興愉悅的情緒,它毛絨絨的大尾巴尾尖向上彎。

    雪豹很少出現在他人的麵前,它更喜歡和衛洵獨處。剛才衛洵把翡樂至趕走的舉動,讓雪豹錯以為是衛洵想要和它在一起。

    所以雪豹才非常愉悅,它甚至罕見的低下頭,親昵去蹭衛洵的腰。那兩隻圓耳朵毛絨絨的,軟軟暖暖的,實在是可愛極了。

    衛洵也難忍誘惑,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摸了摸雪豹的耳朵,又揉了揉。

    但就是這一耽擱,他沒能遠離火堆,遠離毛毯。

    霹靂一聲巨響,丁狗惡臭登場!

    這霹靂是炸響在衛洵腦海裏的,高原夜晚風很大,他們這處駐地有背後山峰擋著,但風也不小。而衛洵所在的地方正在下風口,冷風裹著那股惡臭直接就往衛洵臉上糊。

    這一瞬間衛洵腦子都木了,甚至瘋狂到想往丁狗那投顆核·彈!但他還記得不能暴露丁狗。

    在雪豹瞬間感知到火堆邊上多了個東西,本能警戒要擺出攻擊架勢的時候,衛洵哽咽著一把抱住了雪豹,把致力於把自己埋進雪豹的厚皮毛中。

    身上突然多了個衛洵,雪豹愣住了,它尾巴略顯催促的拍在衛洵身上,試圖讓他下來,躲到後邊,前邊有危險。

    但衛洵就是死活不鬆手,試圖讓雪豹身上的氣味代替都快滲透到他腦子裏那股臭味。然後用極為嚴厲,異常恐怖的語氣命令丁狗立刻,馬上,離開!

    怎麽這麽凶啊。

    丁狗本來還在忐忑想該怎麽讓衛洵明白它不是廢物,隻是魔蟲太多,太恐怖了呢。為了這它甚至在聯係到衛洵,被召喚走之前狠了狠心,直接撲到蟲堆裏,和魔蟲大戰,瘋狂殺死了幾十隻魔蟲,渾身滾滿了它們的血和粘液。

    雖然丁狗差點被臭的熏昏過去,但它心裏得意,這下衛洵可沒說的了吧。這些蟲的血和粘液全都是它的軍功章啊,它力戰千百魔蟲還主動進攻,這可是夠英勇了,實在是敵人太強,這可不是他的問題啊。

    被衛洵這麽凶丁狗心裏還有點不樂意,但說實話它也受不了自己這身臭味了。丁狗立刻服從命令,圓溜的滾開,而且小心繞著營地外邊走,省的自己的身影被某個旅客的直播分屏拍到。

    但丁狗走了臭味猶存,衛洵簡直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委屈。他把自己更深埋在雪豹厚實柔軟的毛皮中,不住催眠自己,雪豹的味道其實很好聞,是那種幹淨的獸味,有高原雪山泥土特有的凜然感,聞起來就很舒服。

    被衛洵一直緊抱的雪豹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衛洵到底怎麽了。它想去嗅嗅衛洵的臉,但衛洵卻不肯起身。雪豹尾巴煩躁擺動著,圓耳朵不自覺抖抖。它忍不住衝毛毯齜牙,深深記住了這個氣味——就是那東西的到來,造成了衛洵如今的異樣!

    雪豹力氣很大,它拖著衛洵轉過身去,埋屎般衝著毛毯方向刨地,又衝衛洵低聲嗚嗚嗷嗷,仿若安慰。

    丁一必須死。

    衛洵從沒有一個念頭如此堅定,其實他早就冷靜下來了,隻不過這次罕有的,能與雪豹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讓他隱約摸到了點‘野性心靈’的感覺。

    這稱號其實有點模糊,不想衛洵考古專家的係列稱號任務,有個任務進度,他能清晰估計自己究竟還要探索多少遺跡才能獲得藍色稱號‘冒險家’。

    但野性心靈這個沒有,衛洵隻能憑感覺。像他之前獨處時基本都帶著雪豹,一人一豹算是寸步不離,但畢竟從進入旅程到現在時間太短,衛洵一直有種他與雪豹的相處還不夠緊密的感覺。

    然而他下遺跡的時候總不能帶著雪豹一起,那可是太危險了。於是衛洵緊緊抱著雪豹不鬆手,正是要抓住那點微妙的感覺,盡快增加對雪豹的熟悉度。

    雪豹各種動作都做了,奈何衛洵就是不鬆手。最後它拖著衛洵臥在地上,頗為無奈的模樣,卻如一條厚實的雪豹毛毯完全擋住了夜裏的寒風。時不時舔一舔衛洵的頭發,耐心如給被嚇到的幼崽舔毛,它打了個哈欠,眼睛半閉半睜,竟是快要睡著了。

    衛洵躺了一會,確認野性心靈進度沒有再提升的感覺後,終於是起了身。他一起來雪豹也警惕翻身而起,寸步不離跟在衛洵身邊。

    衛洵沒有走多遠,他停在一處地裂縫處。這裂縫不大,被泥土草木掩蓋,不鏟開上麵的泥土是看不到的。但誰能知道這裂縫下麵,就是遺跡暗道呢。

    剛才丁狗就在這暗道裏向衛洵求援,追擊它的魔蟲如黑色洪流,根本辨不清數量,隻知道這暗道裏到處都是。

    這可不行,衛洵是得下遺跡探險的,他得有對付蟲群的手段才行。

    在雪豹幫忙下他掘開地表泥土,清理出一條細微裂縫來,並且將人皮唐卡覆在裂縫周邊,隻留一截窄縫。

    他把雪豹趕遠,趕到了安全距離外。然後衛洵戴上口罩,再在臉上圍住魔術頭巾。金蚊子藏在他的衣擺下,完事具備,衛洵劃破手指,任由血液滴落。不一會,便有條黑蟲被血液吸引,從縫隙中爬了出來。

    這蟲子指肚大,像黑化的毛毛蟲,但卻給人股毛骨悚然感。很顯然在丁狗的催化下,它與季鴻彩遇到的那隻有微妙的不同。如果季鴻彩遇到的是這,恐怕完全撐不到晚上。

    蟲子沒有被碾碎時,是不臭的。衛洵要殺蟲,講究的也得是個兵不血刃。

    等到黑蟲完全爬出來後,衛洵手一翻,鍍金嵌銀骷髏頭被他放到黑蟲旁邊。

    黑蟲瘋了似的立刻回身想鑽回裂縫裏。

    有用!

    衛洵注意到它靠近鍍金嵌銀骷髏頭的半身已經如石化般變成了灰色,行動遲鈍起來。他任由黑蟲拚命往石縫裏爬。

    在它即將爬到的時候,衛洵手裏又出現了裝著黑石翡翠骷髏頭碎片的金匣。很快啊,衛洵把金匣打開了一條縫,正衝著黑蟲。

    嘰的一下,黑蟲徹底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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