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三方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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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契丹八部所願,幽州士兵與河東士兵,在草原上大戰了一場。幽州兵陣法嚴謹,河東兵驍勇善戰,雙方誰也不讓著誰,總體來說,基本上是兩敗俱傷。
兩軍陣前,李克用大怒道:“劉仁恭匹夫,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晉王息怒!”劉仁恭麵無表情,冷冰冰地回應道。燕王在發家時,曾經得到過李克用的鼎力相助,欠著對方的人情呢,所以語氣上明顯低了幾分。
“息怒你媽!”河東節度使高聲罵道,“你竟然敢和老子對陣,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晉王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說著話,要不是此次和燕兵對抗中,雙方勢均力敵,打了個平手,李克用的氣勢可能要更加強大。
“晉王殿下,請您暫時息怒,您要是有什麽不服氣的地方,咱們戰場上,用刀劍見分曉!”劉守光見晉王、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問候自己的奶奶,心中不忿,縱馬而前說道。
李克用微微眯縫了眼睛,鄙夷地看著對方說道:“你是哪裏冒出來的龜孫,你自己不回去照照鏡子,自己有沒有資格和本王說話!?”
“哼!賊子休得猖狂,你爺爺乃燕王世子劉守光是也!”燕王世子威風凜凜地回應道。在劉守光內心深處,覺得自己也是王室成員,晉王和燕王本質上都是王,級別一樣都是千歲,此次在草原上已經大戰了一場,雙方力量不相上下,自己作為未來的燕王,並不比對方矮三分,憑什麽一直讓著對方?!
劉仁恭斜眼看了看兒子,嘴角無意識地上撇了一下。燕王心裏覺得高興,自己欠李克用人情,兒子卻不欠他什麽,自己不方便出來和李克用對罵,兒子出馬就再合適不過了。而且一想到,李克用匹夫,如今都混到和自己兒子陣前對罵的份兒了,燕王在心裏就情不自禁地認為,自己是不是比李克用要高一個輩分呀!?哈哈哈!李克用老兒!
“哦——”李克用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除了表情到位之外,一隻手輕輕地拍動自己的腦袋,笑著說道,“你就是燕王世子劉守光?!”
“正是!”劉守光“嘿嘿”冷笑著,聽說晉王、河東節度使知道自己的名號,心裏難免有幾分竊喜。
“就是那個將自己老婆送給你老子侍寢的燕王世子劉守光?!”李克用說著話,轉頭看了周圍一圈兒,帶頭“哈哈”大笑起來,河東的兵將也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臊得劉仁恭父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就跟被人當眾用鞋底打過似的。
“晉王殿下!”燕王出馬說道,“殿下有何要求,盡管提出來,不必說些捕風捉影的話,來羞辱本王!”
“再打一仗呀!”李克用提議道,在晉王心中,一直不把劉仁恭放在眼裏,覺得自己第一仗沒有發揮到位,再來一仗,應該可以重挫對方。
“你我同朝為官,一個是晉王、河東節度使,一個是燕王、幽州節度使,同為大唐臣子,如果拚個你死我活,會不會讓天子寒心,草原夷狄之人笑話?!”劉仁恭有理有據地說道。實際上,他自己心裏清楚,自己不一定是河東兵的敵手。
“你的意思是罷兵言和,咱們坐下來聊聊——”李克用說道。
從李克用的神情上看,明顯的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這讓燕王的心裏很不踏實,覺得怎麽著也不能和談,萬一在和談時,被對方劫持而去,自己就吃大虧了。
正在劉仁恭猶豫不決的時候,十幾匹快馬從斜刺裏快速穿插而來,為首並行的兩人是一男一女。
李克用見了來人,早就高高興興地呼喊道:“賢弟,弟妹,你們好呀!”
耶律阿保機和述律平來到兩軍陣前,先是恭恭敬敬地拜見了晉王、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然後又扭頭對燕王、幽州節度使劉仁恭行禮。
“晉王殿下,燕王殿下,兩位千歲撥冗來到草原,實在是我等草原百姓之福呀!”契丹可汗雙手一拱,客客氣氣地說道,“兩位都是大唐天子的重臣,我們草原夷狄之人,很少見過如此陣仗,今日見了,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呀!”
“說吧,你來此地,所為何事?!”雖然契丹特使見到自己時,表現得很是謙恭,可是劉仁恭心裏仍然沒底,畢竟耶律阿保機與李克用是結拜兄弟,而河東士兵的實力,似乎又勝幽州士兵一籌,如果他們二人聯手,自己恐怕難以再回幽州城。
“為了大家勠力同心,團結互助,上報天子,下安黎庶!”耶律阿保機義正辭嚴地說道,“耶律阿保機雖然是契丹族人,是一個夷狄之人,可是心中懷著忠義,時刻不忘中原天朝的大恩大德,另外,我們契丹人最是好客,兩位千歲王爺,既然親自來了,我們理應端上馬奶酒,敬給我們最為尊貴的客人呀!”
述律平給後麵的幾個騎士使了一個眼色,屬下們很快倒了幾碗馬奶酒,先給晉王、燕王、契丹可汗送去,然後給三方的主要將領也分別送上了一碗。
“請——”耶律阿保機高舉酒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幾聲,喝幹了一碗馬奶酒。
李克用見狀,也很快喝了酒,劉仁恭等人也分別喝了馬奶酒。
喝完一大碗馬奶酒,每個人的心頭都熱乎乎的。李克用、劉仁恭、耶律阿保機三人站立在兩軍陣前的草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嘿嘿嘿”笑了幾聲。
“兩位殿下,恕在下直言,不如罷兵言和吧!”耶律阿保機首先開口說道。
晉王白了劉仁恭一眼,沒有說話,但鼻孔裏不屑地“哼”了一聲。
劉仁恭看看李克用,再看看耶律阿保機,不置可否。
“在下聽說,梁王、汴州節度使朱溫大人已經在悄悄地運作,準備趁兩位大王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伺機對河東或者幽州動手了!”耶律阿保機左右前後看了看,終於忍不住說道。
“朱溫——”李克用和劉仁恭異口同聲地喊道。
耶律阿保機按照之前和述律平、韓知古商量的話語繼續說道:“我還聽說,咱們之間不管誰和誰打一場,汴梁城裏,梁王的宮殿內都要舉行一次慶祝宴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