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瀟灑從容手無縛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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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自己就可以踩著秦文遠,獲得名聲了!
而那一刻,北鬥會裏,誰還敢小覷自己?
天璿臉上充滿著冷笑。
他目光眺望京兆尹衙門。
在這裏,他已經可以聽到衙門裏,傳出的一些殺吼聲了。
聲音雖然不是太大。
但很明顯,雙方已經交手了。
至於結果,他不用去想,都能知道。
自己派出了上百精銳。
而京兆尹衙門內,隻剩下三十幾個人罷了。
其中還有很多個文職。
所以,自己的人,就是去玩的。
殺人,不過是隨手為之大罷了。
這怎麽可能會出意外?
他端著酒杯,一臉自得笑容的,看著前方的衙門,等待著自己手下,推開門,大搖大擺出來的畫麵。
……
「天璿的人已經殺進去了。」
一個房頂上。
三娘向玉衡開口說道。
玉衡隨意坐在房頂上,她臉上戴著一副麵具,十分悠閑的眺望不遠處的京兆尹衙門。
「速度倒是不慢。」
三娘說道:「畢竟是天璿親自出手的。」
「玉衡,我看天璿派出的這些人,都是精銳,實力都不差。」
「而且他們很容易就殺進衙門裏了。」
「結果,會不會有變化?」
「天璿很可能會成功,他要是成功了,我們還要出手嗎?」
玉衡指尖一勾,一柄匕首直接從她寬鬆的袖口內飛出,落到了她白皙的掌心上。
玉衡握著匕首,美眸裏閃爍著一抹譏諷。
她說道:「這麽容易就殺進衙門裏了……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
「什麽?」三娘疑惑問道。
「請君入甕!」
九號嘴角勾起,慢悠悠道:「誰說,攻進了衙門裏,是一件好事了?」
「你瞧瞧,這衙門的強壁有多高?」
「除非但是親自進入衙門內,誰知道衙門中,究竟是什麽樣子?」
「進入衙門了,大門一鎖,牆壁一守,誰能逃得掉?」
三娘心中一驚。
她不由瞪大眸子,道:「玉衡的意思是……這衙門裏,有埋伏?」
玉衡意味深長道:「千萬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對手是誰!」
「更不要忘記了,長安,是誰的主場!」
「在秦文遠的主場,去算計秦文遠的心腹,並且要借助秦文遠來揚名,你覺得,連北辰多次都辦不到的事情,他天璿,能辦到?」
三娘猛的瞪大眼睛。
她忽然覺得內心一陣緊張:「所以,豈不是說……」
玉衡伸了個懶腰,緩緩站了起來,道:「好戲差不多該落幕了。」
「通知姐妹們,準備出手吧。」
「雖然天璿要蠢死,但這樣的蠢貨,也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三娘沒有任何遲疑,迅速轉身離去。
玉衡輕飄飄看了一眼京兆尹衙門,旋即便移開了視線。
他看向了長安城其他的方向,目光幽深。
玉衡知道,這裏根本就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甚至秦文遠,壓根都沒有來這裏。
天璿自以為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可真相,卻是他連秦文遠本人到此的資格都沒有。
今天這裏,隻能算是開胃菜罷了。
甚至連正餐都不是!
而今天真正的正餐,是北辰那裏。
隻是不知道,秦文遠是否已經查明北辰的目的了。
想了想,玉衡忽然笑著搖了搖頭。
「你可是秦文遠啊,你怎麽可能查不到呢。」
九號笑了笑:「好了。」
「秦文遠,我這裏的好戲要結束了,你那裏的好戲,應該也要開始了吧?」
「那我就祝你一切順利了。」
「我也得準備,來收尾這場鬧劇了。」
京兆尹衙門外,客棧內。
天璿仍舊站在窗戶前。
手中仍舊端著酒杯。
他目光眺望遠處,衣衫被風吹動,獵獵作響。
倘若沒有看到他此時難看的臉色的話,這幅畫麵,應當很瀟灑從容。
但若是看到了他的表情,隻會覺得,這幅畫麵,有些滑稽。
隻見此時天璿的臉龐上,眉頭緊鎖。
臉色緊繃。
他緊緊地盯著京兆尹衙門的大門,握著酒杯的手,都露出了青筋。
他之前向自己的手下吹噓,說百息時間,就可以解決京兆尹那些人。
結果,百息時間,早已過去了。
可是,他預言的事,一點都沒發生。
京兆尹的大門,仍舊緊閉著。
沒有一個北鬥會的人出現!
然後,他的手下見情況不對,就說,半炷香,肯定能出來。
畢竟,這可是天璿親自設計的完美計策!
天璿雖然感到尷尬,但還是很裝模作樣的喝了口酒,澹澹道:「半炷香內,定能功成而來。」
可是。
半炷香過去了。
仍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門沒有被打開。
他的人,一個都沒出來。
這下子,讓天璿的臉色徹底僵住了。
他隻覺得,自己仿佛被按在地上打臉一樣。
而現在。
半柱香的時間,也早就過去了。
但是,還是沒有人出來。
這一刻。
天璿已經不僅僅是覺得打臉了。
而是心裏開始發慌了。
他隻覺得,情況可能要超出想象了。
因為,京兆尹衙門就那麽大。
三十幾個人,還有很多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職人員,不可能這麽長時間,還殺不完。
可現在,仍是沒人出來。
這讓他心裏,縱使非常不願意去想,卻也不得不去思考一件事……出事了!
「大人。」
他的手下,此時臉色都開始發白了起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道:「已經一刻鍾了。」
「可是,仍舊沒有人出來。」
「而這裏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一刻鍾的時間,足以讓大唐的官方知道這裏的事情了。」
「我們要準備撤離了,否則的話,一旦大唐的援軍來了,我們就麻煩了。」
天璿死死地捏著酒杯,這一刻,酒杯在顫抖。
不!
是他的手在顫抖!
他手臂上,青筋暴露!
他的額頭上,清淨陡現!
他死死的咬著牙,臉上充滿著怒意:「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究竟是哪裏出問題了?」
「我不信我的計劃有問題!」
「一定是京兆尹這些人太能藏了,所以才浪費了我們一點時間。」
「但很快,他們就會出來的,很快,我的計劃就能成功!」
他的手下聞言,有些猶豫。
「可是大人……」
他剛要去勸天璿,忽然間,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忙說道:「大人,你看,京兆尹大門打開了!」
聽到這話,天璿眸光一閃,他連忙扭頭看去。
這時,京兆尹衙門的大門,正從內部,被人打開著。
看到這一幕,天璿先是一愣,繼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
「我那完美的計劃,怎麽可能會發生意外!」
「事實證明,那個秦文遠,根本就不行!」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他被我耍的團團轉!」
「我贏了,我贏得徹徹底底!」
天璿的笑聲裏,充滿著快意!
充滿著得意!
他剛剛有多緊張,此時笑的就有多暢快!
「玉衡還提醒我,讓我小心秦文遠,還說這裏是秦文遠的地盤!」
「可笑,當真是太可笑了!」
「現在我贏了,我為北鬥會,贏下了最大的麵子!」
「我接下來到要瞧瞧,玉衡還怎麽麵對我。」
「秦文遠,連北辰都被多次打敗的秦文遠,看來也不過如此」
「什麽!
??」
忽然間,天璿的話,陡然一頓。
繼而,他猛的瞪大了眼睛。
整個人的表情,宛若被雷劈了一般。
刹那間,陡然僵住了。
他哆嗦著嘴,全身都在這一刻,有如篩糠一般。
雙眼瞪大,眼珠子仿佛要掉出來了。
他的嘴不斷顫抖,終於,一道無比震驚,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叫聲,陡然響起。
「這……這怎麽可能!
??」
天璿完全呆住了。
天璿這一刻,整個人的表情,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不敢置信!
沒錯。
他的表情,生動形象的表現了什麽叫做不敢置信。
什麽叫做無法相信。
什麽叫做超出了他的預料!
「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
天璿童孔劇烈的跳動著,整個人,都在發抖。
看著那衙門口的一幕,他的聲音,尖銳的,就仿佛被針紮了一樣!
隻見京兆尹的大門處。
京兆尹的大門被推開了。
裏麵有人從內向外走來。
隻是,走出來的人。
卻根本就不是天璿預料中的他的手下!
而是……京兆尹的衙役!
而且,還是那些剛剛就守在門口的京兆尹衙役!
他們神色如常的走了出來。
並且一如既往的,守在那裏。
這一刻。
若是天璿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也就做不到天那個天璿的位子了!
他知道,肯定發生意外了!
不!
這已經不是另外二字能夠形容的了!
他的人,都死了!
一個都沒出來!
而出現這樣的結果,隻能有一個!
有埋伏!
京兆尹衙門裏,有埋伏!
因為有埋伏,所以那裏麵,根本就不是剩下三十多人!
因為有埋伏,自己的人,甚至連發出信號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
誰會埋伏自己!
誰又能提前知道自己的計劃?
他璿大受打擊!
「大人!」
他的心腹這時臉色也煞白了起來。
他連忙說道:「大人,此地不能久留了!」
「我們失敗了!」
「我們的計劃,肯定被人知道了!」
「大人,我們要立即離開!」
天璿死死地咬著牙,他牙齒都要咬碎了,無比憤怒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他好不容易算計了這麽多。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裏,就差最後一步了!
他還指望依靠這次的勝利,踩著秦文遠,提升北鬥會的實力呢!
可誰知道。
他卻被打臉打的如此之慘!
所以,這讓他怎麽能甘心!
「不甘心?」
而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響起:「既然不甘心,那就留下來吧。」
聽到這聲音。
天璿頭皮陡然發麻!
他的心腹,更是差點跳了起來。
他們都連忙扭頭看去。
隻見在門口,進來了幾人。
為首的,赫然是天下第一殺手秦刀。
秦刀目光冰冷的掃過房間裏的兩人,旋即視線落在了天璿身上,他說道:「你是這次北鬥會的領頭者!」
天璿聞言。
雙眼頓時死死地盯著秦刀,他咬牙說道:「你就是埋伏我的人?」
「就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
秦刀搖了搖頭,道:「你猜錯了,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我隻會拿刀殺人,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做。」
「不是你?」
天璿一愣:「那是誰?」
「究竟是誰,破壞了我的計劃?」
「究竟是誰,算計的我!」
花展超看著有些癲狂的天璿,不屑道:「你應該知道京兆尹和大理寺之間的關係,所以你覺得,秦大人會讓你得逞?」
聽到花展超的話。
天璿猛的瞪大眼睛。
他不敢置信道:「秦文遠,是秦文遠!」
「你說的,是秦文遠破壞了我的計劃?」
花展超冷笑道:「除了秦大人,還會有第二人嗎?」
「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自信。」
「連你們北鬥會的北辰,都多次敗在秦大人手中,你怎麽就敢一頭撞上來?」
「你是覺得,你比你們北辰還要厲害?」
天璿眼睛死死地瞪大著。
全身都在這一刻,劇烈的顫抖著。
他腦海裏,忽然回想起玉衡的話。
「你要小心秦文遠!」
「長安是秦文遠的地盤。」
玉衡不止一次提醒過他。
可他覺得,秦文遠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計劃。
但誰知道。
竟然真的是秦文遠破壞了自己計劃!
秦文遠,讓自己徹底輸了!
「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天璿全身都在發抖。
他吼道:「秦文遠呢!讓他來見我!」
天璿忽然無比憤怒的大吼。
花展超冷笑道:「就你,也配見秦大人?」
「實話告訴你吧,秦大人壓根就沒把你當成一件事。」
「秦大人隻是隨手把你交給了我們,他根本就沒有過來。」
「換句話說……」
花展超冷冷道:「你啊,根本就不值得秦大人過來對付你,你,沒這個資格!」
花展超毫不留情的打擊天璿。
他的語氣裏,充滿著嘲諷與不屑。
仿佛拿天璿與秦文遠相比,是對秦文遠的侮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