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是否看對腿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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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道:“北辰很是果斷,在發現衣袖剛被箭失紮住,無法掙脫後,便直接撕掉了這個袖子。”
    己蛇遺憾道:“若是他再掙紮一會兒,我們就能抓到他了。”
    秦遠笑道:“這世上沒有如果。”
    “而且,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如果,那隻能證明,這個人不是北辰,我們追錯人了。”
    畢竟,以北辰的智慧。
    他絕不可能鑽牛腳尖的。
    在那種情況下,發現不行,立即放棄,絕對是首選。
    若是北辰猶豫遲疑,反倒因此被抓了,那才不對勁。
    己蛇想了想北辰的狡詐陰險。
    最後也隻得點頭。
    他說道:“秦大人說的對,若是北辰真的就這樣被我們抓住了,那反而有問題了。”
    秦遠取下了衣袖。
    他站在那裏,看了一眼袖子的高度。
    然後,又用衣袖在身前比量了一下。
    旋即道:“和我之前推測的差不多,北辰的身高是七尺半,不算特別高。”
    “剛剛他袖子被撕掉水,你們也看到了他的皮膚了。”
    “他的皮膚不黑,正相反,很白。”
    “他有六指,多出來的手指,應該是小手指”
    天璣等人都點著頭。
    剛剛那一幕,他們也都是看在眼裏的。
    秦遠看向幾人,道:“除此之外,你們有沒有發現北辰的其他細節?”
    “比如他的頭發,皮膚情況,穿著情況,或者其他的我沒有說的細節。”
    眾人聞言。
    也都露出了思索之色。
    他們也在回憶剛剛的北辰追擊的過程。
    而這時。
    張胖子忽然說道:“秦大人,我不知道有沒有看對。”
    “但我總覺得,北辰的腿腳,似乎,不是那麽的好。”
    “腿腳不好?”
    眾人聽到張胖子的話,目光都迅速看向張胖子。
    張胖子撓了撓腦袋,有些緊張。
    秦遠開口道:“張胖子,你發現了什麽,直說就行。”
    “不用怕說錯,我們這麽多人,剛剛也都看到了北辰,自然會去驗證的。”
    “所以,你發現什麽了,就說什麽一些細節上的事情,我們很可能大腦會習慣性的接受,從而認為那一切都沒有什麽特殊的,但很可能,我們的大腦讓我們習慣性忽略的事情,就會是關鍵的線索。”
    “故此,你說就行,隻要你提起來,我們的大腦,自然會去重新開始分析和思考。”
    張胖子聞言。
    見秦遠鼓勵自己,支持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也就不再耽擱了。
    他說道:“我不確定自己發現的事情究竟對不對。”
    “但在剛剛追擊北辰的時候,因為我的職業特性,我習慣觀察地麵,而在觀察地麵時,我就注意到了北辰的腳。”
    “雖然說北辰穿著長袍,長袍將他的鞋子給覆蓋了。”
    “但在他匆忙前行時,步子邁的太大,衣袍自然就會向上走上幾分,從而,我也能偶爾看到他的鞋子。”
    “我發現北辰的鞋子,一個鞋底鋥光瓦亮,一個鞋底則十分正常。”
    “而這,是不對勁的。”
    “正常一個人,在穿鞋子時,兩隻鞋子的磨損程度,應該是相當的,不會出現如此巨大的不同。”
    “所以,我就懷疑,可能有什麽不對了。”
    “然後,我專門去觀察他的走路。”
    “我發現,他似乎有些跛腳,雖然跛腳的不是太厲害,但的確,在走路時,他的一隻鞋子,要更加的拖地一些。”
    聽著張胖子的話。
    眾人都陷入了深思中。
    剛剛在追擊北辰時。
    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北辰身上。
    根本就沒有專門去注意,北辰那藏藏在長袍之下偶爾才出現的鞋子。
    所以,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北辰的鞋子是什麽樣的。
    唯有這個天天和地麵打交道的張胖子,才會關注這些。
    秦遠說道:“他那隻腳跛?”
    張胖子道:“左腳。”
    秦遠緩緩閉上了眼睛。
    剛剛的畫麵,在他的大腦裏,開始回放。
    秦遠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恐怖的洞察力,以及分析力,是他大腦最強的功能。
    此時。
    隨著剛剛追擊北辰畫麵的回放,隨著張胖子的提醒,秦遠也開始,著重觀察北辰的腳。
    之前的時候,他的確忽視了北辰的腳。
    但現在,他卻可以抓住記憶裏的畫麵,去重新觀察。
    然後,秦遠果然發現,北辰那偶爾露出長袍之下的鞋子,鞋底是不同的。
    雖然在奔跑時,鞋子抬起的時間不長,可卻也足以讓秦遠確認了。
    左腳的鞋子,鞋底明顯鋥光瓦亮,花紋都要磨沒了
    而右腳的鞋底畫麵,則仍舊十分明顯。
    這毫無疑問,代表北辰走路時,鞋子承受的力度,以及在地麵摩擦的時間是不同的。
    確定了鞋子如張胖子所說的那樣,秦遠又專門去觀察北辰走路的姿勢。
    以及鞋子離地的時間。
    他發現,左腳的鞋子,與地麵接觸的時間,明顯高於右腳。
    這說明,他的左腳,應該是有問題的。
    無法和正常的右腳一樣去邁步。
    所以,張胖子剛剛所說的北辰腿腳不好的事,是可以確定的。
    一切。
    正如張胖子所言!
    秦遠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看向張胖子,在張胖子緊張的注視下,秦遠笑道:“張胖子,你很不錯。”
    “這是連我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卻被你給注意到了。”
    “果然如你所說,北辰的左腳有問題。”
    聽到秦遠的確認。
    眾人頓時間,都看向張胖子。
    王俊彥笑道:“張胖子,不賴嘛,我們這麽多人,竟然隻有你一個人發現了北辰真正的特征!”
    其他影衛也都紛紛開口。
    “張大人,深藏不露啊!”
    “這次立大功了!”
    “出去要請我們喝酒啊!”
    張胖子聽到眾人的話,隻是不好意思嘿嘿直笑。
    秦遠笑了笑,旋即他看向天璣,道:“你在北鬥會時,可曾見到過跛腳的人?”
    天璣聞言,頓時思索了起來。
    己蛇等人見狀,也都迅速安靜了下來。
    他們靜靜地看著天璣,等待著天璣的回憶。
    過了片刻,天璣睜開了眼睛,她眉頭緊皺,道:“我在北鬥會內,從來沒有看到過跛腳的人,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有六指的人。”
    “六指和跛腳,已經可以算得上十分明顯的特征了。”
    “如果出現在北鬥會內的話,就算我沒見過,也應該有其他人見過,但我也沒有聽到其他人說過。”
    秦遠聞言,並沒有特別的意外,自然也沒有多少失望。
    他說道:“北辰的謹慎,還真是足夠難纏啊!”
    “這樣看來,要麽,就是他有其他的,可以隱藏自己這些特征的手段。”
    “要麽,就是幹脆,他從未真正的,用過自己的本體,去過北鬥會。”
    天璣點頭讚同。
    她歎了口氣:“真的沒想到,我竟然被北辰給足足欺騙了幾十年。”
    “我之前一直以為,我藏得足夠深,北辰沒有識破我,反倒被我得到了很多線索,是我更厲害一籌。”
    “但現在,我才知道,北辰才是真正於不敗之地的那個人。”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究竟長得什麽樣,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麽。”
    “我們所有見過北辰的人,或許,見到的,都是傀儡。”
    秦遠拍了拍天璣的肩膀,笑道:“這樣不更加有趣嗎?”
    天璣怔了一下,看向秦遠。
    便聽秦遠笑道:“人這一輩子,若沒有一個足以強迫自己用出全力去對抗的對手,那就真的沒意思了。”
    “如我們這樣的人,看透了世間繁華,閱遍了人間無常,若沒有一個能隨時給我們壓力和動力的對手,那這人間,就真的很無趣了。”
    “所以,北辰越謹慎,越難纏,我反而覺得越有趣。”
    “有這樣一個敵人,讓我每天早上醒來,才都能充滿動力和興趣啊。”
    天璣看著秦遠那認真和陶醉的模樣。
    愣了一下後。
    不由笑道:“倒也是。”
    “不過,你比我要變態的多,我可不喜歡每天早上醒來,都有一個能威脅我生命,讓我不能不時刻緊繃著大腦的對手。”
    秦遠聳了聳肩。
    他沉迷破桉,就是因為時時刻刻都有新奇和動腦的機會。
    而現在。
    北辰,可以持續給他這樣的感覺。
    所以,他自然很喜歡這樣一個對手。
    當然,喜歡是喜歡,並不代表能解決這個對手的時候,他會手軟。
    秦遠說道:“走吧。”
    “北辰跑了,今天的行動,就到此為止吧。”
    “萬邦商會圓滿落幕。”
    “天璿差點被弄死,京兆尹保住了。”
    “吏部沒有受到傷害,北辰的陰謀被粉碎。”
    “以及,我們發現了北辰的兩個特征。”
    “今天的行動,雖不說非常圓滿,但還是能稱得上是符合心理預期的,是合格的。”
    “故此”
    秦遠笑道:“走,本官請客,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長安城北部。
    一個十分普通的宅院內。
    房間裏。
    燭火搖曳。
    在燭火旁,一個身披黑袍的人,正坐在那裏,目光看向前方。
    而在他前方,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身著勁裝,玩著匕首的玉衡。
    一個,則是有些緊張,戰戰兢兢的天璿。
    “為什麽會失敗?”
    黑袍人開口。
    天璿咽了口吐沫道:“都怪,都怪那個秦遠!”
    “他竟然提前察覺到了我的計劃,並且設下了埋伏,所以所以我才會失敗的。”
    “北辰,這都要怪那個可惡的秦遠!”
    黑袍人默不作聲的抬起頭,看向玉衡。
    玉衡露出一絲冷笑,澹澹道:“我多次提醒過你,小心秦遠!”
    “長安城是秦遠的地盤,秦遠此人十分狡詐陰險,千萬不要大意。”
    “可是他狂妄自大,說要踩著秦遠揚名,結果,被秦遠給踩了。”
    天璿聞言,不由低下了頭。
    他臉上有著憤慨,但也有著止不住的緊張。
    秦遠在他心裏,不知不覺間,有了令他緊張的形象了。
    黑袍北辰歎息了一聲:“天璿,玉衡提醒過你,你卻仍是輕視了秦遠。”
    “這是你的錯。”
    “所以,這次的損失,都要算在你的身上。”
    天璿臉色頓時無比蒼白了起來。
    燭火搖曳。
    燭光映照在北辰的兜帽上,忽明忽暗。
    天璿聽著北辰的話,他咬了咬牙,說道:“北辰,我雖然的確有責任,可這也不能全怪我啊!”
    “誰知道秦遠此人竟然如此的陰險狡詐!”
    “誰能想到,我如此秘密的行動,都能被他給提前察覺!”
    “我在行動前,那般的小心謹慎,我甚至很秦遠都沒有直接接觸,所以我現在很懷疑,秦遠知曉我的計劃,是不是有人泄密了!”
    玉衡聽到天璿的話,瞥了天璿一眼,她嗤笑一聲,道:“你是在懷疑我?”
    “覺得,我偷偷把你的計劃告訴給了秦遠?”
    天璿梗著脖子道:“總之,我覺得把它失敗,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可笑!”
    玉衡冷笑道:“天璿,你都在秦遠手上吃了一次虧了,怎麽就還不漲點記性呢!”
    “你以為秦遠是什麽樣的恐怖對手?”
    “你以為他和你一樣,還需要有人告密,才能猜出你的計劃?”
    “你可以問問北辰,你問問北辰,是相信這件事就是秦遠自己判斷出來s的,還是有人透露給了秦遠!”
    天璿一怔。
    他不由抬起頭,看向北辰。
    然後,就聽北辰歎息了一聲。
    “如果你的對手是其他人,哪怕是天璣,我都會考慮你的話,會去懷疑,是否有認真的提前泄露了你的計劃。”
    “但你的對手是秦遠,那就沒有任何懷疑和遲疑的。”
    “天璿,你太小看秦遠了。”
    天璿瞪大了眼睛。
    童孔劇烈顫動。
    他就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棒子一樣。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北辰,你也覺得,那是秦遠憑借他自己的本事猜出我的計劃的?”
    “這秦遠,你也覺得他如此神奇?”
    北辰憑借道:“我不是覺得秦遠有多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