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麵色!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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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李世民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半靠在床頭的身子顯得虛弱並委頓,長孫皇後急忙將李世民身子扶著平躺,轉身用帶有淚氣的眼神示意諸臣退出寢宮。
待得諸位大臣離去,李世民稍許歇息之後,長孫皇後親手侍候夫君喝下參湯,見得麵上有些血色、精神稍好,輕啟朱唇言道。
“臣妾聽二郎之意,想是欲默認秦家稱王之事,不再追究秦文遠犯下的滔天罪行?”
“唉!形勢容不得朕不作妥協,觀音婢不知秦家之強,便是驅盡大唐之兵也奈何不得,朕如是長此與秦家有隙,終是得防備秦文遠不知那日便做出更大的叛逆之事,那小子的手段太過逆天,秦長青所倚仗的正是他這兒子,對徐天的了解,朕不如阿姐,如是早聽阿姐之言,如何會發生諸多難以收拾的大事,你家兄長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皇上、皇後寢宮中談及秦家父子,李世民顯然已有與秦家妥協的意思,長孫皇後卻對秦文遠懷有深深的恨意,再不想想兄長滿門被殺卻是因何而起。
隔日清晨,“太極殿”上文武大臣齊聚,皆是左文右武排班肅立,李世民端坐金鑾,其下太子李承乾麵色肅穆,殿前司儀使眾臣禁聲後有中書翰林學士誦讀李靖與李孝恭奏折,待得眾臣皆是知道齊州、遼西兩地實情,李世民輕咳,終止群臣亂哄哄的議論之音。
“諸位卿家,據李孝恭、李靖奏報齊州與遼西之事,朝廷當如何應對秦家父子,你等不妨說出各自見解使殿上臣工商議,得出解決徐家之事的方法。”
昨日從皇上寢宮回府已然猜出李世民心意的大臣房玄齡先是出班奏道。
“皇上!微臣以為秦家父子雖屢屢抗拒朝廷旨意,然、所行之事卻多是有功於社稷,從王爺傳回的奏折裏,已然稱讚遼西形勢大好,而齊州在秦長青的治理下,百姓富足,堪稱王者之城,如是朝廷視秦家父子此等大功於不見,一味追究秦長青私自稱王,秦文遠濫殺的嫌疑,使朝廷大軍捉拿秦家父子問罪,其結果必然於社稷不利,那時戰亂將起,使窺視我大唐的外族勢力得漁翁之利,趁此機會出兵攻擊唐境,大唐臣民再陷生靈塗炭的境地,鑒於此等情勢,微臣以為不如與秦長青父子妥協,使秦家拿出足夠的誠意換取朝廷對其稱王的合法性,微臣淺見還望聖上三思而定。”
房玄齡話音剛落,李道宗早是不耐大聲反駁。
“房大人這是長秦家威風滅我大唐誌氣嗎?想我國朝自先皇起兵到如今四海升平,其間南征北戰曾怕過何方勢力,秦家不過於前朝滅亡之機占得齊州,如今擁兵自重,屢屢抗拒朝廷旨意並多次與朝廷天軍對抗,如此大逆不道之罪焉能輕易放過,房大人言此等有辱大唐皇朝的話語,本王端是不恥。”
說過此話,李道宗接著對皇上拱手再道。
“皇上!微臣不才,願率軍捉拿秦長青問罪,乞皇上恩準。”
程咬金閃身而出大聲喝道。
“皇上!李道宗乃秦文遠手下敗將,如何敢輕言捉拿秦長青,此等不負責任的請求豈不使唐軍兵士遭受無妄之殺戮,房大人之言,微臣以為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朝廷如是仍與秦家兵戎相見,乃弊大於利,恐成魚死網破之態,便是我大唐得勝,想必損失定然不小,如是秦文遠逃出生天使強硬手段報複,以那小子如今江湖上的地位和層出不斷的妖孽手法,我等將以何抗之,似李道宗這等唯恐天下不亂,終日想著一己之私的王爺,當真是白活了一把年齡,枉自披了身官衣。”
“哇呀呀,氣煞老夫也!”
李道宗聽到程咬金蔑視並譏諷他的話語,殿堂上大呼小叫起來。
蕭瑀等見皇上已然麵色不善,急忙拉下這廝使其安靜。
杜如晦、宇文士及、魏征及禦史大夫蕭蠫和永興公虞世南、譙國公柴紹等皆是出列舉證朝廷與秦家妥協或懲處的利弊,諸位大臣唇槍舌戰皆是說出各自看法,端是各有道理。
李世民終是不耐如此爭辯下去,厲聲言道。
“諸位卿家不必再行爭論,朕心意已決,著柴紹出使齊州協調朝廷與秦家關係,使秦長青將秦家研製的火炮技術獻與朝廷,如能達成此事,朕便下旨敕封秦長青大唐賢王,世代享受皇恩,秦文遠畏罪之身,可於遼西將功折罪,待達成經略遼東及東北之事,朕另有任用。”
說到此處,李世民麵色略顯疲憊,雙眼掃視殿上大臣再是說道。
“蕭瑀、張公謹、王雨亭,你等喪子之痛當得自省其身之過,朕以為世間之事皆是有因而起,如是你等初時不與秦文遠為區區小事將事態惡化,怎能有如今禍事,既以如此,這且作罷不必再言,朕希望你等往後當以國事為重,不得再使手段挑起是非,好自為之吧!”
蕭瑀、張公謹、王雨亭唯唯諾諾聆聽皇上教誨,宇文士及一旁暗自思忖當日自己暫得放下與秦文遠的恩怨,否則、怕是自己家族也要受些牽扯。
這老兒為自己的明智之舉暗自慶幸。
秦文遠當初定下的強軍之策終是使得徐家勢力變得強大,齊州的危情使唐軍知難而退,李世民看清唐軍與秦家軍實力懸殊,不得不暫時以妥協的姿態,欲以有條件交換的想法敕封秦長青為大唐異姓王。
白雪皚皚的山道上,近百人的隊伍冒著風雪艱難跋涉。
長安城諸事處置完成之後,秦文遠已然攜郡主和留於長安的親衛隨師父等道門高士往位於西北麵的昆侖仙山而去,此去將完成道門開啟祖師仙洞,獲得飛升之說的秘密。
離開長安城時,秦文遠於陳老三稟報的情報裏知道李靖率軍進襲齊州並折戟的消息,不出意料,他已然猜到皇上定是會在此事後派員與父親談判,最終的結果,李世民必定會作出對秦家妥協的決定,默認父親稱王的現實。
傳令陳老三密切注意朝廷動向,吩咐將華山劍堂原在長安城建立的“虎威幫”幫眾及資源整合善加利用,對於機靈且又願意效忠秦家的部分幫眾送往遼西加強麻三麾下的情報組織。
等不到朝廷最終與秦家如何談判的消息,在寫書信傳回齊州,叮囑父親與朝廷的談判中齊州軍政主權不談的前提下,可給予李世民想要的部分軍事與民生應用方麵的技術來達到雙方妥協的目的,隨後便在師父的催促下率眾出驪山往西北方向經秦州、洮州入吐穀渾過格爾木進入昆侖山脈。
一路行來端是辛勞,嚴寒和高原缺氧的惡劣自然條件使得郡主和數十親衛身體出現各種不適的症狀,好在秦文遠係統裏有各種藥物和抵禦寒冷的物資,使郡主等及數十親衛慢慢適應高原反應而勉強跟著隨行。
這日,諸多人終是來到昆侖山腳下的一處道觀,此道觀乃是昆侖道家設在此處專司傳遞道旨和接引弟子進山的所在,智仁法師曉諭觀主妥善安置秦文遠的隨從在此等候,其原因乃是想到以郡主等的體質,如是強行進山將無一生還。
秦文遠留下些應急的藥物和足夠抵禦寒冷的物資給郡主及其隨行的侍女和麾下親衛,吩咐親衛等好生護著郡主在此休整等候自己下山,隨後與師父等道門高士禦風而行,進入晶瑩雪白仿似童話般世界,漫天飛舞雪花的群山之中。
便在秦文遠隨師父等進入昆侖仙山腹地之時,昆侖玉虛峰已然有異像出現,仿若極光的五彩之色一直延伸到玉珠峰,隱於兩峰山穀間的盤古大洞之前,耀目的極光裏但見諸多的仙鶴盤旋鳴叫,高吭的聲音如仙樂奏響,仿似要迎接天仙下凡一般。
數位須眉斑白的老道於玉虛峰諾大的道觀群落主殿齊聚,望著五彩的祥光,皆是看破世事而淡然的麵上掛起微笑,其中一位老道說道。
“聖子蒞臨仙山,乃道門千年盛事,當曉諭各山弟子於祖師仙洞前觀瞻聖子仙姿,共攘開啟仙洞緊要之事,使道門千秋功業得以傳承。”
數位老道深以為然,皆是大呼:“無量天尊!”
玉虛峰主觀玉鍾敲響,其音妙妙直入天穹,回蕩群山,但見各峰躍出諸多的身影踏破虛空,有禦劍飛行的,有騎鶴、騎金雕、騎大鵬飛行的,有騎牛、騎鹿、騎虎等的道人各顯神通,皆是往盤古仙洞匯聚。
好一副:“空靈仙山,萬物萌動迎飛雪。”的唯美畫卷。
秦文遠與師父等數人乘風飄忽至玉虛道觀,見得數位老道及諸多道門弟子早是於道觀玉階之前迎接。
早從山中異像和掐指卜算確定聖子到來的數位老道麵色恭敬,其中仙風道骨,看似觀主身份的老道對智仁如是說道。
“智仁師弟別來無恙,我等眼望欲穿,今日終是迎來聖子大駕光臨,還望師弟與我等一一引見才是。”
智仁稽首而禮,麵對因許是激動而失了百多年皆是穩慎的道長言道。
“師兄有禮,不如我等殿上說話如何?”
“嗬嗬!師弟說話在理,請聖子殿上歇息再說,倒是為兄的有些莽撞。”
話畢、眾多老道簇擁著秦文遠一並沿玉階進入大殿,諾大的鴻鈞老祖塑像前一方金色的蒲團不染塵埃,眾多道人眼睜睜看著觀主將秦文遠引至蒲團之前,皆是用期盼的眼神望著秦文遠。
智仁法師心中也是緊張,卻原來這蒲團有些邪性,任是何等道行深厚的門人不得坐定,道家秘典記載此乃道門洪鈞老祖修行打坐時的聖座,早有靈性,須得有“道炁”之體的門人方能得到蒲團的認可,否則坐上之人皆會進入九轉輪回之境,肉身瞬時便成虛無,曾有自信能鎮住蒲團的道門高士,不信如此神秘,坐上蒲團的瞬間便神秘消失,至此、千百年來再無有人敢於一試。
秦文遠那裏知道道門中這神秘之事,如是他知道蒲團的神秘之處,怕是也不敢輕易入座。
便在他坐上蒲團的瞬時,尚不及盤膝開來,血脈裏似有與這蒲團親近的感覺油然而生,大腦裏陡生出看不清麵目的虛像,周身的真氣全不受控製般於經絡流動,丹田裏“道樹”枝葉搖曳,仿似沐浴在春天的陽光裏,其身暖意融融,端是說不盡的舒爽。
這廝雙目緊閉,似笑非笑麵容像極了他身後塑像的神態,其身道韻濃鬱,殿堂裏四周塑著的神將,細看仿似有了生機般活靈活現。
智仁法師見得徒兒坐上蒲團,諾久時間裏竟是仿佛入定一般,並無有秘典中記載的壞事發生,對徒兒的身份再不懷疑,終是放鬆緊張心情老懷大慰。
諸位老道此時已然心無疑慮,率眾安靜盤膝坐於秦文遠四周,一時大殿裏寂靜無聲。
約一個時辰過後,秦文遠終是於微笑裏睜開緊閉的雙目,越是俊美的麵容上顯露的貴氣讓人不敢直視,雙目裏隱隱流露的帝王神光,所過之處無不使殿裏的道士崇然升起種不容忤逆的心態。
“貧道等見過聖子!”
諸位老道見秦文遠醒來,率門人弟子恭敬稽首行禮,那仙風道骨的觀主此時激動得升起俗人之心,竟然也會有老淚浸濕雙眼。
秦文遠的意識仿似被人操縱一般,麵對諸多須眉斑白的老道竟是安然如泰山,欣然受禮,絲毫沒有謙遜的態度,這卻是與他平日的個性有些不同。
待得眾道參拜已畢,智仁法師已是有些恭敬的神態對徒兒說道。
“聖子!昆侖玉虛觀乃盤古大神一絲神念衍化鴻鈞老祖,老祖座下弟子玉虛祖師所建,智慧師兄乃本觀十六代觀主,秉承道門真義普惠世間生靈,潛心於道家無為、順其自然的修真之境,昆侖山中尚有老子、通天教主座下門人弟子,雖修行的道法略有不同,卻皆是以鴻鈞老祖門下自居,所行雖有萬般變化,然、萬道歸宗,如今聖子既為祖師執念衍生,自當為昆侖三觀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