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猛虎嗅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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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佬們的儲備糧[穿書]!
這頓早飯,??白嚶嚶吃的是胃痛。
她不知道沈味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以為她在肖想他!
話說,??他都不想要幹掉她的嗎?
白嚶嚶抱著牛『奶』杯,慢吞吞抿了一口牛『奶』。
她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沈味一眼,見沈味跟他說完話後,就接著看起了報紙。
他即便低著頭,也能一下子抓到她眼角餘光。
他慢悠悠“你在擔麽?擔明星大選舉的最終爭霸賽嗎?”
白嚶嚶支楞起耳朵。
你又要做麽?
沈味“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保證,這次最終爭霸賽以後,??他們就能看到你的厲害了。”
白嚶嚶放下杯子,“聽你話裏的意思,你似乎已經安排好了?”
沈味低笑一聲,??“要贏,還不簡單嗎?”
白嚶嚶來了,??沈味裝『逼』小課堂又開課了。
可是,??她要的完全不是贏啊,她都打算直接鴿了這個最終爭霸賽呢。
白嚶嚶點點頭,糊弄“嗯嗯,??是啊。”
沈味“屆時,可以幫你。”
白嚶嚶咬了一口三明治,“這麽厲害啊。”
她臉頰一鼓一鼓,??專注地吃飯。
沈味看著她起起伏伏的臉頰,??總覺得她吃的飯好像比他吃的要香,??可明明是一樣的食物。
沈味驟然起身,??“有事情,你走吧,果有需要,??會去找你的。”
他要去研究室研究一下白嚶嚶對自己的影響。
白嚶嚶突然想起一件關鍵的事情,“那……如果要找你的話,去哪裏呢?”
沈味隨口道“你們校門口k……”
啊,對了,那家ktv被封了。
白嚶嚶無辜地捧著明治繼續咬。
沈味“那家ktv附近有個店鋪……”
白嚶嚶慢悠悠“當時封ktv的時候,也順便把李舍得名下的產業都封了。”
沈味微微皺眉,“究竟是誰敢與作對?”
白嚶嚶心就是你自己唄。
沈味冷笑一聲,“好厲害的手腕,倒是讓小瞧了,行,會吩咐人去找你的。”
白嚶嚶喝了一口牛『奶』,將嘴裏的明治盡數咽下。
“順便問一句,你吩咐來找我的人是誰?原型是鬣狗的那些家夥嗎?”
沈味側過身,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視著白嚶嚶,“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白嚶嚶慢條斯理“嗯,怎麽說呢?情況有些複雜。”
“總之,你的豺狼小弟們好像都已經全軍覆沒了。”
沈味“……”
“你說什麽?”
白嚶嚶點點頭,“人數大概是幾十個吧,想即便你手下的人很多,也不可能能擁有百號鬣狗小弟吧?”
“你等等!”
沈味伸出一隻手,做出一個往下按壓的動作,止住了白嚶嚶的話。
他一手掐著腰,一手按著鼻梁,莫名其妙“的鬣狗手下全軍覆沒?姑且不論你是怎麽知道手下有這些人的,他們又是怎麽全軍覆沒的。”
白嚶嚶“這就要問你了。”
沈味睜開眼,金『色』的睫『毛』搔過鏡麵,眼鏡鏈晃悠出一片金光。
“?”
白嚶嚶“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他們的腦袋是被你給按爆的。”
沈味嗤笑一聲。
他神情鄙夷道“的武力確實能夠做到這點,可我何必自己親自動手,還髒了的手,除非……”
他的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白嚶嚶咬著杯子,盯著他。
沈味凝視著白嚶嚶,不可置信道“……不是徒手按爆的?”
白嚶嚶點了點頭。
沈味眉頭夾緊,“難道是用了他們頭腦裏的芯片自爆?”
白嚶嚶又點了點頭。
沈味呼吸一滯,立刻挺直腰板,“絕對不可能!”
他冷漠“是瘋了嗎?自己殺自己人?”
白嚶嚶心當時也是這樣想的。
“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白嚶嚶乖乖地吃堅果。
罵吧,你繼續罵自己吧,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沈味看向白嚶嚶,“你說你看到他們的腦袋爆炸,對方是用什麽手段?”
白嚶嚶“按遙控器。”
沈味眉頭皺的死緊。
白嚶嚶繼續道“那個使用遙控器的人跟你長得還像。”
沈味突然抬起頭,“有多像?”
白嚶嚶歪歪腦袋,“除了氣質不同外,乎一模一樣。”
“隻不過,他的眼睛是淡紅『色』的。”
沈味抵了抵眼鏡,若有所思“你似乎多次遇見,每一次我的麵貌都有所不同?”
白嚶嚶點頭,“遇見過金紅眼的你,銀發一眼紅一眼黑的你,還有現在這個金黑眸的你。”
沈味似乎想到了麽,冷笑一聲。
“哦,對了,之前還遇見一個刺殺的人,跟你依舊有分相似之處。”
沈味“有些東西還真是開始不實了。”
沈味傲慢道“那些都是什麽垃圾,能跟相提並論?”
白嚶嚶沉默了。
大哥,即便之前看到的異『色』瞳那個男人不是你,那白大黃也是你啊,你麽時候會不自己傷害自己啊。
沈味“奇怪,你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白嚶嚶“這件事外麵的人幾乎都知道,您也該多聽聽外麵的消息了。”
沈味抬起手蹭了蹭太陽『穴』,他之前剛從一場病中清醒過來,隻來得及處理加急的文件,多事情就沒有來得及注意。
看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生了多事情。
這是危險。
不過,論起危險,眼下對他威脅最大的還是麵前這個白嚶嚶吧。
沈味仿佛突然從一場甜蜜的夢境中清醒過來,他目光冰冷,掃視評估著白嚶嚶。
白嚶嚶身上汗『毛』倒豎,身體裏的危機感乎拉響了警報。
糟了,沈味回過味來了!
沈味沉默且冰冷地看著白嚶嚶好久,突然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白嚶嚶點點頭,故意在臨走時,還不斷往嘴裏塞各種昂貴的水果,擺出一副令沈味望而生厭的架勢。
沈味果然對著她,皺了皺眉。
白嚶嚶笑眯眯地舉起手,“這些水果好好吃啊,能打包帶走嗎?”
沈味撇過頭,“快點拿著滾!”
“好咧!”
白嚶嚶端著裝水果的鑲金盤子,直接扭頭走了。
沈味可真富貴,連車厘子表麵都要包著一層金紙呢。
係統涼涼但是,金這種東西在胃裏也不會消化,怎麽進去就會怎麽出去,除了裝『逼』沒有半點營養。
白嚶嚶讚同地點頭。
沈味聽到她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拿出手機,點開監控界麵。
屏幕裏是各個角度的白嚶嚶。
她一臉喜氣洋洋地抱著果盤。
沈味輕嗤一聲,“麽啊,到底是沒有見過好東西。”
他打電話給司機,“過來山頂別墅這裏,順便帶些東西……”
“轟隆——”
窗外響亮的雷聲,一下子讓沈味臉上一片慘白。
他的手甚至抓不住手機,任由手機落下,“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為什麽……”
他捂著口,扶著桌子。
沈味百思不得其解。
他為什麽對雷聲產生了此強烈的懼怕。
雷電對他做了麽?
沈味捂著額頭,眼眸低垂。
他突然想到這裏是山頂私人別墅,路上根本不會有其他車輛,更何況現在還下著雨,那冒雨下山的白嚶嚶會何呢?
他的腦海中像是有一團冰和一團火在劇烈交鋒。
一個告訴他——
何必管那種小動物的死活?那東西低俗,愚蠢,像塊淤泥一般扶不上牆,簡直給他當工具人都不配,當實驗材料都是劣等品。
她死了最好,倒是不用他來動手了。
畢竟,他的弱點掌握在這種小動物的手裏,實在令他寢食難安。
更可怕的是,他剛剛還想讓她追求自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怎麽會這麽想,這麽說!
另一個滾燙的聲音卻在拚命吼他——
不要這樣想!不要這樣做!不要害死她!
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你一定一定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的!
沈味手指用力抓著木桌,“果不殺了她,會後悔。”
剛剛在麵對她的時候,他居然泄『露』了此多的秘密,還提不起半點防禦。
他神情痛苦又凶狠,額頭甚至爆出微微青筋。
他的指甲在暗紅『色』的桌麵上留下深深的刮痕。
“一定要殺了她。”
……
白嚶嚶剛出別墅門,天空就開始電閃雷鳴下起雨來。
白嚶嚶趕緊一邊跑,一邊往嘴裏塞金箔車厘子。
係統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沒忘記吃呢!
白嚶嚶“早點把水果吃完,好用這個果盤當帽子蓋在頭頂上,遮風擋雨。”
係統“嘶”了一聲,別說,這個果盤雖然看上去好重,不過確實大。
白嚶嚶一路從山頂跑下來,同放了風的麻雀。
因為下山的路太陡,地麵又滑,她簡直要控製不住自己的速度了,隻能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因為是白天,雖然天氣陰,還起了雨霧,但也比晚上能看清公路兩側的景象。
這條路依山而建,一邊是綠樹蔥茂的下山陡坡,另一邊則是被陡峭的山體,大概是怕下雨的時候,山體這側會有落石和泥沙,陡峭的山體都被一層金屬網罩住了,而這層金屬網上則攀爬著大量的薔薇花。
深粉淺粉的薔薇花大片大片開在山壁上,同一片粉『色』的霧氣,花瓣被雨水衝刷打落,花枝上凝著水珠,更有一些伸出枝條的花枝像是要探到公路上。
白嚶嚶如同一陣風般掃過,攪動粉紅『色』的霧氣翻滾。
花枝搖曳,珍珠似的水珠與羽『毛』似的落花一齊被她甩到了身後。
白嚶嚶大笑著從這些花下跑過,感覺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又變成了那個在山頭地頭胡『亂』奔跑的野孩子。
係統無奈地看著撒歡兒的白嚶嚶,溫聲之前說你有點陽光就燦爛還真是說錯了,你呀,是沒有陽光也會燦爛起來。
白嚶嚶把金『色』的果盤倒扣在腦袋上,長長的頭發尾端還是沾上了水珠和花瓣。
一跑起來,絲飛揚,仿佛能聞到她沾染上的花香。
白嚶嚶瘋跑了一會兒,無意間看到前方拐外的薔薇花下似乎站著一個撐著透明傘的男人。
她刹不住閘,隻能一路衝了下來。
“讓開,讓開!”她高聲提醒,自己也想要側身避開。
那個人非但沒有避開,反倒往她奔跑的路上挪了挪。
白嚶嚶一下子等待眼睛。
這不是在故意碰瓷嘛!
白嚶嚶再次往旁邊挪了一步,卻見薔薇花下的男人抬起了透明傘麵。
掛著水珠的透明傘麵撩開桃紅雨霧,薔薇花挨挨擠擠貼近抬高的傘麵上。
傘下的男人抬起頭,『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眼眸。
白嚶嚶吃了一驚,“耿欲?”
他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驚之下,她再也來不及扭轉身體,隻能帶著一路碰撞來的水珠和花瓣,一頭撞進了薔薇花傘下的懷抱中。
濕漉漉的她一下子貼在了他幹燥溫暖的懷抱裏
呼吸間,是被雨水和薔薇話浸透的寧靜香氣。
白嚶嚶撐著他的胳膊,想要拉開距離,一雙手卻按在她的肩膀上,止住了她的動作。
“不要動。”
耿欲“你之前因為淋雨發燒住院,燒剛退下,就不要淋雨了。”
白嚶嚶抬起頭,然而,頭上的果盤直接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隻得兩手握住果盤,微微抬起。
耿欲看著悄咪咪抬起果盤,偷偷看他的白嚶嚶,隻覺得她就像是偷看人動向,想要偷堅果的小倉鼠,讓他的都要在雨中融化了。
耿欲笑望著她。
白嚶嚶眨眨眼,“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耿欲為什麽現在會出現在沈味的私人別墅的山路上啊!
白嚶嚶第一反應便是幸好沈味不再,要不然劇情又要崩潰了。
耿欲歪歪頭,若有所思“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一朵偷偷探到傘下的花枝乎挨上他的耳朵。
他淺笑“也許我是因為夢到你在這裏,所以就想要來試試看。”
白嚶嚶抿著唇,看著他。
耿欲抬起手,替她拿下她頭頂上的果盤。
“你的情好像好了不少。”
他隨手將果盤扔到一旁的水溝裏。
他做出這番動作,臉上的表情卻依舊雲淡風輕,“你昨晚從宿舍裏樓跑出去後,和他們都很擔,便分頭出來找你。”
“好像我與你的緣分到了,所以,隨便走走也會碰上你。”
白嚶嚶心你以為會信嗎?你肯定是來調查沈味的。
白嚶嚶別開頭,“是嗎?還會有人關心嗎?”
耿欲看著她悶悶不樂的側臉,“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想的,但對我來說,你是十分重要的。”
“要不然我也不會為了找你,而尋遍全城。”
白嚶嚶避開耿欲的視線,忍不住抿緊唇,『露』出歉意的神情。
“好在你沒事。”
他輕輕鬆了口氣,“咱們下山去吧。”
白嚶嚶“不用,自己也可以。”
她要從他身側經過,卻被他偷偷拉住了衣袖。
白嚶嚶頓住腳步。
她心中對他十分感謝,可是,她的人設要讓他討厭自己,不要為自己做這些。
“又要做麽?”
耿欲的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耳邊的頭發。
白嚶嚶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唇上卻擦過了麽。
那是他的手。
白嚶嚶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臉,又移動視線,看向他夾在手裏的一片花瓣。
耿欲深深看著她,冰藍『色』的海洋要將她淹沒一般。
然而,他卻還是克製的收回了視線,將那片落花握在掌裏。
“你還能走嗎?”
白嚶嚶輕哼一聲,“你在小看誰啊!”
耿欲無奈歎氣,將手裏的傘塞給了她。
白嚶嚶“哎”了一聲,下意識接過。
耿欲在他身前蹲了下來,低聲歉,“抱歉了。”
白嚶嚶無措道“你麽歉啊。”
明明是她該向所有人道歉是。
這時,一隻灼熱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白嚶嚶被雨水打濕的冰冷皮膚一遇上他掌的溫度,就像是冰碰上了烙鐵。
這股熱度燙的她微微顫抖。
耿欲一手托著她的鞋底,一手握著她的腳踝,將她的鞋子脫了下來。
白嚶嚶搖搖晃晃,乎站立不穩,下意識扶住了他的肩膀。
“你又要做麽?”
白嚶嚶輕輕出聲,低下頭,看到他正盯著她磨出水泡,甚至已經出血的腳趾頭看。
白嚶嚶的嘴巴動了動。
她想要走劇情的,可是,她……她真的不能再這樣傷害一個對她抱有此大善意的人了。
白嚶嚶抿緊唇,垂下眼簾。
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他梢似乎粘了一塊紅『色』的絲線。
白嚶嚶下意識為他摘下那塊絲線,又忍不住拿紅絲線跟他的頭發對比了一下。
灰白『色』的頭發與紅絲線……銀發與紅絲帶……
這也太像了吧?!
白嚶嚶心中忍不住產生了一大個大膽的想法。
但是,這怎麽可能!
無端端的,耿欲為什麽要假扮成另一個男人來她的紙醉金『迷』夜呢?
就在白嚶嚶疑『惑』的時候,她發現耿欲半跪在地上,而後,將她受傷的腳掌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他從兜裏掏出一袋消毒棉簽和一瓶碘伏。
他伏低腦袋,用棉簽沾著碘伏,為她腳上的傷口消毒。
“沒……沒事的。”
白嚶嚶喃喃“一點也不疼。”
耿欲輕輕“嗯”了一聲,卻依舊小翼翼地為她塗『藥』。
他那副細致小的模樣簡直像是一隻猛虎細嗅薔薇。
白嚶嚶的視線落到薔薇花上,輕聲問他“你身上為什麽會帶著這些『藥』物?”
耿欲“大概是我夢到了,所以才帶在了身上。”
白嚶嚶“夢到什麽了?被殺了?吃了?”
耿欲聲音更加低了,聲音幾乎要融化在薔薇花雨中。
他說“夢到一朵花在受傷。”
“真奇怪,明明它努力揮舞著刺,想要去刺傷別人,但在刺傷別人之前,刺傷的卻是自己,用最尖利的外表去掩蓋最柔軟的,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也不管它為什麽要這樣做,知道,受傷的話,總需要一個人為它療傷,背走下山。”
白嚶嚶睜大眼睛,驚訝,擔,抱歉,感動,欣喜……重重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聽到薔薇花上落下的雨水重重地敲擊在傘麵上,也像是敲擊在她底。
耿欲聲音輕鬆道“剛好有時間,有精力,有一個寬厚的背,和一個想要背花下山的夢。”
白嚶嚶簡直要忍不住又感動,又氣笑了。
這種甜言蜜語……她身為甜文女主還聽的少嗎?
但是……
她盯著耿欲藏在灰白頭下通紅通紅的耳朵,又忍不住心軟。
當一個少年一腔赤誠,用才學會的甜言哄你,明明自己羞澀的快要死掉了,卻依舊抹不開麵子,裝出一副老手的架勢,實際上……他的指尖在發抖,他的耳朵在發紅,他的也在羞澀。
尤其是,這個少年還是一隻藍眼睛的白老虎。
白嚶嚶用很小的聲音道“謝謝。”
謝謝你此時此刻給這個反派女配的溫柔。
“嗶——”
一聲刺耳的車鳴笛聲幾乎要震聾二人。
白嚶嚶和耿欲同時扭頭看去,卻見一輛加長高級車停在路中央,司機按下車窗,衝兩人喊“喂,你是白……”
話未說完,他突然按住了右耳,似乎聽到了麽指示,不自覺地點頭哈腰,而後,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白嚶嚶“……”
耿欲“……”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來。
耿欲抓緊時間,將她另一隻腳的鞋也脫掉,把她兩隻腳的傷口都處理好。
而後,他背過身子,默默蹲下。
白嚶嚶抿了抿唇,“其實能自己走的。”
耿欲“果你不自己上來的話,就要主動了。”
耿欲驚訝道“你該不會想要讓我變成白虎,背著你招搖過市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不就讓白嚶嚶百爪撓,蠢蠢欲動嘛。
白嚶嚶“你之前一直糊弄,你到底是怎麽知道在這裏,還知道受傷的?”
耿欲“這是一個秘密,你確定要聽嗎?”
白嚶嚶看著指尖纏繞的紅『色』絲線,你這個秘密已經抓到把柄了。
果那個銀發紅絲帶的男人是你的話,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
可是,他究竟是如何混進來的?
白嚶嚶將指尖從背後探到他眼前,輕輕一晃,“也有個秘密,你想要聽嗎?”
耿欲看著她手指上的紅線,忍不住笑了,“這是哪裏來的啊?”
白嚶嚶“啊,大概是哪個馬大哈不小心落在頭上的。”
耿欲垂眸,無奈“好吧,好吧,招,都招。”
“一邊下山一邊說吧。”
白嚶嚶看他一眼,還是伏在了他的背上。
她一手摟住他的脖頸,一手撐著傘。
耿欲背著她站起身。
就在這時,兩人背後的車道上傳來車輪碾壓積水的聲響。
兩人回頭,看到剛剛看過去的那輛車又回來了。
在經過兩人身邊時,車速極慢。
車窗按下,沈味坐在後座上,麵無表情地盯著二人。
耿欲看著沈味,嗤笑一聲,眉梢眼角盡是挑釁的冷意。
沈味的神情更冷,配上他慘白的臉,同從冷庫裏剛剛拉出的死人一般。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與耿欲瞪視。
他們彼此互不相讓,仿佛誰移開視線,誰就輸掉了。
車停了下來。
沈味卻沒有下車。
他隻是輕嗤道“這裏可是私人領地,你們跑這裏遛彎兒來了?可真是不要命了。”
耿欲緩緩“這個社會是法治社會。”
“沈生,你的眼睛可都在發紅,可別是得了麽紅眼病吧?”
沈味『露』出冷酷的笑容“耿欲,你好,等著你求到我頭上的一天。”
說罷,他轉過頭,重新按上玻璃。
從始至終就沒有看白嚶嚶一眼。
車緩緩開啟。
沈味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口。
他咬著牙,緩緩問道“你說,一個女人是會記住背她的男人,還是會記住她背的男人?”
“明明科學上說,她更會記得讓她痛苦的男人,不是嗎?”
司機臉上布滿了冷汗,卻一個字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