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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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夜晚滾圓的月亮高掛夜空,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在瑞萊酒店即將建築的地基處,車窗旁邊的地上都是已經熄滅的煙頭。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周澤深忍耐不住如此靜謐的氣氛,忍不住又點了一根煙,煩躁地抬起右手又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十二點整還差五分鍾,可是五分鍾的每一秒都像是在淩遲周澤深的精神。

    這個時候接近午夜,恐怕除了褚鈺和周澤深還沒有睡覺,其他人早已進入了夢鄉。褚鈺還如同昨晚一般,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然後靜悄悄的離開。褚鈺算準了時間,十二點到就十二到點,不能到的太早,讓周澤深以為迫不及待,也不能到的太遲,遲到可並非是一個好習慣。

    十二點整。

    周澤深不耐煩地從車裏下來,而小小的褚鈺正在從不遠處走來。周澤深不敢置信,他呆呆地盯著褚鈺,心裏還在腹誹:不可能是這個小女孩吧?

    直到褚鈺在他麵前站定,直到他需要用俯視的方法去看褚鈺,直到看到褚鈺眼睛裏等同於成年人的目光,周澤深即使不敢置信,心裏也漸漸明白,眼前的少女就是他的貴人。

    周澤深疑問道:“你還是個孩子?”

    褚鈺抬起頭直視周澤深探究的目光,她如今隻是個孩子,身材自然矮小,站在周澤旁邊如同她的女兒一般。可是身上那一份氣勢和淡定的模樣卻超出常人,卻連周澤深都覺得褚鈺的氣勢似乎比他還要攝人。

    褚鈺淡淡道:“周董事長,外頭冷,有什麽事咱們不如進車裏說吧。”

    周澤深沉默地點點頭,先替褚鈺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待到褚鈺坐好之後,他關上車門坐到車裏。

    車內的氣氛有些古怪,周澤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如果開口又要說些什麽,是直接向褚鈺詢問地皮風水的問題,還是要和她先寒暄兩句再切入正題。這是周澤深第一次啞口無言,要知道,原來無論是在應酬還是在初次見麵上,他都是長袖善舞、從善如流的。

    好在褚鈺看破他此時的窘迫,笑著問道:“周董事長,有什麽問題您就直接問吧。”

    周澤深一愣,“你和我講的那些,都是真的?”

    褚鈺非常認真的點頭,她低頭微蹙著眉,微微措辭了片刻,開口道:“或許這事周董事長你不相信,但是俗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瑞萊酒店這塊地的確是凶煞聚集之地,且這塊地之前就已經有一些怪事了,周董事長想必比我還清楚吧?”褚鈺也不逼著周澤深做決定,笑著建議道:“這天地下有能耐的風水師雖說少,但也不是一個沒有,以周董事長的人脈關係,找一個風水師來看一看,應該不是一件很難辦的事。”

    褚鈺語氣雖淡,但是字字有聲,聽得周澤深忍不住滴汗。其實今天白天來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帶了許董介紹的另外一位風水師過來,隻不過那風水師像是一個半吊子,支支吾吾半晌就隻說讓他遠離此地,以保平安。

    問起他解決的方法,他說自己道行不夠,無法破解,要周澤深將瑞萊酒店的建造點換一個地方。

    此時周澤深隻能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褚鈺的身上,讓他放棄現在瑞萊酒店的建造,簡直就是在逼他自殺。

    周澤深忍不住問道:“既然如此,有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隻要能解決這個問題,你的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褚鈺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斜眸凝視著周澤深,眸光深深,“任何條件?那如果我想要從周董事長手裏分周氏集團的股份呢?”

    周澤深微微一愣,嘴角反而露出笑容,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那也要破了眼前的困境,如今周某手裏的所有股份已經抵押給銀行了,隻能靠著瑞萊酒店翻身。”

    褚鈺點點頭,卻並不急於說話。

    她一不說話,反而是周澤深急得不行,眉目緊緊地蹙在一起,心裏默默地盤算著這小丫頭究竟想要些什麽,難不成還真的是想要周氏集團的股份?這簡直就是在自己的嘴裏搶吃食,周澤深覺得自己做不到,可是如果不答應她的要求,那瑞萊酒店如今的窘境又要誰來破解?

    周澤深用力地閉了閉眼,下定決心道:“隻要你能夠幫周氏集團渡過此次的危機,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周氏集團不是他一個人的集團,還有幾十個股東等待著問題可以解決,今時今日周氏集團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他自己一意孤行,那從他手裏分出去一部分股份,也是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周董事長不必如此緊張,我小小年紀怎麽會要周氏集團的股份,我其實想拜托周叔叔幫我另外一件事。”先揚後抑,褚鈺一開始先把要求提的很高,然後再提一個比較簡單的要求,周澤深一定是立刻答應,“我的父親如今在這裏上班,工齡已經有六七年的時間,按理說想要成為正式員工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隻可惜我們一家人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所以這件事我希望由周董事長出麵幫幫我。”

    周澤深不敢置信,“就這麽簡單?”

    “當然不會就這麽簡單。”褚鈺眨了眨眼,理所當然道:“自然不會這麽簡單,替人消災解難本就是逆天而行,所以在事後我還要收五十萬的傭金,如果可以,還要麻煩周董事長幫我辦一個虛擬戶頭,畢竟我現在才五歲而已辦不了銀行卡。”

    “好,我答應你!”周澤深幾乎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五十萬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多,褚鈺父親的事更是一句話的事。他連忙問道:“那要我怎麽做?”

    “你看這周圍。”褚鈺向車的正前方努了努嘴,那裏正對著的就是瑞萊酒店的地基,褚鈺緩緩道:“四處高而中間低,這塊地被夾中間,易生邪祟,再加上曾經這下麵是一個亂葬崗,是以風水不通,所以才會有如今的凶煞之地。”

    這些事關風水的話周澤深自然聽不明白,他急急道:“那有什麽辦法能破解。”

    褚鈺又指了指另一處空地,有條不紊道:“周董事長隻要吩咐人在那裏築塘蓄水,再加地基比平常的地基多建高三公分就可以。所謂來龍貫氣,護砂藏風,明塘得水,這就可以化解原來的凶煞,瑞萊酒店以後也可以安然無事。”

    褚鈺忽然有些走神。

    其實,凡事有利也有弊,如果以後瑞萊酒店隻是一棟酒店,它也就此失去了前世的曝光度,無論是從商業價值還是其他方麵來說,都遠遠不如前世。

    臨下車之間,褚鈺都已經打開了車門,卻又遲鈍了一下,退回到副駕駛上,真誠道:“周董事長,你臉色灰敗,額頭上時有青筋浮現,有空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吧,別等到以後無法挽回才追悔莫及。”

    周澤深愣在車裏。

    回去的路上,褚鈺在想,或許前世周澤深自殺不僅僅隻有瑞萊酒店被關閉的問題,身染絕症應該也是壓倒周澤深的一根稻草吧。

    山窮水盡又兼身患重病,擱誰誰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