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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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客室裏安靜了片刻,冷不丁傳來一聲冷哼,帶著嘲諷。

    “還以為來我們越天鬧事為了什麽。原來就是來忽悠人的?小姑娘,你膽量很令人欽佩。不過,忽悠人之前,你也不打聽打聽,安慶集團是什麽地界!奉勸你一句,膽大包天的人往往都自以為是,而自以為是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較早。”

    說話的男人發夾淡淡的酒紅色,麵有不爽,正是安慶集團的高層領導郝戰。他看著褚鈺,眼神帶著冷嘲和淡淡的失望。

    原本見這少女膽量和身手都挺不錯,沒想到,竟是打著以神棍的名頭來安慶集團撈好處的心思。

    她竟敢騙到安慶集團頭上來,膽子也太大了些!

    郝戰自然明白褚鈺不可能知道安慶集團與玄門的關係,這世上沒幾個人知道玄門的,知道人都是非富即貴,而這少女還不夠格!

    褚鈺抬眼看了郝戰一眼,卻是不惱不怒,反而笑容越發深了,讚同地點頭道:“沒錯,自以為是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較早,所以,人還是別太自以為是的好。”

    郝戰的想法隻能說對了一半,褚鈺確實不知道玄門和安慶集團還有這麽深厚的曆史淵源,越風涯從來就沒對她說過這些,以至於此時此刻,兩方見了麵,誰都不認識誰。

    郝戰一聽就皺了眉頭,眼裏帶起火氣,明顯是個火爆脾氣。

    她這話什麽意思?是在說自以為是的人,是他?

    褚鈺卻不再理會他,而是將目光又轉向趙昌龍,“趙先生,最近你家一定諸事不順吧?你家中父母妻兒常有磕碰之事,身體也不大好,對不對?所以我敢肯定,你家中近期必有遷居搬家之事,且新家大門必然開在西方!”

    褚鈺語氣肯定,屋裏的人都看向趙昌龍。

    趙昌龍依舊喜怒不露,隻是目光定著褚鈺,氣勢更顯壓迫感。似乎想看出她這番話是猜測之言,還是她提前就摸清楚了他家中情況。畢竟道兒上這種提前摸清了對方底細再欺詐的路數,實在是太常見了。

    “我知道趙先生您或許不信這些,但這不代表,風水這事不值得相信。”

    褚鈺難得斂去笑容,神色認真,“家宅風水學中有十三煞,而白虎煞則是其中一煞,白虎煞的煞氣非比尋常,飛到之處,若為靜像則無事,若遇動像,殺傷力便會顯現。今年是農曆丁醜年,白虎煞位正是在西方。你家大門開在西方,家宅中陰煞之氣過盛,居住的人陰陽嚴重失調,於健康自然有礙。我看你麵相日月角處色澤暗昧,主父母有疾厄,且你家中情況想必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如再不擇吉化煞,我敢保證,不出三天,必有見血的事發生!都是你的家人,傷了誰都不好,你說是不是?”

    會客室裏又安靜了。

    趙昌龍漸漸皺起眉頭,脾氣火爆的郝戰卻露出了怒色。

    “混賬!你打了我們兄弟,踢了越天的場子,還來咒趙哥家裏出事!臭丫頭,你真的不怕死?”郝戰大怒,沒見他怎麽動作,手中便多了把槍。

    隨即,他抬手,眼看著便要指向褚鈺。

    褚鈺坐在沙發上動也沒動,隻是微微垂眸,唇邊揚起一抹淺笑,語氣卻有點冷,“我不喜歡被人拿槍指著,你最好拿開。”

    她這抹淺笑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卻令郝戰霍然變色!

    隻見他的胳膊在將抬未抬之際,忽然像是僵住了一般,竟怎麽也抬不起來了!而他手中的槍,此刻正指著地麵,離褚鈺遠遠的,看起來哪裏像是能傷著她的樣子?

    這般情形令屋裏的人都跟著一驚,郝戰是安慶集團總堂的重要高層,在國內都有著極高的名氣,最拿手的便是那一手快槍,出槍之快,槍法之準,他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而此時,他的胳膊竟然舉到一半,就舉不起來了?

    站在一旁的右護法華晟麵色一冷,也拔槍出手,但手尚未觸上腰間,便也遭遇了同樣的怪事。

    整個會客室裏的氣氛忽然變得冷凝。

    趙昌龍總算臉色微變,極為認真和審視地看向褚鈺。

    而站在旁邊一直未曾說話的老人,卻忽然咦了一聲,看向褚鈺的目光裏閃動著驚異,將她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目光一閃!

    這招法!怎麽看起來

    “臭丫頭,你動了什麽手腳!我警告你!別給老子裝神弄鬼!”郝戰怒氣衝衝道,內心的震撼卻是無法描述。

    他雖然知道玄門的存在,對其中人的了解卻隻停留在神鬼莫測的風水術數上,壓根就沒跟這類人動過手,自然不知這些。

    因而此時此刻經曆的事,在他看來,萬分詭異!

    “我什麽也沒做,在動手的人不是你們麽?”褚鈺一笑,目光在兩人的槍上一掃,目光有些嘲諷。

    這時,趙昌龍終於開口:“褚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是請放了我的兄弟,我保證他們不會再拿槍指著你。”

    褚鈺看了他一眼,卻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兩人便恢複了正常。

    兩人一恢複正常,便全麵戒備,但卻是果真沒再動。

    “臭丫頭,你實在太讓人不爽了!背地裏不知搞了什麽小動作!起來,跟我實打實過兩招,你要是明著來能贏了我,我就同意放你走,今晚的事不追究,否則”

    郝戰話沒說完,就挑眉看向褚鈺,等待她的反應。

    褚鈺穩穩坐在沙發裏,笑眯眯抬頭,卻是看向牆上的鍾,然後才閑閑地露出個玩味的笑容,“恐怕,你很難如願。三分鍾之內,你會離開這裏。”

    “你說什麽?”郝戰被褚鈺氣笑了,“三分鍾之內,我會離開這裏?我怎麽不知道我自己會離開?那不成你還能控製我?”

    褚鈺笑而不語,一副篤定的模樣。

    見她這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會客室裏的氣氛不由凝滯,原本誰都不信的人,這會兒竟都不由自主地一同看向了牆上的鍾。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對於一些玄之又玄的事,難免想弄清楚是真是假。

    三分鍾原本是很快的,這會兒卻變得很慢,會客室裏一時間安靜得隻剩下牆上掛鍾指針撥動的聲音。

    眼看著指針即將轉過三圈,郝戰笑得猖狂,“臭丫頭,今天我要是不走,我就把你從這丟出去!”

    他笑容裏帶著點得意,眼神飛揚,瞥一眼牆上的鍾。然而,他這一眼剛瞥過去,會客室裏忽然傳來了手機鈴聲的響動。

    屋裏的人一同愣住,全都看向郝戰,郝戰自己也愣了,瞥向自己的褲子口袋。他下意識接起來,接著便眼底神色一寒,竟連招呼都沒跟屋裏的人打,便匆匆往門外走。隻是臨走時瞥了褚鈺一眼。

    那一眼,說不出的糾結,內容極其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