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學生會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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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現的驚聲尖叫將褚鈺原本有些迷糊的神智給驚醒了。
此刻她已經站在宿舍門口,目光一掃,見自己宿舍和對麵宿舍的門都開了條縫兒,而尖叫聲正是從自己宿舍裏傳出來的,那聲音褚鈺聽了便認了出來,是室友穆念發出來的。
她立刻推開門便走了進去,宿舍裏一片混亂,吳曼文和杜笑笑嚇得到處亂竄,而穆念一改往日男孩子般的勇敢大膽,緊緊地抱著自己,頭埋在膝裏,整個人縮在角落,身子瑟瑟發抖,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景象。
褚鈺快步走了進去,溫聲安慰道:“別吵了,到底什麽情況。”
吳曼文和杜笑笑在褚鈺安撫下很快鎮定了下來,她們的目光聚集到穆念的身上,吳曼文嚴肅著連沒有說話,杜笑笑則一臉震驚地望著穆念。
褚鈺緩步走了過去,輕聲問道:“穆念,哪裏有鬼,你睜開眼睛看看,是不是你看錯了?”
穆念渾身抖得厲害,頭都不敢抬,隻是伸出手虛虛指了指,那方向,正好衝著宿舍門口。
而此時宿舍門口,站著一名女生。
這女生是對麵502寢室的,上回跟著柳文萱來玩過撲克牌,此刻女生臉上敷著白色的麵膜,吳曼文和杜笑笑順著穆念指的方向看過去,嚇得一聲尖叫。
對麵宿舍的女生也被嚇得的一聲尖叫。
“行了行了,別叫了,她臉上的隻是麵膜而已,你們別叫了。”褚鈺的耳膜遭受強烈的摧殘,忍不住捂著耳朵高聲道。
杜笑笑和吳曼文這才反應過來,門口這個女生是對麵宿舍的潘月月,杜笑笑拍著胸口坐回床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瞪了一眼潘月月,“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呐,潘月月,你下次敷麵膜就不要到處亂跑好嗎!”
潘月月語氣很差,“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你們宿舍大晚上喊著有鬼,我才出來看看的,居然還理直氣壯地怪別人!”
褚鈺不想和潘月月多做爭論,她現在更關心穆念究竟怎麽了。她看向潘月月,溫和且禮貌地開口:“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隨後走過去,不由分說地關上門,把潘月月關在門外。
門外的潘月月高聲道:“神棍宿舍就是神棍宿舍,沒一個正常的!”隨後就聽到宿舍傳來響亮的摔門聲。
此刻,已是快要關宿舍門的時間,夜色深沉,宿舍門剛好對著窗子,外麵黑漆漆的。樓道裏靜悄悄的,褚鈺的宿舍裏也是靜悄悄的。
杜笑笑呼出一口長氣,心有戚戚道:“拜托以後再有這種夜間餘興節目,提前通知一聲。女人睡覺前受到驚嚇,容易變老!”
吳曼文什麽都沒說,而是著急得跑去穆念身旁,蹲下身子將她扶起來走到床邊坐下,輕輕地拍拍她的背,“穆念,沒事的啊,什麽都沒有,是你看錯了。”
穆念這才抖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緊緊抱著吳曼文的胳膊不放。
褚鈺這才發現穆念臉色很慘白,臉隻有巴掌般大小,此刻她隻露出一雙大眼睛驚恐地看向門口,看上去十分懼怕。
雖然門口什麽都沒有,卻絲毫沒有緩解她的緊張,而是轉著眼珠子,到處掃視宿舍,這副模樣看得杜笑笑也忍不住跟著左右張望一眼,又開始覺得緊張。
穆念的樣子實在嚇人,她本就瘦得可憐,此刻再這麽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這若是演技,當真可以好到去拍鬼片了。
褚鈺走了過來,和吳曼文一起將穆念扶到了床上坐好,便問道:“你剛才是不是看見了什麽?”
她必須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穆念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臉色煞白,什麽也不肯說。
杜笑笑在遠處看著,轉身去倒了杯熱水來遞給穆念,“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壓壓驚。真是的,咱們宿舍平時就屬你膽子最大,怎麽今天晚上被嚇成這個樣子?把我給嚇死了。”
穆念接過熱水杯子捧在手心,眼底有感動的神色,眼淚卻是啪嗒啪嗒往下掉,咬著唇搖頭道:“我不是故意要嚇你們的”
誰也沒想到,一向男孩子足十足的穆念她竟然哭了,杜笑笑怔愣的同時都神色嚴肅了下來,她就是再笨,這時候也看出穆念不是裝的了。
“穆念,你剛才到底看見了什麽?”褚鈺蹲在穆念身邊問。
穆念卻還是搖頭,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我、“我什麽也沒看見”
“什麽也沒看見,那你怎麽就嚇哭了?”杜笑笑顯然看出她在隱瞞什麽,小聲地詢問道。
“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你們不要再問了。”穆念頭搖得更厲害,直接躲進被子裏,一個勁兒地說道:“我、我看錯了而已”
見穆念這樣抵觸,杜笑笑皺皺眉頭,仰頭看向一直沉默的褚鈺,問:“褚鈺,你說她是不是真看見鬼了?”
她一說這個鬼字,穆念的身子便是一抖,在被子裏喊道:“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杜笑笑一看見穆念的反應,眼神一亮,抓住穆念問:“真有鬼?你真的看見鬼了?鬼長什麽樣子?”
吳曼文打開杜笑笑的手,嚴肅道:“杜笑笑你有良心沒良心,穆念她這麽害怕,你還問,而且這世上哪裏有鬼,別胡言亂語了!”
杜笑笑不搭理吳曼文,仰頭去看褚鈺,“褚鈺,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
褚鈺垂眸,看了看這三名室友,半天才歎了口氣,轉身走去床邊開始換衣服,收拾洗漱的東西,“我先去洗個澡,感興趣的等我出來再說,不感興趣的就去睡覺。”
她今晚在酒宴上喝了些酒,現在正乏著,也沒想到回到宿舍居然會遇到這種事。現在一身的酒氣,眼也睜不開,渾身不舒服,先洗個澡再說。
褚鈺淡定洗澡去了,留下宿舍裏靜悄悄的三人對著她悠閑的背影,怔愣地回不過神來。
等褚鈺從洗浴間出來的時候,怔愣的人就換成了她。
隻見穆念床鋪前的過道上,吳曼文把她玩塔羅牌的折疊方桌搬了過來,上麵放了兩包瓜子,幾包零食,還洗了水果。
杜笑笑穿著身卡通睡衣,姿勢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脆生生磕著瓜子,見褚鈺出來,直接道:“先說好,我是不信什麽鬼神的,但是聽聽鬼故事的膽子還是有的,哪個學校沒點宿舍鬧鬼之類的事?我就當聽故事了,記得一會兒講得精彩點。”
吳曼文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擔憂地看了一眼穆念,生怕她哪兒不適應。
“不要了吧我害怕”穆念縮在椅子裏,捧著杯子咬著嘴唇。
杜笑笑抬眼,瞪圓了眼睛瞪她,“穆念,一看你就知道你肯定有事瞞著我們,還不趕快趁現在交代一下。”
褚鈺端著盆子看著這場麵,有點哭笑不得——她的室友,也挺奇葩的。
褚鈺把盆子放好,坐在自己的床上,因為她實在很乏,打算速戰速決,解決這幾個好奇寶寶,然後就上床睡覺。
褚鈺直直看向穆念,“穆念,要是我猜得沒錯,你有陰陽眼吧?”
這話一出口,穆念愣住,杜笑笑和吳曼文也愣了。
“我不知道你是生來就有,還是後天才有的陰陽眼,但其實你不用害怕那些。那些並不是鬼,隻是人死之後,精神還沒來得及消散的一種能量場,過段時間就會自動消失。”褚鈺淡定地解釋。
穆念卻是瞪大眼,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表情有些懵。
“所以,這世界上沒有鬼?”杜笑笑原本就不信這些,褚鈺這麽一解釋,她最先能接受。
“這些事,我覺得誰也說不清楚”。褚鈺實事求是,“我隻能說,我更傾向於這種說法。而且這內磁場早晚會消散,存在的久的,勢必是其主人生前執念太強,它們沒有思想、沒有意識,所以不會害人,不像鬼片裏演得那麽嚇人,其實是完全沒有必要懼怕的。”
杜笑笑麵有深思,輕輕點頭,聽起來有點道理。
“那這麽說,穆念看見的不是鬼了?”吳曼文顯得有些驚訝,她抓住穆念的手說道:“穆念,聽到了沒,你以後不用再害怕這些,他們根本傷害不了你的!”
穆念咬著唇,看著褚鈺,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解釋讓她舒心了很多,從小到大,她一直看見這些東西,怕得要命。
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朋友少得可憐,好不容易認識吳曼文這個朋友,因為吳曼文喜歡塔羅牌,所以理解她的狀況,兩人才成為好朋友。
她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也是第一次沒有嚇到別人。
穆念的眼睛在三人臉上看了看,當確定沒有看到異樣的眼神時,她才眼睛一紅,差點又哭出來。
吳曼文從小就對神秘學感興趣,一個立誌要當占卜師的人,不可能對靈體的事感到害怕,所以吳曼文是她的好朋友。
而杜笑笑被吳曼文熏陶久了,耳朵都快要磨出繭子了,在經曆過褚鈺神準的占卜之後,對這些事也就接受度很高了。
至於褚鈺可是經曆了重生的事,從小就學習玄學易理,專門跟別人覺得玄乎的事打交道,有什麽是她接受不了的?
隻能說,穆念運氣好,遇見了這麽三名室友。
眼見著她感動得要哭,吳曼文趕緊去安慰她,兩人認識這麽久,穆念可以看開對於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穆念這才小聲說道:“我看見門口有個人,是個女人”
“看來是個女人。”杜笑笑眼神發亮,接近著問道:“長什麽樣子?是不是白衣服,長頭發,遮著臉!”
穆念趕緊搖頭,還是有點怕,她斷斷續續地說:“是黑色衣服,樣子我沒敢看褚鈺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後來潘月月來了,那女人就不見了,會不會是跟著她回去了?
“跟著她回去了?”吳曼文一愣,看向褚鈺,你不是說,“靈體沒有自主意識麽?為什麽會跟著人的?”
褚鈺對此搖頭一笑,笑容頗深,“你怎麽知道她是跟著人?保不準,她隻是回對麵宿舍而已。”
三人一聽,都是愣了。
什麽意思?
“好了,別想那麽多了,你們隻要記得這東西不會害人,你們離它遠一點就行。”褚鈺總結一句,然後揉揉有點發疼的太陽穴,她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可你不是說它們不會害人麽?既然不會害人,幹嘛要要院裏它們?”杜笑笑卻是精神得很,像個好奇寶寶。
褚鈺瞥了這個好奇寶寶一眼,“不管怎麽說,那是陰氣聚集而成的東西,人要陰陽平衡才能健康,你整天被一團陰氣跟著,身體健康得了?”
“原來如此”杜笑笑看褚鈺轉身上床,她卻是完全沒有睡覺的打算,而是托腮看著穆念,語氣羨慕,“如果我有陰陽眼就好了,我膽子大,不怕這些。”
“最好別有這種想法。”褚鈺自床上垂眸看向杜笑笑,微微斂眸,“你以為這是什麽好事嗎?到時候身體虛弱、陽氣耗損過重,你願意嗎?”
褚鈺垂著眸,其實不僅如此,有陰陽眼的人,事業、姻緣、財運都很差,一生碌碌無為,可以說,是很淒慘的。這話,她不能說出來,畢竟穆念聽了,必定是要心裏難受的。
陰陽眼有先天的,還有後天遭遇重大變故產生的。天生有陰陽眼的人,大多心地都很善良,民間有種說法,小孩子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那是因為孩童純淨善良,能看見世間一切的渾濁
穆念的情況看來,很有可能是生來就有陰陽眼
吳曼文自知失言,有點懊悔地看向一旁的穆念,說道:“對不起啊穆念,我隻是好奇,我不該在你麵前說這些。”
穆念搖了搖頭,瘦弱的臉蛋兒上很少見地露出羞怯的笑容,“沒關係,你們不嫌棄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你在想什麽,我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杜笑笑走過去伸手握住穆念的手,笑容誠懇,很認真地對穆念說:“褚鈺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你以後也不要再害怕了,要是再看見了,可以告訴我,我杜笑笑護著你。”
穆念咬著唇,眼底浮現感動的神色,半晌才點點頭。
杜笑笑從桌前站起來,轉身去收拾洗漱的東西,咕噥,“真是的!早知道不聽了,以後看鬼片都覺得沒意思了。”
吳曼文翻著白眼看她一眼,杜笑笑走到洗浴間前時,卻是發神經一般地大笑三聲,驚得褚鈺都意外看了她一眼,然後杜笑笑唱著小曲兒洗澡去了。
吳曼文無語,卻是回頭勸穆念道:“杜笑笑這女人沒什麽優點,就是沒心沒肺活得開心。”
穆念低著頭,似有沉思,半晌才輕輕點頭。
吳曼文卻是歎了口氣,“唉!本來很感興趣的,現在弄明白了,反倒覺得也就這麽回事,沒什麽害怕的,是不是,穆念。”
褚鈺躺在床上,聽聞這話卻是笑了笑。
怕什麽?
這個世界上可怕的永遠不是什麽靈體,最可怕的,永遠都是人。
褚鈺為了安撫穆念,有些不好的話沒說而已。靈體確實不會害人,但凡有養鬼的說法其中,以泰國的降頭術和其他國家的一些巫術最為著名,都是人為以秘法飼養一些東西來害人。
所以,世上最可怕的,永遠是人。
褚鈺閉著眼,內心頗為感慨,所思所想甚多。晚上熄燈的時候,她才摒除了這些雜念,漸漸有了入睡的感覺。
剛剛要睡去之時,忽聽吳曼文來了句,“對了,對麵宿舍裏的靈體,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消失,你們說,會不會因為這個出什麽事?”
杜笑笑噗嗤一聲笑了,幸災樂禍,“鬧鬼好啊!這種人就該嚇嚇,免得天天閑的沒事,就在那炫耀這炫耀那的。”
吳曼文眉開眼笑地笑了起來,褚鈺也不免勾起唇角,帶著淺笑,漸漸入夢了。
這一晚,寢室裏四人睡得倒是香,對麵宿舍卻是一夜心驚。
那晚上來褚鈺宿舍的潘月月在熄燈以後,總是聽見有人在地上走動的聲音,她本來就在對麵的宿舍被嚇了一跳,晚上熄燈後就不太敢睡。
結果總是聽到莫名其妙的聲音,潘月月問了其他室友,她才驚恐的發現隻有自己能聽到這聲音。
潘月月更是怕,別人都聽不見,就她一人能聽見,說明什麽?
她越想越怕,最後蒙著被子縮在床上發抖,整張床發出的響聲吵得一個宿舍都睡不著。
柳文萱向來脾氣不好,便罵了她幾句,結果那女生不敢鬧了,宿舍裏終於安靜了。
本以為終於可以安睡了,結果那聲音居然整個宿舍的人都開始能夠聽見了,滴答滴答的腳步聲,嚇得柳文萱臉也不敢睡覺了。
可是宿舍裏已經熄了燈,四人隻得打開手機,借著微弱的光芒熬夜,直到困得受不了才模模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天,柳文萱盯著一對熊貓眼,和同班同學說起宿舍裏的事,結果,宿舍鬧鬼的傳聞便傳遍了整個宿舍樓。
女生對這些靈異事件向來是又愛又怕,今天又正逢周日休息,許多人閑著沒事做,便三五一群聚在柳文萱宿舍門口。
褚鈺今天難得起得晚了些,吳曼文去外麵買了早餐帶回來,四個女生穿著睡衣圍著桌子一起吃早餐。
豆漿、油條、麻團、餡餅,看見這些,褚鈺一瞬間有些恍惚。其實,在沒來靖州市的時候,早晨家裏很少吃這些,她都是很早起床,打坐之後就給父母煮早餐,基本上是米糊這一類,所以吃這些東西,不免讓褚鈺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開學兩個多月,自己都一直沒時間回家,盡管經常給家裏打電話,但父母想必是很想念她。
就像此時,他們坐在一起吃早餐,說不定也會叨念她在家中時做的早餐吧?
褚鈺唇邊掛起一抹笑容,旁邊吳曼文吃飯嘴巴也不閑著,邊吃邊繪聲繪色地講她買早餐回來關於鬧鬼的傳聞。
聽得杜笑笑叫好了好幾聲,連穆念都少見的笑了笑。
吳曼文卻忽然咦了一聲,道:“唉?為什麽我覺得今天有點跟往常不太一樣呢?”
褚鈺愣了愣,穆念抬頭看她,還是杜笑笑最了解她,想了想,用手中筷子一指褚鈺道:“今天褚鈺居然在和我們一起吃早飯。”
吳曼文這才恍然,“對!我說怎麽感覺不太一樣!她還是第一次周末跟我們一起吃早餐!”
褚鈺哭笑不得,笑著道:“哪有這麽長時間?開學才多久?兩個月而已。”
“兩個月了!我沒有一次周末早上和你吃過飯!褚鈺,你到底在忙啥?”吳曼文好奇問道。
“肯定是出去談戀愛了!”杜笑笑八卦笑眯了眼。
褚鈺低頭吃飯,堅決不滿足室友的八卦之心。她這兩個月確實是忙得很,而且接下來會更忙。她把王林算計得在貿易行裏眾叛親離,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盛煌集團跟王林已經是撕破了臉,以王林的資產,盛煌要應對起來並不容易。
這是一堵又高又厚的牆,但褚鈺必須要推倒他。隻有王林倒了,盛煌集團才能在省內坐上龍頭之位,進軍國內。
這一仗比她昨晚算計王林那一場戰役更難打,之前她累積的人脈大多在蘇市起不上半點作用,而這裏的人脈,和王林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靖州市的人脈關係方麵,她要加緊了。
吃完早餐,她便打算去一趟馬國榮的公司,找到馬國榮,讓他散些消息出去。今後自己還是在公司裏給人看風水運程,多結識些人,也給父親在蘇市成立的慈善基金賬戶裏添些資金。
褚鈺的心思越飄越遠,這副吃著早餐在盤算別的事的模樣看得三名室友麵麵相覷。
她們也能感覺出褚鈺不像是天天趕著出去熱戀的女孩子,那她到底是在忙什麽?現在連穆念的小秘密都解開了,剩下的就隻有褚鈺的秘密了。
看了一會兒,三人發現褚鈺實在是心不在焉,杜笑笑便說道:“難得周末,今天我們全員出動,出去玩兒吧?”
吳曼文心有戚戚道:“隻要不去酒吧,去哪兒都好。”
“你可得了,就算你讓我去,我也不去,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我覺得去鄉下踏青挺好的。”杜笑笑想起來也覺得有些後怕。
這提議,立馬得到了吳曼文的讚成,“我同意!就應該趁著年輕多出去玩玩!”
“是的,我早就想去鄉下了。”杜笑笑一拍胸口,討好地看向三個室友,諂媚道:“我們四人出去踏青吧,最好是去鄉下,去看看水看看山,找一家農戶,農戶家裏最好有牛,我聽說在眼睛上塗上牛眼淚,就可以看到鬼,要不我們也去感受一下!”
褚鈺淡淡道:“你就省省吧,你以為隨便什麽牛眼淚都可以?那是要經過薩滿教結印的牛,整個結印過程要二三十年,你覺得你能弄得出來?你要是隨便弄兩滴牛眼淚就敢往眼裏滴,那我們隨時準備為你叫救護車。”
“噗!”吳曼文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連穆念也笑了,隻有杜笑笑在一旁鬱悶地小臉兒都皺成了一團。
杜笑笑氣餒地撇了撇嘴,“那就是說沒辦法了?我聽說柳葉也能開陰陽眼,是不是真的?這個總不會得眼疾了吧?”杜笑笑滿臉期待地看著褚鈺。
褚鈺淡淡看她一眼,點點頭,“嗯,那個是不會得眼疾,但是要經過風水師結印。你自己拿擦眼,怕是把眼睛擦瞎了,也沒什麽用。”
“哈哈。”吳曼文再次笑噴,為什麽她有種褚鈺對笑笑開陰陽眼的事,很怨念的感覺?不然為什麽說話要這麽堵她?
杜笑笑卻是不易受打擊的體質,反而像是聽見了新奇事情的感覺,越聽眼神越亮,細細問道:“風水師?我知道你會卜卦,風水的事你肯定懂吧!要不你幫幫我”
肯定會啊
但就是不給你開!
褚鈺無情道:“開陰陽眼耗損陽氣很重,等同於減壽,隻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理,讓我拿命陪你玩?不存在的。”
杜笑笑一捂嘴巴,“這麽嚴重?”
“高人會開陰陽眼,但都不會無緣無故去開,如果頻發地去開,壽命都不長,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褚鈺直接。
“開個陰陽眼,沒想到還這麽不容易”杜笑笑喃喃道,眼睛卻是去看穆念。
要是開個陰陽眼,都會減壽的話,那穆念這種一直有陰陽眼的人呢?
吳曼文咬咬唇,這話她也知道不能在穆念跟前問的,萬一結果是不好的,那也太殘酷了。她明明就是跟她們同齡的女孩子而已,為什麽經曆要跟尋常人差別這麽大呢?相比之下,自己真實太幸福了。
想著這些,杜笑笑的好奇心也提不起來了,開始低頭默默吃早餐,但腦海中卻還是回想著褚鈺的話。
想著想著,便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霍然抬頭,著急地問道:“褚鈺,你說,陰陽眼有辦法開的話,那有沒有辦法封?”
這話一出口,褚鈺先是看了穆念一眼,她眼底的希冀閃過,但卻很快就暗了下去。
“不用問了,聽說是有辦法的,但是能夠做到的人很少,我從小就受這些困擾,關在家裏不敢出去,我爸不知道找了多少人,有的人直接說沒辦法,有的自稱是什麽風水大師的,說有辦法,錢沒少收,到最後一點用也沒有。”穆念低著頭,聲音不大,卻是很少一次說這麽多話。
褚鈺垂眸不語——陰陽眼她有辦法封,但是要先看過穆念的八字,如果她的八字不是四柱全陰,她可以幫忙封。
如果她是八字全陰那她恐怕不會答應。
八字全陰或者全陽的人,命理上來說很極端,稍有觸動,那就涉及逆天改命,以褚鈺現在的能力,逆天改變怕是在自己找思路。
褚鈺並未回答杜笑笑的話,這種事,還是看緣分吧。
昨夜被她看出穆念的陰陽眼來,給她解釋裏一番靈體之事,已經是在助她了,這其實便是緣分了,至於別的,日後再看了。
褚鈺不答話,三人便以為她是不懂得封陰陽眼的方法。畢竟穆念也說了,她父親找了很多大師都沒有辦法,而褚鈺的年紀跟她們一樣大,懂這些玄學易理方麵的事,已經是很少見了。
氣氛沉寂了一陣兒,杜笑笑最先打破了僵局,開開心心道:“趕緊吃飯!吃完了咱們一起出去玩一天!褚鈺,今天不許有事!穆念,今天不許宅在宿舍!”
對此,褚鈺很無奈,她開學兩個多月了,確實沒有休息過,按說今天給自己放一天假也行,所以褚鈺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至於去見馬國榮的事就推遲一天也無妨。
隻是,褚鈺剛要答應的時候,宿舍的門便被敲響了。
來的人是學生會的,態度比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還差,一看四人在宿舍裏穿著睡衣吃早餐,便說道:“看樣子今天是沒什麽事了吧?那就學生會走一趟吧!”
“今天是周末,憑什麽去學生會?”杜笑笑皺著眉走去門口,詢問道。
“又不是讓你去,你這麽多意見做什麽?是不是也想一起去趟學生會?”來人還是梁敏琪,她皺起眉頭,看向褚鈺和吳曼文,“這新生宿舍都不知道能被你們倆帶壞成什麽樣子,聽聽這宿舍樓裏都在交流什麽,什麽鬧鬼?都是你們把風氣給帶壞的!”
吳曼文眉頭也一擰,上去便要跟對方理論,褚鈺卻是拉了她一把,抬眸淡淡說道:“行,今天就今天吧。換件衣服總成吧?等著。”
接著,她便悠閑地換了衣服,又散漫地晃去洗浴間裏,進去之後,卻是拿出手機,給副校長盧博文打了個電話,這才慢悠悠出來。
其實,褚鈺的身份靖州市一中的領導們都知道,隻要她打一通電話,事情立馬就可以解決,她連學生會都可以不用去。
但褚鈺做事,向來不願意叫人太難辦。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學生,而學生會確實是有管理學生風紀等方麵的權限在。
所以,她表麵上還是要聽從學生會的話的。
隻是,這不過是做做表麵上的文章,褚鈺隻需要去學生會報個到,表麵上給人一種服從管理的感覺。實際上,她隻要進了學生會的門,之後的事就不用她管了。她已經給副校長盧博文打了電話,之後的事他會處理。
隻是,這件事,學生會的人並不知道。
因而等褚鈺和吳曼文到了學生會時,裏麵簡直看起來就像是要開一場審判會。
學生會會長許若、副會長宋莉莉、紀律部、文藝部、衛生部等一眾部長副部長坐了一桌子,這架勢,看得褚鈺一笑。
帶著褚鈺和吳曼文來的梁敏琪,一進門便眼神示威地看了兩人一眼,意思很明顯——你們兩個今天不死也得扒層皮!等著全校檢討吧!
於是,等著被扒層皮下來的褚鈺同學,一進門就優哉遊哉站去牆邊罰站了。
她靠著牆站著,姿態悠閑,這模樣看得屋裏原本準備集體批鬥她的一眾學生會幹部一愣。吳曼文也有樣學樣,幹脆也跟著她晃去牆邊,靠牆站著。
隻是抱著胸跟學生會的人大眼瞪小眼。
兩人這態度,讓副會長宋莉莉冷豔的麵容上染上怒色,她惱怒道:“你們兩個!誰叫你們靠牆罰站了?站上前來!學生會有話要問!”
“有話就問呀,我們就站在這兒,你是看不見我們,還是聽不見我們說話?”吳曼文擰著眉頭,她長這麽大,還沒被人罰過站,能來已經很給麵子了!
宋莉莉一怒,其他學生會幹部也齊聲指責,許若卻是咳了一聲,看向褚鈺。
褚鈺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西裝外套,襯得臉蛋兒圓圓的,甜美可愛。
此刻她悠閑望著天花板的姿態,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可愛的少女站在家門口曬太陽發呆的模樣,實在是有趣。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開學那天,在校門口被他一眼之下驚為天人的學妹,竟然是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的神棍。
這、這反差,也太大了
不過沒關係,今天這場麵看上去很嚴肅,所以他相信,隻要是他幫她安然度過,她心裏定然會記著他的幾分情麵的。
“學妹,今天學生會傳喚你們來,並不是要批評你們,隻是有些事想要問一問。”許若笑了笑,不管身旁宋莉莉投來的不滿的目光,“聽說你們在宿舍裏玩的那些呃,遊戲,學生會是理解的,你們一定隻是覺得好玩,也沒想到會影響到學校的風氣,你說是不是?”
許若這話聽著是在教育,但很明顯是在暗示褚鈺,順著他的意思趕緊答話,這樣便可以從輕處置了。
哪知道褚鈺望著天花板,此刻的心思又飄去遠處了——今天去公司裏,要讓馬國榮注意點,最近公司任何動作都要小心,王林那種人,下陰招的可能性很大。
吳曼文卻是個不上道兒的,一聽這話便嚴肅了起來,“學長,什麽是遊戲?占卜是件很嚴肅的事,希望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許若一愣,宋莉莉一記眼刀向他射來,冷聲道:“會長聽到了吧?這樣的人,不知道反省,學長還推薦她入文藝部?”
一旁的文藝部部長立刻道:“思想品德都不過關的人,文藝方麵再出眾,我們文藝部也不要!”
接著,便是一群人的附和,亂糟糟一片聲討。
褚鈺在這聲討聲中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盧校長說他五分鍾就到的,時間差不多了吧?
“都閉嘴,我是會長,還是你們是會長!”這時,許若板起臉來,一拍桌子。
眾人一愣,許若平時對女生態度很紳士,很少見他這樣。
不少人皺了眉頭,怪不得她這麽有恃無恐,原來是仗著會長看上她了?
這可不好副會長愛慕會長許若,這是學生會裏都知道的事,這新生隻怕這次要倒黴了。
宋莉莉果然是麵若寒霜,看向褚鈺的眼神輕輕眯了眯,又看向許若,冷笑著問道:“會長這是要包庇她?”
“這是什麽話?”許若臉色微微一冷,板著臉正色道:“我隻是提倡對新生引導為主,不要太過刻板嚴厲,宋莉莉你可不要汙蔑我。”
他邊說著邊看向褚鈺,心想自己都這麽維護她了,她怎麽還不看自己一眼?剛才他已經表明了自己學生會會長的身份和權力,以後有他罩著,她好像完全不在意。
“褚鈺學妹!”許若不由加重語氣。
褚鈺這回才看了過來。
許若心中一喜,等著她用崇拜愛慕的眼光看自己。
褚鈺卻是淡淡的挑了挑眉,“看來學生會對於怎麽處置的事存在分歧,既然這樣,等哪天定個章程出來再說吧。今天我還有事,告辭。”
說罷,她在一片不可思議的抽氣聲中帶著吳曼文便開門往外走,門剛開開,便差點撞上趕來的盧博文。
學生會的人紛紛站起,原本正要喝斥,一見副校長撞了進來,立刻愣了。
褚鈺卻是與盧博文含笑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便帶著吳曼文走了出去。
門關了上,卻隱約聽見盧博文道:“你們架子挺足,我看比學校領導架子還足!瞧瞧這陣勢!”
吳曼文驚奇地轉頭往後看,不解,“這是怎麽回事?校長都過來了。”
“沒事了。以後,學生會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褚鈺笑了笑,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竟是馬國榮打來的。
接起來之後,便聽馬國榮道:“褚總,店裏來了個大老板,說是有個大單子和我們做,我沒敢答應。那人在店裏沒走,您要不要來看看?”
馬國榮也是個謹慎的,剛剛得罪了王林,他心知以王林的器量,必定會找盛煌集團的麻煩,因而他一看出來人這麽大的手筆,他心裏就有些防範。
馬國榮剛剛跟著褚鈺,雖然對她佩服得緊,但對她處事的作風終歸還是不太熟悉,見這天是周末,這才給她打了電話,想看看她怎麽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