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克裏斯家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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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可以試一試,反正你身上的殺孽已經數不清了,不差這一點。”對於翟寧宇這種恐怖的話褚鈺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眉目間冷然如冰,目光直逼對麵的男人,“翟先生告訴我這些,是想從我這得到什麽?”
她知道翟寧宇沒有這麽好心,會把他辛辛苦苦查來的消息免費告訴自己,他既然通過趙昌龍單獨要自己過來,那就是代表在他的眼裏,自己是奇貨可居的,他一定有事要怎麽去辦。
“本來我還在猶豫這件事要不要交給褚總你來處理不過今天看到褚總你的本事,我覺得這事必須要你出手才行。”犀利的眼神如同射線一般掃過褚鈺的全身,想把眼前的少女從裏到外看得清楚明白。
可是翟寧宇沒有遂願,眼前的褚鈺就像是謎一樣,他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這世上竟然還有翟先生解決不了的事情?”褚鈺斜著身子,右手手臂撐在圓案上,臉向著翟寧宇的方向微微一抬,眼尾上挑顯得格外嫵媚淩厲,再加上嘴角的那一抹冷笑,競襯得褚鈺小小年紀看上去冷豔如桃李。
那眼神像是在無聲地訴說:敢情你也不過如此。
翟寧宇沒有把褚鈺的眼神當回事,他搖晃著手裏的杯盞,緩緩道:“為了查到這些資料,我可是耗費不少人力物力,手下的兄弟死得死傷得傷”
“翟先生,有什麽事不妨直說。”褚鈺不欲與翟寧宇多廢話。
翟寧宇似乎是愣了一下,他蹙著眉頭想了想,片刻後才說:“風水上的事我不懂,實施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麽說,褚總你是風水大家,看完之後自然也就懂了。”
褚鈺沒有見過翟寧宇露出這樣的神色,玩笑之中帶著淡淡的諱莫如深,看來這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否則翟寧宇這樣的人怎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就先去看看再說。”褚鈺站了起來。
翟寧宇的座駕是一輛邁凱倫超跑,車身通體是大紅色,雖然這裏是著名的富人區,但是翟寧宇的座駕在停車場中依舊是一道十分惹人眼球的風景線,而且這種跑車隻有兩座,褚鈺隻能坐在副駕駛上。
褚鈺不知道翟寧宇要去哪裏,隻知道這一路車開得飛快,所有的風景都在眼前如走馬燈一般瘋狂流竄,飛快的車速讓褚鈺根本說不出來話,一路上她都死死地攥著身上的安全帶,注意力高度集中,就怕出事故自己沒反應過來。
好在翟寧宇車開得很快,也開得很穩,約莫過了二十分鍾的時間,跑車穩穩地停在一棟豪華別墅的外麵,別墅大門口有保安正在站崗,在看到翟寧宇的車到來之後,保安立馬開啟別墅的大門讓翟寧宇的車輛可以順利進入。
這棟別墅的氣氛很是古怪,褚鈺察覺到這裏的守衛非常的森嚴,除了門口兩位保安,這裏幾乎每隔十米就有一位保安人員,從保安人員的服裝和麵相上來看,都是有些拳腳的練家子,有的人腰間微微凸起,很明顯是攜帶配槍,如果是一般的匪徒盜賊什麽的,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自然,別墅的主人也不會讓他們去對付什麽匪徒盜賊什麽的,那很大概率就是保護這棟別墅的主人。
褚鈺不禁有些疑惑,這裏麵的人到底是誰,居然興師動眾地需要這麽多人保護他。
甚至在進門的時候還有保安人員拿著掃描儀器對著褚鈺全身進行了掃描,很明顯是害怕她身上攜帶危險武器,就連翟寧宇也被掃描儀器掃描過。看到這一畫麵的時候褚鈺還愣了愣,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翟寧宇居然還會乖乖的讓人掃描,當真是稀罕,也更讓褚鈺好奇這間別墅的主人究竟是誰。
當撥開雲霧,進入到內室,褚鈺見到裏麵那位貴客是誰的時候,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這裏管理這麽森嚴,眼前這位年過半百的男人,不正是當年聲名赫赫的安慶集團的董事長翟峰先生,一向狂妄邪肆的翟寧宇和他的父親比起來,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
翟寧宇雖然冷血無情,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是瘋狂且病態的,而他的父親翟峰隻是坐在那裏,淡淡的一個眼神就已經讓人膽戰心寒,盡管他現在已經鬢生華發,臉上也有了皺紋,但是那雙如同老鷹一般倉冷鋒利的雙眼看向自己的時候,褚鈺覺得那一瞬間,她的心跳聲都停止了。
“你好啊,褚大師。”
翟峰居然先和褚鈺打起了招呼,褚鈺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在心裏深吸一口氣頷首道:“翟老先生,你好。”
“寧宇向我推薦你,他說蘇市有不少人稱讚褚大師的金口玉言,但凡出自你口,都一一成真,絕無妄言。”翟峰扶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大抵是因為身體不好的願意,身旁的人想要快過去攙扶他,可是老爺子一個犀利的眼神射了過來,那個人便轉身離開了臥室。
他拄著拐杖吃力地站了起來,隨便地走了兩步之後,緩緩道:“我這裏也有一些問題,不如請褚大師給我看看。”
褚鈺心裏有些慌張,翟峰此刻把高帽子給她一帶,那等下如果能夠幫翟峰解決了這檔子還好,如果解決不了,那自己一直以來的名聲就會受到影響,而且這父子兩一個比一個恐怖,要是自己解決不了他的問題,這翟峰很大概率不會讓自己好過。
翟峰沒有給褚鈺思考的時間,直接對翟寧宇說:“寧宇,把事情給褚大師說一遍。”
在父親翟峰麵前,翟寧宇似乎收斂了很多,在聽到父親的命令之後,翟寧宇轉身看向褚鈺,將這個隻有少數人知道的,安慶集團的秘密告訴了褚鈺。
原來自從三個月前,翟家就換了個天地,先是翟峰的父親突然離世,再是兄弟幾個相繼患病,然後辭世,現如今翟峰自己也是連病了幾個月,冥冥中他有種預感,他也會步他的父親和兄弟的後塵,死於病痛。
翟家的風波有不少人都知道,就是被下了什麽詛咒一樣,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翟家死了這麽多人,昔日的豪門大戶就這麽被陰霾籠罩著,人人都起來都說他們家是倒黴透頂了。
當時的翟峰也不明白,為什麽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家裏就出了這麽多的事,就連自己也病了這麽久,他逐漸意識到這可能真的和風水有關係,正好安慶集團認識的齊老懂風水之術,他們就請齊老去幫著瞧一下風水。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幫著翟家看風水的齊老在替翟家看過風水之後,莫名其妙陷入了昏迷,如同變成了植物人一般,醫院也說不出口所以然來,直到現在齊老還在醫院裏躺著。
褚鈺聽到這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事聽上去已經不是科學的範疇,如果真的和風水有關係,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死了這麽多人,隻怕這其中多多少少和認為扯上關係了。
“翟老先生,恕我直言,聽了小翟先生說的這些,恐怕得去翟家的祖墳上看一眼,才知道是怎麽回事。”褚鈺客觀地分析道。
翟峰沉默一笑,褚鈺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反而是旁邊的翟寧宇率先開口:“當初齊老也是這麽說的,一家受難,追根溯源問題肯定是出在祖墳上。”稍微頓了頓,他繼續說:“齊老就是去過祖墳之後,才陷入了昏迷。”
“褚總,你不害怕嗎?”翟寧宇好奇地看向褚鈺。
她不是很怕死的嗎?怎麽忽然這麽勇敢,還敢提出去他家的祖墳上查看。
褚鈺腰杆豎得筆直,眼睛裏有的隻是自信和篤定,她淡淡道:“不是我吹,放眼整個國內,風水造詣能超過我的人隻有我師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地看向翟寧宇。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是越風涯的徒弟嗎!自己偏要說。
翟寧宇低頭一笑,不然褚鈺看見,隻是他那笑意裏竟然有那麽一絲絲寵溺的意思。
翟峰‘哦’了一聲,好奇地問道:“哦,是嗎?不知道褚大師的師傅是哪位?”
“越風涯!”
褚鈺回答得光明磊落,沒有絲毫猶豫,連眼睛裏都是明亮的。
如果褚鈺沒有記錯的話,現在的越風涯已經成了圈裏令人趨之若鶩的風水大家,但是想要找到他實在太難,褚鈺嚐試過去尋找師傅的蹤跡,但是這事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越風涯這個名號果然好用。
翟峰聽了之後原本淡然的麵容上有了一絲絲動容,他目光停在褚鈺身上,這是他今天第一次正式將目光放在褚鈺的身上,然後緩緩道:“原來是越大師的弟子,當真是名聲出高徒。”
“是啊,褚總現在在蘇市可是很出名的,否則我也不會推薦褚總了。”翟寧宇笑著接了一句。
褚鈺皮笑肉不笑,因為翟家的祖墳並不在蘇市,而是在其他城市,她和翟峰父子約好明天早上在越天大廈的頂樓見麵,到時候直接乘坐翟家的私人飛機前往翟家的老家。
約定好了時間,褚鈺告辭準備離開翟家,在快離開翟峰臥室的時候,她忽然聽到翟峰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既蒼老又有點憐憫的意思,他和褚鈺說:“褚大師,若是你不想去,你也不必勉強。”
畢竟,齊老那樣修為的人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褚鈺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種殺伐決斷大半輩子的風雲人物,居然還要憐憫別人的時候,她轉過身,目光觸及的第一瞬間不是翟峰的臉龐,而是他耳畔有些發白的頭發,剛回到家,她在父親的頭上也看到幾根白發,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翟老先生,您放心吧。”
褚鈺轉身離開,她自然知道要保護好自己,這件事聽上去還挺複雜的,齊老又是因為什麽才會陷入昏迷,褚鈺提出要去醫院看望齊老現在的狀況,翟寧宇沒有拒絕的道理,領著褚鈺驅車前往醫院。
又是一番風馳電掣,車停在醫院的門口,褚鈺有些淩亂地從跑車上走了下來,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內心打定注意,再也不會坐翟寧宇的車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醫院,翟寧宇像是故意落後在褚鈺的後麵,然後忽然玩心大起,拿出給禹司南撥了一個電話。
禹司南沒有接,這在翟寧宇的意料之中,他扯著嘴角笑了笑,電話不接短信總能看見吧?他拿著手機對著褚鈺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通過彩信的方式發到禹司南的手機,並且備注:禹,她可真美。
然後,禹司南拿著手機,在心裏默數3-2-1。
翟寧宇的手機如願地叮鈴作響,這下輪到自己不接禹司南的電話,也讓他嚐一嚐這個滋味,知道禹司南撥打了三遍電話,翟寧宇這才不緊不慢地接通電話,漫不經心地問了禹司南一句:“禹,怎麽打這麽多電話。”
“位置。”禹司南言簡意賅。
“什麽位置?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翟寧宇故作聽不懂的樣子裝傻充愣,然後又故作驚訝道:“不會吧,鈺鈺難道沒有告訴你她出來見我嗎?這,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我們背著你偷偷見麵。”
“翟寧宇。”
禹司南的語氣可以說是冷漠恐怖到了極致。
“我再問你一邊,在哪兒?”
別人或許害怕禹司南的威脅,翟寧宇又不害怕,現在褚鈺在他這邊,慌得應該是禹司南,他還敢和自己大小聲,是時候讓他也難受一下。
翟寧宇想都沒想掛掉了電話,然後居然還把手機給關機了,任憑禹司南打再多的電話都沒有用。
禹司南打不通翟寧宇的電話,第一反應就是去打褚鈺的電話,好死不死,褚鈺的手機因為沒有電而關機了,褚鈺都沒有覺察到。
她現在最關心的事就是去見一下昏迷的齊老,她想知道,翟家的祖墳處到底有什麽,能夠讓一個活生生的人陷入昏迷。
禹司南這邊急得在別墅的客廳裏來回地走,他又不信邪地給褚鈺撥了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該死,難道沒有手機自己還找不到她了?
嗯?不對?為什麽要手機。
禹司南忽然想到自己送給褚鈺的玉鐲,真是急起來的時候就忘得一幹二淨,自己不是有玉鐲可以感覺到褚鈺所在的位置嗎?
他立馬閉上眼睛,隻短短一瞬,便睜開了眼睛,然後拿著外套向門口走去,打開門的一瞬間,禹司南已經通過自家的門來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