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沒有選擇，那我就陪你賭。”
    林青青豁然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唐曆。
    唐曆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天上的星河：“如果你輸了，我就替你把外星文明趕出地球。”
    “好，一言為定。”林青青眼角流淌著笑意，“不過，我是不會輸的！”
    接下來的日子，林青青時不時就會陷入昏迷，一開始唐曆還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次數多了他也漸漸沉默了下來，隻是擰著眉，默默地守著，直到林青青清醒才會展顏一笑。
    嚐試了這麽多次，林青青也漸漸摸清了規律，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嘖嘖嘖～真不愧是林隊長，這才幾天時間就已經恢複到三階了。”無為忍不住感慨。
    唐曆和林青青打賭的事他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裏，原以為在這麽多次的“作死”的過程中林青青必然有翻車的時候，可誰知她竟然一次次的挺了過來。
    病危通知他都下麻木了，最後幹脆啥都不說了，全部交給唐曆處理，他不管了，他的心髒受不了這麽多次的刺激。
    林青青轉動著手中的冰刃，對自己的進度並不滿意。從一階到三階她整整花費了一個月，之後耗費的時間肯定更長。
    “還是太慢了。”
    “這還慢？”無為瞪著眼睛：“雖然是重修，但這一個月你都昏迷了多少次了？要是這樣都慢，那你幹脆睡棺材裏別出來了。醒不過來就就地一埋，省時又省力。”
    “那到也不至於。”林青青摸了摸鼻子，哪個大活人會喜歡睡棺材啊，她寧願睡地上也不想睡到冰棺裏去。
    “哼，你倒是無所謂，唐曆那小子要是再陪你這麽折騰下去，半條小命估計就要沒了。”
    “抱歉。”林青青有些愧疚地看著唐曆，他跟一個月前比瘦了一大圈，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憔悴。她沒辦法消除唐曆的擔憂，隻能用眼神安慰他。
    “我沒事，別聽他胡說。”唐曆衝林青青笑了笑，整張臉越發顯得棱角分明。
    “我決定改變一下計劃。”林青青沉吟了片刻道：“我隱約感覺到了記憶的方位。”
    無為驚訝：“你是進入三階後才感知到的？”
    “嗯。”林青青點頭。
    “怪哉，難道這就是命嗎？”無為掐著指尖，卻怎麽都算不出他想知道的結果。
    “或許吧。”林青青也有些意外。不過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就是她自己，以前的她可能就已經算到了複活後的自己會如何選擇，所以才為此做出了妥善的安排。
    有了目標，唐曆也鬆了一口。原以為林青青會將晉級的計劃緩一緩，可誰知當天晚上她就再度陷入了昏迷。
    “這女人真是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無為習慣性地替林青青把了脈，又小心翼翼地探查了她的意識體。等熟悉的排斥感出現，他這才放心地揮了揮手，將剩下的交給了唐曆。
    “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這麽個不要命的女人。”無為也不知道第幾次吐槽唐曆了。
    唐曆一言不發地將林青青抱進車裏，關好車門，再打開屏蔽儀，這才回答了無為的問題。
    “她很好，一切都是末日的錯。”
    “你呀，無藥可救了。”無為指著唐曆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又不需要你救，再說你是道士又不是和尚，怎麽還搞渡人那一套了？”
    “那你不覺得累嗎？”
    “我答應過她，自然要陪她到最後。”唐曆三下五除二地搭起帳篷，“你睡吧，今天我守夜。”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林青青一如預料般清醒了過來。
    唐曆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裝作淡定地跟她打招呼：“今天真早，感覺如何？”
    “和之前一樣。”林青青坐起身，目光掃過唐曆眼下的青黑，“昨晚又是你在守夜。”
    “嗯，風太大，睡不著。”唐曆握住林青青冰冷的手指。
    冰做的身體不需要吃東西，在有月亮的夜晚定時補充能量就能維持她的生機。
    唐曆睜眼說瞎話都本事見長，林青青沒有戳穿他的謊言，而是認真思索了起來。
    三人收拾好東西，繼續向著林青青感應到的方向出發。
    這一次林青青沒有修煉異能，而是破天荒地坐到了駕駛位上。
    “你這個狀態能開車嗎？”無為上車的動作一頓。
    “試試不就知道了？”林青青關上車門，毫不猶豫地發動汽車，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還是我來吧。”唐曆不放心地說。
    “不用。”林青青用下巴點了點副駕駛，“你休息，我今天不修煉異能。”
    唐曆一愣，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無為看著這破天荒的一幕，心中微微驚訝，沒想到修煉狂人也有體恤人的時候。
    要知道之前的一個月林青青睜開眼睛就是修煉，直到修煉到極限陷入昏迷，醒來後二話不說又立馬進入修煉狀態。就像個不知疲憊的陀螺一樣。
    無為忍不住調侃：“今兒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嗯，偶爾休息一下。”
    “嘖～”
    無為咂了咂嘴，不再理會口是心非的兩人，一上車就自覺地進入閉目養神狀態。
    唐曆這才反應過來，林青青是想讓他休息。他彎了彎嘴角，迅速坐上副駕駛，斜靠在車門上。
    “開累了就叫我。”他對林青青說。
    “嗯，你睡吧。累了我就叫無為道長開。”
    後座上的無為撇了撇嘴，沒有應答，直到唐曆睡著了，他才小聲地問：“你的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
    從昏迷三天到昏迷一個晚上，確實好了不少。
    林青青沒有透露自己意識體的秘密，隨口道：“多鍛煉鍛煉就強了。”
    “你說的鍛煉就是每天在死亡的邊緣溜一圈？”
    “噓～小聲點。”林青青快速掃了一眼唐曆，見他依舊睡著，這才道：“我有分寸。”
    無為可不相信她的鬼話，每次林青青昏迷他都仔細查看過，無一例外全都在瀕死狀態。
    不過次次都能將時機掐得這麽準，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無為忍不住問，“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把握分寸的？”
    林青青淡淡的開口：“也沒什麽技巧，死的次數多了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