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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晨曦初綻。
震耳的轟鳴聲打破清晨的寂靜,銀灰色的跑車囂張地駛入港口,劇組三三兩兩的人下意識朝著那方向看去,誰這麽高調?
經紀人和小助理正站在邊上等盛星。
小助理昂起腦袋“姐,不會是星星吧?江先生是這個風格嗎?”
經紀人想都沒想“不可能,江先生那麽低調沉穩一個人。這車一看就不是他的風格,送星星能這麽顯眼嗎?”
下一秒,跑車漂亮轉彎、刹車。
兩人眼睜睜看著盛星從副駕駛下了車。
“三哥,我走啦。”
盛星朝江予遲擺擺手,眼睫心虛地撲閃兩下,飛快地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溜走了,走到一半還往前跑起來,生怕後頭有人追。
江予遲輕挑了挑眉,重新扣上安全帶。
昨晚說那句話的時候倒挺勇敢,結果從晚上到現在,都不敢正眼看他。說是給他機會,現在連開車門的機會都不給了。他靜靜注視著那道纖細的身影,看她一路小跑到經紀人身邊,又回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許是見他還在,她又用力揮了揮手。
江予遲啟動車子,黑眸染上點兒笑意。
這兩天他心情極好,若要說有什麽遺憾,隻有一件——他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那天,盛星可能還在海島上,他們不能一起度過那一天。
跑車如流星劃過,車身眨眼消失。
經紀人無奈地拍拍盛星的腦袋“別看了,都走了。今天江先生怎麽開跑車來?這倒是難見,我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風格的車。”
盛星收回視線,嘀咕道“可能討小姑娘歡心吧。”
經紀人斜眼瞧她“哪個小姑娘?”
盛星翹起唇角“不告訴你。”
小助理在一旁看得歎為觀止,原來盛星和江予遲感情這樣好,就這樣她還被蒙在鼓裏整整三年,簡直太遲鈍了!
劇組的人默契地沒當著盛星的麵八卦。
雖然導演也心癢癢想問兩句,但這會兒有正事說,他朝盛星招招手“星星,有個好消息!”
盛星笑問“船還回來了?”
導演一愣,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盛星指了指停在港口的遊輪,道“這不是我們家的船,沒標誌。盛家的船我從小看到大,一眼就能認出來。”
導演點頭““是這個理兒。”又神秘一笑“但這事有個意想不到的結果。人不但把船還了回來,還替我們把錢付了。”
副導演也跟著笑“省下不少錢。”
盛星不覺得意外,側眸看了眼遊輪。
心想,這船沒她們家裏的漂亮。
說話間,梁愽生到了。
許是昨晚鬧得太晚,他一臉困倦,還不忘湊到盛星說“姐,陳漱c位成團出道了。你知道不?”
盛星輕飄飄地應“現在知道了。”
梁愽生“”
他的困意就被這麽一句話打散了。
不是他說,陳漱和盛星的關係還真是怪。
昨晚比賽結束,他和溫邊音一塊兒去後台看陳漱,這人沒見到盛星,立即垮起臉,蔫了吧唧的,看起來還怪可愛。
梁愽生忍不住問“姐,你們關係不好啊?”
盛星瞥他一眼“你看呢?”
梁愽生“就還行?”
盛星“那就還行。”
梁愽生也不自討沒趣,換了個話題,指著那遊輪,說起溫邊音的事兒“姐,這就是本來我師姐過生日那艘遊輪?”
盛星漫不經心地點頭,往舷梯走去。
梁愽生看了片刻,忽而歎氣“也不知道生日會怎麽辦。”
盛星瞧他擔心的模樣,不由問“你知道她和周向淮的事兒嗎?”
梁愽生撓撓頭“知道,好多人在傳。”
“別多想。”盛星頓了頓,還是多說了一句,“周向淮人不錯,我想這事兒不會影響她的生日會,也不會傳出什麽消息,隻是一個誤會。”
梁愽生這陣子跟著盛星學了不少,一句“姐”可謂叫得真心實意,盛星說的話在他這兒有特殊的信服力。聽她這麽說,他也不多想了,說起戲來“姐,那些小朋友不跟著我們上島,這船是拍完再開?”
盛星嗯了聲,多問了句“以前你和小朋友拍過戲沒?”
梁愽生一臉無辜“沒有。”
盛星輕輕歎了口氣“那你耐心點兒。”
梁愽生起先還不知道盛星的話是什麽意思,直到他們從清晨拍到日落,那群小朋友離開,梁愽生腦袋邊還回響著小孩兒的尖叫。
一兩個小孩兒還沒什麽,一群小孩兒可真是難搞。
夕陽將海麵照成濃鬱的金黃色,粼粼的波光閃爍。
梁愽生癱在甲板上,重重地歎了口氣,他拍戲以來從來沒這麽累過,不僅是身體上,還有精神上的,簡直是雙重折磨。
悠悠晚風中,船鳴聲都顯得多情。
盛星倚在欄杆上,隨口問了一句“船要開了?”
小助理蹬蹬跑到另一側,探頭看了一眼,喊道“不是!是另一艘遊輪靠岸了,和我們這艘差不了多少。誒,姐,我看見好多車。”
梁愽生豎起耳朵,蹭地一下爬起來,和小助理一起探頭探腦,沒一會兒,他轉頭看向盛星“姐,真是給我師姐過生日的!”
海風拂過盛星的長發。
黑發纏綿在風裏,繞住纖長的頸,聽見聲兒,她不緊不慢地看過來,眸光柔和,神色慵懶,麵龐蘊著淡金色的餘暉。
可說出來的話卻一點兒都不溫柔。
她輕哼一聲,冷漠道“你現在跳船還來得及。”
梁愽生忍不住小聲嘀咕“誒,小助理,咱姐怎麽回事?人看起來溫溫柔柔的,說話陰陽怪氣的。”
小助理偷偷看了眼盛星,道“你瞎說什麽呢!”
梁愽生氣悶“這還不陰陽怪氣?”
小助理壓低聲音“你哪隻眼睛看到星星溫柔了,去看看醫生吧。”
梁愽生“”
也是,想想陳漱的待遇,他清醒了點兒。
盛星也沒管那兩個人嘀嘀咕咕,她對周向淮的印象還挺好。這事兒沒牽連到溫邊音,不論當時是出於什麽原因,這船總歸是他出麵借走的。
還挺有擔當,畢竟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係。
盛星望著海麵,有點兒犯愁。
她該怎麽對溫邊音呢,說過節吧,也算不上,畢竟那邊招惹她一次,她就緊接著欺負回來了,還利用人放了個錄音,估計那邊到現在都在擔心這事兒。
但讓她完全不管,也不現實。
隻要《鍾》的角色一天沒定,溫邊音那邊就不會消停。
要不努努力,接了那角色讓她死心算了?
這想法一冒出來,盛星覺著自己還挺壞。
盛星想了想,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經紀人要管工作室的事兒,小助理和另外幾個生活助理陪她上島,這會兒已經離開了。
經紀人詫異地問“要去試鏡?”
盛星應了聲“有試鏡內容嗎?”
經紀人道“發你文件。”
李疾勻有個習慣,會提前把一部分試鏡內容透露給演員,其餘部分需要演員現場發揮,至於現場會有什麽意外,全看他心情。
盛星收藏了文件,沒急著看。
目前,她會把所有的感情和精力都放在現在的角色上。
港口。
周向淮牽著溫邊音下車,指著不遠處已亮起夜燈的遊輪“晚上風浪小,可以開出去逛一圈。”
溫邊音彎著眼,柔聲道“我很喜歡。”
周向淮順了順她的發,揚唇笑了一下。
兩人都沒提臨時換船的事。
周向淮是覺得沒必要,隻要結果達到就好,她想要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他就給她。而溫邊音,她詫異於周向淮的沉默,甚至摸不準他心裏的想法。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男人,和別人不一樣。
遊船在鳴笛聲中起航。
夕陽沉沉墜入海底,海天之間的分界線漸漸模糊,海麵被餘暉分成兩半,眨眼間,海天一色。
拍完夜戲已是晚上九點。此時近入夏,海麵的氣溫比陸地要低點兒,盛星一下戲就被裹上了外套,喝了碗熱湯才回房。
船艙幽閉,空間有限。
盛星一踏入這樣的環境就發悶,吃了褪黑素匆匆睡下。靜音的手機在暗中閃爍幾瞬,跳出幾條信息,光亮緩慢黯淡,和主人一起陷入沉睡。
這一覺,盛星睡得並不安穩。
許是因為心理因素或是藥物原因,她做了個夢。
夢裏是十三歲的夏天。
八月,蟬吵鬧個不停。
盛星走完長長的台階,熱出一身汗。她剛拍完戲,身心都疲憊,但想到能見到哥哥姐姐和三哥,又覺得有了點兒力氣。
少女抬手擦擦汗,踏入院門。
熟悉的檀香味縈繞在鼻尖,盛星加快腳步,往門口走,不等她跨上台階,激烈的爭吵聲從屋內傳來。
盛星愣了一下,下意識放輕腳步走到門口。
一向溫和的媽媽情緒激動,高喊著“昨天月亮和我說要去西鷺,今天你就來和我說要去軍校?你們一個個是商量好的?”
十七歲的盛霈梗著脖子,固執道“我和阿遲一起走。”
盛媽媽劇烈地喘了口氣,聲音微顫“大師說得沒錯,當年我就不該”
“媽!”
盛霈猛地打斷了她的未盡之語。
門外的盛星怔怔地站在原地,麵色茫然。
哥哥和姐姐,還有三哥都要離開洛京?這不是輕易可以做的決定,但在今天之前,沒有一個人和她說這件事,他們都瞞著她。
那一天,盛星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直到深夜才打開窗,想爬出去溜到花園裏。她熟練地跨上窗台,雙腿往外一放就想往下跳,倏地,一雙大手從邊上伸出,牢牢抱著她落地。
盛星的驚呼藏在喉間。
一抬眼,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裏。
“星星。”
江予遲緩緩鬆開手,低聲喊她。
盛星悶悶地垂下腦袋,轉身掩住窗戶,默不作聲地朝花園裏走,耳朵卻不自覺地注意著身後的動靜。他的腳步很慢,刻意落在她身後。
花園裏有架秋千,懸掛在桂花樹下。
盛星向來不喜歡呆在暗處,今天卻躲到了秋千上,不看江予遲、不說話,隻是垂著頭坐在那裏。
不遠處,路燈將少年的身影拉得很長。
盛星看著他的影子,想上去踩兩腳,指甲扣著木板,她忍了許久,沒忍住,忽而起身徑直走到那影子上,氣憤地踩來踩去,恨不得把他的頭踩扁。
江予遲沒動,就這麽瞧著盛星氣急敗壞的模樣。
她不愛哭,想來也哭不出來,這會兒估計是氣得狠了,一句話都不和他說,聽盛霈說,這一天也沒理他和月亮。
江予遲張了張唇,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他隻知道,自己得暫時離開洛京,離開盛星身邊,好讓他認清自己,究竟是時間帶來的親密還是他萌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終於,盛星踩得累了,抬頭瞪著他,惡狠狠地說“走吧,你們都走吧。我再也不要理你們了!”
那一瞬,路燈照進那雙明亮帶著怒氣的眼睛裏。
她逃走了。
圓而翹的眼卻像貓兒一樣勾著江予遲的心。
他僵在原地,再提不起腳步去追她。
他可能是瘋了,那時的江予遲想。
盛星皺著眉從海浪聲中醒來,坐在床上有點兒納悶,怎麽忽然夢到那個晚上了,想起來還挺生氣,那會兒江予遲居然沒去追她。她不想在房裏多呆,洗漱完溜達到餐廳吃早餐,順便看幾眼手機,剛剛還沒信號,這會兒近島了,多少能收到點兒。
昨晚信號消失前,江予遲發了幾條信息。
[過幾天有個峰會,要出差,可能趕不及來接你。]
[小宋留在洛京,需要什麽直接找他。]
[晚安,星星。]
盛星眨眨眼,視線落在“晚安”兩個字上。
以前江予遲也不是沒給她發過晚安,偏偏這次她從晚安裏覺出點兒甜蜜的感覺來,她笑眯眯地回了個表情包。轉眼就把夢境帶來的氣氛拋到腦後。
吃完早餐,劇組的人陸續起床。近兩個月下來,他們早已習慣了盛星的早起,私下還感歎盛星居然能這麽自律,作息這麽健康,她不美誰美。
“盛老師。”
“早上好盛老師。”
“星星早上好!”
盛星朝她們笑了一下,對著人群身後的小助理招招手,小助理還沒清醒,素著張臉,哈欠連天地向她走來,一副睜不開眼的模樣。
“姐,你吃完了?”
盛星喝了口咖啡,問“這船上這麽好玩兒?”
小助理幽幽道“晚上和梁愽生他們一塊兒打牌,不但沒睡好,還輸了不少錢。姐,你別教他演戲了,他把我的錢都賺走了!”
盛星瞥她“技不如人就去學習。”
小助理哼哼。
說話間,遊輪漸漸靠近海島。
盛星趴在欄杆上往遠處瞧了一眼,植物繁茂的小島像立在平靜海麵的森林,給無際、沉默的大海添了點兒人情味。
接下來一周她們在島上拍戲,住在船上。
盛星托著腮,心想也不知道島上有沒有地方適合搭帳篷,和船艙比起來,她更願意住在帳篷裏,畢竟一拉拉鏈,就是遼闊的天地。
船靠岸後,因為不少人暈船,導演決定吃了午飯再開工。盛星閑著沒事,幹脆帶著鬆球去沙灘上玩兒,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暈不暈船。
梁愽生起床下船時片場布景都搭得差不多了,大家夥走來走去看起來還挺忙,但海灘邊有個例外——盛星慢吞吞地在沙灘上走,這速度比烏龜還慢。
他看了一會兒,納悶地喊“小助理,咱姐幹什麽呢?”
小助理隨口應“溜鬆球呢。”
梁愽生恍然“哦,她兒子。”
盛星有多寶貝這隻龜劇組裏無人不知。這會兒她遛兒子也沒人打擾她,梁愽生也是閑得慌,跑過去湊熱鬧,跟著盛星一塊兒溜烏龜。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沙灘上,中間還爬了隻龜。
攝影師覺得這場麵好玩兒,幹脆拍了下來,日後可以當花絮。
島上的生活比盛星想得舒服點兒。
拍攝間隙有人下海去撈海貨,他們圍在一起生個火,搞點調料,還能吃上新鮮燒烤晚上湊在一塊兒打打牌,玩玩遊戲。
日子算得上輕鬆愉快。
盛星還把小助理輸給梁愽生的錢都贏回來了。
小助理湊在盛星身邊嘻嘻笑“姐,我的錢給你我願意,給梁愽生我不願意。”
梁愽生“?”
篝火間,昏黃的火光跳動著,大多數人臉上都帶著笑。
盛星坐在火堆旁,抱著膝蓋,開始想念江予遲,她好幾天沒見他了。說來也怪,以前忙起來十天半個月見不到,都沒有像這次一樣,想念總是忽如其來。
島上的日子過得很快,但輕鬆隻持續到他們離島前一天。
這天下午,劇組剛收完設備,忽如其來暴風雨打斷了他們的一切計劃,船隻被迫停靠在岸邊,島上狂風暴雨,通訊被阻斷,他們進退不得。
洶湧的浪潮搖晃著船身,甲板上東歪西倒倒了一片,急速的雨滴和風一起席卷了海麵上的一切,呼嘯的聲響從天幕中籠罩而下。
他們被困在船艙內,人群攢動,大家心思各異。
多數在憂心這暴風雨什麽時候停,導演和副導演正在想辦法,船長試圖用衛星電話聯係岸上的人。小助理恐懼這些天災,正在和人商量著晚上一塊兒住,平時常和她鬥嘴的梁愽生難得沒笑她。
盛星環抱著鬆球的小房子,側頭安靜看著窗外。
在這個時刻,她極其想念江予遲,想他在做什麽,會不會知道她被困在了船上,聯絡不到她會不會擔心,會不會也同樣想念她。
其實小時候,她不是很能照顧自己。
因為江予遲總是會在她身邊,她和他一起的時間甚至長過家裏人,因為媽媽不喜歡她,她不常呆在家裏,隻能往江家跑。
後來,他離開了。
她也就長大了。
這小小一隅的暴風雨,並沒有影響到世界各處的熱鬧。
尤其是網絡上,信息時代,時時刻刻都有人言。比如這一晚,一張素人照片如暴風雨一般席卷網絡,迅速占據大多數人的首頁。
照片上放大了很多倍。
模糊的畫麵中,依稀能看出男人眉眼清俊,身形頎長,筆挺的西裝內是一件白襯衫,扣子扣至頂,領結熨帖,沉冷的黑色莫名將他襯出一股禁欲氣息。
照片上,他正好看向鏡頭。
臉上沒什麽表情,漆黑的瞳仁看起來有些冷。
渾然天成的貴氣裏帶著冷漠與疏離。
但這些都不影響他擁有一張神顏這個事實。
這條微博迅速傳播開,各種各樣的評論跟著冒了出來,除了各種[啊啊啊][想睡][出道吧]等評論外,竟有人認出了照片中的男人。
[我日,這是江予遲啊,指路百度百科。長相什麽的另說(不是。他才二十七,已經連續占據洛京市財富榜榜首兩年了,數據都能查得到。出道是不可能出道的,倒是可以想想做江太太。]
[這種男人是世上真實存在的嗎?]
[啊啊啊,江氏有官方微博!!!火速去關注!]
[!!!我們老板!!!]
[提示,今天某市在舉行金融峰會。]
男人身份曝光後,熱度越來越高。
甚至冒出幾條奇怪的微博。
[不是我說,這男人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感覺就是長壽村那個。]
[我靠,真是。]
這幾條微博存在不久,沒幾分鍾就刪了,畢竟她們不能確定。事關盛星,一旦上了熱搜,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但她們刪得再快,還是被有心人截圖傳播了出去。
近兩年,盛星開始接電視劇,不少好本子源源不斷地往她那兒遞,動了不少人的蛋糕。每逢這個時刻,各種各樣的黑粉就會冒出來。
派大星聞風而動。
摩拳擦掌準備去打架。
整個微博都很熱鬧,狂歡持續至近淩晨,江氏官微粉絲在短時間內迅速突破千萬。直到眼尖的網民調清晰照片,再次放大,竟發現男人的左手無名指戴著一枚銀色的婚戒。
戒指看不出價格,但不難從他的身價中推算出這枚戒指昂貴異常。
全民熱戀還沒幾小時,忽然遭遇主人公英年早婚的事實,熱戀後急速失戀,網民們情緒大起大落,各個都跑到江氏官微去湊熱鬧。
他們去得晚。
江氏官微最新一條微博底下評論的熱一已過萬轉[你們記不記得,盛星之前被曝隱婚,難道]
盛星和江予遲,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忽然被湊在了一起。
黑粉正和派大星們吵得凶,這下更是鬧到江氏官微底下,你一言我一語,言辭激烈,情緒激動,都很上頭。
盛星黑粉[盛星碰瓷碰出圈了?影視圈還不夠你正主造作,現在往金融圈方向發展了?]
派大星[爹罵不過了,自己來盛星工作室]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大家看熱鬧的看熱鬧,吃瓜的吃瓜,江氏公關部可就難做了,思來想去先聯係了助理,問個處理方向,萬一是真的呢?
江予遲助理收到信息這會兒正在回洛京的路上。
他們本該在隔壁市過夜,江予遲卻要回洛京,他不問也知道為什麽,過了零點,江氏會宣布江予遲的婚訊。
助理飛速看完信息,簡單和江予遲說了,說完還有點兒忐忑,等著江予遲的反應。男人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隻問了句“幾點了?”
助理應“還有十分鍾零點。”
江予遲用自己的手機登錄江氏官微。
十分鍾後。
江氏官微的關注從0變成1。
關注的人盛星。
所有人在這奇妙又不可思議的展開中刷出了官微發的最新微博——
[三周年快樂,我的星星盛星]
這場持續了整晚的狂歡終於在此刻達到頂峰。
服務器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