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並不確定自己為什麽會留下，可能是對方舟莫名而來的信任，所以他說會盡全力護她周全，她不知怎麽就塌下心來信他了。何況，從來都好奇心旺盛的她，怎麽可能輕易放棄這樣一個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機會。

    “不過，得重新簽個合約。之前的合同隻是常規的合同，並沒有涉及到這些東西。嚴格來說，你們這其實涉及到欺詐。”居然一本正經地嚴肅臉。

    方舟卻笑了。國字臉的他雖然白淨斯文，戴著眼鏡看上去書生氣十足，但是總是冷著臉，一副透明的眼鏡卻讓人感覺看不穿他心思。可如今這一笑卻如同冰河破冰，春風拂麵一樣，整個人突然溫暖了起來。居然驚奇地發現他竟然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心裏暗暗吐槽“這貨平時扮撲克臉是為了避免被識破本質吧？”

    “此前的合約，是為了方便你隨時離開。但是如果要簽正式的契約，你的束縛會大很多，你確定要簽嗎？”

    “總得看看嘛~”看過方舟笑了，居然在他麵前也沒那麽緊張了，特別是看到他還有倆酒窩，雖然不是甜美感，但是即使他恢複了撲克臉，也覺得這張臉生動了很多。

    起碼，有了人味兒。

    方舟的手輕輕一揮，在居然麵前出現了一份合約。

    這是一份沒有期限的合約，也就是說，如果居然想離開，隨時可以走。還承諾，當她離開時，會抹消她穿越次元的痕跡，並出具人間通用的工作檔案，還會提供一封推薦信。在此工作期間，加班有加班費，夜間有交通補助，出差有差補和精神補助（看到精神補助居然有點嚇到了）。同時在這份合約裏，還注明了會保她周全，如違此言，方舟將會受天火焚身之苦，以作為食言的代價。

    但對應的，有權利也會有義務。她需要每天按時上下班，完成規定工作內容。同時最嚴格的一條，是嚴禁將這裏的事情告訴任何外人，否則將酌情受到懲罰。離開時，也將會修改她的回憶，讓她忘記一切不該記的的事。

    總體來說，還算合理。居然抓起筆正要簽字，方舟卻攔住了她。她以為方舟要反悔，正打算吐槽，方舟卻拉過她的手。就在她麵紅耳赤想這是赤果果地撩妹還是明目張膽地職場x騷擾的時候，指尖一痛，一滴血珠滲了出來。

    以血為契，這約才算徹底成了。

    真的開始著手工作，居然才理解為什麽尋人啟事會有專人負責，而且被稱為任務最重的。因為真的會有各方的消息傳過來。此時就看出落鶥的重要性了。落鶥是畫眉所化，擅習百鳥之語，所以百鳥傳遞來的消息，都會送到她這兒。居然一時半會兒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有怎樣的優勢，除了將落鶥提供給她的消息加以整合篩選，找不到自己該做什麽。

    直到一條線索出現，她才終於知道自己的作用。

    人道怕是六道之中，心思最複雜的一道，其他空間的人，或許法力高強，或許能上天入地，可若論心智城府，卻沒有一個比得上人。此前，包括落鶥在內的前人，都在這一環節多少走過彎路。

    而有了一個貨真價實的人，就容易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