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裴絳慧正要回答。

    “我姓謝。”小女孩擦拭著眼淚，嬌弱的臉龐上沾滿血汙，道：“不過我沒有名字，父親和母親都叫我小娥。”

    “嗯。”裴絳慧也點了點頭，方才小女孩也是這樣跟她說的。

    小娥，的確算不上什麽正式的名字。

    “謝小娥？”李恒聞言卻是微微一愣。

    他聽過這個名字。

    在明代的《初刻拍案驚奇》裏記載了一個故事。

    唐代有一個女子名叫謝小娥，乃是豫章商人之女，八歲喪母，父親和以後的夫君也在十四歲時被人殺害，她自己也身受重傷，落入水中，被一漁人所救，才留的姓名。

    得救後的謝小娥沒有聽天由命，而是立誓報仇，她女扮男裝，四處尋訪，找到仇人之後，親手割下了仇人的頭顱，報仇雪恨。

    雖然眼前的這個謝小娥出身於大唐北部的村落，和豫章之地幾無幹係，父親估計也不是商人，但堅定複仇，手刃仇人這一點，卻是分外相像。

    “想殺突厥人嗎？”李恒蹲下來，輕輕捧住小女孩的臉龐，擦了擦她小臉上的血汙。

    “想！”謝小娥拚了命地叫喊，咬牙切齒，“我要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好！”李恒輕輕頜首，道：“我給你這個機會，不過，你以後要殺的，不隻是突厥人，還有一切披著人皮的禽獸！”

    “嗯！”謝小娥點頭。

    ……

    李恒和裴絳慧帶著謝小娥回了大震關。

    在與薛仁貴簡單說明了先前遇到的情況之後，立刻就引起了這位大將的憤怒。

    大唐的百姓居然被突厥的逃兵殘忍屠殺，還驚動了這位人皇代行者，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也是他這個邊關守將的失職。

    於是，薛仁貴當即就拍出了書數百名兵卒，由薛訥率領，在大震關周邊區域展開清繳。

    尤其是毗鄰草原的一些村落周圍，更是嚴加防範。

    力求不漏掉任何一個突厥殘兵。

    李恒又在大震關呆了三天，領了幾次簽到獎勵後，便準備與裴絳慧一起帶著謝小娥回返長安。

    不過，在離開大震關之前，他還提點了薛仁貴幾句話。

    言吐蕃現在極有可能外強中幹，虛弱至極，可以先調查一些吐蕃的情況。

    若確實如此，那就可以嚐試進行小規模的戰鬥。

    並做好舉兵攻入吐蕃的準備。

    等待著京城的消息傳來便可。

    這讓薛仁貴十分激動，大丈夫從軍，哪個不希望建功立業？

    若真能擊潰吐蕃，必可立不世之功！

    ……

    吐蕃西北方，比丘國的王宮之內。

    鶴發童顏的國丈急匆匆地來到了後宮，毫不避諱地走進了自己“女兒”的寢殿，正遇見她在侍奉比丘國的國王。

    “國丈，你怎麽……”國王見到他過來，頓時整個人一哆嗦，軟了下來，驚怒道：“你怎麽能……”

    “去！”國丈輕輕一揮，這國王頓時就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父親，您怎麽來了呀？”美貌王妃卻是連看都懶得看那國王一眼，直接就赤裸著身子撲在國丈的懷裏，嬌笑道：“您可是好幾天都沒來了呢、”

    “這不是發現了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嘛。”國丈輕輕拍了拍美貌王妃光滑潔白的後背，又在前麵抓了一把，然後抱著她坐在了昏迷的國王身邊，道：“吐蕃的事情失敗了。”

    “啊？？”美貌王妃聞言感覺有些難以置信，疑惑道：“這怎麽可能，您之前不是用法力暗中幫他們強化出了幾十個超品武者嗎？

    “東土唐國雖然實力強大，但畢竟還有北邊的突厥牽製，又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怎麽可能抵擋住有幾十個超品武者的吐蕃？”

    “隻是一個小小的唐國，自然抵擋不住。”國丈的目光看向東方，冷笑道：“可你不要忘了，他們有一位不知名的高人，也就是殺死我我兒，殺死你前夫君的那個人，”

    “父親找到他了？”美貌王妃眼睛一亮。

    “沒有。”國丈搖了搖頭，忽然笑道：“不過，為父發現了一件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被為父妖力強化的那些吐蕃人全都死了，可殺死他們的不是仙家法力，也不是佛門法力。”

    “啊？”美貌王妃聞言疑惑道：“那回事什麽？如今的大唐境內，應該也沒有神靈之屬吧，總不會是哪位大妖吧。”

    “是人道皇者的力量。”國丈忍不住看了一旁昏睡的比丘國王，笑道：“一種封神之戰後就在人間絕跡的力量，沒想到居然又出現了。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人道皇者的力量？”美貌王妃眼裏透出幾分迷茫。

    “這可以曾經與天齊平的力量啊。”國丈感歎道，臉上透出難以掩飾的忌憚，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

    “那父親要回天上稟告玉清真王嗎？”美貌王妃道。

    “不，為何要去？”國丈搖了搖頭，笑道：“若是巔峰時期的人道皇威，自是能夠鎮壓三界，上斬仙神，下斬邪魔，可之前為父感知到的，卻遠沒有這般威勢。

    “而以如今人間一盤散沙的情況來看，也不出了什麽人王，更出不了人族共主，幾乎不可能真正凝聚出人道皇威。”

    “那先前父親感受到的人道皇威是又是從何而來？”美貌王妃不解。

    “自然應是某種寶物的力量。”國丈輕撫胡須，笑道：“東土大唐乃是是人族核心之地，遺跡眾多，有上古人道至寶遺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人道至寶對於我等妖類來說不是天敵嗎？”美貌王妃還是感到很疑惑，問道：“為何父親會如此開心？”

    “哈哈，人道至寶對於絕大多數妖類來說的確是天敵，可對於你們狐族來說就不一樣了。”國丈哈哈笑道：

    “你們狐族的法力可以將人道至寶煉化，據為己有，以此來增進法力，提升修為。屆時為父再與你雙修，便可法力大增。”

    “竟還有這樣的好事！”美貌王妃頓時也歡喜不已，可她隨即又皺起了眉頭，惆悵道：“可先前父親您也說過，大唐之事幹係重大，十分危險……

    “我們應該如何去謀奪那人道至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