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在與李恒交談過後，心裏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

    對鎮魔司的芥蒂也就此消除。

    整個人頓時就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回府之後讀起書來都感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愜意。

    就仿佛精神境界得到了升華一般。

    “或許這便是念頭通達帶來的變化？”魏征心中歡喜，但畢竟奔波了一天，很早就睡下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香，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在睡夢中被天上的神人召喚，一縷神魂脫體而出，超拔九天之上，來到了一處電閃雷鳴，陰森可怖之地。

    恍惚間，魏征聽到了一陣陣模糊的聲音。

    似乎是在講，“斬罪仙……”，“斬罪神……”，“斬妖孽……”

    並且，在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到自己手中多了一口寶刀，並無意識地揮將下去，斬掉了一顆顆頭顱。

    清晨醒來之時，魏征驚出了一身冷汗，喃喃低語道：“是白日有所思，夜晚有所夢？”

    不過，或許是因為夢境太過模糊，並不清晰，他也未怎麽重視此事，隻當是一場夢境。

    ……

    時間一晃又過了三年。

    在這三年裏，世間的妖魔數量明顯增多，大唐境內出現妖魔的次數也越發頻繁。

    還好鎮魔司依舊繼續著極其迅速的發展。

    鎮魔令裴絳慧作為鎮魔司明麵上的最高戰力，道行已經超過了兩千五百年，讓無數妖孽聞風喪膽，望風而逃。

    秦瓊、李靖、程知節這三大院首也都擁有了千年道行。

    三十六鎮魔使也都已經齊全，最差都有百年道行，最強的狄仁傑已有七百年道行，一根亢龍鐧不知打死了多少妖魔。

    基層的巡查使、緝捕使、掌刑使的隊伍在不斷擴大。

    至今已經超過了三萬人。

    並在大唐各地建立起了分部衙門。

    隻要出現任何妖魔作祟的跡象，立刻就會上報會衙門，製定處理方案。

    李明達也終於在兩年前擁有了一百年的道行，正式成為了代理司主，向鎮魔司傳遞李恒的意誌，同時處理一些日常事務。

    至於李恒自己，則是隱居的更深了。

    除了鎮魔令裴絳慧和代司主李明達兩人，就算是三大院首想要找他，也難見到人。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兩三個月見一麵。

    到了最近這兩年，基本隻能半年見一麵了。

    神龍見首不見尾。

    好在這個時候鎮魔司的發展已經步入正軌，司主在不在已經沒有多重要了。

    就算李恒一直不露麵，隻讓李明達這個代司主處理事務，對鎮魔司的發展來說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而對於新加入鎮魔司的眾多三院使者，以及新的鎮魔使來說，司主大人就是一個極度神秘的人，並且極其強大。

    據說即便是曾一劍殺死三個妖王的鎮魔令大人，都遠不是司主大人的對手。

    神秘往往會附帶著讓人敬畏的感覺。

    這就導致最近這兩三年加入鎮魔司的成員，基本都對李恒這位司主有一種莫名的敬畏或者崇拜。

    還有人在聽了一些關於李恒實力的傳言後，驚為天人，奉若神明。

    ……

    ……

    人皇殿東南別院內。

    李恒終於雕刻好了最後一個木雕。

    這是一條青龍。

    他將木雕緩緩放在麵前的石桌上，左右打量，頗為滿意。

    其實，這三年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長安。

    依舊是住在人皇殿的那座東南別院裏，根本就沒有換過地方。

    隻不過，對於現在的李恒來說，是否想讓人看到自己，都隻在他一念之間。

    若是他不想讓人看到，哪怕他就坐在對方麵前，也等同於不存在。

    這並非簡單的障眼法，而是一種將自身同法與理相合的狀態。

    也是亂天機斂息法的最高境界。

    在這種狀態下，莫說是秦瓊、李靖等隻有千多年道行的武者，縱然是和李恒有著相同實力的大能站在對麵，都看不見他。

    李恒把石桌上的青龍木雕收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吐出了一口濁氣，搖頭輕笑道：“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又是這樣被卡住了。”

    就如幾年前他被卡在九千九百九十九年道行時一樣，這一次他依舊是卡在了十萬年道行前的臨門一腳上。

    這讓他有一種出去找個厲害妖魔試試手的衝動。

    不過，最終這股衝動還是被他給壓住了。

    畢竟，隨著鎮魔司規模的擴大，成員的增多，接收到的信息量也就越多，這讓李恒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的水很深。

    並且，越來越懷疑——

    這個世界會不會真的存在西遊？

    隻是時候還沒到？

    基於這一點，就算李恒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九萬多年的道行相當於九十多萬年法力，也依舊不敢貿然出去。

    ——過去的這三年裏，被鎮魔司抓捕，誅殺的大小妖魔，已逾十萬，自然早就弄清楚了道行與妖魔法力的區別。

    若是這麽長時間都沒弄清楚，才是件奇怪的事情。

    “當務之急，還是盡快突破到十萬年道行。”李恒眉頭微皺，暗自思忖，“上一次遇到瓶頸，我是依靠著領悟‘人道獨尊’意境突破的。

    “可現在我早就已經掌握了人皇劍法第二式‘人間皇道’的精妙之處，連第三式‘聖德加身’都已經初窺門徑，卻依舊沒能突破，是還缺了什麽？”

    就在他心中思索的時候，忽然精神感知微動，目光看向了人皇殿外。

    此時，一個穿著火紅色衣裙，五官絕美，明豔異常的年輕女子來到了人皇殿，她舉手投足間都有萬般風情，令人迷醉。

    人皇殿內，無論男女，隻要看到了年輕女子，眼中全都流出了癡迷之態。

    年輕女子對此毫不在意，依舊肆無忌憚地釋放著自己的魅力，直到行至三皇神龕前，她才收斂起來，神色恭敬地叩拜。

    待她行禮叩拜過後，剛剛起身，就見到了一個俊朗無雙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不遠處，目光清澈，沒有絲毫迷戀。

    “好俊的廟祝。”年輕女子的眼裏閃爍著一絲赤紅色的火光，笑道：“看起來，你不怎麽喜歡姐姐我啊。”

    “因為你不是人！”李恒眼泛金芒，直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