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選擇和印度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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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宮,清寧殿。

    李太後也低頭看著李牧之送回來的禮物,同樣也有一封信,她雙眸含煞,隱隱約約的透著一股冷意,多夏的睫毛快速煽動,對信上的內容也有些好奇。

    “多夏,去把婉兒,三娘叫過來。”

    李太後放下手中的信封,抬起了清冷的眸子,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似乎壓抑著什麽。

    多夏低聲回道:“奴婢這就去。”

    李太後看了看宮外,低聲地說道:“就看你自己的抉擇了。”

    李婉兒和白三娘來的很快。

    兩人的發飾都有些散亂,兩女到了宮內,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李太後正襟危坐,十分端莊,空氣中有些壓抑。

    李婉兒首先上前:“拜見母後。”

    白三娘緊跟其後。

    李太後簡單回了一句請起,然後揚了揚手,道:“你們兩個也不用客氣了,先入座吧。”

    “是。”

    兩女對視一眼,心中咯噔一下,這明顯是有大事情發生啊。

    “陛下給你們寫信了嗎?”

    “寫了。”李婉兒有些遲疑地說道。

    白三娘也輕輕點了點頭。

    李太後:“信上有說什麽內容嗎?”

    額,李婉兒臉頰有些紅暈。

    信上的話太過私密,也不知道陛下從哪裏學的一些名詞,竟然還寫了藏頭句子,開車開的飛起,最後還附上了一個謎底。

    她隻好回答道:

    “陛下隻說了一些在王庭的事情,叮囑我多幫母後您管理後宮,其他就沒什麽事情了。”

    而後李太後的目光落到了白三娘身上,白三娘倒有話說:

    “信中提到陛下在王庭看見過許多來自西域國家的使者和商人,流傳過來有關大漢的消息越來越多,陛下說,慈仁閣的事情要多多重視,可能未來的某一天就能夠用到。”

    慈仁閣,是李牧之親自一手建立,同大夏學堂有些類似,隻不過慈仁閣收納的都是民間的孤兒,她們也是經過層層的選拔,最後才能進入慈仁閣,人數並不多,到目前為止才有一百人。

    由白三娘親自教授一些禮儀知識,培養目標是大家閨秀樣的女子。

    李太後聽聞後,有了幾分表情。

    “慈仁閣是要好好注意,陛下既然如此重視,想必肯定有一番注意,你可要多多操心。”

    “今日叫你們前來,是有一件事情告訴你們,本來是陛下寫信告訴我的,可是我想了想,你們兩人應該也得知道。”

    李婉兒好奇地詢問:“母後,陛下寫了什麽事情?”

    “你們兩個人看一看吧。”

    多夏上前,從李太後的手中接過信,轉交給兩女

    兩女的神情開始瀏覽起來。

    片刻過後,兩人臉色變幻不定。

    李婉兒捏著信,輕聲道:“沒想到他還活著,那陛下的意思是?”

    李太後淡淡道:“現在最大的情況是還不知道是否和她聯係上了沒有,如果沒有聯係上最好,咱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殺掉,若是聯係上了”

    “那她的態度就有些值得考量了。”

    李牧之的信封上寫的很簡單。

    他知道了溫尼挱還活著。

    說起來,這還要和康居某位王子有特殊癖好的王子有關。

    李牧之詫異道:“有人找我?”

    “帶進來吧。”

    額,竟然是康居來的一位王子。

    好像叫做忒拓,有些記不太清。

    這位王子圍得嚴嚴實實的,好像生怕被人看見。

    李牧之坐在椅子上,安穩不動。

    “小王拜見大明國王。”

    李牧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位康居王子沒有稱呼貴霜翕侯,而是稱呼的大明國王,他也隻在大明疆土才會使用這個稱呼。

    這個王子做過不少功夫。

    但是,他不喜歡。

    有些精明過頭了。

    李牧之懶洋洋地動了動眼皮,道:“好了,請坐吧。”

    康居王子也很坦然坐下。

    “說說,你找我來有什麽事情?”

    康居王子請了清嗓子,雙眸發亮,直視李牧之。

    “為了溫尼挱前來。”

    砰!

    李牧之神情一震,溫尼挱?

    他有些不明白什麽意思。

    “溫尼挱並沒有死,他還活著,並且這次跟著我康居的使團一起來了。”

    李牧之表麵淡定,奧了一聲。

    “原來是溫尼挱啊,那怎麽了?”

    康居王子仔細觀察著李牧之的動靜,發現李牧之有些無動於衷,心中泛起了嘀咕,不是傳聞兩人不合,溫尼挱也親口所說,他能落到狼狽地步,也是李牧之的原因。

    為何如此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他有些試探道:“您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嗎?”

    李牧之呷了一口熱水,平靜道:“我那兄長,撒謊成性,被人揭穿真相之後,惱羞成怒,殺害了不少我貴霜士兵後逃走了,不知所蹤,現在已經不是我貴霜的人了。”

    “想不到竟然跑到了康居。”

    “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想要勸告你,小心他,他可不是一個好人。”

    康居王子雙眸猛地一縮。

    溫尼挱是這樣的人?

    怎麽和自己了解的有些不一樣?

    他不是說是李牧之以卑劣的手段搶走了貴霜翕侯的位置,更是殺害了自己的兄長,強占了兄長之母嘛。

    為何到了李牧之嘴裏,溫尼挱反而變成了一個壞人。

    他緊緊的注視著李牧之。

    希冀能從眼神中看出些什麽。

    可惜李牧之的眼眸深邃,沉寂地像一灘深不見底的泉水,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李牧之確信鑿鑿的樣子,令他真有些懷疑起來。

    他甩掉這些雜念。

    自己前來可不是驗證真假的,而是想把這個情報傳送給李牧之,借他的手除掉自己的心頭大患。

    一想到溫尼挱,他的心中就會浮現出一隻嫉妒的毒蛇撕咬心髒。

    他有位姐姐,貌美如花。

    以前隻是和溫尼挱平淡之交,也沒有看出有什麽情義,這次溫尼挱大半夜遭難了之後,兩人反而爆出了火花。

    他可不願意。

    在他心目中,姐姐隻能是自己的,任何人想要從自己的身邊奪走她,都會是自己的敵人。

    所以他也沒有拖泥帶水。

    直接說出了溫尼挱的去向,並且點出了當前溫尼挱的麵貌和情況。

    溫尼挱在宮外等的十分焦急。

    他的心十分的忐忑。

    如果換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相信自己的母親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可是現在他有些猶豫了。

    此時他就在老黑的家中。

    一般情況下,老黑一天會送兩趟魚,早上一趟和晚上一趟。

    如果他的母親看見後,有什麽消息一定會晚上傳送出來。

    他相信自己的母親聰明才智。

    遠處傳來噠噠噠的聲音。

    老黑提著挑擔回來了。

    溫尼挱騰地站立起來,老黑推門而入,就看見溫尼挱直勾勾的看著他。

    “怎麽樣?”

    溫尼挱大步向前,一點也無法保持鎮靜。

    老黑看著溫尼挱,想要開口說話,卻又不敢說話,麵部遲疑,這一切都落在溫尼挱的眼中。

    溫尼挱心中咯噔一下,他覺得壞了,否則老黑不會一點反應也沒有。

    溫尼挱的嗓子沙啞。

    “沒沒消息嗎?”

    老黑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溫尼挱瞬間變得有些暴躁。

    “你沒有把信交到她手裏嗎?”

    老黑連忙安撫:“她一定已經看到了信,但是沒有回消息,可能是有些猶豫,害怕是假的,不過有個好消息,她說魚肉鮮美,明天我還要去送一趟。”

    溫尼挱麵色漸漸有些變幻,暴躁也漸漸消失,他心中自我安慰,可能自己的母親正在思考如何逃離,畢竟剛知道消息,肯定沒有什麽準備。

    對,一定是這樣。

    “秋風,把事情如實招來。”

    李太後鳳眸狹長,平靜如水。

    “秋風,你不要妄想隱藏,你可知道這裏麵水很深,陛下親自發話過問了。”

    “秋風,如果你老實說的話,還會救你家娘娘一命,不說的話出了事情,那可就不是簡單死人的事情了。”

    李婉兒和白三娘也在一旁勸說著。

    秋風有些害怕,她顫聲道:“昨夜娘娘吃了一條魚,她說十分的好吃,所以奴婢就吩咐送魚的送來了幾條魚,可是剛要下廚的時候發現魚肚子裏塞著一封信,奴婢不敢做主,就立馬送給了娘娘。”

    “娘娘看完之後,表現得十分怪異。”秋風使勁想了想,也不知道用什麽詞形容比較好。

    三女對視一眼,看來沒有錯了,一定是把溫尼挱了。

    白三娘擺了擺手:“好了,沒事了,你先回去吧,還和往常一樣,如果有什麽事情,比如再有信,一定要通知我們,千萬不要覺得沒什麽事情,這可是涉及你娘娘性命的事情。”

    白三娘在後麵就幾句話加大了聲調,進行警告。

    秋風顫顫巍巍,連忙應是。

    秋水回到宮殿,她看到娘娘還在呆呆地坐在石桌上,桌麵上的菜已經涼了,她還沒有吃,秋水主動上前,輕聲道:“娘娘。”

    二閼氏冷不丁地回過神來。

    “秋風啊,怎麽了。”

    秋水抿了抿嘴唇,剛想把自己經曆的事情說出來,可是又想起警告,悻悻地說道:

    “菜涼了,我去給您熱一熱吧。”

    二閼氏低頭瞧了一眼,眉宇間露出一絲疲憊,扭動豐腴的身軀,坐了這麽長時間,臀部都有些酸了。

    “不用了,我不餓。”

    夜晚,二閼氏輾轉反側,腦海中兩幅畫麵交替相錯,李牧之,兒子

    最終,早晨起來時有些精神萎靡。

    “又有信?”

    二閼氏有些害怕地拿過信來。

    秋風目光閃爍,咬牙,忍不住的跺跺腳,朝向清寧殿跑去。

    二閼氏打開看。

    又是溫尼挱的信,還是差不多的說辭,二閼氏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如何為好,這時正好看到擺在麵前的五子棋。

    她低聲喃喃道:“黑棋贏了,就選他,白棋贏了,就不理。”

    於是,二閼氏開始左右互補。

    自己和自己下了起來。

    秋風回來的時候,看著二閼氏奇怪的行為,隻是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娘娘,黑棋贏了。”

    秋風小聲提醒道。

    二閼氏才注意到棋盤上的情況,剛才沒有投入心神,仍在走私。

    她低頭一瞧,果然看見黑子贏了,黑子已經連成了三個,末尾端都沒有阻擋的,二閼氏心神一凜,手中持著黑子,輕輕下落

    吧嗒一聲,落到了另一個位置。

    秋風一愣,為何故意走錯?

    二閼氏仿佛一下子想通了。

    哢哢幾下,白棋贏了。

    秋風有些摸不到頭腦,什麽也想不明白。

    二閼氏抬頭,精氣神都有些不一樣。

    她冷聲道:“告訴那個送魚的,魚肚子裏再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就以下毒的罪名捉弄歸案,還有,我不愛吃魚,不用做魚了。”

    秋風嚇了一跳。

    二閼氏已經站立起來,秋風醒悟時隻能看到二閼氏曼妙的背影。

    溫尼挱左眼使勁跳。

    心中也有些莫名的煩躁。

    仿佛麵臨著生死危關。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換個地方,一口氣紮進了深巷子中。

    他走後不久,老黑就顫抖地回到了住宅。

    “溫紹”

    他大聲呼喊,可是無人響應。

    溫紹,是溫尼挱的化名。

    溫尼挱站在牆角中,怒發衝冠,目眥盡裂,因為他發現老黑竟然帶了一些官兵過來。

    他暴露了

    果然,官兵們開始搜查起來。

    夜晚,城中開始了大搜查。

    百姓們人心惶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宮內也接到了消息。

    “跑了?”

    李太後麵色難堪,李婉兒和白三娘也是類似神情,竟然跑了?

    二閼氏聽說後,鬆了一口氣。

    “抓到了沒有?”

    秋風搖了搖頭:“還沒有。”

    二閼氏猜測可能是溫尼挱暴露了,現在,自己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了。

    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吧。

    她現在終於明白朵朵吉閼氏的行為了,幾乎有時間就掛在李牧之身上,她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想立馬看見李牧之,然後狠狠地被李牧之蹂l躪

    溫尼挱跑了。

    他站在山坡上,憤恨得看著巴格蘭。

    回去的路已經堵住了。

    他使勁砸了一下旁邊的巨石。

    大腦開始飛速運動起來。

    整理自己了解的信息。

    “身毒,身毒有許多國家,一定能幫助我打敗大明,到時候我就能回來。”

    “母親,等著我。”

    他還抱有救母親的心思。

    身毒。

    “這就是大海嗎?”

    寬闊的印度洋上,陡然出現了大明士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