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印度太監和李延戰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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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期的航海貿易剛剛開始。

    羅馬——印度貿易也正處於貿易發展前夕,目前印度向西貿易有兩個通路,一是途徑約旦沙漠和巴勒斯坦陸地對外貿易,另一個則是借助印度洋季風,進行環印度洋貿易--波斯灣沿岸貿易。

    就在李延來的前夕,正是印度洋貿易發生變革的時代。

    印度洋北部阿拉伯海的航海模式發生了重大變化。

    水手開始利用印度洋西南季風一次性從紅海中端航行至印度南部港口。

    按照曆史的進程,不到數十年內,羅馬商人便能夠利用印度洋季風進行獨立航行並對印度南部的沿海區域施加影響;同時,一些羅馬商人也開始在季風轉換期定居於印度洋沿岸的主要港口,以便等候季風交替來完成貿易航行。

    作為結果,一些羅馬人的僑民社群也形成於這些印度洋的主要港口、貿易節點附近。

    後來的時日裏,羅馬僑民社區的痕跡甚至一度觸及到印度東南部海岸。

    管事人向李延介紹。

    那些來自其他地方的商人會從這裏帶走香料、彩繪帷幔、細亞麻織物、太監、雄獅、豹子等等?

    “太監?”李延有些不確信地說道。

    管事人點點頭,他以為李陽不知道這些,於是解釋道:“是,就是不具備功能的男性,他們有的是天生如此,而有的則是後天形成。”

    李延有些好奇,他沒有見過太監,而且竟然太監也能成為貨物。

    如果是奴仆也就罷了。

    誰還會買太監呢?

    管事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不過他停頓片刻,才述說,太監大部分都是後天形成的,而這需要一些高超的手藝,也就是說,不是誰可以想成為太監就可以的。

    突然,李延的一名下屬站了出來,這是他在路途中收下的一名降兵。

    “將軍,這個我倒有一些了解,我們村子就有人專門做這個生意的。”

    他的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說說”

    “咳咳,說起來好像還和一個神話故事有關,不過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祂們往往被稱作為神的舞者,每當村子裏有人需要婚喪嫁娶的時候,就會把忚們邀請過來,主人祈福、驅邪避禍。”

    “她們被叫做海吉拉斯。”

    “對對,這名將軍說的很有道理,我們這裏就有幾個,每次舉行重大儀式的時候,都會把她們請出來。”主事人迎合道。

    “那他們是如何成為海吉拉斯的呢?”

    降軍皺了皺眉頭,猶豫道:

    “祂們也有傳承。”

    “一般有兩種情況,一個是天生的。另一個則是有身份的首陀羅男性,因為窮苦的原因,或者心理認為自己是女性的人,可以閹割後成為太監。”

    “往往大概是十多歲的時候,如果情況好,可以找技術嫻熟的海吉拉斯,由祂進行主導,事成之後就拜她為母親,跟著上一任海吉拉斯做事情。”

    “如果找不到的話,大概是自己拿一把剪刀隨意剪掉,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命運了,挺過去就成了,挺不過去就死了,一般10個下去有一個活下來就很不容易。”

    “”

    聽完講解,李延也不知道說什麽話,想想一個大男人,穿著鮮豔的莎衣,濃妝豔抹,跳著舞蹈。

    那種場麵想都不能想。

    主事人小心翼翼的看著李延,見他陷入了沉思中,主事人心中不禁有了一些想法,他走上前,低聲說道:“將軍如果有興趣的話,小人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試一試。”

    李延心中湧現出一股嘔吐。

    大聲斥責:“妖言惑眾。”

    連忙把這個話題略過。

    實在是太過變態了。

    也不知道其他商人把這些印度太監販賣到何處,又用作什麽?

    因為位於海邊,貿易漸漸興起。

    所以城池有幾股人煙氣息。

    “你們這裏為何不是小黑人呢?”

    李延直接了當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在他的情報中,身毒的人種很複雜,越往南,身材也越發矮小,皮膚也更加的黝黑。

    然而一路走過來,這個規律沒有成立,反而越往南走,這裏的人種越和中亞安息等地的人類似。

    管事人尷尬的摸了摸頭。

    任誰被外人當做小黑人也難受。

    他連忙解釋道:“我祖上並不是這裏的人,而是從西邊來的,時間太過久遠,也不清楚了。”

    當地人之所以是現在的麵孔。

    和亞曆山大離不開關係。

    這會兒人也是亞曆山大當時帶過來的人,而後一路南下,最終定居在了這裏,也是如今所說的摩臘婆人。

    李延沉吟道:“嗯,比小黑人看著順眼多了。”

    “”

    李延不了解種族歧視,但是從直覺感官來說,看見那矮小黝黑的小黑人,自己真的無法忍受,根本也下不去嘴呀。

    一行人返回到城池。

    這裏大多是木屋。

    剛剛到達目的地,天空就下去了瀝瀝的小雨,李延抬頭看了一眼,連忙吩咐士兵把戰亂死去的百姓和士兵連忙燒毀。

    而後從當地尋找了一大批的白石灰進行殺毒。

    “任何人不得喝生水,也不得吃生食,對於一些歸降的士兵,也要做好安撫,盡可能讓他們不要直接使用手吃飯,最不行,也要在吃飯吃飯前洗手。”

    李延嚴厲的警告。

    一路下來,損傷了不少士兵,這些是不是因為戰爭而死的,而是得了各種各樣的疾病死亡。

    果然如書中所說,瘧疾害死人啊。

    潮濕,多雨,再加上不講衛生。

    很容易滋生病毒和細菌。

    李延把自己學到的知識和理論紛紛付諸於實踐,效果自然是極好的。

    “將軍,咱們也該要返程了吧?”

    一名親信說道。

    李延目光深邃,遙望著北方。

    “是該返程了。”

    沒有人料想到戰爭的進程,如果不是大戰勝利,獲得了大量的戰利品,恐怕也無法堅持到現在。

    目前,他身邊的真正屬於大明的士兵,也就是從大明帶過來的,不過三百人,這三百人中,還有一百多人是大明治下,但是塞人的身份。

    憑借著這點人馬,分化拉攏等措施,牢牢掌控著三萬人馬,但是,日久生變,現在位於其他人的地盤,一但也惹出了事端,可就不好離開了。

    泰戈爾喝著菜葉湯,吸溜的聲音很大,半年來的遭遇,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已經熟稔,別提什麽為生不衛生,高貴還是不高貴。

    環境影響人啊。

    他早已經被周圍的環境所感染。

    泰戈爾以為自己的行動找出了一番理論基礎。

    誰也無法阻擋大明入關。

    真實曆史上,大明一定融入到了身毒,現在自己歸順大明,取得一條生路,也是在為身毒建設和融合而努力。

    所以現在自己的歸順並不是羞恥。

    泰戈爾看了看自己的頂頭上司宋安,宋安一手捧著書籍,一手拿著一些水果,津津有味的吃著。

    泰戈爾現在屬於第二十一軍文書部的一員,專門負責一些文書還有物資的清算,他歸降的時候十分早,那個時候第二十一軍還沒有多少人。

    因此,他現在在軍中的地位也屬於中高層。

    “記述的怎麽樣了?”

    宋安用半生不熟的身毒眼神詢問。

    泰戈爾則用大明語磕磕絆絆地說道:“已經寫了兩卷,馬上就要開啟第三卷,目標是五卷,差不多還有半個月就能完成。”

    宋安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雖然是一名賤民,大明卻不信這些,在我大明,不論出身,隻看你有沒有才華,我看你啊,十分的不錯,前幾日我還向將軍提起你,將軍也看過你寫的幾篇文章,稱讚有加。”

    “這樣,隻要你把這幾卷寫好,將軍看後也十分滿意的話,我就親自作主,不需要經過漫長的等待,直接就可以成為我大明人。”

    泰戈爾一聽,兩顆眼眸立馬變亮。

    他連忙保證,自己一定會把這幾篇文章寫好。

    他目前寫的是李延戰爭史,也就是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包括一些風土人情之類的。

    不用宋安提醒,泰戈爾也十分的了一些這些東西。

    夢中的那個世界,印度缺乏大量的曆史資料,才導致優秀古老的印度文明掩藏於曆史中。

    現在,他有了改變曆史的機會。

    憑借著自己的才能,一定能夠把這一段曆史寫好。

    泰戈爾認為,這段曆史一定也發生過,他親眼見證了這一段曆史,自己所了解的任何戰爭史與它相比,都有些相形見絀。

    不論是圍點打援,或是一路前來的閃電戰,攻心戰,詐降之類的手段,都可謂是一等一的謀略。

    然而,這樣精彩的事跡。

    卻沒有流傳後世,悲痛啊!

    泰戈爾肩負起了這個重擔,他認為天神讓自己黃粱一夢,就是讓自己能夠把這一段曆史記錄下來,等待後世能夠發現身毒也曾發生過精彩的曆史。

    也不至於發生印度曆史需要去從中國的史書中尋找的尷尬。

    泰戈爾一臉神聖。

    手上的筆快速的動著。

    他把這一場戰爭描繪的是精彩至極,在這卷史書中,大明可謂是光偉正,光明,偉大,正義。

    任何阻擋大明前進步伐的人都成為了邪惡,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大明陛下,雖然沒有見過,泰戈爾也在書中虛構了一人物形象。

    既然是佛陀轉世記住,已經不是後世了,已經當做轉世了。

    那肯定是白衣光頭,十分慈祥。

    如果讓後世的一些人看到泰戈爾寫的這卷史書

    媽媽問我為什麽跪著聽

    她看完之後也跪了下來

    泰戈爾輕輕吹了吹竹簡,今日把第3卷展開了一個頭,理了理思緒,不過應該加上哪一篇文章比較好呢?

    或者,也可以架一段兒舞蹈和祭祀。

    翌日清晨,雨停了。

    地麵上積攢了大量的雨水。

    昨日白天的時候,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可是等到了夜晚,磅礴大雨,刷了一下子就來了。

    李延也接到了一些消息。

    出海的一些帆船有不少沒有回來,全都葬身海浪風暴之中。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旦遇到天氣不好的時候,大多都沒有活路,如果運氣好的話,堅持到風暴停了,可能還有集會遊回來,走太遠的話,那就沒有機會了。”

    李延也見識了海浪風暴的威力。

    此時沙灘上衝上來一些木板,當然少不了一些屍體。

    一些居民此時也不顧害怕,就在她們旁邊收拾著屍體。

    突然,咣當一聲。

    一名女子跳進了水中。

    其他人冷漠的看了一眼,而後又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李延一遲鈍,大聲道:“快去救人。”

    主事人猶豫小聲提醒:

    “將軍,這是當地習俗。”

    “什麽習俗?”

    “她的丈夫應該是出海沒有回來,或者是已經找到了屍體,她是個女人,所以就得死啊。”

    李延不明白這是什麽道理。

    “她是個女人,所以就必須死嗎?”

    “對。”

    主事人肯定道。

    “她已經成為了寡婦,還活著做什麽?”

    李延實在無法明白這些人的思路。

    那個女人救了回來。

    可是等到夜晚的時候,李延就接到了消息,女人在自己家中身亡了。

    李延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路走過來看到了種種的事情。

    欺騙,燒殺,戰亂。

    哭泣的孩子,還有河中漂浮的屍體,各種奇葩的行為還有最後自殺身亡的女性。

    死了丈夫,女性就得殉葬。

    別人這麽想,女人自己也這樣認為,這是一件更讓人可怕的事情。

    種種的行為積攢在一起,在李延的胸腔中匯聚成一股濃濃的氣息,氣息隨著話語吐出來,他堅定地說道:“等我再次回來之時,這片大地將不會有殉葬的女性,亂拋屍體的人,用手吃飯和大便的人。”

    種種的亂象,讓李延覺得自己多了一項使命,以前隻是為了陛下,為了大明,但是現在,多了一股驅動力。

    “偉大的李延將軍,於啟元三年十一月三日,帶領大明軍返程,這是一項世界戰爭奇跡”

    這是交給文宣部的。

    泰戈爾私藏的文書還多了一句話。

    “可惡的卑賤西方殖民者永遠也無法和古老的印度文明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