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公主喬裝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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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伏跪在地上,不敢亂動,心下忐忑不安。

    在他眼前,坐著一名看似年輕的“男子”,手拿折扇,留著清淡的胡子,看上去風采翩翩,一副罕見的佳人模樣。

    可在這些偽裝的後麵,則是一副他熟悉的麵孔。

    英姿颯爽!

    這哪裏是太子殿下啊,分明就是女扮男裝的公主殿下。

    “寧千戶,你……似乎害怕本宮啊!”朱秀榮故意學著朱厚照一般,嗓音變粗,人也變得豪放了幾分。

    “這……臣……怕!”

    寧遠老老實實回應。

    能不怕嗎?

    這可是公主啊!

    此刻,他跟公主共處一室,半個外人都沒有,這事一旦傳出去,即便他有免死金牌,皇帝陛下也會給他扣上個謀反的罪名,直接砍腦袋!

    朱秀榮淡笑,仍舊學著朱厚照的樣子道:“本宮又不會吃了你,你怕甚?”

    “這……殿下英勇威武,臣……佩服!”寧遠隻得隨口胡謅。

    “是嗎?本宮,便那般威武嗎?哈哈,不錯不錯!”

    朱秀榮大笑,又審視寧遠一番,認真了幾分:“本宮聽聞,你甚至不惜頂著腦袋,也要給咱妹子治病,此事,可為真?”

    寧遠:“……”

    他已是沒眼看了。

    這要人怎麽回應?

    若一口承認下來,倒好像邀功似的,可若否認……那不是否認自己的功勞嗎?

    想了想,他徐徐道:“回殿下,陛下已獎賞臣一麵免死金牌。”

    “哦……”

    朱秀榮拉長了聲調:“既如此,以後你有時間了,便去探望公主一番吧,嗯,就這樣,本宮累了!”

    “臣告退!”

    寧遠悶著頭退了下去,心下卻久久不能平複。

    感覺特別怪!

    正常來說,如果公主殿下想要見他,大可不必這般行事,直接叫人帶他過去後宮便是。

    也正因如此,他才相當的費解。

    沒道理啊!

    公主殿下女扮男裝,就好像是故意演給外人看一般,再稍微過分些,就好像如此裝扮隻為特意見他一般。

    “霧草……”

    寧遠忽而想到什麽似的,心神俱震。

    該不會……該不會有問題吧?

    寧遠惴惴不安。

    公主的年齡不大,才十四五歲,對事物的分辨能力或有點弱,故而,有那麽一絲絲英雄情結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是他頂著腦袋救了她。

    可萬一真對他有什麽特別想法的,他也是一萬個無福消受啊!

    “罪過罪過,一定是我想多了。”寧遠忙搖頭,驅散心中不良想法。

    而就在此時,旁邊忽而想起一道聲音。

    “老寧?”

    朱厚照滿是疑惑:“你在這裏幹什麽?”

    寧遠一個激靈,理所當然道:“殿下,卑下在此……巡衛啊。”

    朱厚照將信將疑:“真的?”

    寧遠立刻應下:“當然了,要不然還能幹什麽?”

    朱厚照這才放過寧遠,轉而興衝衝道:“老寧,本宮那妹子得知你救了她一命,三番兩次的懇請本宮帶你過去,她要親自感謝你一番。”

    寧遠頓時心下一顫:“這……殿下,就不必了吧?”

    朱厚照當即板起臉色:“老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莫說是天家了,便是普通人家受了恩惠,那也要親自感謝一番啊,就這麽定了,改日,本宮帶你去見妹子。”

    “哦哦。”

    寧遠悻悻的應下,也不敢多說。

    能亂說嗎?

    一旦暴露,麻煩就大了!

    恍然間,一日過去。

    寧遠回到家的時候,剛好見壽寧侯張鶴齡趕來,不由得站定了腳步。

    他笑了笑:“呀,世伯,晚上好啊!”

    張鶴齡自是不斷點頭:“世侄,晚上好,晚上好!”

    二人說著,步入廳堂。

    寧遠吩咐人準備好茶水,故作不解似的道:“不知世伯此次來訪,有何貴幹啊?”

    頓時,張鶴齡站了起來,一本認真道:“世侄……收了神通吧,世伯……認輸了,此後不再開設鋪子了。”

    寧遠神色大為怪異的樣子。

    這就不開了?

    他向前湊了幾分,怪異道:“世伯,您……何故於此啊?”

    張鶴齡深深呼吸,差點就罵了出來。

    還能如何?

    你小子完全沒個老子留活路啊!

    張家鋪子好不容易搭建起來,容易嗎?

    耗費了近兩萬兩銀子!

    結果你小子動不動就降價,這不是要餓死老子嗎?

    “這……嗬嗬,世伯錯啦。”

    張鶴齡笑嗬嗬道:“那個什麽,世侄,在商言商,世伯幹脆把張家鋪子賣給你如何?不多,連本錢都沒回來,隻要……一萬兩!”

    寧遠愣了愣,萬分費解似的:“世伯,您這意思小侄就不懂了。”

    張鶴齡心中一氣,差點就發作了。

    可是想想銀子,他又忍住:“世侄,世伯連本錢都沒收回,你……於心何忍啊?”

    “哈?”

    寧遠更是不解:“世伯您說什麽?五千兩銀子賣張家鋪子?不行不行,侄子我肯定不能買,這不是占您老便宜嗎。”

    “你……”

    張鶴齡久久無言,心都快被堵死了。

    張家鋪子加上後麵的作坊,少說也價值兩萬兩。

    這混賬小子一開口,就砍了一半的價,實在是欺人太甚。

    可是……他沒轍!

    主要是張家鋪子的本錢太大的了,尤其是作坊,本錢就將近一萬兩。

    這要是繼續運作下去,肯定是毫無疑問的虧本。

    “世侄,八千兩,可不能再少了啊……”張鶴齡一臉嚴肅。

    “哈?三千兩?”

    寧遠更是相當費解:“世伯您說什麽呢,三千兩銀子,您敢賣,侄子我也不敢要啊。”

    “你……”

    張鶴齡怒火騰騰:“小子,你……”

    寧遠緩緩攤手:“世伯,您可千萬別為難小子啊。”

    “我特……”

    張鶴齡幾近噴血,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好,三千兩就三千兩!”

    寧遠當即後悔不已!

    給多啦!

    早知壽寧侯如此痛快,方才就應該出價兩千兩啊!

    當晚,張家鋪子易主,投入了近兩萬輛銀子的張鶴齡欲哭無淚。

    而在另一邊,內閣。

    朝廷上,無論大小事,內閣的三位閣老都一一見證了,唯獨一事,三位閣老相當的費解。

    玻璃!

    這兩個字漸漸的從宮闈逐漸蔓延至整個朝廷,三位閣老不得不重視。

    “陛下,此玻璃,乃邪魔外道,應予以封禁啊!”

    大學士劉健一臉嚴肅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