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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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零落紅塵的憂傷!
那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山城裏,建立在大山深處的軍工保密單位,那裏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子弟學校,丁瓇就成長在這個小巧玲瓏的小小校園,她的父輩們,是一群來五湖四海的有共同趣味的人,有來自大城市裏的技術骨幹,科研人員,工人,還有剛畢業的大學生,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在這個謎一樣得地方,創造著曆史奇跡,留下來不可磨滅的回憶。
丁瓇深愛著那片土地,深愛著那片土地上的那個小小的校園。鍋爐房熱氣騰騰的蒸箱爐,鋪滿鵝卵石的小布道,爬滿圍牆的綠色薔薇,那是童年的記憶,是青少年時期種下的藍色夢幻,夢裏是丁香花爆棚的春天,永不凋謝。
學校,隻有兩層教學樓。每到春天,學校的後山上,滿山遍野的開著各種野花,桃花開的最美,最豔,野梨花把春天裏的每一個山坡都染成純白的緞麵,丁香花像星星,清香淡雅,整個春天,丁瓇總是陶醉在花的海洋。
那是一段不能忘記的曆史,時間的流逝,沒有衝走少年的懵懂和希望。一個永遠鐫刻在丁瓇心裏的秘密。那是一個細雨紛飛的季節,有一天,他送給了她一本戴望舒的詩集,《雨巷》,讓丁瓇愛不釋手,情不自禁地在細雨蒙蒙的下午,放開嗓門,聲情並茂地朗誦著,放學了,教室裏沒有觀眾。是的,那年是他們的初二。
……
“”唐嫣,唐嫣,你快過來,接一下手嘍。”唐嫣的老公也姓唐,興奮地推開家門,兩隻手拿著兩個黑色袋子,鼓鼓囊囊,袋子裏有東西還在蠕動。
“我買了兩條鮭魚,快搭把手,今兒,我給咱露兩手,咱們吃鬆鼠魚……”
老唐比唐嫣大十好幾歲,國字臉,濃眉。平時特別注重保養,一副企業家的派頭。
“老爺子,您老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得回家一趟,他和前妻生的的兒子,性格也隨了老唐,濃眉大眼,擅長交際。
小虎戴著耳機,一邊問候老爹,一邊頭都不抬地,打王者榮耀打的正歡。
唐嫣自從嫁給了老唐,就做起了專職太太。不愁吃穿,掙錢是老唐的事,她隻管花錢。
女主人公係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笑著從老唐手裏接過黑色袋子。
“今兒怎麽會有“孝心”,給咱家買了魚?還是想吃鮭魚啦?”
“要得,要得”。老唐一臉堆笑,“今兒,有好事,得慶祝慶祝!”老唐一邊說著,一邊換下隻有在外麵應酬才穿的西裝。
老唐和唐嫣是同一村的,當年,老唐和前妻離婚後,帶著唐嫣來到省城打拚,憑著就是老唐有做生意的頭腦,還有一手修理汽車的好手藝。當然了,老唐也是見過世麵的,在西藏當了兩年運輸兵,修車的技術活,就是在部隊學的,據說部隊還專門派老唐去上海的汽車修理技工學校學了半年呢,還拿到了技術學校的畢業證。當然了,老唐年輕的時候,聰明伶俐,肯吃苦,為人厚道,對戰友那是一個忠啊,所以,全班的戰友對老唐,哪是一個“服”字了得。
“鮭魚,鮭魚,那是有貴人上門喲,今兒,我老唐做了一筆大買賣,你就瞧好吧。”老唐的大眼睛迷成了一條縫。說著,換上了“工作”服,準備下廚房露一手。
其實,做美食是唐嫣的拿手菜,什麽川菜,魯菜,湘菜,晉菜通通不在話下。嫁給老唐快二十年了,學業荒廢了,但提起吃的功夫,那唐嫣總能說出,哪哪的菜館又創意了一道名菜,哪哪的生煎好吃的不得了,哪哪的酒店的大師傅做的佛跳牆最地道。
一陣忙乎,一桌子可心的飯菜端上了飯桌。
這時,唐嫣的女兒也放學回來了。“媽,我老早就聞到香味了,咦,老爸回家吃飯?稀罕稀罕。”
“小貓回來啦?”老唐鑽出廚房說到。
一家人,在熱氣騰騰地飯桌上,吃著正興時,老唐接了一個電話。
“唐總……”老唐急忙躲到陽台上去打電話。“什麽?吳總要出國考察?”“手續還得再等等”“那貸款的梁總……”“什麽,”“你先把人穩住,找個油頭,約出來,我們見個麵,對挑一個高檔的酒樓,”“對,海鮮,梁總最愛吃聚寶盆的阿拉斯加的紅蝦,”“不試怎麽知道呢”
……
唐嫣和孩子們自顧自地吃著飯,老唐去陽台上打電話,是常有的事,習慣成自然。
“小阿姨,我吃完了。”小虎今年已經十八歲了,輟學在家,總想托老爹的福,在老爹的公司謀個差事做做,對學習一點興趣都沒有。由於底子薄,基礎差,沒興趣再讀書了,老唐是苦口婆心的勸說他的寶貝兒子,爭取讀個大專,大學,拿個有用的文聘,出來好幫襯著他,在公司能獨當一麵。看來,指望不上他的兒子能繼承他的事業,做公司的高層管理,隻好把希望寄托在小女兒身上了。
小女兒小名叫小貓,是小虎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學習好,有靈氣,正在讀初三,馬上就參加中考了,一吃完飯,小貓就鑽進了她的小書房,午睡一會兒,就該上學了。
“我得走了。”老唐急匆匆地巴拉幾口飯菜,就出門了,雖是中午一點多,司機已經在樓下來接老唐了。看著殘羹剩飯,剩菜,唐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起身收拾碗筷。
咦,老唐今兒是怎麽了,急匆匆的回來,說是有什麽喜事,貴人?又急匆匆的地跑了,飯也沒吃好,難得一次回家團聚。
唐嫣一邊想著,一邊麻利地收拾著廚房。
突然,唐嫣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走進臥室,翻箱倒櫃地尋找一本紀念冊。是的,一本軍綠色的留言冊。昨天,一起去看“老五武秀芬”時,丁瓇特意吩咐,要找出那本畢業留言冊來,丁瓇說,她那本在搬家時,弄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