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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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香零落紅塵的憂傷!
    審批手續終於下來了,丁瓇正在辦公室忙著整理材料,辦簽證,聯係去日本崗酊學校的考察事宜。
    手機鈴兒響了,丁瓇忙放下手中的活。“喂,哪位?”手機屏隻顯示一串電話號碼,不認識?
    “喂,丁瓇,是我,薛之謙。”薛大班長?怎麽會是他?
    “你,換手機了?”丁瓇微笑著問到。
    “兩個手機號,這個號不經常用,晚上下班後,約你坐會兒?”
    薛之謙的話語中明顯帶著沒有商量的語氣。還是那樣強硬,還是那樣不可一世。就連打電話時,語音裏都透著男人骨子裏的磐石般的硬核。
    “哦?你怎麽知道本小姐會同意?”丁瓇反問道。
    “北大東街東崗巷口,有一家紅寶石茶餐廳,晚上七點,不見不散。”說完,立馬掛斷電話。
    一頭霧水。丁瓇從短暫的發愣中緩過神來,繼續整理著手頭的資料。
    “在你麵對新的生活準備了足夠量的熱情與好奇心時,作為兄長也是老鄉的我得說,你正需要準備承受孤獨與冷遇。而且,隻有敢於正視孤獨的人,才將真正發現自己生存的價值。
    ——兄長如是說”
    這是大學時李明亮老師寫給自己的畢業贈言。
    丁瓇隨手翻開桌上的畢業留言冊看了一眼,突然停下手來,靜靜的把這段話讀完,是李明亮老師留給她的一段人生哲言,擱在以前,還真沒當回事,今天讀來,別有洞天的感悟。仿佛自己在人生的時,李老師就已洞察到自己的明天。
    丁瓇內心升起一絲淡淡的遺憾,有人說女人的氣質裏藏著你走過的路,讀過的書,愛過的人,看過的電影,吃過的東西,受過的傷。走過近二十年的婚姻,丁瓇始終在不斷地療愈,不斷地改變觀察自己,許是丁瓇對婚姻抱著太多的幻想和太多的期望,所以才會讓自己的婚姻變得格外的困難。
    婚姻就好像是一個守恒的能量場,進退中,兩個人始終保持著距離,時而近時而遠,這是一個很美妙的雙人舞步,丁瓇覺得自己一直在跳,漫無目的地跳著優雅的而生澀的舞步。
    校園是安靜的,又是熱鬧的。郎朗地讀書聲,總是能勾起丁瓇無限的活力,無限的遐想。
    操場上,由高三一班的班主任,任課教師,舉著黨旗,團旗,班旗帶領孩子們奔跑至國旗下,當國旗冉冉升起時,全校師生向國旗行注目禮,作為一個普通的教育者的意義,就是彰顯生命的意義,教育真正的價值就在傳承,銘記曆史,學會感恩。
    整個下午丁瓇又參加了學校的行政會。
    “丁瓇,這次是去日本考察,任務重,需要準備的材料很多,這幾天,你要多查查資料,多和趙副校長溝通,業務上,你比較熟練,嗯,準備的細致些,畢竟是我們要和人家建立長期友好合作項目。”田校長在行政會上,又一次囑咐丁瓇。對丁瓇提交的《育英國際中學外出考察報告》還是很滿意的。
    “小丁啊,上次,省聯合調查組來我校督導,提出了幾條整改意見,你走之前,抽時間把整改報告再寫一份,學校土地使用權糾紛已經得到了上級部門的理解和支持,董事會正在著手調查協商解決,相信很快就有了眉目,也能給家長有個交代,關於辦學資質的問題,還得由你動筆重新撰寫一份報告,我看,就這麽定了,把手頭的工作安排好,提前祝你們一路順風。”
    丁瓇從會議室出來,已過下班時間,不知為什麽,丁瓇今天在行政會上,總是心不在焉。
    匆匆忙忙在辦公室畫了淡妝,想回家換一身漂亮點的裙子,已經來不及了。
    當丁瓇來到了東崗路紅寶石茶餐廳時,薛之謙早已等候在二樓的一個雅間裏。落地式的玻璃窗,柔和的小碎花窗簾,坐在舒適的藤椅上,可以望見窗外夜幕下的遠山,精致的小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盤子,有精致的叉子,有精致的小刀,有別致的醒酒器,有,還有薛之謙大方爽快的微笑。
    “班長請客,我可是無功不受祿,大名鼎鼎的薛局真會選地方?想我了?”丁瓇毫無扭捏之態,大方地開著玩笑。
    “想啊,想死了個人兒了,我是日思夜想,恨不得每天見到您啊。瓇大小姐,請接受本公子的一片誠意。請坐。”薛之謙也大方地開著玩笑。
    “說真的,今天,請我吃飯,一定是有什麽事想讓我幫忙吧?”丁瓇開門見山地問道。
    說著,服務員已經端上來一盤香氣撲鼻的牛排。
    “先吃飯,來,品嚐一下這家茶餐廳最有名的科斯塔小牛排,五成熟。”薛之謙說著,拿起了刀叉,親自為丁瓇切了一小塊牛肉丁。服務員立馬又端上了一盤冒著熱氣的黑椒牛排,牛肉鮮嫩,口感軟滑,那絲絲地冒著蒸氣的牛排讓立刻讓人食欲倍增。
    紅酒是必不可少的,丁瓇也懶得問是什麽牌子的紅酒,酒醒好後,服務生自會來為你倒酒。
    丁瓇平時也貪戀紅酒,什麽藍菲酒莊的紅酒,老藤幹紅,彼諾酒窖的酒,雖不懂酒,卻愛品酒,酒量不行,一粘就醉。
    紅酒在丁瓇的玻璃器皿裏,搖呀搖,像血色的玫瑰,有清香的毒,卻暗含著無盡的魅力。浴罷不能。酒性正濃時,丁瓇問了一句“你愛過汪敏彤嗎?”
    沉默,兩個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愛情,這個字好難寫。”薛之謙真的很認真地說道“青春年少時,我不懂愛,中年油膩時,我把愛磨成了鵝卵石,即將來到的老年時,我還會有愛嗎?”薛之謙歎了一口氣,望了一眼丁瓇,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溫柔,一絲極力克製的情緒,一閃而過。
    “”來,幹杯,為我們堅貞不渝的同學情,為我們能在一起吃頓晚餐。”薛之謙舉起了酒杯,一揚脖子,先幹為敬。
    夜色很美,窗外,一輪圓圓的月亮掛在半空中。
    薛之謙送丁瓇回家,打了車,一路無語,丁瓇也不想說話。
    靜默著,等待著。很快到了丁瓇生活的小區門口。
    丁瓇下了車,正準備離開時,立馬想起,今天薛班長請客,是有事要說。
    “薛!謙!你還沒說你的事情呢?“丁瓇急忙衝薛之謙喊道。
    薛之謙坐的出租車一溜煙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