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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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零落紅塵的憂傷!
薛之謙剛從淩河縣淩河鄉調研回到單位,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林石縣,去參加調研督導煤炭資源領域違規違法問題專項整治工作。自從省裏下發了關於多點發力,紮實開展煤碳資源領域違規違法問題專項整治工作以來,薛之謙作為督察組的一名重要成員,一直奔波在下麵的各個縣鄉裏。工作的性質讓這個中年男人更加深沉,冷漠,理性。
叔本華曾今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生最初的四十年,得意於教科書,以後的三十年,是注釋教科書的內容。”
薛之謙已經開始用自己的人生去注解教科書的內容了。
這天,監察責任辦公室正在開會,嚴肅的會場紀律讓每一個督察組組長在匯報工作推進情況時,精神高度集中。
薛之謙更是神情嚴肅,他綜合了各小組的匯報材料發言到“同誌們,時間緊,任務重,我們的工作一定要落實到位,層層壓實專項整治責任,聚焦上級反饋,監督發現案件折射的問題,督促立行立改,運用監督提醒函,建議函,紀檢監察建議書的形式,找到問題,補短板,開展警示教育,並且采取同步介入,全程督戰,直插一線的方式,全力推進工作精準監督。”
會議結束後,薛之謙回到了休息室已是中午。簡單地吃了兩口工作餐,說是工作餐其實是工作人員臨時預訂的盒飯。
這時女兒打來電話。
“老爸,學校足球啦啦隊,要招收新隊員啦,,我身高剛好差一厘米,老爸,求求您能不能幫我給我們學校的校長打個電話,讓我進啦啦隊呀,我其他方麵條件都合格,就是身高上缺了一厘米。“
“哦,這個嘛,這個嘛,老爸給你出個主意,怎麽樣,保準讓你進啦啦隊。”薛之謙遷就著女兒說道。
女兒今年升高二了,去年薛之謙就把女兒送到全省最好的私立育英國際中學讀書,當然,就是丁柔所在的學校,隻是,薛之謙並沒有告訴丁瓇,女兒在她們學校上高中的事情,也是不願意打擾老同學吧。
“什麽主意?老爸,您快說,快說。”電話裏傳出急不可耐的焦急的聲音。
“老爸建議你每天多吃飯,加夜餐,一個月內保準你長高一厘米,怎麽樣?”薛之謙難得放鬆一下,打趣著說給女兒聽。
“老爸,那我不成了大胖子了嘛,一個月下來,您保準不敢認您的女兒啦。老爸,求求您啦,您就幫我一次忙吧。我舞蹈功底這麽好,人又長得漂亮,就差一厘米,爸!“
“好,好,好!“薛之謙連說了三個好,女兒滿意地把電話掛了。
躺在臨時搭建的單人床上,薛之謙輾轉反側,丁柔的身影像西鐵石一樣,鑽進了自己的腦子裏,一會兒是一張清純的學生麵孔,一會兒是一張成熟的女人的臉。
這時,午休的睡意全無,丁柔無辜地闖進了薛之謙的腦海裏,盡管這個四十多歲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深刻,穩重性格的男人,此時,心裏蕩漾著一股暗藏了很久很久的洪流,如洪水猛獸般撕咬著內心深處那塊處女地。薛之謙不願意承認,也不敢承認,當年背叛汪敏彤的真正原因。
人到中年才發現,這個年齡已經不允許你不成熟,當你無力把握命運中的某種愛,某種緣分,某種現實時,隻得打掉牙和血自己吞。
薛之謙很享受這樣的時刻,無人言語,無人走動。全世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我們是創新的一代,再莫要遲疑等待,投入改革的洪流,登上四化的擂台,甘灑畢生心血,培育濟濟雄才,神聖的職業,崇高的使命,是曆史對我們的安排,麵向世界未來,奪取智力競賽的金牌。”
這是那個年代一代人的校歌,當年,懷揣著夢想,邁著威武的步伐,踏上學府的陽台,莫要迷茫徘徊,校園花木含情,梁城山水開懷。至今,任在薛班長的心裏傳唱著。
人生格言充滿喜劇色彩的一場悲劇
第一印象無可奈何花落去,小園香徑獨徘徊。
贈言“獨自回眸,歲月流逝。校園鏡頭,悵分離別緒。問蒼茫大地,誰能忘記?攜來幾人曾遊?憶往昔歲月愁,心有點“彤”,眼有點“瓇”,為了理想各奔西東。偶爾心感冰凍,望君珍重!
——秦文宇
秦文宇是薛之謙在學校時,最要好的朋友。自己心中的無奈,苦悶,隻有秦文宇知曉。在校園的球場上,秦文宇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給予自己兄弟般的友誼。
人過四十,尤其是男人,前三十年為生活所累,無暇顧及自己的心靈深處的需求,麵子工程占據了所有的空餘時間,沒有停下來稍作休息,整理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任由生活擺渡成一個冷漠的苦行僧。
薛之謙想想,也隻能是在這安靜的鬧市外,在這一片遠離塵世的繁華中,回憶過往。接下來還得繼續戰鬥,為生活的,還是為那一代人共同的理想?
“我們是思考的一代,莫要迷茫徘徊,駕著理想的航船,駛向知識的大海。乘風破浪拚搏,何懼重重障礙,執著地追求,頑強探索,讓青春更加光彩。“
薛之謙想到這,拿起了電話。
“丁瓇,你在休息嗎?聽我說,我有一件小小的事情,想求你幫個忙。”薛之謙急切地,語無倫次地說。
“丁柔,你在午休嗎?我,想跟你聊會兒天兒,有時間嗎?”“喂,你最近有時間嗎?不是,我是說,等我有時間去找你。”薛大班長還是沒把事情說明白。
“丁柔,我最近總在回憶,回憶上大學的時候,我們是不是真的老了?總是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前段時間,我見了敏彤了,我不知該對她說什麽好,總覺得曾今傷痛無法言說,又不知她是否還在怨恨著我。丁瓇,時間,我太忙太忙,總是在東奔西跑的路上,你還記得輔導員最後臨別時說的那幾句話嗎?”薛之謙不讓丁柔插話。
“記得,記得呀!”丁柔插了一句。
“你們的前麵充滿燦爛的陽光,你們前進的路上還鋪滿荊棘。路,是從沒有路的地方踐踏出來的,是從隻有荊棘的地方開辟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