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吃驚的馮婭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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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表戴好魏定波拿著金條並未回家,馮婭晴都帶著陳禾苗在外麵不敢回去,他現在回去做什麽?
金條他也沒有藏,而是找個包裝在其中,背在身上。
他有特別通行證,不怕有人對他搜查,拿在手裏更加安全。畢竟一時半會,你讓他找個合適安全的地方存放,也找不到。
晃晃悠悠來到劉朝君所在醫院附近,此處原本就是醫院,被日軍占領之後變成了日軍管製,現在四周全部戒嚴,憲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由此可見石熠輝還未動手。
石熠輝很有耐心,挑選了一處能觀察到劉朝君所在病房的製高點,已經趴在這裏一動不動良久。
僅有一槍機會,必須一擊致命。
多年未摸槍的石熠輝,此刻手心出汗,他在衣領上蹭了蹭免得影響開槍時的手感。
此刻握著槍的石熠輝,有生疏感嗎?
他必須承認有!
可也有一種血脈相融的熟悉感!
兩種感覺莫名糾纏在一起,他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多年前的一幕在腦海之中不停浮現,石熠輝額頭滲出汗水。
他無路可退。
半小時前,一隊憲兵來到醫院,進了劉朝君所在病房,停留了大概十分鍾便匆匆離開。
石熠輝心中明白,這群憲兵是來詢問有關靖洲的事情,時間越發緊迫,可石熠輝反而越來越平靜。
心無雜念,隻有手中之槍。
魏定波在醫院附近徘徊,突然聽到一聲槍響,醫院附近憲兵抬槍禦敵。
可就一聲槍響戛然而止,再無任何攻擊,憲兵追著槍聲的方向跑了出去。
街道上行人被嚇的四散開來,魏定波同樣隨著人流離去,他在微淵齋不遠處的路口,找了一個茶攤坐下,他需要確認劉朝君是否已死。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看到石熠輝從遠處走來,有行動隊配合他行動,他的狙擊槍交給行動隊,他從另一個方向脫離憲兵追蹤。
回來的石熠輝看到了喝茶的魏定波,他腳步沒有停留,隻是微微點頭告訴對方,劉朝君已死。
魏定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對石熠輝遙遙舉杯,算是慶祝。
石熠輝看到了魏定波背後的背包,可隻想著是魏定波提前收拾好的行李,擔心他這裏行動失敗準備跑路,並未想其他的。
付了茶錢魏定波轉身回家,他用鑰匙開門進入家中,他相信馮婭晴在不遠處一定是看著他進來的。
果然不一會,馮婭晴就帶著陳禾苗回來。
陳禾苗手裏還舉著糖人,一臉開心,在魏定波麵前炫耀。
“一路都舍不得吃,說是非要回來給你看一下。”馮婭晴摸著陳禾苗的腦袋說道。
“給叔叔吃一口。”
“不給。”
“小氣鬼。”
“我不是小氣鬼,我要帶去學校。”
“那就化了。”
“那怎麽辦?”陳禾苗的眉頭皺成一團,可見這個問題將她難住了。
“快吃吧,下次想吃叔叔給你買。”
“聽叔叔的話,快進去吃吧。”馮婭晴著急問魏定波情況,想將陳禾苗打發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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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苗聞言,伸出舌頭在糖人上舔了一下,美得不行。
等到小丫頭屁顛屁顛的進去,馮婭晴低聲問道“現在什麽情況?”
“危險基本解除。”
“那就好。”馮婭晴高度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
“但我要出門一趟。”
“去哪裏?”
“工作上的事情。”
“不要大意。”工作上的事情馮婭晴不便多問。
“我出門的時候,你幫我照看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跟我來。”
魏定波帶著馮婭晴,走到廚房之內,打開一個陶瓷罐子說道“東西在裏麵。”
“是什麽?”馮婭晴向著裏麵望去,發現被布包著,她想要拿起陶罐一探究竟,可是罐子起手很沉,她一下居然沒能拎起來。
因為罐子就這麽大,裏麵的東西隻到罐底,她錯誤的估計了罐子的重量。
手上一用力,將罐子抱起,把布打開。
剛一掀開,馮婭晴手中陶罐就脫手而出,向著地麵滑去,魏定波眼疾手快一把將罐子接住,笑著說道“怎麽還抓不穩了。”
“你故意的。”馮婭晴咬著玉齒說道。
魏定波猜到了她會吃驚,所以做好了接住罐子的準備,可不就是故意想要看她出醜。
“我不在家的時候,看好這些東西。”
“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黃魚,還是大黃魚?”
“現在不便解釋,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好。”
魏定波交代完之後匆匆出門,他要去憲兵隊見靖洲,劉朝君已死的消息要告訴對方,免得他撐不住。
馮婭晴站在廚房內,此時覺得渾身不自在,她還從未沒有見過這麽多錢。
尤其是現在還放在她手裏,隻覺得燙手,總害怕出事。隻能將陶罐藏在廚房角落,也不敢進去房間,就坐在廚房門口守著。
她如今心裏百爪撓心,她不知道魏定波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弄來這麽多金條。
大場麵馮婭晴不是沒見過,她更加不是貪財之人,隻是魏定波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今日魏定波找到她,讓她帶著陳禾苗隨時做好撤離的準備,那說明事態已經是萬分危急。
可揪心一天到頭來,魏定波居然弄到這麽多金條,這前後反差可想而知。
做好撤離準備,得到大量金條!
誰能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
她早就認為魏定波特別,可這吃驚是一趟接著一趟,一次比一次讓她意想不到。
陳禾苗看到媽媽不進去,舔著糖人出來找,嘴裏問道“媽媽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沒什麽,你快進去吧。”
“我也要在這裏陪媽媽。”
“乖。”
馮婭晴將陳禾苗摟在懷裏,一大一小兩個人守在廚房外麵,她們在街上已經吃過飯了,現在便不用做飯。
陳禾苗不停的問東問西,馮婭晴都耐心解答,可腦海之中魏定波的身影總是揮之不去。
此時的魏定波,已經到了漢口憲兵隊,他沒有猶豫拾階而上。
被門口的憲兵攔住,就用日語說明來意,拿出特別通行證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想要見靖洲。
靖洲的審訊現在陷入僵局,他說是劉朝君主動約他見麵,可醫院內的劉朝君矢口否認,靖洲又說劉朝君想要他的金條才約他見麵,說的言真意切。
憲兵又開始搜查劉朝君居住的地方,想要找到金條可查無所獲,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二十根金條,剛想找劉朝君詢問,人卻死了。
就死在醫院裏麵,憲兵隊本部震怒,命令漢口憲兵隊必須要調查清楚,他們一方麵搜捕今日暗殺劉朝君的凶手,另一方麵追捕醫院外開槍殺人的狙擊手。
卻在調查過程中,發現前幾日與劉朝君有過會麵詳談的一個黨派代表失蹤,且失蹤的時間很蹊蹺,就在劉朝君遇襲的前一天。
一時間事態撲朔迷離,靖洲反而是被先擱置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