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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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微深知葆生玄仙的脾性,堵不如疏,連忙拋出一個難題給他,“老師……大人您經驗豐富,這一點要是連您都想不通,那就是不解之謎了。”

    葆生玄仙聽到讚揚,極為高興,他看向少微,進一步追問道:“確定沒傷?可是全身都查驗過了?”頓了頓後,又道,“那就麻煩了。”

    少微神色一凜:“他可是用了什麽邪門的功法?”

    “那我倒是不清楚,我的意思是你把他全身都細細看過了,他之前是個死人也就罷了,可他現在活了,他要以此為借口找你負責怎麽辦。”葆生玄仙似笑非笑地說。

    “……”

    “要不你就答應吧,正好鑽研鑽研他為什麽會這樣,也算是為了研究天地大道獻身了,”葆生玄仙越說越開心,不顧少微的神色,搶著繼續說道,“到時我們可以寫一篇關於大道原理的剳子……”

    沒等他說完,少微一張噤聲符直接貼到了他的臉上。

    她也知道她的符根本堵不住一位玄仙的嘴,但那清楚地表明了她的態度。

    ……

    倏--

    薑嶼隻覺腳下一輕,身體在快速地旋轉著,耳旁的呼嘯聲震耳欲聾,他眯著眼睛看去,隻見傳送陣升騰起的無數個“駕蒞南天門“的文字迅速的向上飛去,霎時不見,與此同時周圍的景色在快速地變淺變虛,而後逐漸連成一線。

    眨眼間,他又見一連串虛幻的門模糊地閃過,隱約能瞥見門外的風光各不相同。

    他路過了一道半掩的城門,路過了一個懸浮在半空的小洞天,路過了一個頗為寬敞的廣場……

    就在這時,黎雲衝著薑嶼的耳朵大喊一聲。

    “到了,準備。”

    話音剛落,薑嶼隻覺一股大力從背後襲來,讓他幾乎是趔趄著跌出了傳送陣。

    “噗——”

    “噗——”

    薑嶼身後撲簌簌地又冒出了不知道多少個仙人,身影都是半虛實的,有的看不見胳膊,有的看不見腿,部分甚至重疊在了一起,彼此推搡著往前走。

    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地,從傳送陣出來後,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隻“剩”一個腦袋浮在空中,盡皆“大步流星”地朝各個方向行去。

    薑嶼混在人群中,一時間像是回到了還沒開始修行的時候。

    那時候就是那麽的不方便……都成仙了,怎麽感覺越過越回去了呢?

    “……”

    腳下是軟綿綿的觸感,如同踩在了數不清的棉花裏,薑嶼四下張望著,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座漢白玉鑄成的牌樓高聳而立。幾根立柱抬著一根橫柱。橫柱上閃爍著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南天門。

    天庭原本分為東南西北四大天門,從南天門過接引殿、朝會殿後直達淩霄寶殿,殿後為後宮,穿越花園過瞳盧宮而至北天門。

    淩霄殿往左首是斬妖台,右首則是封神台,橫貫東西。

    這是天庭最初建立時的構造,後來經過幾番動蕩,以前的痕跡已經被抹滅的差不多了,隻剩南天門這個門麵。

    “南天門是這一層的樞紐,無論你想去哪個區,從這裏都很方便。”

    黎雲知道對薑嶼而言,有的東西明明是常識,他卻不知道,於是無論是回答問題還是講解,都會多附贈幾句,“除此之外,從‘星層’上‘月層’的唯一通道也在南天門,當然了,咱們這種境界是上不去‘月層’的。”

    天庭如今分為三層,從上到下分別是“日層”,“月層”和“星層”。仙人們按照不同的境界,居住在不同的層麵。下層不得擅自去往上層,上層也不願意來到下層。

    此時此刻,黎雲和薑嶼所處的是“星層”,這裏是初中境界仙人的居所,分內、外兩部分,內城辦公,外城商居混合。

    “刑罰司在內城,還有一段距離,”黎雲給薑嶼指明了方向,“從這裏傳送到天河大街,然後走水路過去。”

    “太不方便了!”

    薑嶼又一次發出感慨,“咱們走起來都那麽費勁,普通人要是想告官,得多麻煩啊。”

    “普通人為什麽要告官?”黎雲不解地問,“都是仙人了,有什麽事自己解決不了啊?”

    薑嶼:“……也是。”

    出了“南天門陣”後,黎雲辨明方向,找到了去往“天河大街”的專屬陣法,這個陣法明顯冷清得多,不比“南天門”陣口擁堵。付過貝幣後,他們經過又一次得傳送,出現在了天河大街(真正的天河)側向的一個入水口處。

    往遠處望去,各司還在開門辦公,各式建築浮在天河中,璀璨得如同耀眼的明珠。天河兩岸種滿了各種奇葩仙植,桃紅柳綠地倒映在河中,與河中的波光交相輝映。

    數不清的仙人在天河裏來回穿梭,腳踩自己法器幻化成的小船小舟,將寬廣的天河擠得如同凡間最繁忙的航道。

    “這要是沒有法器,根本寸步難行啊。”薑嶼感歎著。

    他看著那些河中的仙人將手中的法器扔來甩去,有時候隻是從一棟建築去往隔壁,明明可以直接過去,卻還非得用法器渡水,薑嶼一時分不清,他們到底是為了方便,還是隻是為了炫耀。

    黎雲帶著薑嶼從邊緣繞行,繞過岸邊擠在一起的仙人們,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入水口處。

    黎雲拔出自己的法器,那是一支古樸的畫戟,形似“爿”字,一端有尖,兩側是月牙形的利刃,磨得光亮,煞是鋒利。他將畫戟扔進天河裏,畫戟沾水膨脹,大了一倍。

    看那畫戟的樣子,也就兩側月牙刃勉強可供一人落腳,兩個人是怎麽也擠不開的。

    “咱兩個人,站不下吧?”薑嶼問道。

    “沒辦法,”黎雲“嘖”了一聲,皺著眉頭苦著臉說道,“一會兒你抱緊我吧。”

    “算了吧,”薑嶼也是好大的不願意,“要不你聯係聯係離夢姑娘,讓她來接我,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想什麽呢,你以為我樂意啊,誰讓你小子沒法器呢。”

    黎雲說著,忽聞有人叫他。款乃聲響中,燦煥天河上漂來一葉小舟,身著淺藍衣衫的離夢輕輕巧巧地立在上麵,驅動小船破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