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鴻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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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隗韋滿腦子都被“保護薑嶼”的任務填滿了,衝上去的同時,對著那人發了個“火球術”,想要逼迫他後退。

    火球在門框處炸開,對方猝不及防,被炸了個滿臉開花。

    隗韋這才看清,薑嶼早在他出手前就已經飄到三丈之外了,就是他不動手,薑嶼也不會挨打。但他太緊張了,沒有沉住氣。

    這下好了,差點暴露身份。趁著隱身符還沒有失效,隗韋掉頭就跑,邊跑邊慶幸:還好有三層的隱身咒。

    他不知道的是,薑嶼雖然看不見,但目光還是準確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跟蹤者已經遠去了,薑嶼嘴角微翹,無聲地說了句:

    “費心了,刑罰司。”

    但輕鬆適意隻是瞬間,下一刻,薑嶼拔腿就跑,在憤怒的罵聲中越跑越遠。

    “是你念叨著想知道的,我告訴你,你還不高興,”他心裏嘟囔著,“看來這種主動找上門的幫助行不通啊,得想別的辦法。”

    ……

    一連幾天,薑嶼時不時就會叫周琳過來,一起窺探那個“薑嶼事件緊急應對組”的聊天內容。

    在這個過程中,他清楚了很多狀況,無論是多文玉匙與和談的關係,還是他被認定為主戰派的原因,薑嶼都心中有數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將麵臨什麽樣的狀況?

    別看他現在貌似自由自在,刑罰司隻敢暗中監視,但那隻是因為主和派暫時還沒決定,要怎麽應對這件事。

    還有主戰派,他們究竟知不知道主和派已經誤會了?他們又是怎麽想的,是將計就計,還是……

    “危機重重啊。”

    薑嶼皺眉低語,“主戰派想盜取多文玉匙破壞和談,這個很好理解,但想要奪舍我的目的又是什麽?”

    “想借助你從琅嬛福地內部破壞防禦大陣?”周琳搭腔。

    薑嶼搖了搖頭:

    “時間點對不上。”

    周琳也是隨口一說,說不對也毫不在意。

    “這些問題可以先放放,現在的關鍵是怎麽打消他們的念頭,別再把我錯認為是主戰派的一員。”

    薑嶼考慮片刻,接二連三地冒出幾個主意:

    “我參加個反戰的集會怎麽樣?不好,太刻意了。”

    “要不我加入個主和派的宗門?會不會被他們當成間諜啊?”

    “與妖族成個親?不行不行,這犧牲就太大了。”

    周琳:“……”

    見他還在胡思亂想,她出言打斷道:

    “有人來了,我先走了。”說完,周琳的身影從卷軸中慢慢的變淡消失了。

    怎麽搞得跟偷情似的,鬼鬼祟祟的。薑嶼正在腹誹,便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院外傳來,灌進他的耳中:

    “薑嶼——”

    聲音有些耳熟,薑嶼出門去看,發現門外站著的是翊衛六隊的隊長黎雲。

    “原來是黎隊長。”

    薑嶼有些“尷尬”地打著招呼,不由得想起前兩天黎雲也加入那個“薑嶼事件緊急應對組”了。

    ……我知道你知道我是“主戰派”了,但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真夠亂的。

    想到這裏,薑嶼沒話找話:

    “離夢姑娘怎麽沒一起來?”

    “她請假了。”

    黎雲似乎不願意和他多說話,指著門板上貼的黃紙,意有所指地問道,“你家還有個危險的大陣?我怎麽感覺不到靈力的波動?”

    “要不怎麽說危險呢,”薑嶼隨口糊弄著,“你有什麽事?”

    “刑罰司對你進行傳喚,你跟我走一趟。”黎雲冷著臉說道。

    薑嶼挑了挑眉:

    “刑罰司請我去幹什麽?”

    黎雲聽了這話,險些絕倒。

    明明是“傳喚”,怎麽從他嘴裏說出來倒變成了“請”?

    黎雲神情有些複雜的看向薑嶼,一方麵厭惡於他主戰派的身份,可另一方麵又礙於幾位上官的命令,不敢在薑嶼麵前過多露出口風。

    “好像是來了個鴻臚司官員,指明要見你。”他含糊地說道。

    鴻臚司?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薑嶼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至仙,能被鴻臚司給盯上了,這真是活出了新高度了。

    鴻臚司是天庭六司中最後一個成立的,負責一些對外的事務。這回和妖族進行停戰的和談,也是由鴻臚司專門負責的。

    鴻臚無小事。這一司在整個天庭是個地位超然的存在。

    “快走,別磨蹭了!”黎雲厲聲道。

    感覺出來他態度的轉變,薑嶼一言不發,徑自出了巷口。

    “欸?你要去哪?”黎雲連忙叫住他,“傳喚是客氣的說法,你要是不配合……”

    “誰說我不配合了,”薑嶼指著東邊,“最近的傳送陣就在那個方向啊。”

    “走什麽傳送陣啊,公務在身,當然用最快的手段了,坐飛黃啊。”黎雲說著,抬手招攬。

    薑嶼看著他,在心裏默默數數:一、二、三……

    說到二十的時候,黎雲終於不情願地放下了手臂:“……怎麽一隻也不來?”

    “大哥,住這地方的人坐得起飛黃嗎?反過來說,飛黃也不會來這一區拉活了。”

    薑嶼說的可是他的經驗之談,他近來出入的多了,對周圍的環境也更了解了,遠的不說,家門口這塊基本是看不見飛黃的。

    黎雲沒想到這一點,正自懊惱應該讓來時那隻飛黃多等等,就見薑嶼已經熟稔地念了“輕身咒”,大步流星地跑開了。

    黎雲連忙跟上,倆人一前一後跑出了好遠,才叫到兩隻飛黃。

    既然是免費的,薑嶼自然不會客氣,雖然隻是第二次乘坐,但他已經輕車熟路了,知道腳該踏在哪裏,坐哪個位置最不難受。

    去刑罰司的路上,黎雲一句話也沒和薑嶼說,薑嶼自然也沒什麽心思主動找話題,滿心都在琢磨一會會是個什麽情形。

    結合著之前窺探獲得的信息,薑嶼在心中暗自梳理著目前對他有利和不利的各項證據:

    “目前他們所有的指向主戰派的理由依舊是靠猜測,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加上刑罰司的那幫人主要的目的是兩不得罪,既不敢輕易處罰我,也不會輕易放了我。”

    “隻要我理直氣壯一點,懵懂無知一些,維持好微妙的平衡,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薑嶼吐了口氣,讓自己盡量保持住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