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天煞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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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周澤接過冊子,他猶豫了,一時間不知道該看,還是不該看。
&esp;可鹿王依舊一臉輕鬆,隻是自顧自的喝茶。
&esp;似乎丟過來的,是什麽不起眼的東西,周澤微微蹙眉,冊子是大紅色的錦緞麵,上麵沒有字跡,想了想才打開。
&esp;上麵寫著一個生辰八字,按照年份算是一個十九歲的人,周澤一臉不解,瞥了一眼崔毅,崔毅就在身側,他臉上顯得有些震驚,這個表情落在周澤眼中,顯然崔毅看出來一些什麽。
&esp;不過這到底代表什麽意思,周澤不知道,無奈隻能再度看向鹿王。
&esp;“倪兄不妨直說,這生辰八字到底是誰?給我這個是什麽意思?”
&esp;鹿王沒著急,隻是揚揚下巴。
&esp;“別急,再往後麵看,後麵的生辰八字你不會不知曉吧?”
&esp;周澤一頭霧水,反倒後麵一頁,上麵寫著:
&esp;壬申、庚戌、癸亥、壬子。
&esp;周澤記得,這個是原主的生辰八字,不過他對這些並沒有什麽研究,不過古人似乎對此特別的在意。
&esp;“是我的生辰八字,不過這是何意,還請倪兄明示。”
&esp;鹿王笑得更開心。
&esp;“看來,唐公子並未見過這樣的東西,那我就來解釋一番,一般婚配之前,都會將雙方的八字放在一起,找得道之人查看一番。
&esp;唐公子的八字著實特別,我也仔細找人看過,劫孤二煞怕同辰,隔角雙來便見坉,醜合見寅辰見巳,戌人逢亥未逢申。醜見寅,辰見巳,戌見亥,未逢申,四種命犯天煞孤星的命局。
&esp;看你的八字壬辰、辛亥、甲戌、已巳。辰見巳為劫煞、孤辰。出現在日柱上,命犯天煞孤星。
&esp;你的命格,孤鸞寡宿星,進角為孤,退角為寡,孤星煞星均在,遙相呼應,六親皆無,孤獨一生,災禍隨行,如若隻是尋常人,不過是孤獨終老,如若是朝中重臣或者相交之人,也會受其災禍。
&esp;不過雖是如此也有破解的辦法,那就是找一個命格跟你一樣堅忍之人,進行壓製,就可以改天換命。”
&esp;周澤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天煞和孤獨終老他聽明白了,這就是說他命格不好,就是說他是天煞孤星,不進行壓製就是一個災星。
&esp;周澤笑了,從沒如此開懷地笑。
&esp;命格是個屁?
&esp;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上下五千年的曆史不說熟讀於心,也是都有所涉獵,說他孤獨終老或許有可能,這個不受他控製。
&esp;但是說他是個災星,會受到災禍影響他不信。
&esp;“天煞孤星,我還真不知自己有如此厲害的命格,不過這又何妨?
&esp;不瞞倪兄,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太平盛世下,過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不想爭名奪利。
&esp;或許你覺得我說的不是心裏話,可這就是唐某的追求,就像唐某的名字一樣,唐某希望大唐安寧,國力昌盛,而不是求自己得到什麽高官厚祿。
&esp;至於所謂的破解,在我這裏完全不存在,我信奉的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既然不信,何來擔憂?
&esp;真的在意我的天煞孤星命格的人,自然也無法共事,你說是嗎?”
&esp;鹿王愣了愣,反複咀嚼周澤的那句話。
&esp;“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可是一首詩?”
&esp;周澤點點頭,盯著桌子上的酒壺說道:
&esp;“此詩名為飲酒,
&esp;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esp;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esp;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esp;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esp;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esp;周澤在讀,鹿王起身走到桌前,提筆將周澤所說逐一落在紙上,字跡灑脫帶著獨有的風韻,不過周澤現在沒空欣賞,他心裏想著鹿王的話。
&esp;他原本孤兒,並不知曉自己的生辰八字。
&esp;所謂的生日,也是被送到孤兒院的日子,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他一直讓自己適應周澤的身份。
&esp;不過現在回頭看,周家被殺,就剩下他一個,還真的跟這個天煞孤星能吻合,鹿王找自己,又是遞上女子的八字,這不就是想要從這個方麵拿捏自己,不用說此女定是貴不可言,可那又如何?
&esp;鹿王寫完,自己看了一遍,不斷點頭。
&esp;“唐公子的才華,真的讓倪某汗顏,隨意一首詩,就可以流芳千古,如此心境是我所不能及。
&esp;話說回來,是不是天煞孤星都不重要,既然遞上庚帖,就是因為對你的賞識,這另一個八字,是我胞妹的八字。
&esp;其樣貌就不用說了,是家中最美的一個,性格很要強,不是什麽柔弱似水,琴詩書畫,對人對事對物都有獨特的見地,我想你們非常適合,能互相賞識,成為夫妻,這是最難得的。”
&esp;周澤起身,不說別的,鹿王能如此相待,至少不能駁麵子。
&esp;起身端起一盞酒,朝著鹿王躬身施禮。
&esp;“倪兄的好意,唐某心領了,不過婚配的事兒,還請倪兄收回庚帖,周某早已有心儀之人,隻是等待她成年。”
&esp;鹿王一臉興趣,庚帖沒有接,不過跟周澤碰了杯,一飲而盡。
&esp;“不知是什麽樣的女子,有如此幸事,能被唐公子看中?”
&esp;崔毅趕緊給二人倒酒,隨後立在一側。
&esp;周澤將庚帖放在鹿王麵前,側麵看向窗外,長湖那一側燈火闌珊,湖麵上星星點點的光亮,周澤似乎能看到小白傲嬌又帶著醋意的笑容。
&esp;不自覺地唇邊也蕩漾開一個笑容,這才幽幽說道:
&esp;“她跟我一樣,孤苦無依,家人都被殺,算是同病相憐。
&esp;從京城來南境,一路走來,經曆了太多太多,與閉月羞花的相貌相比,這份陪伴,對我來說才是最在意的,因為在她麵前,讓我感到安寧,有一種家的歸屬感。”
&esp;鹿王盯著周澤,他知道這番話是他的真心話。
&esp;家的歸屬感,讓鹿王努力去回想,生在帝王之家,家這個概念代表的是爭鬥,是爾虞我詐,是手足相殘。
&esp;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勸慰周澤,還是該羨慕周澤,有一個跟自己共同經曆的女子,這是人生何等幸事,他不敢想象。
&esp;而自己遞過去的庚帖,代表的不過是身份地位,娶一個公主,得到西周的駙馬禮遇,可這樣也失去了采菊東籬下的情懷。
&esp;手放在庚帖上,寧王自嘲地笑了。
&esp;“是我想當然了,忘記唐公子並非尋常人,自然所追求的也絕非尋常夢想,算了庚帖我收回,不過你所說的那位姑娘,不知我是否見過?”
&esp;周澤看向鹿王,他想否認,但不知怎麽直接點頭了。
&esp;“見過,隻是沒有打過招呼罷了,難得一見,倪兄我們還是喝酒吧。”
&esp;鹿王也笑了,端起酒盞,跟周澤碰杯,鹿王一飲而盡,隨後嗬著氣,將杯盞放下,看向崔毅。
&esp;“這杯酒跟之前的不同,我好似未曾喝過?”
&esp;崔毅趕緊躬身施禮。
&esp;“這是醉三仙,因為度數高酒也甘冽,所以產量極少,市麵上能看到一壺都是價值千金。”
&esp;鹿王將杯盞遞過去,他身後的那人朝前邁了一步,似乎要阻撓崔毅倒酒,鹿王嗯了一聲,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人直接退後。
&esp;“趕緊給我滿上,這酒著實不錯。”
&esp;周澤接過酒盞,朝崔毅擺擺手。
&esp;“著人去分號,送來兩箱醉三仙,給倪公子帶著。”
&esp;崔毅稱是,不過抬眼看向鹿王卻一臉猶豫,不知自己是該去還是該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