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皇子?你還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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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皇子?你還真不是
張天師微微側目,朝著太子瞥了一眼。
“皇子?你還真不是.”
周澤頓住了,舉著的酒盞微微一顫。
果然張天師是知曉的,隻是這事兒並沒有跟聖人說,至於太子也是不知情,隻是等待一個時機而已,而這個時機,就是太子情緒的崩潰,因為此刻能對太子的打擊最大。
此時的太子一愣,張天師是什麽人,太子太清楚了,雖然真人舅舅將其視為大敵,可張天師從未對自己有什麽不尊,這一句是什麽意思?
即便犯錯,哪怕是被貶為庶人,或者是被幽禁,自己的皇子身份總是還在的,張天師這句話不像是口誤,那.
太子表情有些木訥,隨後趕緊用力搖頭。
盯著張天師,抬手指著張天師的鼻子,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憤怒,掩飾心中的恐慌,畢竟有些東西,不敢去想。
“張懷遠叫你張天師,是因為你掌控捉妖司,可你即便權傾朝野,也不過是一個臣子,而孤是太子,是大唐聖人的嫡長子,你如此口無遮攔,這是想要中傷孤嗎?”
張天師搖搖頭,這樣的話語對他毫無影響。
“看來你的真人舅舅,並未告訴你實話,你並非聖人親子,你的生身父親,就是你的這位真人舅舅,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
別的不說,從長相而言,你難道就沒有懷疑?你跟剩下的六個皇子,從身高到長相,沒有一絲相同的地方,你可能會覺得,你與柳皇後是最為相似的。
這一點,老夫無法反駁,你確實跟柳皇後很像,不過這個相似也隻是臉型的相似,五官相貌,甚至到比常人要長的雙臂,最像的還是賀真人。”
太子用力搖頭,手中拽著鐵鏈,臉上的表情已經失控。
“你個老匹夫,這樣的話,你怎麽說得出口,想要讓孤被製裁,你就編造出如此謊言,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孤不信,真人是孤的舅舅,怎麽會是生父,你們給孤滾出去!”
周澤瞥了一眼張天師,他知道這會兒該自己說話了,站起身朝著太子微微搖頭,隨即說道:
“聖人還未下召,臣暫且還是稱您太子殿下,在漢中有一座柳家的墓地,那裏用童男童女做陣法,引靈氣匯聚龍脈。
這並非一日建成,而是持續了兩百年,這就是曾經的開國功勳,柳家的所作所為,殿下可能會說,這跟你無關,別急臣還沒有說完。
那墓地在近幾十年,被改變了陣法,專門偷大唐龍脈的靈氣,還培育了九朵玉頂白蓮,作為太子您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吧?
此龍脈雖然小,但是已經成型,九朵玉頂白蓮已經完全成型,這意味著,有並非大唐李家皇室的血統,在大唐的地域擁有登上九五之尊的預兆。
如若殿下是大唐李家血脈,何必如此麻煩,按照您今時今日的地位,隻要等待聖人傳位就行,我想賀真人也知曉德宗的叔父想要奪嫡,最後被雷劈死在太廟的事兒吧。
一個李家血脈,隻是未被認可,都被龍脈毀去,殿下如若是李家骨血,真要是繼承大唐的皇位,何必需要這樣?
恐怕結局也是跟那德宗的叔父一樣,這也是賀真人為何打壓捉妖司的緣故,因為他們守護的是大唐龍脈,你如若登基,捉妖司被打壓,用柳家的龍脈守護你,這算計相當長遠。
不過就在臣來京城之前,柳家墓地的那處龍脈,已經被寧王殿下帶高人毀去了,九朵玉頂白蓮,一朵都沒剩下,所以殿下身上的龍氣,此刻也已經消失殆盡。
這也變相地證明,殿下並非聖人親子,至於賀真人一直以來籌謀的,不過是希望將大唐易主。
而殿下恐怕還覺得,自己一直被賀真人操控,當了一個傀儡,總想著擺脫這一切,可殿下並不知,這原本是你唯一的出路,不過現在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太子原本饑餓就讓他頭暈眼花,這會兒聽了張天師和周澤的話,更是覺得眼前金星亂冒,甚至一度都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身子一晃,太子直接癱軟在地上。
不是聖人親子!
生父竟然是自己叫了三十年的真人舅舅,這種打擊,讓他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
張天師看了一眼周澤,這樣的講述,比寧王在禦書房所說要詳盡很多,不用問,毀去龍脈的過程,或許周澤就參與其中。
一個沒有一絲靈氣的普通人,他是怎麽參與的?
隨著這個想法,張天師的目光在周澤身上流轉一遍。
此刻他突然發現,周澤的氣息跟在禦書房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甚至以他的能力一眼都有些看不穿,這個發現讓張天師頗感意外。
想到毀去龍脈,想到周澤身邊的老徐,還有那個之前帶來捉妖司滿身鬼氣的崔都尉。
張天師似乎想明白一些事,或許寧王身邊的這幾個人裏麵,隱藏最深的就是這個周澤。
這個人不單單是有深謀遠慮,而是個人的能力,就像之前與西周的那一戰,如若沒有周澤,絕對不會力挽狂瀾,扭轉敗局,也驗證了賀真人所說的那個天機。
這個想法一出現,張天師看向周澤的目光也有所不同,不過太子悲憤的哭嚎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低頭看了一眼太子,就像周澤剛剛所說,他身上的真龍之氣已經看不到了,完全成了一個普通人,過多的話他懶得說,畢竟這個太子,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傀儡。
“此事,老夫會原原本本說給聖人聽,太子之位自然是保不住,東宮的妃嬪和子嗣,也會不日賜死,畢竟這是醜事,絕不可能外泄。
今日老夫跟你說這些,不過是給你一個可以苟活的機會,老夫知道這些大臣依附在東宮,大多是因為賀真人的操控,甚至一些實情的安排,你都完全不知。
老夫隻想知道,柳皇後當年亡故的時候,曾經屏退左右,是否跟你留下什麽話?”
太子這會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張天師的話,一時間有些無法反應,隻是微微抬起頭,看向張天師,臉上全是茫然的神色。
周澤上前一步,蹲在太子麵前。
饑餓、恐慌、心理打擊,這一係列的操作下來,太子這會兒是真的有些懵。
此時此刻,一味地逼問,效果不會太好,畢竟後世的犯罪心理學和審問技巧,他們是每年都要進行培訓的,雖然幹的是法醫,但這些東西也是必修課。
周澤蹲在太子麵前,手搭在太子的肩頭。
這個位置,正好是心鬼坐的地方,那隻肥碩的心鬼,這會兒已經比之前虛了很多,此刻那心鬼倒是不喊餓了,這是不斷顫抖流汗,甚至身體控製不住往下滑。
心鬼死命地抓著太子的衣領,似乎想靠這個動作控製自己的身形,他絮絮叨叨,嘴巴裏麵壓根就沒停下。
“不能信張老頭,我跟你說,那些話不能說,說了真的就剩下等死了,也別指望真人舅舅來救你。”
周澤笑了,歪頭看向太子,將嘴巴湊到太子耳邊,壓低聲音問道。
“不信張老頭,那是不是能信我?跟我說說,哪些話不能說,為什麽說了就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