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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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婉回到院落,一進屋就看到宇文玥在她房裏看書。

    “你去看那個換臉的了,他為什麽做叛徒?”

    宇文玥抬起頭好奇的問她。

    “性格衝動易怒,本來是掌門的乘龍快婿,結果未婚妻和別人暗通款曲被抓個現行,當場被他斬殺,一個都沒留下,可不是要跑路麽。”

    宇文玥忍不住噴笑出聲,“原來是被戴了綠帽子啊,這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可不是麽,我也是這麽說,這小子性格太浮躁了,我得留個後手。”

    楚婉坐在椅子上,直言不諱。

    “你打算怎麽做,這種性格一個人是跑不出整個門派的追擊,肯定還有人幫忙。起碼也有個同伴。”

    宇文玥輕挑眉眼,用肯定的言語開口。

    “沒錯,是兩個人,還有一個中年人,武功不算太高,但性子很沉穩能忍,是個有心計的。”

    “你不怕做手腳被他發現,哥哥和你一起,也好保護妹妹。”

    宇文玥立刻表示可以幫忙。

    “你是為了看我如何換臉吧,你看了也學不會,這個還是挺難的。”

    楚婉聽了他的話,自信的笑了笑,“病人在大夫手裏,那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敢接這個單子,就必定有克製他們的手段。”

    宇文玥挑眉,臉上是期待的表情。

    “那我一定要參觀一下,可以提前透露給哥哥聽麽。”

    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

    “不能。”

    楚婉白他一眼,揚高下巴像驕傲的小孔雀。

    宇文玥白她一眼,“小氣,不能教教我麽。”

    “不能,很危險,其實我覺得不如易容術好用,不喜歡可以重來麽。這個改了就不能反悔了,而且危險性很高,弄不好會死人。”

    “好吧。”

    委屈的撇嘴。

    “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易容術,易學難精而已,真想學好就要下點功夫去琢磨,我沒那個心思就沒鑽研。”

    宇文玥別過頭去,像個小孩子鬧別扭,“反正你就是小氣,還不疼我。”

    楚婉忍不住笑出聲,捏捏他的高鼻梁,“還耍脾氣呢,疼,怎麽不疼,我疼玥哥哥。”

    他又把腦袋轉回來,鳳眸裏帶著晶亮的神采,“真的,隻疼我一個,我要獨一無二,你心裏的位置。”

    楚婉眨眨眼,“那你也得排在我師父我老爹後麵,這總行吧。”

    無奈的歪著腦袋,師父您老人家辛苦了,養大這個熊孩子真不容易。

    “勉強吧,說好了,隻有我們三個不許有其他人了。”

    像個爭寵搶糖吃的孩子。

    “好,依著你。”

    翻個白眼,魔教宮主是個幼稚鬼。

    “那你動手要帶我去看。”

    “好。”

    “這還差不多。”

    宇文玥滿意的頷首。

    “怎麽好奇心這樣重,我明天要去給盟主診脈,他身體很弱,脾胃失調,還有很多小毛病需要先調理才能治療呢,要在這住上幾個月才行,你可以陪我這麽久麽。”

    宇文玥拉著她的手觀察她修長的手指,“怎麽煩我了,不想讓我陪你。”

    “不是,有哥哥這樣頂尖的高手保護我,我偷樂還來不及呢,哪裏會煩呀。我這不是怕耽誤你的事麽,宮裏的事務不用你盯一盯麽?”

    “不用,底下人會辦好的。我可不是你麵皮薄,在玉鼎宮完不成我交代的任務,會有嚴厲的處罰,死亡反而是解脫。”

    宇文玥抬眼露出幾分邪魅的壞笑,言語中暗示玉鼎宮殘酷的生存方式。

    “好吧,我要給盟主製定一個調理方案。”

    楚婉坐在書案前研磨,一邊研磨一邊思考如何給盟主救治,要在短時間就看到明顯的變化,否則冷家人必定會失去對她的信任。

    病人和家屬的心思都是一樣的,恨不得明天就痊愈活蹦亂跳了,遲遲看不到效果,必定說你是庸醫,殊不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認真的書寫,製定方案,時不時停下來想一想,看看盟主的脈案,反複斟酌後定下診療方案。

    宇文玥望著她認真的背影忍不住露出寵溺的笑容,拿起剛才沒看完的書繼續看。

    屋內隻有輕微的翻書聲和淺淺的墨香味,微風拂過,敞開的雕花窗欞,吹進清淺的花香,若有若無,芳香入肺腑,沁人心脾。

    二人互不打攪卻出奇的十分安寧溫馨,二人美好的身影融為一幅畫,和諧又登對。

    蝶衣進來送熱水就看到這樣美好的一幕,明明是各幹各的,看在眼裏卻讓人認定他們就是一體的,有什麽東西明顯不一樣。

    給二人倒了一杯茶,想說話卻看到宇文玥的眼神如刀一般銳利,恍然意識到自己打攪了他們,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礙眼的人走了,宇文玥滿意的舒口氣,看一眼楚婉,見她依舊在思考,露出一絲舒心的笑容繼續看書,享受這份難得寧靜與放鬆。

    不知多久楚婉終於寫完了,再審視一遍微微點頭,這回應該不錯了。

    “婉婉寫完了,累不累。”

    溫聲詢問。

    楚婉喝了口茶滿意的笑了,“不累,把他的事弄好,心裏就踏實了,好歹也收了那麽多銀子總要讓人看到效果麽。”

    “也對,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能走路就行了。”

    “你這話意有所指。”

    楚婉看了看他,覺得他的態度很奇怪,現在想想他們是仇人,應該不想讓自己治好盟主吧,可他還是極力勸自己來治療盟主,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沒有,他早晚都會死的,腿好不好沒太大關係。反而腿好了才是他的催命符。”

    宇文玥嘴角翹起笑的邪肆又愉悅。

    “為什麽?”

    楚婉楞了一下不太明白。

    “婉婉,你還是太善良了,他是盟主,是鏟除了魔教有功之臣,功勞是無人能否認的事實。

    他倒下了別人才有機會,可眼看著機會要到手了,他卻好了起來,那麽其他武林門派還能支持新盟主麽。”

    靠近她眼前輕聲漫語的解釋,每一個字都透著幽冷冰寒,是刺骨的冷。

    “如果你是新盟主該怎麽辦呢,如果盟主死了是不是就少了個絆腳石。你說是不是他的催命符,哪裏還需要我動手。”

    楚婉表情沉凝了下來,“借刀殺人,這招夠狠啊,給了希望又再次失望,讓他狠狠墜入深淵,比直接讓他死還要痛苦。

    眼看著盟主之位拱手讓人,他卻無能為力。辛苦籌謀半生,忍辱負重臥病十幾年,到頭來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多年痛苦的滋味隻有他自己最明白了。”

    深深歎息一聲,他從來就沒忘記這份仇恨。

    “宇文玥,你夠狠!”

    宇文玥站起身坐回躺椅上,悠哉的晃悠著,“多謝妹妹誇獎,我就愧領了。”

    “你答應過我,不能影響我藥王穀的名譽,不牽連我。”

    楚婉在沉默了一瞬後,提出條件。

    “當然,你放心,我不會影響藥王穀的,哥哥說了會保護你,不會食言。我還要他再次品嚐到被人矚目崇拜的滋味,他不站起來怎麽行呢。”

    宇文玥笑的尤其燦爛好看,那雙多情的丹鳳眼仿佛淬了毒,像極了盛開的曼陀羅花,美則美矣卻帶著致命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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