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我張青,不當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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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青對自己的實際情況還是很有逼數的。

    自己依著一個平凡草寇的身份,混成了二龍山的大當家,整個過程簡單說來無非就兩個字,忽悠。

    靠著先知先覺的能耐,倒是能混個山寨大王。可真再要進上幾步,不是靠拐騙個林衝,弄來個楊誌就能做到的事情。

    振臂一呼,便有十萬農民相應起義?

    那是張角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就是張角,做此事前也傳道了十餘年,最後更是被朝廷瞬間撲滅。

    宋江之所以最後詔安,不是真不願反抗到底,而是不能。

    說到底,一心隻把朝廷人馬給誘拐上山,最後的結局,就必然如此!

    張青自然不能重蹈覆轍。

    “景德元年,我朝大勝遼人,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聖元孝皇帝與遼人在澶州定下了停戰和議,約定宋遼為兄弟之邦。”

    “至此,我朝與遼人邊界基本安定,邊疆無危。”

    張青給趙明誠夫婦尋的屋子裏,張青正是一臉認真的虛心求教。

    而趙明誠雖說的詳細,隻麵色也是怪異的很。

    這授課之行,自己倒是做過不少,然麵對一個山大王講解,也著實是生下來的頭一遭。

    張青聽得也是欽佩。

    別的不說,就宋朝皇帝的那諡號,那能說明白了的都是牛逼人。

    隻是張青實在是不那麽清楚宋朝曆史,直又問道:“那景德元年,距離今日,已有多少年頭了?”

    趙明誠聽得古怪,卻還應著道:“已有一百一十年了。”

    說著又是感慨道:“那年,實在也是多災多難。”

    “正月十二,京師地震;正月十七,京師地震;正月二十三,京師地複震,屋宇皆動,有聲移時而止;正月二十四,冀州地震”

    經得那趙明誠介紹,原來那景德元年,竟然大大小小,經過了十二次的地震!

    趙明誠說著也感歎道:“先帝那年與遼人行兄弟之禮,也是無奈之舉,更是聖明之舉。”

    澶淵之盟,遼宋約為兄弟之國,宋每年送給遼歲幣銀10萬兩、絹20萬匹,宋遼以白溝河為邊界。

    因澶州在宋朝亦稱澶淵郡,故史稱“澶淵之盟”。這一節曆史,張青還是曉得的。

    隻是不曉得,那年的時候中原大地還有這般劫難。

    不過雖說如此,這趙明誠如此支持“澶淵之盟”,倒是此刻就能看出其骨子裏的些許懦弱。

    趙明誠倒是不曉得張青如此想著自己,倒是越說倒是越來勁了。

    直接著說道:“其後還有西北黨項人崛起,自稱皇帝,去我朝封號,改元天授禮法延祚。”

    “至是今日,此二敵仍我大宋心腹大患!”

    不錯,雖然靖康之恥就在隨後的十幾年間了,然此刻整個大宋王朝,沒人把女真人放在眼裏。

    誰也想不到,如今看上去依舊強悍無比的契丹人,將會在完顏阿骨打的攻擊下,如此不堪一擊。

    隻張青雖然曉得十幾年後的未來,當下也隻憋在心中,當從趙明誠那裏確認了朝廷上的思慮,張青也是把話題,轉到了朝廷上。

    卻聽張青又問道:“倒是不知,又是誰人奪了你這官位?”

    聽得此問,趙明誠卻不做聲響了。

    隻是其雖不說,張青卻無所禁忌,那是張開嘴就一陣胡亂說起:“高俅?童貫?蔡京”

    張青那是把能想到的惡人,都說出口來。

    趙明誠聽得大驚,連忙阻止道:“你哪能直呼公相名諱!”

    公相?

    這說的該是蔡京。

    張青見趙明誠反應這麽大,當即心裏有數,笑稱道:“原來是受蔡京所迫,那你這複官之望,怕是得不成了。”

    這話是直直戳中了趙明誠的心裏了。其之所以會被奪官,乃是因為父輩的黨爭之禍。

    北宋元豐八年(1085)宋神宗去世,年僅九歲的哲宗繼位,由宣仁太後同處分軍國事。

    同年司馬光任宰相,全麵廢除王安石變法,恢複舊製,前後曆時九年。

    至此,支持變法的政治派別,被時人稱之為“元豐黨人”,反對變法一派,則被稱之為“元祐黨人”。

    元祐黨人有些誰呢?

    說點出名的便有司馬光、蘇軾、蘇轍、黃庭堅等人。

    崇寧元年(1102)九月,宋徽宗令中書省進呈元祐中反對新法及在元符中有過激言行的大臣姓名。

    於是蔡京親自主持,將司馬光,蘇軾等人,共計一百二十人,分別定其罪狀,稱作奸黨!

    並由徽宗親自書寫姓名,刻於石上,豎於端禮門外,稱之“元祐黨人碑”。

    不許黨人子孫留在京師,不許參加科考,而且碑上列名的人一律永不錄用。

    再說那李清照的父親李格非是誰?

    那是蘇門後四學士!

    當然,自也是元祐黨的一份子,因此也被罷官。

    連女婿趙明誠,一同被逐出京城,這也是趙明誠所說的奪官之言了。

    隻是前頭說的這些東西,張青腦子裏是壓根沒個概念,隻大概曉得王安石變法後頭扯出一通的亂局。

    當下見那趙明誠不說話,“苛求學習”的張青是當即麵色一冷,抽刀一拍道:“看來先生是當真看不起我,不肯實話實說來了?”

    趙明誠麵對張青這土匪做派,當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得老實應道:“也卻可說乃是因為公相。”

    張青卻根本不放過趙明誠的難堪,又問道:“那又是為何受蔡京所貶?”

    趙明誠聽那張青是一口一個蔡京,也是被帶的心思歪了歪,至少對蔡京的畏懼心思,好似也好了不少。

    隻看著拍著麵前的樸刀,趙明誠也隻得老老實實,從頭說起。

    是真正的從頭說起!

    從元豐黨人,元祐黨人,到三省六部的宋朝官製,再到樞密院、三司使、諸寺監、內侍省、翰林院,最後禁軍、廂軍、鄉兵、蕃兵的大宋兵製。張青不斷的從趙明誠處汲取著自己最為欠缺的“曆史觀”,學習著大宋王朝最基本的知識。

    如今的張青,正在一點點補充自己最弱的短板。

    出身貧賤的原主,原先哪曉得這些朝堂事,而穿越千年的他,對這些更是模模糊糊。

    今日得此機會,自然不得錯過。

    畢竟雖然現在的張青是個山匪,卻也不僅僅就想當個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