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無法接受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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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濟州太守,後麵在宋江詔安的時候,是那大名鼎鼎的張叔夜。

    張叔夜一代名臣,一代忠良!

    靖康之變中率軍守衛汴梁城,失敗後隨宋欽宗被金國擄走,途中自縊而死。

    真正的生為大宋,死為大宋。

    這般人物,張青都敬仰的很,隻恨是不能為自所用,未來說不得還得兵戎相見。

    不過在當下,以梁山的規模,倒是卻還不需要張叔夜親自出馬。

    所以現在的濟州太守,無甚名號,張青也沒聽說過。

    隻是再沒名號,那官位放在那,也不叫人輕視。被太守親提,對一個犯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的待遇。

    而白勝,眼下就要有此經曆了。

    “白勝!你夥同他人,劫取生辰綱,殺我朝廷軍士,可認罪否?”

    當白勝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那是腿都軟了。

    怎麽原來還殺人了?

    這可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那日自己見那些官差喝下酒,便是挑酒下山去了,後麵發生的何事,自己當真不曉得。

    難道真是殺人的了?

    沒聽說過啊!

    白勝心思不定,不敢亂開口,卻聽那太守又道:“奪財害命,自是人頭落地的大罪,還不速速畫押伏罪,早日投胎做人!”

    聽得這話,白勝可不敢再裝傻了。

    忙是上前呼道:“小人冤枉,可沒殺過人啊!”

    “那生辰綱的事情,頂多也隻得算個參與,又非主謀,不當是死罪啊!”

    那太守聽得卻一拍桌道:“該是什麽罪名,自有大宋刑律所斷,你嚷嚷個什麽勁來!”

    白勝被吼的一句,卻叫心裏安定了些。

    總比一言不說,就定罪叫自己死好不是。

    果然,卻見那太守又說道:“白勝,若不是你殺的人,那定然就是晁蓋等人殺的了?”

    白勝聽得一愣,不明白自己已然招供了奪取生辰綱的是晁蓋,為何卻還要特地給其人再安上一個殺人的罪名。

    隻是這當下,白勝可曉得是一言不合就要人頭落地,當真也不敢反駁,隻是含糊道:“若是當真死了差人,那恐怕恐怕的確是那晁蓋所殺。”

    此話一出,那太守卻仿佛沒聽著白勝話語裏的前置條件一般,聽話隻聽半句的應道:“晁蓋殺人奪財,人證物證俱在,當行死罪。”

    “來人,再叫差人上的那梁山,拿了晁蓋來問罪!”

    原來天王是去梁山了!

    白勝聽得當下心裏一安。

    適才聽得那太守所言,還以為晁天王已經被官府拿了呢!

    隻是這白勝安心才沒多久,立刻又受到一擊重創。

    那太守言罷,就見邊上一巡捕上前道:“梁山消息,晁蓋已然身死伏罪,其同夥不知所蹤,尚在追拿。”

    太守聽得卻驚疑一聲道:“哦?倒是不想那晁蓋已然死了?”

    說著又是歎氣道:“也罷,也算能與朝廷有個交代了。”

    於是很快就接受了這消息,又叫人寫下信件,把濟州裏發生事件的順序,稍稍調整了一下。

    提審白勝,招供晁蓋,遣人追拿,晁蓋身死。

    閉環!

    完美!

    濟州太守對此進程很是滿意,心情大好之下,看那白勝也順眼不少。

    又言道:“既然如此,看這白勝也算交待的清楚,便是饒其性命。”

    說著又是拍案決斷道:“就刺配孟州去吧。”

    白勝聽自己不用死了,卻實在沒有多少高興的心思。

    整個人,是依舊處在一個發暈的狀態之下。

    晁蓋死了?

    他不是都上了梁山去了麽,怎麽又死了?

    白勝想不通,然卻很快也反應過來,要是那晁蓋當真死了,也沒人能來救自己了。

    刺配孟州?

    也罷,總算必死了的好。

    心中頓時覺得沒了期望,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人當即來給自己行刺配的刑罰。

    銀針一刺,墨水一印,這麵上,就多了一個終生也洗不幹淨的印記。

    黥刑!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白勝也不掙紮,就被那官差押著,老老實實受了刑。

    不過話說回來,這刺配好像也能洗幹淨。

    當初宋江受了刺配,後要往京師看燈的時候,就叫那安道全把刺配給洗幹淨了。

    書中說的是:“宋江是個文麵的人,如何去得京師?原來卻得神醫安道全上山之後,卻把毒藥與他點去了,後用好藥調治,起了紅疤。再要良金美玉,碾為細末,每日塗搽,自然消磨去了。”

    以此來看,是確實能有法子把這配刺給洗幹淨。

    用的法子嘛,就是先毀容,再整容的過程。

    這麽一看,還是挺科學。

    隻是這法子也就寫了宋江用過,也不知道其他幾個兄弟,麵上有沒有被洗過。

    而如今的白勝當然不曉得這些,其不掙紮,隻是覺得當真沒了半點期望,就被隨意處置了。

    見那白勝老老實實,那行刑的人倒是也手上留了些氣力,沒印的太狠。

    不淡不深,大小也不算誇張,算是基本尋常的印記。

    隨後那太守看著已然徹底放棄人生的白勝,也覺再無用處,揮了揮手,就叫人拿下去。

    白勝聽了這無法接受的噩耗,也實在不能再有其他心思。

    就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毫不掙紮,被重新拖入大牢。

    旋即第二日就戴上枷鎖,發配往孟州去了。

    好在,白勝畢竟不像那林衝,這一個村中閑漢,也沒人費勁心思,半路還要殺他。

    去那孟州的路上,該也是太平。

    至少兩個押送的官差,也是這般想來的。

    發配這件事情,其實也很有講究的。

    就說宋江後頭被刺配去江州,那地方在江南東路,相隔京城甚遠。

    此一去,那基本就是歸不來的。

    再說武鬆,那就好多了。其去的孟州之地,地處京西北路,就在開封府的邊上。

    未來嘛,也是很有可能回家鄉的嘛。

    所以這般一看,白勝去的地方,倒是還算好。至少離著他那安樂村,不算的太遠。

    兩個官差也當是個容易差事,一路行來,倒是不怎麽為難那白勝。

    直到走到了衢州新鄉地界,卻有麻煩事給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