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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千金連夜製定了一個偷盜計劃,在自己的儲物空間裏翻出一大堆東西,造了一具假屍體出來。
第四天抱著這具陰氣森森的屍體敲響了嬴政的房門,饒是始皇帝對著血流成河的場麵眼睛都不帶眨的,猛地一開門看見一具屍體,也嚇得不輕。
最近在千金樓裏修身養性,吃的用的都是有靈氣的東西,嬴政一驚之下差點把門把擰下來。定了定心,“你殺人了?”
陸千金原本是兩隻手抱著屍體的,現在換了一換,把屍體扛到肩膀上,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在裙子上擦了擦就去拉嬴政的手:“嗯,寶寶現在要去警察局自首。”
有潔癖的嬴政先生默默看著她那隻摸過屍體,又來牽自己的手,心裏怨念叢生。怎麽辦,好想把她的爪子剁掉qvq。嬴政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個表情清晰直接地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情緒。
憑借強大的毅力,嬴政忍住了沒動手,任由她牽著自己僵硬地往前走:“這是去警察局的路嗎?”
陸千金沒理他,拉著他一路走到那間全是鏡子的房間。前兩次來得匆匆忙忙沒仔細看,這次倒是在門上看見了三個字……舊事鏡……這個名字取得是不是有點潦草?
她沒空在意他的小情緒,推門進去,把屍體從身上卸下來推到嬴政懷裏:“幫我拿一下……”
嬴政默默接住那具屍體,收拾好自己心底的怨念,看她把那本簿子拿出來,隨手翻了幾頁,忍不住說:“自個首這麽麻煩?”
鏡子已經發出白光,陸千金死死拉住嬴政的手往白光裏麵走。
一陣刺眼的光芒過後……
嬴政默默地看著這個漫山遍野都是墳堆的地方,不說話了。他還能說點什麽?
依鍁得好像第一次穿越的時候,千金就把自己帶到了墳地裏,當時她說什麽來著?貌似是翻錯頁數了?
“你這次又接了什麽稀奇古怪的願望?”
陸千金左右看了看,最終目光定焦在一個方向。“阿政……”
“怎麽?有危險?”嬴政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好迎戰了。
結果陸姑娘吸了吸口水:“那邊有隻野雞,捉過來我給你做叫花雞吃吧。”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關注點有點不大對?”
陸千金相當認真:“對於我來說吃的永遠是最重要的關注點。”
看她是真的想吃,嬴政無奈地撩起衣袖去捉野雞。當初能秦王掃*,嬴政手腳工夫也是很好的,宮裏麵的侍衛沒幾個能打贏他。
當年多風光,再想想現在……堂堂始皇帝竟然在用這一身本領對付一隻野雞……不說了,說多了怕心酸。
嬴政身手好,野雞雖然比家養的跑得快戰鬥力強,但是統共也沒花費他多少時間。等到他提著一隻死透了的野雞一路血淋淋地回去的時候,就看見陸千金一個人站在墳地裏,背對著他不知道在看些什麽。而他們帶過來的那具女屍已經不見了。
再一看邊上,就連做叫花雞的坑都挖好了,邊上還擺著幾張碧綠的荷葉。嬴政很想問她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荷葉,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為了吃她總是會無所不用其極。
把野雞扔到地上,上前幾步從背後抱住她:“你在看什麽?”
從她這個視線看過去,正對西方,有一輪黃澄澄的夕陽斜斜掛在那裏,緩慢地落下。那邊遠遠的還有一條江,夕陽的餘光照在上麵,波光粼粼,晃動出無限溫柔。
那夕陽照在陸千金臉上,她的美麗變得很生動溫暖。她靠在嬴政懷裏,輕聲說:“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我在想你到底多久才會把那隻野雞帶過來……”
原來是在等吃的,嬴政忍不住笑:“已經把野雞給寶寶你捉來了。”
陸千金在他懷裏轉過身,揪著他的衣領麵無表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要叫我寶寶,要叫我女王大人。”
“好的,女王大人……”把自己說得賽過三皇五帝的始皇帝嬴政先生笑意清淺,一點都看不出史書裏麵手腕鐵血的模樣。
“本女王要做叫花雞了,邊上待著去……”一指頭把他戳開,走到那個挖好的坑邊上蹲下。野雞豔/麗的羽毛還沒有拔掉,她朝他招了招手:“阿政,過來幫我拔下毛。”
嬴政先生含/著熱淚去幫女王大人拔野雞毛了。
等到叫花雞熟還需要時間,嬴政找了塊大石頭坐下,隨手把陸千金撈起來抱在懷裏,跟她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看夕陽。
這種平靜和美好對於他們而言太彌足珍貴了。
千年前嬴政忙政事,千年後千金忙他的命。
陸千金靠在嬴政懷裏,低聲說話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時光都繾綣在她青絲指尖,“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嬴政無意識地把她的頭發在指尖繞圈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條江河在逐漸暗淡下去的夕陽裏,變成漸漸隱去的風景。“是哪裏?”
她唇角露出微笑:“千年前的烏江。項羽就是在這裏自刎的,現在應該是他死後……半年。曦墨和他死去的時候是冬天,戰士們的血把烏江邊上的土都染紅了半寸。現在你看,除了這些墳包,還有什麽能夠證明那場壯烈的戰爭曾經發生過?”
又有誰還會記得,千年前有一個貞烈執著的美人,為了追隨她心愛的男人,決絕在這裏死去。
許多人記憶都磨損了,唯有史書,還替他們記得。
曆史的筆腳這樣絕情,又是這樣溫柔。
她話說得很平淡,嬴政卻知道,她是想念虞曦墨了。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你把那具女屍帶回千年前的烏江邊上安葬,是為了回到21世紀之後挖出來,然後用來和曦墨的交換?”
“你還是這麽聰明,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想法。”她含笑側頭,咬了咬他的耳/垂。嬴政的耳/垂很小,偏偏肉挺厚實,還很敏感。每次她咬他這邊,他都會從耳/垂臉紅到脖頸。
嬴政被她撩得一僵,那片紅以極快的速度紅到脖頸,蔓延到白襯衫裏。他啞聲說:“千金,別鬧。”
“阿政……”她裝作聽不見的樣子,繼續在他耳朵邊上說話。呼出的熱氣就在他耳/垂邊上縈繞,嬴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為哪般?“但是你不許瞎想,我沒有殺人,那具女屍浪費了我好多寶貝才做出來的。”
嬴政也從來沒真的相信過她會為了一己私欲去殺人。
很多時候她絕情又殘忍,但是某些方麵來說,她比這世上很多人都要善良,善良很多,
他沒說話,她卻鐵了心想要看見他失控的樣子,繼續在他耳朵邊上吐氣,還伸手攬上了他的脖頸,狀似天真地問:“阿政,你為什麽不理我?”
當一個人被逼/迫到某個地步的時候會做出什麽事情?嬴政在此時此刻做出了回答,他的反應是——變守為攻。
坐的那塊大石頭離地麵也沒多少距離,他一把抱起陸千金就地一滾,雙手壓在她背後牢牢護著,身體卻不容反抗地壓在她身上,他低著頭認真看著她,眼睛裏麵神采飛揚。
撩出火來了?陸千金心裏有點慌,兩隻手抵在他胸口:“阿政,你要冷靜……”
他不想冷靜!直接低下頭以吻封口,含/住了她的唇/瓣。她一開始還想掙紮,雙手卻直接被他從背後挪出一隻手製住,另一隻手固定她的頭,吻得煽情又曖昧。
“唔……”兩人的唇/瓣廝/磨著短暫分離又貼合親吻,她不由自主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熱氣上升,感覺周遭所有空氣都在燃燒。
親了好久嬴政才舍得放開她,她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臉因為缺氧已經泛紅了,唇/瓣更是被啃咬地有些紅腫。一副剛剛被人欺負過的樣子,讓人看得更想欺負她了。
嬴政眼裏明明暗暗又想親下去,陸千金腦中警鈴大作,雙手已經解放,忙把他格開:“等等!”
“嗯?”他勾起唇角,如霸道總裁一般邪魅狂狷:“等什麽?”
她又喘息了幾下,才說:“等……等……”聞到邊上叫花雞發出的香味,如蒙大赦:“叫花雞好了,我們起來吃雞/吧!”
“千金,你在說什麽?”嬴政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是個女孩子,怎麽能這麽堂而皇之地向我提出這種要求?”
千金一時間還沒反映過來,看著他的目光有點茫然。想了半天才在他促狹的視線裏麵惱羞成怒,臉頰漲得通紅:“湊表臉的你想到哪裏去了,給我起開!”雙手用力把他一推。
她推得不重,嬴政就勢往邊上一趟,雙手枕在腦後,無賴地看著陸千金:“我說什麽了?我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想歪了好嗎?本寶寶好委屈啊!”
陸千金把叫花雞從坑裏挖出來,滿臉猙獰地往下一摔:“湊表臉的你再裝?!”
“我裝什麽?”嬴政一臉無辜,“千金啊,現在這個社會需要更多和諧,你這樣很不好。不要汙,要優雅。”
千金氣得手都在抖,這種人就應該打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