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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勘察的時間必須是在子時,吃過晚飯後,石墨和楊逸之就分頭去準備今晚勘察要用的材料。

    可在看到石墨和楊逸之一同出了門後,黎諾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近來的師傅更加接底氣了,也不是說接地氣不好,隻不過,似乎,變弱了?

    想到這,黎諾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怎麽可能,那可是妖孽師傅啊!可是從她出世開始,容顏就沒有半點變化,法力無底線的神人。

    揉著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黎諾決定乘現在離子時還有一段時間回房間閉目養神,以免到了晚上再出狀況。

    進了房間,在殘留安魂香的安撫下,黎諾很快就睡著了,可不一會她就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推著她,似乎還在喚著她的名字,她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見石墨正站在她的床邊,低著頭看著她,顯然剛剛就是他在叫自己。

    “不舒服的話,就別去了。”石墨的話很輕柔,明顯少了平日裏冷淡的感覺。

    黎諾迅速起身,用雙手在臉上掃了幾把,衝著石墨笑道:“沒事,睡了一覺,別提精神有多好。”說完,她走到梳妝台前,將頭發紮成高馬尾,盡量讓自己看清來精神點。

    透過半身鏡,猛地和身後石墨目光相對,黎諾心跳明顯漏了一拍。

    在昏暗的燈光下,石墨同樣透過鏡子看著她,他的神情是那麽的認真,專注,卻非常的危險,就像是潛伏在暗處的獸,肆意的打量著闖進他領域裏的獵物。

    被石墨這樣看著,黎諾竟然心底生出一絲恐懼,她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黎諾並非第一次在石墨身上感覺到類似的壓迫感,但每一次,石墨都會很快的掩飾下去。石墨不表露,黎諾也就裝瘋賣傻的當做不知道。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石墨絲毫不掩飾他身上的戾氣,還緩緩地向她走近。

    這種窒息的壓迫感,隨著他的靠近,越發的明顯,當黎諾完全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後,竟有種逃跑的欲望,身體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你在,害怕?”石墨的聲音很沉,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黎諾都感覺到自己額頭滲出薄汗來了,她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很正常,回答:“沒,怎麽可能!”

    “可你的身體在顫抖!”石墨修長的手指撩起黎諾的發絲,似乎湊到了鼻尖輕嗅,語氣中似乎有指控,竟有些曖昧。

    黎諾身子一顫,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原本的壓抑,害怕,疑惑都被衝的支離破碎,她隻覺得臉頰陣陣發燙,腦子卻轟轟作響。

    恍惚間,她聽到了石墨又開口了:“告訴我小諾,剛剛你為什麽失神?”

    “剛剛?”漿糊一般的腦袋讓黎諾有些理不清石墨說的剛剛是指什麽時候?便下意識問了一句。

    石墨竟沒半點不悅的重複道:“就是在客廳的時候,你在想什麽?或者說,誰在跟你說話?”

    是誰和我說話?

    響起那似男似女的聲音,黎諾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腦子頓時清晰了不少,但回答已經脫口而出:“我也不知道是誰。”

    答完,黎諾徹底冷靜下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後哪有石墨的身影,鏡子裏連他的衣角都看不到。

    這個發現讓黎諾有些慌神,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石墨的聲音卻從門口處傳了過來,依舊那麽的淡漠,帶著難以靠近的距離感:“還在發生愣,時間快到了!”

    門是完全打開的,外麵的燈光顯然比房間裏的亮堂許多,沐浴在這明亮的燈光下,石墨依舊那麽的高貴,神秘和難以靠近,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幻覺。

    幻覺嗎?

    黎諾閉上眼睛,深呼吸,然而很快就對著石墨露出了平常時的笑容,快步走到他身邊……

    真的隻是幻覺嗎?

    回到眾人視線中的兩個人沒有任何異樣,仿佛這隻是勘察前的小插曲。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三個人將裝備都搬上車後,由楊逸之開車,直奔四號線去。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車裏顯得安靜又有些莫名的壓抑,連楊逸之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透過倒後鏡看向後排各自閉目養神的兩個人。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四號線三站,楊逸之很快就找到四號線三站的站長表明自己的身份,表示是來解決四號線發生的事情的。站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身深藍色製服,看起來非常的和善,聽說警官是來查案的,表示非常歡迎,說有什麽需要盡管提。

    可當楊逸之說今晚要調查到很晚,提出要維修門和地鐵站站門鑰匙的時候,這位張站長臉色就有些不太好了,言語中明顯有了拒絕的意思。

    “那就麻煩張站長也留下協同調查吧。”楊逸之顯然對他的拒絕感覺到不悅,語氣便強硬了起來。

    張站長聽了楊逸之地話,連忙擺手,期間看了石墨和黎諾幾眼,最終無奈地說道:“警官先生,不是我迷信,近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邪門了,現在又是晚上,我是擔心你們出事,這三站要是再出事,我這站長怕是做不成了!”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楊逸之說著,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和身後兩人的身份,硬是將要出口的大道理咽了回去,擺擺手,略顯不耐煩地說道,“放心吧,我們敢來,自然是做足準備,出不了什麽事,或許還能將你們這四號線發生的事情解決了。”

    那個張站長見楊逸之這麽說,大概也覺得自己再說什麽也沒有用,最終還是有些不情願的將鑰匙交了出來。

    張站長不情不願地交出鑰匙後,石墨忽然開口道:“張站長,你能不能帶我們到楊春平日裏工作和休息的地方看看?”

    “揚,楊春?!”張站長聞言一愣,神色竟有些慌,“你們不是來調查之前監控室事情的?”

    “你慌什麽,難不成這個楊春的死和你有關係?!”楊逸之厲聲反問道。

    這個張站長臉色顯得更加難看了,他連忙擺手,急切地解釋道:“不是不是不是,可,今早警察來,不是已經定論為意外,怎麽還要調查?”

    “站長,你確定沒有什麽隱瞞?我看你像是有很多話沒說,需不需要我們以殺人疑犯的身份帶你回去協助調查?”黎諾一挑眉,出言恐嚇道。那樣子倒是有幾分警官的模樣。

    慌張中的張站長哪可能發現,除了楊逸之其餘兩位根本不是警察的事情,被黎諾這麽一嚇,他糾結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道:“不是我要隱瞞,而是實在是太過詭異,我怕說出來沒有人信。”

    “那你說說看,有多詭異?”石墨開口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