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其實,我有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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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那些叔叔伯伯們說,他們發現我父親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了,手上還拿著這本。

    “發現的時候,這頁已經被單獨碳化,化為灰燼。

    “叔叔伯伯們說,這是因為父親看書太過入迷,不小心使用靈力導致的。”

    那時候的辛炎還小,不知道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所以隻能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猜測。

    果然是這樣!

    因為這臨時得到的訊息,張陽腦海中的思維導圖霎時少了大半部分。

    他之前還疑惑,猩猩再怎麽笨,也不可能腦筋無法急轉彎而變成這幅模樣吧!

    用紙幣書寫出所有疑點和問題後,張陽尤其注意到這一點。

    在奔走調查期間,張陽還不忘用實驗對照組進行《關於是否能讓猩猩,無法及時轉彎而導致昏厥》這一實驗。

    張陽的學習成績很好,所以對這個實驗對照組的操作記得很清楚。

    為求實驗的嚴謹性,下至三歲幼崽,上至八十歲老猩,張陽一個都沒放過。

    ——擁有係統作為後手的他,並不用擔心實驗出現意外。

    可好幾套實驗下來,張陽發現這沒有傳說中吹的這麽神。

    翻閱,輕則變成植物猩猩,重則小命不保。

    實驗中的猩猩,剛開始一聽到主人要做這種危險的實驗時,他們還有些害怕的。

    但因為張陽那拍著胸脯打包票的自信滿滿模樣,猩猩們選擇相信。

    一經實驗後,不但沒危險,甚至還有點無聊。

    不,這隻是表麵上的平靜,危險實際上早已暗流湧動。

    慧眼如炬的張陽一眼就發現這並沒有表麵上這麽簡單。

    它起到的作用足以致命,還可能會引起部落中的大饑荒!

    畢竟看多了這玩意兒,很容易把實驗對象看困,徹底睡死過去。

    而且,那些睡不著的猩猩會因為太過無聊,而產生“不吃零食我渾身難受”的感覺。

    最後就會導致有的猩猩不堪重負,活活把自己吃撐死。

    當然,光是這些是不足以讓辛炎的父親大腦宕機,會變成植物猩猩的。

    張陽將手上的書卷成一卷,輕輕拍打手心。

    到現在,他更加堅定了最初的判斷——熟人作案。

    個中依據和緣由,相信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跟我奔走了一天,相信你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張陽空出來的手隨意地晃了晃,趕辛炎回去。

    辛炎愣了下,“我還不累。”

    為了驗證這話,他還特地拿著石尺揮舞一陣,忙跳了幾個後空翻。

    還真dr啊

    這還是部落裏排得上號的年輕猩猩?怎麽連話裏的潛台詞都聽不明白呢?

    都說形容一個人苯,可以用【上帝將智慧灑滿人間,而你卻打了把傘】。

    在張陽看來,辛炎不是打傘,而是十分睿智地躲在屋裏頭,甚至還穿上了雨衣

    要是辛炎是部落裏的智力天花板,估計猩猩們就已經沒有未來和希望了。

    張陽幾欲想扶額吐槽,但還是忍住了。

    “不累是吧,還有勁後空翻是吧,昨天不是才教完九九乘法表嗎?給我回去抄一百遍。”

    身為一個擁有教資的正能量少年,張陽那股老師範兒甚至比辛平還要有威嚴。

    剛做完後空翻的辛炎“???”

    【負能量幣+44。】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他有些懵逼和懊悔,背影落寞且沉重地往回走。

    忙了一天了,本來他還想著,等下去找嫣然玩,順便講述今天發生的事情呢。

    結果,現在還被罰抄乘法表這叫什麽事啊。

    張陽在後麵招呼著喊“要認真寫,明天要是被我發現寫得太醜,再加一百遍!”

    潦草應付的字和認真寫的字,完全就是兩回事。

    對辛炎這種猩猩小學二年級的高材生來說,他的筆跡還是過於稚嫩。

    認真寫,可要花費更多心力和時間。

    這樣就更不可能有機會找嫣然玩耍了。

    辛炎黝黑的嘴唇顫抖了一陣,頭上浮出【負能量幣+55】。

    張陽望著辛炎那魁梧似鐵塔的身影,含笑收下這位老鐵送來的負能量幣打賞。

    好了,辛炎回去了,自己也應該開始著手準備才是。

    深夜,萬籟俱寂。

    一隻灰白色烏鴉站在至高枝頭,在這裏,它可以將部落中的燈火光景盡收眼底。

    它在等待一個時機,村裏最後一縷亮光都熄滅的最後時機。

    可是有一戶人家卻跟它故意作對似的,無論怎麽等,對方就跟嚼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熬到現在愣是不熄燈休息。

    今天似乎是這裏最為黑暗的一天,星月都被什麽掩蓋,未曾露臉。

    所以,無法依靠月亮辨別時間。

    烏鴉的耐心在漫長的煎熬等待中,被一點一點的耗光。

    它暴躁的撲棱著翅膀,嘴裏似乎正在怒罵鴉類粗話。

    像是發泄般梳理著翎羽,梳著梳著,那灰白的軀體就像是幽靈一般變得透明。

    空氣激蕩,傳來輕輕的振翅聲,完美藏匿蹤跡的鳥兒徑直飛向那戶人家。

    它悄無聲息地落到窗口,審視著其內。

    昏黃的燈光下,入眼便是靠近窗邊的木床,上麵正躺著強悍卻有些老態的猩猩。

    視角上移,能看到一隻赤著上身、穿著褲衩子,背影極其健美的猩猩正坐在桌案前奮筆疾書。

    寫著寫著,那奮筆疾書的猩猩便會突然卡殼,中途停下來掰算指頭。

    這難道是在深夜挑燈學習?

    學習?學個屁!

    不可能這麽勵誌吧?猩猩們又不用上學的。

    如果不是學習的話,瑪莎卡?!

    烏鴉以為對方這是在寫什麽密信,便輕輕地躍進房間,湊到其身邊一看。

    它立即勃然大怒。

    八嘎雅鹿!八嘎雅鹿!

    這壓根就不是什麽密信!

    因為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密密麻麻的九九乘法表!

    感情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就是擱這兒抄乘法表?你是被老師懲罰抄寫的小學生嗎?

    它甚至沒心情留意著這牛高馬大的體格拿著小小炭筆的滑稽模樣,頭也不回地退出這裏。

    暫時忽視,行動照常。

    “浩哥,我抄的手好酸啊!咱倆能不能換一換?”

    這個昏黃的房間內,床上躺屍的老猩猩和奮筆疾書的年輕猩猩正在傳音交流。

    “你手酸可比我好太多了,我這動都不能動一下,渾身的骨頭都躺僵了。”躺屍的老猩猩傳音回應道。

    年輕猩猩伏案書寫,語氣中有些驚訝“修煉的時候看你盤坐一晚上也不帶僵的,這才躺一會兒就僵了?”

    “唉,也虧我一直沒和你說。”老猩猩頓了頓,“其實,我是有難言之隱的。”

    “難言之隱?”

    “從七歲開始,我就得了一種病,全稱叫做不能睡床綜合征。隻要一躺在床上就會渾身骨頭僵硬、且引起腰間盤突出、腎虛等多種並發症。

    “表麵上光鮮亮麗、輕鬆愜意,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