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船新的版本【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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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文若奇怪的目光中,趙銘完成了自己的表演,此刻站在台上,趙銘似乎有了幾分勇氣,他看向徐文若的目光也不再躲躲閃閃,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徐文若迎著趙銘的目光,嘴角微微一鉤,對於趙銘的挑釁毫不在意,現在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
可能是看不到徐文若慌亂的樣子讓趙銘心裏產生了些許的不安,於是他轉頭看向了對麵評委席上的韓博,趙銘和韓博早有商量,之前從徐文若哪裏偷走歌曲初稿的時候,趙銘就找到了韓博。
對於這個送到麵前的把柄,韓博當然毫不猶豫地吞下了,並且還跟趙銘商議了如何才能搞垮徐文若,最終兩人決定狼狽為奸,利用這首歌給徐文若身上潑一盆汙水。
“請問趙銘選手,這首歌是你原創的嗎?”
評委席上的韓博看著趙銘,裝模作樣地問道。
“這首歌並不是我創作的,之前有人賣給我的,說是隻要出價十萬,就能買到歌曲的所有版權,甚至連署名權都可以。”
“但我是一個誠實的人,不像有些人一樣沽名釣譽,如果一首歌不是我創作的,我不可能昧著良心署上自己的名字。”
舞台上趙銘的一番話直接讓徐文若聽笑了,這次是氣極而笑,這是典型的賊喊捉賊,徐文若沒有想到趙銘居然能夠說出這麽一番話,也沒有想到趙銘居然是這麽一個無恥的人。
這種賊喊捉賊,倒打一耙的做法非常討厭,徐文若就在台下靜靜的看著舞台上趙銘和韓博兩個的表演,等到蘇靜上台演出之後,他們就會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麽滑稽可笑了,徐文若喜歡用事實去打臉。
“是啊,有些人喜歡拿著買來的作品署上自己的名字,這讓就能算自己的原創作品了,但是這種人設肯定有破碎的一天的。”
韓博語氣意有所指,他就是專門把話題轉移到徐文若的身上,在他們的設想中,等到後麵徐文若一上台,唱了跟趙銘一模一樣的歌曲,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即便徐文若選擇不唱,那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重新創作一首歌曲,他總不可能當場寫出一首歌吧,韓博和趙銘都不相信有人能夠做出這種事情。
於是在他們的設想之中,這就是一個死局,徐文若是沒有辦法破解的,等待他的隻有身敗名裂一個下場。
其實韓博和趙銘的互動表演非常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比如一旁的俞朝和秦森都不清楚他們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隻是為了拿出一首買來的原創歌曲來證明徐文若的創作能力有可能是偽裝的嗎?
他們應該不會這麽無聊吧?再說這樣也證明不了徐文若的歌是買來的,在這些不清楚事情始末的外人看來,趙銘和韓博的做法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等到蘇靜出場的時候,一切真相就大白了。
在徐文若的鼓勵下,蘇靜稍微平定了一下心情就出場表演了,她的內心其實比徐文若還要生氣,因為蘇靜把這首歌當成了戲曲界轉型的希望,這是她想要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蘇靜不允許任何人玷汙。
於是蘇靜毅然決然地上場了,表情如同去上戰場一般,不,這對於蘇靜來說就是一場戰鬥,一場絕對不能失敗的戰鬥,她身上肩負著戲曲行業的希望,就如同裴晏之前輩甘願為國家和民族氣節赴死一般。
相同的曲調響起,但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因為伴隨著前奏響起的還有蘇靜腔調悠揚的念白開場,一瞬間就將聽眾帶入了一個難以言喻的氛圍之中。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寞,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在場的眾人還沒有從相同的曲調之中回過神來,就被蘇靜宛轉悠揚的腔調所吸引,這是他們未曾聽過,卻深刻烙印著他們記憶深處的腔調,那並不響亮的清唱,仿佛深入靈魂深處產生共鳴。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醉在蘇靜的表演之中,隻有兩個人臉色大變,一個是舞台下洋洋得意的趙銘,一個是評委席自以為是的韓博。
他們沒有想到這首歌居然不是徐文若自己演唱的,也沒有想到這首歌居然是用這種前所未聞的方式來演唱的,這兩點對於他們的計劃來說是非常致命的,甚至讓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笑柄。
隻是這個時候並沒有人看他們的倆的笑話,所有人都沉浸在蘇靜的表演之中,獨特的演唱方式,加上適合的編曲方式,讓《赤伶》這首歌的魅力得以全部展示在所有人麵前。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娓娓道來的歌詞和唱法跟現在流行歌曲完全不一樣,可是每一位觀眾都能靜下心來體會這種獨特的魅力,因為這種腔調是烙印在他們血脈之中的文化基因,一旦聽聞,就能引起共鳴。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寞,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終是客。
你方唱罷我登場,
莫嘲風月戲,莫笑人荒唐。
也曾問青黃,也曾鏗鏘唱興亡。
道無情,道有請,怎思量。
道無情,道有請,費思量。”
一曲歌罷,萬籟俱寂,台上導師和台下的觀眾仿佛還沉浸在優美的旋律之中,無法自拔,等過了一會兒,舞台上安靜才讓他們回過神來,然後這些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內心之中的驚訝之情。
還是評委席上的俞朝打破了這份寧靜,他神情激動的看著蘇靜,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你......你剛才是唱的戲曲?還是歌曲?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唱法,真是太好聽了!”
“是將一些戲曲的唱腔融入流行歌曲的演唱之中,目前還隻是一個嚐試。”
蘇靜如實的回答了俞朝的問題,她其實也沒有想到這首《赤伶》的演唱效果這麽好,舞台經驗豐富的蘇靜很清楚台下觀眾的反應,她知道這首歌已經達到了預想的效果,不!甚至已經超過了她預料。
“將戲曲的唱腔融入歌曲?這真的是一個天才的想法,秦森,你覺得怎麽樣?”
聽到蘇靜的回答,俞朝立即轉頭看向身旁的秦森,涉及到有關唱腔技巧的專業知識,俞朝就非常抓瞎了,於是隻能求助於身邊的歌手秦森。
一旁的秦森眼中雖然也有難以掩飾的驚豔之色,但他還有更加值得關注的事情,秦森表情嚴肅的看向蘇靜,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審視。
“蘇靜,能跟我們說一下這首歌的來曆嗎?它究竟是誰創作的?”
“是徐文若創作的,關於這首歌戲腔部分,也是我們兩個一字一句敲定下來的。”
蘇靜對此已經有所預料,她如實地將所有的信息告訴秦森導師。
秦森聞言,神情恍然大悟,這樣的話就搞清楚了一件事,為什麽之前趙銘和韓博會有這麽奇怪的舉動,原來是在這等著徐文若呢。
俞朝或許沒有太過在意《赤伶》這首歌,他隻是被蘇靜的表現驚豔到了,但是秦森作為一個專業歌手,他可不會犯馬虎,這明明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侵權行為,秦森對於這種行為是絕不姑息的。
雖然並不清楚這首歌究竟是徐文若創作出來的,然後不知道為何被趙銘拿到手了,還是就像趙銘說的那樣,這是一首被販賣出來的歌,徐文若隻是其中一個買家,他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秦森都不會對這種行為姑息,他站起身來,先是看了身旁的韓博一眼,眼神中有些許的鄙夷,其實在內心中,他還是偏向於徐文若更多一點,除了徐文若很有才華之外,還因為徐文若這個版本的《赤伶》風格更加成熟。
或者說徐文若這個版本更加符合原創作者對這首歌的期望和解讀,而趙銘那個版本更像是一個拙劣的模仿,估計隻是不知道從什麽途徑拿到了一些稿件,因此才會表演的驢唇不對馬嘴。
“對於這首《赤伶》的爭議,我想有請徐文若選手和趙銘選手上台回答一些問題,你們兩個要對此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秦森說完就看向遠處的導演梁天,想要詢問他的意見,畢竟這也算是出了舞台事故,該如何定奪應該是屬於導演的問題,但是出乎秦森預料的是梁天導演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下去。
秦森雖然沒有搞明白梁天導演的意圖,但是作為一個有自己底線的歌手,他還是選擇了一個遵從本心的決定,秦森想要知道究竟誰才是那個卑劣的抄襲者和小偷,秦森真的不希望這個人會是自己看好的徐文若。
望著走上舞台的徐文若和趙銘,秦森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一正,就準備開口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