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範火舞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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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
徐亭訓斥道,“我聽李秣說了,範捕頭為了你的事,差點連性命都丟了,你卻在這裏胡言亂語。”
“我不管,你要革了他的職!”
徐亭大為頭疼,以前這女兒十分乖巧,怎麽現在變得如此不講道理?他道,“本官公行事,向來公私分明,再說,六扇門由朝廷直管,我沒有這權力!”
徐妙子哼哼道,“虧你還是總督,連這點權力都沒有!”
範小刀也有氣,但還看在徐亭的麵子上,還是忍了下來,道,“總督大人,我想其中有些誤會。”
徐亭道:“先回城再說!”
一行人回到了總督府衙門。
總督府與金陵府衙有一街之隔,但相比之下,前者更為氣派,畢竟是江南第一總督府衙,在天下眾行省之中也是數得著的。
範小刀本想回去,被徐亭一起喊到了衙門。
趙行問,“大人,令千金被劫之事,有些蹊蹺。這幾日沒有回來,不知林奇那邊可審訊過?”
徐亭歎了口氣,“林奇被抓到大牢後,當晚就在獄中自盡了。”
自盡?
趙行雖然沒有與林奇打過交道,但他看到對方第一眼,就篤定對方並不是那種視死如歸的人。
他是守備軍校尉,出事當夜,卻配合對手將馬車護送到城外,才被抓到就出了事,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守備軍中也有問題。
範小刀也道:“怕是被自盡吧?”
徐亭道:“今日讓你二人過來,正是想委托你們調查此事。”
“大人,軍中之事……我們怕是不方便插手吧。”
“這座金陵城,乃天下富庶之地,徐亭深受聖眷,來此守牧一方,如此大一塊肥肉,勢必被朝中各大勢力盯著,看似風平浪靜,但這個位子坐得並不安穩。妙兒的事,我信不過外人,我會跟謝知府知會一聲,這件事你們隻需跟我匯報。”
未等二人表態,任務已經派了下來。
範小刀問:“彭禦史,可曾來找過你?”
徐亭冷哼一聲,“那廝一回城,就躲在家中稱病不出。他是京官,我倒不方便問話了。”
當夜在湖畔,範小刀偷聽蒼龍的談話,似乎有人綁架徐妙子,想要逼著徐亭做某些他不願意的事,可既然讓他們二人查案,他卻對自己被要挾之事隻字不提。
著實讓人費解。
但既然他不開口,自己也沒法開口問。
從總督府出來,範小刀抱怨道,“剛回來,又攤上這個案子,什麽權限也沒給,怎麽查?”
趙行忽問:“規定期限了嗎?”
範小刀恍然,“你是說,徐總督讓我們查這件事,隻是做做樣子?”
女兒被綁架,雖然被救了回來,但身為一省之長,豈能如此罷休?再說,他徐亭是什麽人,能做到封疆大吏,怎麽會沒一點手段?
為何偏偏將這個案子交給兩個人生地不熟的外人?
“難道隻是做做樣子?”
趙行道,“我可沒這麽說。不過,總督在安排此事之時,有些煩躁,顯然是有什麽心煩之事。”
範小刀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慢慢查吧!”
……
徐亭確實有心煩之事。
徐妙子被解救後,他沒有回府中,反而把自己關在署房中,連飲了三杯茶,深深鬆了口氣,才從一個暗格中,取出來一封書信。
一封來京城的信。
這封信,在徐妙子被綁架後的當天,出現在了徐亭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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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內容十分簡單,隻有一句話。
“曾記得狀元樓蓮花池下的誓言否?”
落款處,沒有名字,而是一片心形的葉子。
這封信,一下子勾起了徐亭曾經的回憶,那時的他,進京趕考,少年得誌,意氣風發,曾與幾名學子,在京城狀元樓下,縱論天下大事,抒發治國之道。
也正是在狀元樓,他遇到了一位改變了他一生命運之人。
那人問他:“既然朝中積弊許久,若你當了權,可有破解之道?”
徐亭答道:“從上而下,不破不立!”
“何為破,如何立?”
徐亭道:“改舊製,樹新典。以民為本,以律為繩。”
那人道,“你的文章我看過,憑你的才華,想要中進士,難比登天,但是我可以幫你,不過卻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入我神教。”
“何謂神教?”
那人道:“心係天下,心存敬畏,則為我神教中人。”
“需要我做什麽?”
那人擺了擺手,“什麽都不必做,不需要儀式,更不需要你供奉。”他指了指狀元樓前的蓮花池,“隻要在蓮花池下立誓,便為我神教庇護。或許有一天,或許沒有那一天,當神教需要你時,你要為神教做一件事。”
徐亭以為對方隻是個遊曆江湖的騙子,沒有答應,那人也不勉強,將一封信遞給了徐亭,又道:“三日後,此時此地,你會來找我!”
徐亭看了書信,隻是很簡單的一句話。
“禮者君之大柄也,所以別嫌明微,儐鬼神,考製度,別仁義,所以治政安君也。”
這句話出自《禮記》中的禮運篇,當時陛下才登基不久,朝堂之中正在進行著轟轟烈烈的大議禮,徐亭看到這句話,以為是在說此事,也沒有上心。